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怀归》俏无言

6、第六章 奉诏进京

　　第六章 奉诏进京

　　“微儿，想必你也知道了吧？你父王久病不愈，庐江国在孝的治理下，国力日日见升。”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起母亲的话。

　　一踏入家门，马上感觉到了室内尴尬的气氛。我吃惊地看到孝和佳惜沉默地并座着，顿时心跳不止。这时佳惜跑过来，抱着我大哭起来。我一边安抚她，一边责备地看着孝。

　　“微，刚才太子说……皇上下旨，要你……进京受爵。”佳惜泣不成声。

　　“那狗皇帝定是看庐江国国势日盛，心中忧惧，便想出这招，让你去京作人质。”孝也激动地失去了理智。

　　听着这些话，我竟心安起来，轻声安慰道：“没关系的，我们庐江国并无不臣之心，只要我仔细地与皇上解释，他一定会放我回来的。”我不禁觉得好笑，为什么两个人都这么紧张，好像我再也回不来了似的。“放心吧，我会尽快回来的。”

　　进京之前最后一次给母亲请安了。“母亲，微儿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好生保重啊。儿子会尽快回来的。”

　　“微儿，做母亲的当然希望儿子能一直呆在身边，但是我还是为这次你能去京，感到畅快不已。‘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古话你难道一点也没有体会到吗？只是因为深爱着你，不想失去你，所以才忍受着与别人分享你。其实那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你在那两人之间周旋的痛苦，母亲都看在眼里。这次能离开这是非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仿佛晴天里听闻一声霹雳，猛然醒悟。其实我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欺骗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微儿，在京城不比他处，你要处处小心。”

　　回到家中，望着娇妻，我恍惚地说：“惜妹，让我最后一次为你梳头吧！”

　　境中的红颜美丽依旧，只是何时平添了一丝哀怨呢？我仔细回想着，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望着从来没有一句抱怨的佳惜，心如刀割。“惜妹……惜……惜妹……”我只能紧紧搂着佳惜，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自己的无助。

　　翌日，府上众人前来送行。母亲不忍，没来送我。孝坚持送我出国境，我无奈只得接受。佳惜仍不做声，伤心地扭过头，举起罗袂偷偷拭泪。我的心伤亦无人可述。原来本以为相知的三人竟各有心事，都不可与外人道。我不禁嗤笑，天意如此弄人。

　　孝送我的路上，一直不停地嘱咐我，一人在外要如何如何的小心，京城是怎样怎样险诈，我也只是嗯、啊的应付着。

　　在国境线上，面对即将离去的我，孝抱着我陶陶大哭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微，如果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会死的。”

　　“唉，你的确很没用，男儿有泪不轻弹。而你哪，总是在我面前显露女儿之色。”我开着玩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我何时有女儿之色，我是你的男人！”孝不服气地叫嚷着。

　　我忍不住掩口轻笑。“在此别过，再会之日不会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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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我已经来到京城半月有余，可是现在连皇宫大门也没跨进过，更不用说见皇上一面了。家中每每有锦书传来，道不尽的相思之苦；捎的银两也越积越高，生怕我受一点委屈。

　　晓怜是我在京城买来的婢女。她见我实在是无聊，就建议我在京城四处走动走动，全当是来游玩的。我也勉强同意。

　　京城的确繁华似锦，每日来往商船不计其数，四通八达的道路车水马龙，贩夫走卒来回穿梭，叫卖吆呼声此起彼伏。我经常出入各家商铺，淘来的东西都寄回家中。

　　一日，我转累了，就和侍从在祥福茶馆的二楼歇脚。正在喝茶，忽然听到对面百花楼下一阵喧哗，我好奇地寻声望去。只见很多妖冶的女子簇拥着一位显贵的青年男子。

　　那名男子却不知为何，蓦然回首向我看来，四目相接，我竟心跳不已。墨缎般的长发杯高高束起，白嫩的脸庞不显稚气，却通透着英气与胆识，一双明眸掩饰不住笑意。待我回过神来，他已步入了百花楼中。

　　我叫住店小二，不露声色地问：“刚才那名男子是什么人啊，怎么有这等场面？”

　　小二很是殷勤，自豪地介绍：“您一定是外地人，所以才不知道他。他就是当今皇上的挚友，太史令的公子司马迁，文笔非凡，被称为‘京城第一才子’呢！哪个姑娘不想获得他的倾心哪！”

　　皇上的挚友吗……,我笑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认识认识他了。实话不相瞒，我来京就是为了与京中的才子切磋相交的。你可知道他除了出没于这种烟花之地，还喜欢在哪些地方逗留？”

　　“听人说起过，好像在北郊溪边的风雅亭经常可以看到他。”

　　“谢谢了。”我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心甘情愿地掏出一锭赏银扔给小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