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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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的魔药教室，我想，必将令所有被他教过的学生永生难忘，这是我走进这间地下教室时头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
“哈莉……我想你是对的，我真该多穿几件衣服再来……”赫敏紧紧抓着我的手，墙边摆放的浸泡着动物标本的玻璃罐让她紧张地微微颤抖。
我握着她有些发凉的手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坐了下来，罗恩和纳威则坐在了我们旁边的座位上。
当所有的学生都就坐之后，斯内普推门进来了，黑袍翻滚、大步流星地走上了讲台，沉着脸拿出点名册开始点名，在念到我的名字时停顿了一下，带着嘲讽的眼神向我射来，我眨眨眼睛，应了一声，回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斯内普皱了皱眉，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之后似是厌恶地收回了目光，又继续点名了，我轻轻撇撇嘴，嘁，什么态度嘛！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
查点过所有的学生之后，斯内普开口说，声音近乎耳语，但这一点都不妨碍学生们能够听清楚他所说的每一个字，跟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显然也有那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教室里秩序井然的威慑力。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誉，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
斯内普简短但充满警示意味的开场白让众人哑然无声，罗恩和纳威交换了一下眼色，貌似有些不以为然地吐了吐舌头，我看到赫敏向前挺了挺身子，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不是斯内普所说的那种“笨蛋傻瓜”，我无声地笑了笑，小丫头似乎总是克制不住那种努力想要表现得优秀的欲望呢。
“哈莉·波特小姐！”斯内普突然叫了我的名字，我轻轻呼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是的，教授。”抬眼，带着浅淡不失礼貌的从容微笑看着他。
“请你告诉我，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津液会得到什么？”斯内普目光锐利地盯着我，那样子让我觉得如果我要是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他就会毫不留情地给格兰芬多扣上五十分——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会得到一种强效的安眠药水，就是‘一服生死饮’，教授。”我不急不缓地答道，几乎就在我开口的瞬间，或许更早一点，赫敏“嗖”地快速收回了她听到问题后就下意识高高举起的右手，神情懊恼，似乎在为自己那对我表示出不信任的举动而自责，我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下嘴角。
“那么，如果我要你给我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斯内普的目光又锐利了几分。
“去牛的胃里，教授，牛黄是一种具有极强解毒作用的药物。”
“波特小姐，我没有让你答它的作用！”斯内普瞪了我一眼说，“因为你的自以为是格兰芬多被扣掉一分。”
四周传来斯莱特林们低低的得意笑声和格兰芬多学生带着不满的低语，赫敏转头看着我，眼中满是担忧，罗恩和纳威愤愤不平地看着斯内普，皱起了眉，眼角余光瞥到坐在不远处的德拉科不解地看了斯内普一眼，又担心地看向我，嘴唇抿地紧紧的。
“对不起，教授。”我没为自己辩解，乖巧地接下了这本不应有的处罚，一脸的逆来顺受。
斯内普顿了一秒，冷哼一声又开口说：“波特小姐，请你说说看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重新扬起笑容，我答道：“它们其实是同一种植物，只是叫法不同，也统称为‘乌头’。”停了一下，我询问地看向斯内普，“嗯……不用回答作用了是吗，教授？”
斯内普眯起眼睛，表情阴沉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他说：“下一个问题！”
咦？一瞬间的惊讶在我心头闪过——怎么还有？原著里明明只有三个问题的啊？斯内普教授，请你不要擅自改动剧本好伐？！
……
