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if线-花鸟市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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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上午的花鸟市场热闹的有些过分，阳光穿过网棚，越过铁架，照在每一株欣欣向荣的植物上，空气里混着泥土的潮湿，鲜花的香气，以及嘈杂的人声，和盆钵的碰撞。
两人就这么慢悠悠的牵着手，在熙攘的人群里挪动，程煜岛眼睛亮晶晶的向四周看，想将这温暖气息全部拥入怀中。
程煜岛喜欢把家里打扮的有生命力，所以并不满足于家里那几盆绿萝，趁着休息时间，将段荒拽到了花鸟市场。
“小心小心！麻烦让让。”段荒挡开了一个横冲直撞，抱着富贵竹的大爷，把程煜岛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顺着拥挤的人群，他们在一个多肉摊前停驻，圆滚滚的盆栽顶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名字，争先恐后的要闯入人们的视野。
程煜岛弯下腰，只见小心翼翼的触碰那盆带着嫩粉色的秋丽，是冰凉又硬实的触感。
“喜欢？”段荒凑近那盆多肉问。
“看着特别乖，”程煜岛却摇了摇头，说话声音有些小，像是怕惊扰这些小生命，“还记得咱们家那盆多肉吗？放在犄角旮旯里忘记了，结果死相特别凄惨。”
段荒回忆起那盆，圆润的多肉变得枯黄的样子，不自觉的也否定了再养一盆多肉的想法。
摊主是个笑眯眯的大婶，见来客人，开始热情的推荐：“小伙子，你放心这个好养，你放窗台上晒太阳，半个月浇一次水就行。”
见两人犹豫，便继续推销：“而且现在买还有优惠，15块钱三盆哦，你去别家看看，那15块钱可买不到三盆！”
“要不…”程煜岛眼睛亮了亮，扭过头去问段荒，“买个三盆养着试试？万一这次养活了呢？”
“那就试试。”
程煜岛又捡了两盆熊童子和虹之玉，看着毛茸茸的熊童子，程煜岛像宝贝一样捧着看，心里暗暗嘀咕着如何养活这样一盆小东西。
再往前走，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放大，鸟却在铁笼子里扑腾的声音不停的传入人的耳朵中，鹦鹉上下翻腾含糊的说着“你好”，绒球似的小黄鸡挤在纸箱子里，发出细微的揪声。
程煜岛在一排鸟笼前驻足，目光锁定一只碧绿羽毛的虎皮鹦鹉，那鹦鹉用黑豆似的眼睛打量着他，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笼子轻轻一点，鹦鹉扑棱下翅膀，却没躲开。
“想养吗？”段荒站在他身后。
“还是不要了，”程煜岛声音有决绝，“关在笼子里看着就难受，而且我们照顾自己都马马虎虎的。”
段荒笑了笑，没反驳。
水产区内的冲氧机嗡嗡作响，玻璃钢被装饰的斑斓，水草摇曳，小小的鱼儿，拖着华丽的尾巴在光影里穿梭。
“要不要买条鱼？你心情好了喂它，心情不好它喂你。”段荒开玩笑般。
“那你纯坏人，这是观赏鱼，换水很麻烦，”程煜岛又思索了片刻，“而且他们应该在大一点的水里，咱们家那个小鱼缸太委屈它了。”
段荒也只是“嗯”了一声，揽上他的肩，继续往前走，手里拎着三盆多肉，安静缩着。
市场的尽头相对安静，是卖园艺工具和杂项的小摊，一个不起眼的摊子却挂了个大大的牌子，将程煜岛的目光吸引过去，没有鲜艳的花草，没有吵闹的鸟雀，只有一些粗陶花盆，修剪花枝的旧剪刀，以及挂在简易木架上的风铃。
用大小不一的贝壳穿成的风铃看起来有些笨拙，在风里摇呀摇，是在海边，随时可能见到的旅游纪念品陷阱，但在这个地方却透露出安静属于海洋的气息。
程煜岛仰起头：“老板，这个怎么卖？”他指着其中一串，贝壳是乳白色和浅褐色，形状不一，串得也有些随意。
老伯伸手比划两下，价格便宜的让人意外，他取下风铃，递给程煜岛，手指抚过那些被海水和阳光打磨的光滑的贝壳，感受到了细微的属于自然的纹路。
两人按原路返回，准备用这天然的生机，装饰那个本就无比温暖的家。走出大门，重新投入春日明亮的阳光下，仿佛一切喧嚣被甩在身后。
两人站在公交站牌边，程煜岛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圆滚滚的多肉，那串风铃也随着动作晃来晃去，发出细碎的悦耳的声响，像一片被私藏的，宁静的海。
程煜岛深吸了口外面清爽的空气，侧过头去看段荒，那人也正在盯着自己，仿佛一辈子都不想移开。
“只要这些就够了吗？”段荒目光落在那些微不足道的“收获”上。
“当然，”程煜岛轻轻点头，将风铃稍稍提高，让他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这个摇着多好听。”
“而且，这些多肉也一定会好好养，他们不占地方，也不用锁在笼子里。”
“还想养鱼吗？或者是养鸟？”段荒刷完公交卡问道。
“以后吧，”程煜岛脚步轻快找到位置，“等我们以后，有一个大一点的阳台，或者更会照顾生命的时候。”
听到他说以后，段荒就觉得秋日的阳光，暖的恰到好处。
往后的每一次，阳光晒过窗台，将光辉洒在圆润的多肉上，恰好微风徐过，风铃摇曳作响，他们都能回想起那个温暖的午后。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if线-花鸟市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