《（吸血鬼骑士）刹那の语》织焰

9、暗夜的霓裳

　　“从来不会去体会父母的伤心，从来不愿意去理解哥哥的关心，从来不知道感激已经拥有的一切，只会抱怨命运对自己有多么不公，这样的你，有什么权力要求零去知道你那些只是小孩子脾气的所谓痛苦，”一字一句地说着，未央感觉一直被自己压抑在心里的某种东西，仿佛就要挣脱自己的束缚一般鼓动着。
　　“只会一直抱怨着一切的你，看不到任何人对你的好，因为父母的一句话，就觉得他们只在乎零，因为不能和零一起训练，就认为你的师父只看重零，因为身体不好，就觉得是零欠了你什么，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就连你的生命都是……”眼睛有些酸，未央只觉得越来越浓重的悲伤正在寻找着出口，“未央……别再说了。”就在未央要说出最后一句时，零阻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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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十牙为了保护一缕而受伤后，一缕恨恨地瞪了零一眼，终还是没有继续与零的争斗，转身离去，为十牙包扎完伤口，未央坐在地毯上，蜷起了身体，她的话虽然好像是在问零，却是用的陈述的语气。
　　“那样的话，我不能……”“只因为是力量比较弱的一方，就可以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的好，然后一再地伤害别人，那晓哥哥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死得那么惨的，为了什么啊！！！”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未央跳起来，揪住了零的衣服，“晓哥哥如果能有一点他的自私，怎么会死，怎么会到最后连完整的尸体都没有的，怎么会啊……”
　　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未央压抑了近十年的悲伤仿佛全都凝结在了这无法控制的泪水中，曾经和哥哥相处的场景，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从未有过的思念在这一刻强烈到连逃避都没有可能。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她原本以为什么都不知道的哥哥，才是一直维护着她的那个人，他明明早已知道自己的事，却一直装作不知道，一直勉强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故作开朗，勉强自己将不能保护家人的无力感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为他担心。
　　哥哥，为什么他不能自私一点，为什么他不能像这个锥生一缕一样，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所有人对他的好，即使他最后要伤害她，伤害他们的父母，也好过就这样死掉啊！
　　“未央……夜……别哭。”被拥进温暖的怀抱，未央愣住了……遥远的记忆中，哥哥也曾经这样拥着因为偷偷训练而满身是伤的她，不过，当时哭的，是哥哥。
　　“零……哥哥……拜托……就让我这样叫你……好吗……”抱住了零，未央靠在他怀里，任泪水肆意，“看到这样的零，就像看到了我的晓哥哥，如果不是为了我，他现在依然是活着的啊……”
　　不想看零再为一缕付出，不想他再因为害怕伤到自己的弟弟而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承担，不想……他再受到伤害。
　　“夜，对不起，虽然我没有见过晓，但是我想，他和我都是一样的……作为哥哥，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后出生的弟弟妹妹，没有任何理由，就只是这样，值得或者不值得，我们不会考虑，因为这是命运注定，我们要承受的。”抬起未央的头，零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我不能够确定，但我想……晓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始终都不曾后悔的，而你，只需要按照他的心愿，得到自己的幸福，就够了。”
　　他没有见过夜的哥哥，但他能够理解，因为，他也是一个做哥哥的人。
　　“零……以后，我都叫你零哥哥，可以吗？”“啊。”虽然有些突然，但零还是答应了未央……和他命运相似的女孩，即使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称谓，也是对她的安慰吧。
　　“如果吸血鬼的血也可以的话，零哥哥，不需要犹豫的。”渐渐平静下来，回想起零刚刚的失常，未央指了指自己，“可是未央你的身体……”未央的话让一直都在闭目养神的十牙惊地几乎站了起来，“只是一次的话，不会有事的。”
　　虽然速度很慢，但她的身体正在逐渐衰弱下去，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留给她的时间，已经没有很多。
　　“不用为我担心，夜，早些回去休息。”“……我知道了，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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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考试的成绩出来了，班里是倒数第二，虽然说出去并不好听，但逃过了舞蹈节的“徭役”，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专心地为舞蹈节做起了准备。
　　说到准备，不外乎是准备漂亮的衣服、学习化妆以及练习舞蹈这类的事，而这些东西，和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跳舞的水准上，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为了能够顺利完成自己的复仇，她几乎是把所有能学习的知识都学习到了。
　　更何况，她完全没有想要和谁跳舞的念头，舞会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需要她担任警卫的集体活动，而已。
　　舞蹈节的日期一天天临近，未央只是觉得自己的警卫工作比平常忙了一点，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零也是一样的状态，倒是优姬偶尔会露出一种有点纠结的表情，不过倒也没影响到工作就是。
　　舞蹈节当天。
　　当天的课程很早就结束了，回房冲了个澡，未央和平常一样向柜子走去……还是穿校服吧，原本就没有准备要跳舞的，当然也没有换衣服的必要。
　　擦着头发，未央用余光无意间瞥了一样自己的床，却意外地发现上面多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上面还有一张黑底金字的卡片，显得很正式。
　　这个时候，谁会给她送包裹？
　　放下毛巾，未央拿起盒子，盒子并不重，拿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里面是衣服之类柔软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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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还是算了吧。
　　房间外的走廊上，未央不适地摸了摸散开的头发，决定马上回房间去换下来。
　　“你要去哪里，未央？舞蹈节的会场，可不在那个方向哦~”“师父……我想我还是穿制服比较好……毕竟还有警卫的工作……”有些局促地转过身，未央不自在地盯着一边的墙壁，“好啦，快走吧，我可是特意带锥生君来接未央的哦~~”
　　这样……真的好吗？被有些强硬地拉走的未央，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