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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   维托走到了铺满红色油漆的墙壁前,目光缓慢地在字母间游移。

      “怎么,喜欢这字儿?还是怀念咱们的老朋友收获者?”乔治娜正低头把棉签装进了证物袋。

      维托低头轻轻笑了一声,“你觉得是他干的吗?”

      “不,从尸体来看就不像是他的手笔。”乔治娜站到他的旁边。

      她和维托接触并不多,这么多天最大的印象也就是个冷,但是就像警督说的,他这个师弟是个天才,犯罪的天才。

      维托微微歪了歪头,乔治娜接着说,“怎么说呢,相比于收获者,这个尸体相当不整洁。”

      维托转过身,蹲下身看着地上那具已不成人形的尸体。

      脸部脱离了全部皮肤,只剩下肌肉和黄白的脂肪层,头骨凹陷进去把眼珠从眼眶挤了出来,堪堪地挂在了脸颊。

      头和四肢全部被肢解,摆在尸身四周,但是那上边刀痕累累,还有大块的切割伤。

      “你能感受到他的情绪吗?”

      “情绪?”乔治娜转过身。

      维托专注地盯着那具尸体,指了指尸体的脖子。

      乔治娜挑了挑眉,“第一眼,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致命伤在头上,但这具尸体最奇怪的,指尖呈青紫色,粘膜有出血点,明显的窒息死亡。”

      “问题就在窒息,如果是钝器击打我会倾向过失杀人,但如果是窒息——”维托站起身,眯了眯眼,“他在寻找快感,没有什么比窒息更让一个杀手兴奋。”

      乔治娜打了个冷颤,她想到了蛇。

      “兴奋什么呢?让我也听听?”略带沙哑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乔治娜稳了稳心神,叫了声,“头儿。”

      走过来的正是米勒分局的一把手克劳德邦迪,也就是维托的师哥,一个三十五岁的拉丁裔男子,单看脸长的像新时代先锋男性,帅的像爱德华多那一类的型男。

      其实属于是新时代里始终坚守传统的那一批老顽固。

      走到跟前,啪地拍了维托的后脑勺,“好好说话,不会啊?这么想犯罪,出去杀人呗?”

      是的,拍人脑壳是分局传统,维托严重怀疑这帮人就是被他师哥拍傻的。

      克劳德走到尸体旁边,“乔治娜,尸检具体结果有吗?”

      “尸体是女性,牙齿磨损程度来看,二十五至三十岁,根据骨骼大小,推测是亚裔女性。身高在165cm,身体有多处钝器击打和刀伤,但怀疑最终死因是窒息。尸体被肢解,可能有展览或惩戒目的。根据尸僵程度,死亡时间在昨晚两点到三点。”乔治娜把文件夹递给了克劳德。

      他点了点头,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头疼似的皱了皱眉。

      “模仿犯?”他转过头问维托。

      “是,收获者没有特别的虐待欲望,一般会在受害者死后实施布置,所以以往案例中,没有窒息死亡的尸体。”维托撩起眼皮。

      “还有什么。”克劳德背过身。

      “犯罪现场很混乱,凶器刀具就在一米外,是很典型的无组织犯罪,但这个,”维托指了指墙壁,“又一般是有组织犯罪的特点,我怀疑凶手思维混乱,是有精神疾病的。”

      “但他应该有一定的智商,并且酷爱幻想。”维托盯着他头发上因为阳光照进来,形成的模糊光晕。

      “很典型的特征。”克劳德点了点头。

      “但这具尸体最让人捉摸不定的还是这里,”维托轻飘飘地移开眼,指了指尸体的切割伤。

      克劳德顺势蹲了下来。

      “切割伤?”乔治娜刚刚签完一份检验报告,“这不是凶手为了满足他的虐待幻想吗?”

