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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吞佛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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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首,蛾罗言明她未曾听过秽百刺。”鬼祚师从宿兰池无功而返,将详情一一道予夜重生。
“嗯。”回答的是低沉的声音。
“夜重生,可要采取强硬手段?”伏天塘建议道。
“不用,其背后势力尚不明确,暂时保持观望即可。另外,加紧对人邪的行动,务必逼出吞佛童子。”夜重生道。
“是。”鬼祚师、伏天塘领命而去。
阴阳两隔日月昏,无日夜之分之地,却莫名吹来黑夜阴风,一时间,光明归于黑暗。
“啊,全黑了。”阴无独一声尖叫。
“阴阳两隔日月昏要改成阴阴两隔月月昏了。”阳有偶点点头道,“阴无独,你在发什么抖?”
“好,好强烈的……”阴无独的声音带着颤抖。
一语未完,一道人影急速走进,在阴无独跟前停下,纨扇化作长剑,抵在阴无独心口,来人正是引动杀机的蛾罗,“阴无独,话说多了,你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我,我什么都不,不知道。”阴无独摇头,尖锐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脱出口。
“哈,不知道?”推移一分,剑尖刺入□□,久违的触感引动蛾罗诡谲的笑声。
“我们是被逼迫的。”阳有偶急急解释道。
“就像这样吗?”转动手腕,鲜红的血液顺着剑身淌下,温热甜腥的魔气映照着蛾罗的双眼,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疼痛撕裂阴无独的胸口,她双眼睁大,目视着蛾罗的变化,“你是……”
“吾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汝等的性命终止了。”话音一落,剑身贯穿两人的身体。
“饶……”阳有偶残留一句未说完的话,随着身体慢慢化作虚无。
阴阳两隔日月昏慢慢归附正常,滴血的长剑变换回纨扇,蛾罗踏出阴面,问道:“备胎准备好了吗?”
“嗯。”
红光散去,眼眸归于平常,蛾罗挂起无害的笑容回头道:“阴无独、阳有偶,吾还会来看尔等的。”
回答她的是两道喘息声。而此时,一直匿在树林中目睹了整个过程的扇衣,面带严肃地走了出来。鲜少见他这种表情,蛾罗挑眉。扇衣走到她跟前,问道:“您方才,可有异样的感觉?”
蛾罗闻言,心生疑惑:“何为异样?”
“方才,您身上的气息瞬间加重了。”扇衣想到那双泛红的眸子,不禁皱眉,指尖搭在她的手腕上,沉默片刻后道,“它在躁动不安,也许是封印的问题。”
“吾没有任何感觉。”言及自己体内的封印,蛾罗亦是疑窦连连。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石桌移动的声音渐渐靠近了。果不其然,又听到那嘶哑的声音,“蛾罗姑娘,六丑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
蛾罗顿生警觉,莫不是六丑发觉了什么?若只是有事相求,吾若不去,反倒令人生疑。斟酌再三,“六丑先生带路吧。”
“姑娘请随吾来。”
六丑废人将蛾罗带到神之社,开口道:“六丑希望姑娘能帮吾破解一个人的金封。”
话音一落,空气顿时沉闷,蛾罗眯起眼,声音变得低沉,“嗯?”
六丑废人不为所动,语气依旧平缓,“六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商请姑娘帮这个小小的忙。待所有事情结束,六丑自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此言一出,蛾罗轻笑出声,勾唇道:“好,三日后,吾会破开他的金封,请。”
“有劳了。”六丑废人望着蛾罗扬扇而去的背影,心生无奈。
哈,六丑废人,汝真是令吾意外,吾就等汝的解释。不过,六丑不提,自己都险些忘了那个传闻中被打成金人又失踪的素贤人,亦不知他藏在何处。
回到宿兰池,蛾罗化出白莲紫发,捻指启唇,伴随着咒语,面前出现一面水镜,镜中显示的正是一尊金像,莲冠和拂尘标示着金像的身份。蛾罗指尖触动镜面,正欲再念动咒语。殊不知,此刻整个宿兰池都荫罩在红光之中。
“嗯?魔气。”扇衣察觉有异,快步推门而入,目睹蛾罗的动作后,皱眉道,“主人,您没看到红光吗?”