又连着被问了几个关于《千种神奇草药及蕈类》那本书上内容的问题，我都流利地做出了回答，一众小狮子们看我的眼神从惊讶变成了赞叹，就连一部分小蛇们也掩不住好奇地偷偷打量着我。斯内普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而我的表情也越来越无辜，终于，我听到斯内普宣布今天课前提问结束的声音。
“最后一个问题，波特小姐！”他语气严厉地说，“捣碎的圣甲虫，切段的姜根和犰狳胆汁这三样材料可以配制出什么？”
“可以……”我刚要回答，忽然想到了这貌似是高年级的内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看着斯内普，“教授，您确定是‘捣碎的圣甲虫，切段的姜根和犰狳胆汁’？”
“波特小姐，看来你的耳朵并没有问题，那么现在回答我，它们可以配制出什么？”
四周议论声响成一片，所有人都在纳闷地窃窃私语，我皱了下眉，张张嘴，欲言又止——我到底答还是不答？这似乎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怎么了波特小姐？你不知道？”斯内普嘲讽地冷笑了起来，“看来‘大难不死的女孩’也并不是无所不知的——这充分说明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好了，你坐下吧。”他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得意，就是这抹情绪触动了我心里的某根神经，看着斯内普的背影，我的眼神慢慢沉了下来。
“教授，我知道答案。”
斯内普似乎有些惊讶地回过头来，看了我片刻说：“波特小姐，你既然知道答案为什么刚才不说？你以为‘大难不死的女孩’就可以在课堂上随便浪费别人的时间了吗？因为你的狂妄自大，格兰芬多扣一分！”
我静静地看着斯内普，面沉如水，低低的声音压抑着真实的情绪：“对不起，教授。”
“不要再浪费时间，回答我的问题，波特小姐！”他低沉着声音说。
“是，教授——捣碎的圣甲虫，切段的姜根和犰狳胆汁这三种材料可以配制成一种叫做‘增智剂’的药水。”我答道。
“作用呢？”
“它可以消除负面的精神影响，增强人的活力，在一定时间内提高人的思维能力，但是教授——”看着斯内普那双冰冷深邃的黑眸，我又补充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并不是一年级的学习内容。”
因为我的话，周围响起一片惊讶的低呼声，到这时就是再迟钝的人也已经能看出来其实斯内普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难我，只可惜，没有成功。
“波特小姐，你是在炫耀自己比别人懂得多么？”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道冷芒，眸色变得更加冰冷，“因为你的骄傲自满，格兰芬多再扣一分！”
“……对不起，教授。”我沉默了一秒，淡淡地说，“我想这应该是您的最后一个问题，那么请问我可以坐下了吗？”
“当然，波特小姐，你早该坐下的，不然就不会连累格兰芬多多扣一分了。”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准备讲课了。
我咬着下唇，承接着众人或同情（格兰芬多小狮子们）或担忧（德拉科、赫敏、罗恩、纳威）又或幸灾乐祸（大多数斯莱特林小蛇们）的目光，慢慢地坐下，赫敏关心地靠了过来：“哈莉……你没事吧？”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哈莉，别难过，只是三分而已，你之前可是为格兰芬多得了四十多分呢！”赫敏握着我的手安慰地说，我无声地点点头，某种情绪在低垂的眼中慢慢酝酿着。
“哈莉……别这样……还要上课呢，要是……”赫敏劝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斯内普的冷喝打断了。
“格兰杰小姐，难道没有人告诉过你上课不准交头接耳吗？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有在课堂上随便说话而不被处罚的特权？因为你的愚蠢，格兰芬多扣两分！”
“啊！”赫敏被斯内普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后，涨红了脸，“哦……他真不讲理！”赫敏忍无可忍地低低抱怨了一句，又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拿出本子准备记笔记。
接下来在斯内普讲述这堂课要配制的‘疥疮药水’步骤要点期间，教室里没有半点声音，但就在他即将结束理论准备让大家动手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在此刻安静的教室里却显得尤为清晰的声音不和谐地响了起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纳闷地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众人的目光有志一同地落在了某一处——正低声啜泣的我身上，于是安静的气氛被打破了，教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哈莉·波特！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斯内普阴沉着脸走到我面前，带着怒气地说。
