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怀归》俏无言

5、第五章 两难忧欣

　　第五章 两难忧欣

　　大婚之日，完成礼仪送新娘如洞房后，我接受着众人的祝贺。环视一周，没有看到孝，心中掠过一丝苦涩。一一喝完了众人的敬酒，跨入洞房的时候，我已有七八分的醉态。

　　挑起新人的红盖头，只见她双瞳剪水、粉颊樱唇，一副羞答答的模样惹人怜爱。我不禁轻撩乌发，垂首攫住了她的红唇。

　　感觉到彼此的热度，我才不舍地离开了她。佳惜似乎还沉醉在我的深吻里，眼帘半眯，头发有点紊乱，更有几分妩媚。我轻笑，抱起她倒在床上，一夜的缠绵令人销魂。

　　听着佳惜均匀的呼吸声，蓦地一缕淡淡哀愁袭上心头。轻轻地起身，怕惊醒了梦中人。随意的披了件长袍，走出了新房。

　　今晚的月亮异常的明亮，馆内的一切都无法隐藏地尽收眼底。

　　一个清晰的身影，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新房的窗前，看上去寂寞得让人心疼。当我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竟还浑然未觉，仿佛是失去了意识。

　　“孝”我轻轻唤出了几个月没有说出口的名字，“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天寒地冻的，你不冷吗？”

　　他木然地转头看我，露出了亦哭亦笑得表情。“微……,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说完便失去知觉，倒在了我的怀里。

　　一阵愧疚触动心灵。“孝……”

　　我静静地把孝背回母亲那里。在母亲细心的照顾下，孝的身体开始暖和了起来，昏迷中仍然不停地低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母亲听到后，只是叹息，双手合十的祈求上苍：“这份冤孽请佛祖不要怪罪在我的微儿身上，所有的罪过就让我这个作母亲的人承受吧！”听完母亲的祈祷，我已是泪流满面，不顾一切地扑倒在母亲的怀里。

　　等孝醒来，我端来了姜汤，对着孝不可思议的眼神轻声打趣道：“你昨天冻坏了，应该还记得吧？”

　　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低下了头，看不见表情。“你还会回到她的身边吧，你照顾我是可怜我吧？”忽然一把抱住我，“无论是可怜我，还是愧疚，我都不会追究，只要你愿意理睬我，愿意原谅我，愿意和我在一起，好吗？”

　　我心里禁不住地发酸，“嗯”

　　※※ ※※ ※※ ※※ ※※ ※※ ※※

　　我平静地回到西苑时，佳惜已经梳洗完毕了。镶嵌着金丝花边的下摆迎风摇曳，衬着绮丽赤绶，别有一番滋味。我微笑地搂着她的纤腰，“外面很冷，赶快回房吧。”

　　“早上起来的时候看不见你，心里着急就跑出来等你了。”

　　我扭头看着面前的痴儿，心痛不止。“惜妹，以后我不在了，也请你务必爱惜身体啊。”

　　“嗯”佳惜很乖巧的答应。

　　“惜妹，我来给你梳头吧。”

　　“可是我已经梳理过了啊！”

　　“你知道吗，我梳头发的技巧很高的哦，母亲最喜欢我为她梳头了。”我在佳惜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而且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给梳的哦。”

　　佳惜半嗔半喜的责怪我，“这么多下人的面前，你怎么就……”

　　“我喜欢看你露出的羞涩。”说着就横抱起佳惜，走进卧室。

　　将佳惜轻轻的放在梳妆台前，取下她头上的首饰，小心地解开发髻。我抚摸着佳惜一头柔滑的秀发，慢慢梳理起来，细心地挑出一缕头发，仔细绾起……

　　我不知道佳惜是否感到幸福，只是我很享受这一刻，享受我和佳惜单独在一起的这一刻。

　　“好了，完成了。”看着佳惜犹在沉醉的表情，“喜欢吗？”

　　“喜欢，喜欢你的手……喜欢你。”

　　“喜欢的话，我以后每天都给你梳，好吗?”

　　“真的吗，微。”佳惜主动环上了我。

　　我也回应地搂紧了她，闭起眼睛想：这算什么呢，是作为对惜妹的弥补，抑或是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以后的生活，我快乐着，痛苦着，享受着，悔恨着。每天无所事事，只是疲惫不已地周旋于两个爱着我，又让我心痛的人的身边。

　　我会和佳惜在梨花飘落的别馆里追逐嬉戏，在长满草丛的山丘上喘息纠缠，在果实累累的农家偷爬果树……听着她银铃般的笑声，在身下忘情的呻吟，总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男人。

　　我时常会抽出固定的时间，隐瞒着佳惜，和孝在日落亭相会。孝也总是极尽所能地逗我开心，江南难得一间的北地物产，从各地搜罗来的各种珍奇，生活中发生的可笑话题……所有的这一切，又怎能不让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