      “不,”维托摇摇头,“这是死后留的。”

      “生活反应!”乔治娜低低地惊呼一声。

      维托点了点头,“如果是死后留的我更倾向于他想抹除什么印记。”

      “最可能的……”克劳德直起身,“牙印。”

      维托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这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收获者失心疯版多半是个推理小说爱好者,这也许也是他想要模仿的原因,最大限度地实现自己心中的-完美犯罪。”

      维托踱步到那堵墙前,“我更怀疑他有性功能方面的障碍,他没法儿进行正常的□□,导致他的青春期总在霸凌和片儿之间度过。”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维托。”乔治娜摇了摇手里的文件,“我们从受害者的□□里提取出了□□。”

      维托顿住了,他皱着眉转过头来,和克劳德对视了一眼。

      克劳德示意玛丽把报告给他,“一般来说无组织犯罪的凶手不会有正常的性功能或者性幻想,他们一般不能和女性建立稳定的关系。”

      “能用基因鉴定吗?”维托凑过去看报告。

      “难说,PCR很不稳定,错误率很高,数据库也不完善,所以很难追踪受害人身份。”乔治娜摇摇头。

      克劳德现在还还手痒地想抽烟,没烟抽他就想抽人,他啪地一声合住了文件夹,“乔治。”

      还在远处跟着CSI痕检的乔治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头儿,这现场干净的很,附近也没搜到有用的车轮印儿,这凶手看的让人火大。”

      “这狗娘养的,”克劳德骂了句,“乔治你和玛丽现在去周围几个小镇寻访,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知道了,头儿。”乔治正要走,“让辛格去技术科尽量还原死者外貌,到东方社区周围转一转。”

      “我明白。”乔治点了点头,又火急火燎地走了,维托倒有点惊讶,他到底怎么在这么大的运动量下保持身材的。

      克劳德转过身,把文件递给了乔治娜,“下午把完整详细的报告汇总给我。”

      克劳德手机响了起来,接了电话不耐烦地说了句,“喂。”

      对面说了句什么,他眉头立马皱了起来,转身要走,“是的您讲。”

      维托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好像一眼要把克劳德望穿,他突然转过了身,“来找我。”用的口型。

      维托吓得心脏骤然一紧,呆呆地点了点头。

      “怎么,怕你师哥啊?”乔治娜噗嗤一笑。

      维托清清嗓子,唇角勾了勾,“那可是怕的很呢。”

      维托和克劳德坐在警车后座,克劳德甩给他一个电脑。

      屏幕上赫然写着他们最讨厌的名字“太阳报”标题叫做《收获者连续作案,范德西地区犯罪率飙升》

      “是A党?”

      克劳德疲惫地点了点头,正值换届选举的时候,罪犯一股脑地跳了出来,克劳德真有点怀疑这个收获者是不是也是A党的了。

      “是警局内部的工作人员拍的,这个角度在警戒线内。”克劳德指了指图片。

      “老师给你打了电话?”维托问。

      虽然联邦警局名义上属于中立组织,但两党难免利益渗透,米勒分局又是铁定的保守党阵营,大多是格林上校的缘故。

      “他打算让BPA的人介入调查。”克劳德接过平板。

      “你同意了?”维托问,微微地皱了皱眉。

      “没同意,小兔崽子。”克劳德揉了揉维托的头,“知道你不喜欢那帮人。”

      维托的头发被某个糙汉子摸的乱七八糟,天知道他为了控制每根头发的走势付出了什么努力。

      他撩起来眼前的头发,扭过头用他那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盯着克劳德,眼神在他下巴游走,他泛青的胡茬还有柔顺的鬈发,像是在描摹他的轮廓。

      克劳德正垂眼在平板上划拉,边划拉边说“不过是有条件的,这案件现在影响实在过于恶劣了。”