我抬起头，眼中早已泪水盈盈，我压抑着低低的抽泣，委屈又带着歉意地说：“对……对不起教授……我只是……因为第一次被扣分……有点接受不了……打扰……打扰了您的讲课，非常抱歉……”
“接受不了？哼，没想到我们‘大难不死的女孩’心理原来这么脆弱，你这是在向我们大家展示你的懦弱和愚蠢吗？”斯内普冷着脸不留情面地讽刺道。
“不……不是这样的……教授……我……我只是在……在发泄不良的情绪……”
“波特小姐！请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的课堂可不是你发泄情绪的地方！”
“可……可是……教授……我情绪不好是您造成的，您……您难道不应该为此负责吗？”我皱眉看着斯内普，泪珠一串串地从眼中落下，滑过脸颊，滴答滴答地掉在课桌上，洇湿了一大片书页。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在因为学生犯错而给他们扣分的同时还要照顾好他们的情绪以保证他们不会因为我的扣分而心情不好，或者跟你一样像傻瓜似的掉眼泪？波特小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么多无聊的时间可以浪费？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你那讨厌的眼泪擦掉，不要影响别人上课，否则格兰芬多又要因为你的过失再丢掉几分，你听到了没有，波特小姐？！”斯内普满脸厌恶地瞪着我，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斯内普教授！您这是蛮不讲理！”我“噌”地站了起来，一脸气愤不满地盯着斯内普，斯内普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扭曲。
“波特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像是咬着牙似的发出了低低的嘶嘶声，“因为你对教授的不尊敬，格兰芬多扣五分！”
四周一片寂静，没有丝毫的响动，斯莱特林得意的窃笑停止了，甚至连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都没有对斯内普刚刚又扣了自己学院的分发出任何不满地抗议声，大家似乎都被我大胆的举动吓到了，所有人都紧紧地盯着我和斯内普，不知是担心还是期待后面会发生的事。
斯内普此时的脸色阴沉地吓人，如黑曜石般的双眸幽暗得像两泓深潭，一种“风雨欲来”的压迫感瞬间在教室里弥漫开来，让一众笼罩在他无声的冰冷怒意下的小巫师们不自觉地缩起了脖子，噤若寒蝉地瑟瑟发抖。
我昂着头，毫不退缩地盯着他的眼睛，看到映照在他几欲喷火的眼眸中我的身影，表情骄傲而倔强。
“你……”大约过了十几秒的时间，斯内普开口想说什么，但才刚刚发出一个音节却忽然停住，眉头皱了起来，像是压抑着怒火一般低吼道，“哈莉·波特，你没有听懂我的话是不是？把你该死的眼泪擦掉！”
“对不起教授……我忍不住……”我抬手抹了一把二度“决堤”的泪水，抽抽噎噎地说，“教授我不是故意那么说您的，可是您真的很过分您知道吗……”抬眼，一脸哀怨控诉的表情看着斯内普，“这一个星期，我从来……从来没有给格兰芬多扣过分……其他的教授都会在我答对问题，表现好的时候加分的……”
“所以波特小姐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说如果其他的教授不给你扣分，那么我也不能给你扣分？”斯内普稍稍抬高了下巴，嘲讽地冷笑，“我想作为教授，我还有决定什么时候加分什么时候扣分这种基本的权利吧？嗯？波特小姐？”
“当然是这样——您有决定加分扣分的权利，但是您没有权利决定我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哭！”我愤愤不平地瞪着他，暂时停止了抽泣，“我现在心情不好，我觉得我应该用这种方式来发泄我的情绪，如果今天我不把心里的坏情绪都发泄出来，上课就不会有好的状态，没有好的学习状态就不能配制出您要求的药剂，不能配制出药剂我今天的成绩就会很差，成绩差就会影响后面的心情，影响了后面的心情这个周末一定就过不好，过不好周末那么下一周就没有办法好好地学习，没办法好好学习我就会落下很多功课，如果一直落下功课以后就很难补回来，补不回来到期末考试的时候就考不好，考试成绩不好就过不好后面的暑假，暑假过不好就会影响第二年的学习……这样恶性循环下去，到了最后那一年我就通不过毕业考试，不能通过毕业考试我就不能从霍格沃茨毕业，毕不了业我就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不能赚钱养活自己，没办法赚钱养活自己我就会被饿死！”
我速度飞快却咬字及其清晰地说完一大堆绕口令似的话，成功地说晕了一众小狮子和小蛇，也让斯内普的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教授——”我的语调突然软了下来，一副备受欺凌的可怜样眼巴巴地瞅着他，“您难道就这么狠心吗？您真的忍心看着您的学生因为毕不了业、找不到工作、不能赚钱养活自己而被活活饿死吗？到时候您良心何安呐，教授……”说着，我又抽噎了一下，眼泪再一次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转，如果斯内普接下来的话不能让我满意，我就会毫不客气地再哭第三次给他看！
