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尘蛊》子不语殇

23、第 23 章

　　“……这你就别管了。总之听我一句话，杨康那小子不得不防，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扔下一句令人不知所云的警戒，洪七公环顾四周。有谁的气息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接近。他拍了拍郭靖的肩膀，小声低语：“好了，有事我再找你，先走了！”

　　“师傅……”话音未落，人已踏风而去。余下郭靖愣愣的对着漫天飘落的绿叶发呆。叶子飘落在肩膀上，他茫然的捻起其放在手中。正欲扔落，却见叶上脉路错综交杂，古怪蜿蜒。将其对准阳光观察，他赫然从叶脉纹理间发现了并蒂莲的轮廓。惊愕之余，手指略微用力，绿叶于瞬间支离破碎。

　　草屋墙后有人影伫立了一会儿，很快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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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靖心情复杂的回到黔巫村的房子的时候，苗煊正贴在杨康的耳边说着些什么。两人的举止看似亲密而暧昧，并没有主仆之间的礼节与拘束。脚步犹豫了一下，郭靖的心中莫名的滋生了些恼怒和酸涩，遂转身欲走。

　　“……郭靖？”杨康早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他，本想等他进屋中再打招呼，却发现他神情复杂，意欲离开。杨康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疑惑的开口唤道。

　　“……哦。”听到他的声音，郭靖的步子还是跨过门槛踏了进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被他牵引着，就像是被施了某种控制心智的毒蛊。无法逃离，亦无法摆脱。挠了挠头，他站定在门边，想笑，唇角却尴尬的僵住：“你醒了，没事了吧？”

　　“我没事了。”杨康自榻上下来，郭靖本想上前去扶，苗煊却先抢先一步。他摆了摆手，缓步行至郭靖身边：“倒是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啊，我能有什么事！”郭靖挺了挺胸膛强装精神，眼睛却下意识的错开他含笑的视线：“我没事、没事。”

　　“没事？你从以前就是这样，什么都写在脸上。”杨康一眼便看出他的闪躲，好笑的负过手去：“你撒谎的水平，还是一样没有长进。”

　　“康弟……我有事情想要问你。”考虑了许久，郭靖决定还是问出纠结于心里的疑问。本来想让自己淡忘的事情，却因洪七公的提醒而越发清晰而深刻。他是从不善于隐藏的人。

　　“嗯？什么事？”见他神色凝重，杨康心里也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笑容渐渐冷却，他的眸中却沁染上了淡淡的寂寥之色。

　　郭靖张了张口，却警惕的瞄了一眼他身边的苗煊。此刻苗煊正背过手去，手上握着寒光凛凛的短刀。若郭靖有失言，他便会毫不客气的下手。两人目光对峙，杀气弥漫，屋内的氛围一时紧张起来。

　　“……苗煊，你先出去吧。”似是感觉到了屋内不寻常的氛围，杨康从侧面看了看苗煊露出来的刀尖，暗自叹息一声，淡淡开口道。

　　“……是。”苗煊对于郭靖显然是不放心的。但若是杨康下的命令，他也不得不听从。行礼告退，行至门前，他停顿住，以一种近乎挑衅的目光瞪视着郭靖。弥漫着冷漠杀意与威胁的双眼，让郭靖不禁为之一震。还未回过神，苗煊便擦过他的肩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看着苗煊渐渐远走的背影，郭靖似乎慢慢明白，自己为何会厌恶他，为何会对他滋生敌意。那样的眼神，就像是宣告着对某个人所有权。若自己敢企图触碰那个人，他便会毫不客气的除掉自己。这种感觉让郭靖非常不舒服。

　　“问吧。”未知他所想，杨康背过身去，云淡风轻的吐出两个字。

　　“……康弟，我想问你……有关死尸客栈的事……”

　　“巫主！”破空而来的喊声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郭靖的话语。两人一愣，同时看向门外。来人黑衣加身，黑巾遮面，一眼便知是巫族之人。虽看不清面容，但也足以从其眼中的慌张之色，看出事态的紧急。

　　“怎么了？”杨康心下一紧。巫族护卫皆是训练有素之人，会露出如此慌张的模样，所遇到的定不是什么好事。

　　“线人来报！有大批的人马进入了林中，正在向黔巫村的方向走！”那人一直低着头，恭敬有加的模样。
　　“什么？”杨康一惊，来回在屋内踱着步。不多时，又托腮喃喃自语起来：“能如此顺利的进入林中……定是有巫族内的人在引路。”

　　“巫主……会不会是……”那人终于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杨康的眼神暗示和一旁正愣着的郭靖。他犹豫了一下，又把问题咽了回去。

　　“总之，先带我去看看。”杨康思索着迫不及待的走出房子，那人却依旧踟蹰着站在原地，不肯挪动半步。他回过头，见那人为难的样子，眉头微皱：“怎么了？”

　　“可是……苗护卫说……”偷偷抬眼看了看杨康，他又迅速将视线移回地面，回答的有些小心翼翼：“您伤势未愈，要好好修养才行……”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况且你看我像有事的样子么？”他的回答着实让杨康哭笑不得。这个苗煊还是和当初一样，总是用这样疏离而细心的方式关心着他。在他受伤的时候没日没夜的照顾，而他醒来之后却总是倔强到近乎冷淡。人传达温暖的方式总是千奇百怪。只可惜现在，不是他为了这些细节而感动的时候：“快走吧。”

　　“康弟！”郭靖却先前一步挡在他前面。自那人进屋的时候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加之他谈到杨康受伤的事情，更无形中让这种不安感扩散。想到杨康衣襟撕裂时裸/露在外的层叠的伤口，他又变得慌手慌脚起来：“他说的对，你的伤还没好，还是不要去了。”

　　“……放心，这点小伤没什么的。”杨康自知他的担忧，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明白为何他们都会如此在意那本不值得一提的伤口。见他还是一副忧虑的模样，杨康默默叹了一口气：“你既然这么不放心的话，就陪我一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