蛾罗停止咒术,红光顺势消失。她望着自己的手道:“吾会想办法加强封印。”
扇衣听闻破金封的始末,似很不赞同,“主人,您何必插手这件事?”
“非是自愿,而是不得已。他曾在西北十酋目睹过吾破金封。”说起此事,蛾罗后悔莫及,当年邓九五灭西北十酋后,金人遍地,她无非是想劈一刀看看能不能搜刮点金子,却带来了今日的麻烦。
“嗯?谈无欲。”扇衣皱眉。
“然也。”
“若有差池,让伊等发觉您身带魔气,该当如何?”扇衣走进了一步,低声道。
“若真是如此,那不是如了你的愿吗?吾回去。”蛾罗不在意地摇摇扇子。
“您倒真不在乎功亏一篑。”扇衣语带讽刺。
蛾罗烦躁地摇头,若她猜测没错,正是阴无独阳有偶两人的魔气导致她封印松动。两个小小的魔便能让她如此,日后若遇见实力相当的魔,岂不是原形毕露了?当初为了掩去魔气,她强行将魔元封印。不过,有封便有破,只是还不是破的时候。
要破金封不过一剑的事情,不过,介于六丑废人的要求比较挑剔,蛾罗只得拿着纨扇一点点地给素还真扇风,顺道趁机会对他上下其手。指腹之下的金像有真气涌动,可见里头的人并未真正被金封。如今藏匿不出,必是有所算计,“素贤人,吾这是怕你在里头热死了,免费给你做苦力,你这就欠吾一个人情。”
蛾罗想了想,在金像上蹭蹭,深吸一口气,一股黄金味冲入鼻息,“嗯,真可惜,清淡雅致的莲香变成了庸俗的黄金味。素贤人,你贬值了。”
屈世途看着因蛾罗的倚靠左右晃荡不停的金像,冷汗直流,暗道六丑废人真是所托非人。
蛾罗换了个方向,靠在金像背部,又道:“吾想过了,汝之狡猾令吾防不慎防。人情不用,你日后答应吾一个要求便好。你不说话,吾便当你点头了。”
屈世途终于忍不住出言解救好友,“姑娘啊,素还真这金封到底解了没?”
“放心,吾不喜骗人。”蛾罗上下打量着金像,摇着扇子拂袖而去。
而就在昨夜,黑暗之间对人邪的连环逼杀竟成功引出吞佛童子,只是在吞佛童子前往圆教村的路上,再次回归一剑封禅,扇衣陈诉的语气饱含遗憾。
“不急,夜重生急着要秽百刺,势必再对人邪采取行动,吾等作壁上观便可。”蛾罗闭眼倚着树干缓缓道。
“通过两个废魔的话,夜重生不久后不难猜出您的身份,您也坐视不理吗?”
“吾会妥善处理,但不是现在。”
话音一落,蛾罗眉头紧蹙,她感受到体内的魔元在不安地躁动,不远处必是有一个魔物。扇衣亦察觉到从不远处的村子传来的火光和炽热,朝蛾罗背后插了一针,道:“主人,是吞佛童子。”
魔元暂安,蛾罗深吸一口气,急速前往村子,“追。”
村上原本热闹的集市已变作一片火焰肆虐的修罗场,一道白色的掠影飞过,蛾罗紧随其后。而变回原貌的圣踪目睹着一切,自语道:“魔物、蛾罗?”
“走得真快。”蛾罗望着前头红发飘洒的魔物自言自语,再看本是跟在后头的扇衣,已是不见人影。
而就在她回头的一刹那,吞佛童子突然停住脚步,蛾罗亦在十丈处停下。
“魔为何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