哼，明明就是他不讲理，现在还给我这么凶，当本姑娘是好惹的啊？你对我态度恶劣，我也不可能让你好过！我就是小心眼，怎样？！
“……哈莉·波特！收起你不值钱的眼泪，别用你那副难看的样子对着我！”斯内普脸色极其难看地冲我吼道。
嗯～谁说我的眼泪不值钱了？上辈子我可是靠几滴泪就给组织赚了两亿美金，还有比我这更金贵的眼泪么？而且人家都说我流泪的时候特楚楚，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这人竟然说我样子难看？真不会欣赏！
不满地腹诽着，脸上还得保持着一副受欺负小可怜的模样，又抽搭了起来：“对……对不起教授……我知道我这个样子会……会影响到您上课，如果您不想看到我，那我离开这里就是了……”说着，我拿起桌上的《魔法药剂与药水》就要收拾东西走人。
“你要去哪里？！”斯内普一脸气恼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极委屈地扁扁嘴，低下头小声说：“您不是……不想看到我现在的样子吗……我现在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想……出去冷静一下……”
“你——该死的！”斯内普低咒一声，手上忽然用力，把我从座位里拽了出去，我反应不及，手里的书本“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然后听见他对全班宣布，“现在开始，所有人在这里老老实实地准备今天的药剂材料，如果我回来时发现任何人调皮捣蛋我就立刻请他滚出我的课堂，不管他是谁！”接着地下教室的门被推开又重重地关上，当我终于意识到斯内普在做什么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带出了教室，连拖带拽地进入了另一个幽暗阴冷的房间。
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只有简简单单的几样摆设，靠墙的一只大木头架子上摆放着几百只玻璃瓶，黏糊糊的动植物标本漂浮在五颜六色不知名的药剂中，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如果赫敏在这儿一定会比在魔药教室更紧张吧？完全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看着屋里的布置开始神游起来，直到斯内普愤怒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哈莉·波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嗯？你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哭得像个傻子一样是件很光荣的事情？如果你的脑袋还有那么一丁点儿可以称之为思考的能力，你就应该知道那是多么愚蠢的行为！”
斯内普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地瞪着我，吼出的话却让我感觉十分诧异——这人是在……关心我……？！
原以为我会听到一大堆讽刺挖苦的话，还为此准备了充分的反驳词句，可斯内普的几句话让它们全没了“用武之地”，我讶异地愣愣看着他，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一脸白痴相的看着我，把你的眼泪擦干净！”斯内普嫌恶地皱着眉说。
我不满地鼓起脸看了他片刻，抬手抹了抹脸，抱怨地小声嘟囔着说：“教授您就不能对我态度好一点吗？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凶啊……”
“对你好一点？”斯内普不屑地冷哼道，“我凭什么要对你态度好？你有做过什么值得让我对你好的事情吗？”
“那您又凭什么对我态度不好？我又做过什么让您非得对我不好的事情呢？”我反问道，“从第一次见面您就是这样，我知道您讨厌我，可是讨厌也要有个理由，我究竟做了什么会让您对我这么反感？到底是什么原因，您告诉我可以吗？一直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您厌恶着，作为‘当事人’的我应该有知情的权利吧？”
斯内普的眼神有一刹那的闪动，随即又恢复成了一片冷漠空洞，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假笑。
“愚蠢又自以为是的格兰芬多！”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chapter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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