      “嗯。”维托收回视线,淡淡地嗯了一声。

      “下午和乔治娜去解刨室,给我一份完整的罪犯侧写,晚上记者发布会我把他公布出去。”克劳德合上电脑。

      “这阵子可有得忙了。”克劳德叹了口气。

      厚重的布制窗帘遮住窗外的阳光,昏暗的客厅没有开灯,只有电视屏幕幽幽地发着蓝光。

      电视上正播放着两党的选举讲话,激进党攻击保守党只是没毛的猴子,保守党讽刺激进党是精神病院的疯子。

      兰登不敢对这种观点发表什么看法,他啧啧地换了台,放的是一出青春迷茫大剧。

      准确来说就是一群看起来很迷茫的青少年,开始在小团体乱搞,作死作的花样百出之后再反思自我的故事。

      兰登气愤地咬了手里的苹果,换了台。

      “今日,一名名叫收获者的连续杀人凶手在我市不断实施犯罪……”

      维托饶有兴趣地陷进了沙发里。

      “据悉,今天早上在郊外帕丁顿公寓发现一女性尸体,高度怀疑是收获者所为,建议广大市民……”

      兰登皱了皱眉,将头发撩到脑后,走到电视前睁大眼睛看着电视上那个打了八层马赛克的尸体,颇为不满地啧了一声。

      他品味哪里有这么差,粗糙的手法,不讲究的场地,莫名其妙的受害者,这凶手简直就像得了失心疯。

      突然,杀手先生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咬下了手里最后一口苹果。

      解剖室里空气粘稠而又混浊,伴着福尔马林浓烈的刺激性,排风扇呼呼啦啦地拼命旋转着,汗水顺着乔治娜的额头向下流。

      解剖工作不光需要操作仪器,搬运尸体这样的力气活,更多的也需要人巨大的耐心,也许漏掉的任何细节都能让某个罪犯养逃掉。

      乔治娜是米勒分局的首席解剖官,收获者的一系列尸体都是由她操的刀,她早在心里骂了他全家了。

      维托带着口罩走进来,“怎么样?”

      乔治娜正把戴着手套的手伸进被肋骨钳分开的胸腔之中。

      “目前没有发现内部器官的遗失,或者是什么东西的填充。”

      收获者没少干这事儿,乔治娜到现在没忘记那开满玫瑰花的心脏,他妈的真把尸体当插花器啊?

      “肺萎缩很严重,是机械性窒息的特征,只不过就算不勒毕也会失血过多死掉罢了。”

      乔治娜把器官放进冰桶。

      “胃部很空,死前应该没有进食,并且还有胃病。”副解剖官面无表情地记录。

      维托盯着那具尸体,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乔治娜抬起头,“看出什么了吗?”

      维托转过身,“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把四肢砍下来呢?”

      “分尸?”乔治娜摸了摸头骨。

      维托向外摆了摆尸体的脚,摇了摇头,“我并不这么认为。”

      维托把两条腿摆正。

      乔治娜忙的热火朝天,她正在头骨处验伤,反应过来解剖室安静异常。

      她疑惑地转过头,看见维托死死地盯着两条腿。

      “喂,发呆别在这碍事儿。”乔治娜皱了皱眉。

      “不,乔治娜,”维托目光炯炯地指给她看,“这里。”

      乔治娜转过头,看见严丝合缝相同长度的两条腿。

      “那他切的很齐了。”乔治娜觉得这小孩魔怔的不行。

      “长度。”维托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乔治娜背部窜起来一串鸡皮疙瘩,“比例不对。”

      成年女性下肢大约能占总身高的百分之四十五左右,而这句尸体上半身过长,根本不会有正常人类这么长。

      “他在重复切割,”维托盯着她的眼睛“也在重复书写,他有强迫症。”

      落日余晖从摩天大楼的缝隙照进这座欧式建筑的落地窗,阳光暖暖地铺在整个室内,克劳德站在窗前。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进!”

      维托把外套拿在手里,里边穿着一件米白的内衬,显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在警局把衣服穿好,没个正形。”克劳德皱了皱眉,坐在了转椅上。

      维托开屏开给瞎子看,愣了愣僵硬地坐在了他对面。

      克劳德喝了一小口咖啡,敲了敲桌子,“说说吧,这个收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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