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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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没关系吗？”
鬼灯满月对站在他肩上的白乌鸦轻声说。
他把蓑衣披上，又带上了斗笠，几缕白发从绦条下漏出来，爱站在他肩上向照美冥挥挥翅膀：“冥姐，我和满月先出门啦！”
等到走进淅淅沥沥的雨幕，爱才回答：“没关系。没有乌鸦，我难道就不是辉夜爱了吗？别忘记我姓什么啊满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爱。”
雨声隔绝了他们和这片天地。
“爱，我很不安。我问冥姐，如果我探究你的秘密会被你讨厌吗，离开临川城的时候我想追上你，就连在村子里，我看着你和爸爸离开，我也在想，爱你究竟在想什么呢，你总是走在我前面，总是一个人，好像一转身，你就会消失在雾里。”
“你知道我有一个弟弟，那是个叫水月的孩子，他出生在战争中，爸爸是雾隐村的指挥，没办法像其他人那样从前线退下来……所有人都好像有更重要的、必须完成的‘正事’，离开家的时候我就在想，妈妈会伤心的，她会思念我的，可我还是要离开她，不止是为了‘正事’，更是为了追寻我所追求的。
不想被你们落下，不想只是看着你的背影，我想在下一次……下一次你哭泣的时候告诉你，你还可以抱住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相信，你会回到我身边。”
雨之国的雨和雾隐村也没什么区别，鬼灯满月的水流也和溪水没什么区别，可你总认为它们不一样，为什么不一样？
满月想：因为爱喜欢我，她害怕我的离去，可妈妈不会在我离家时挽留我，因为大人们眼中有更重要的“正事”。
只有爱，爱会流泪，会让我承诺，我一定不会死。
死亡并不可怕啊，爱。对忍者而言，死亡的宿命早已注定，只有你会这样恐惧，不像一个强大的忍者。
那么爱，你为什么开始怯懦了呢？
雨水滴滴啪啪打在斗笠上，雨汽沾湿了鬼灯满月的白发，他目视前方，避开人群前往晓的地盘，声音细细碎碎流进了雨雾。
“你知道我指的什么。因为村子里有爱，有冥姐、有青有雨由利……可是爱比村子更重要。
我喜欢战斗，也做好了有一天会在战斗中死亡的觉悟，我早就做好了这样的觉悟，总有一天我也会走向这样的结局——是爱，你让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走向死亡、不甘心就这样什么也留不下地走向宿命，我喜欢爱，想要你活下来，不是将我作为你死亡的归宿，也不是死后为你收纳遗物的搭档，而是我们一起活下来，想要更加同你亲近，想要更了解你的心情，想要看到爱眼里的世界。”
“雨之国的雨，在爱的眼中会有不同吗——是这样的心情。雨浸湿我衣服的时候，木叶也会下雨吗？爱也会体会到这样湿淋淋的感觉吗？我们在仰望同一片天空吗？你留在木叶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过度工业化让雨之国呈现出落后与先进的奇异矛盾，鬼灯满月像是任何一个雨之国的人那样穿梭在街道巷尾，裸露着钢管的墙壁与泥土激发出了醒人的冷意，满月冷静地剖析着自己，他停下等待身前一队忍者走过，水珠从斗笠边沿滴落。
“你会回到我身边吗，爱？”
他再次问。
“我不想成为你的碑石，也会尽力不走向忍者的宿命，我会无比用心地活下去。”
“我想成为你的归宿，爱。”
这样的愿想，你会讨厌我吗？
“满月……是这么想的啊。”
白色的乌鸦低下头颅。
“通灵我，满月。”
白发豆眉的女孩甫一出现在雨中就被浇了个湿透，水顺着她的发梢眉眼流下，衣服也被雨打湿，满月想解开蓑衣披在爱身上。
爱阻止了他，“偶尔，我也没那么讨厌下雨。”
钢铁的城市中，无人的僻静处，通灵术的白烟还未散去，爱掀起斗笠上白色的绦条，冰冷的指尖碰到了满月的鼻尖，她继而抚上满月紫色的眼眸，紫色的虹膜中，有一个世界在诞生，而辉夜爱甘愿掉进烟紫色的云絮，她说：
“满月是我的勇气。”
“活着或是死去，于我而言没有不同，我不害怕死亡，我是个胆小鬼，所以面对离别的时候总是想要哭泣……每一次都只是重复着痛苦的轮回，每一次失去都只是告诉我，我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到。”
“不要不安。满月，因为是你、因为满月每次都抱住了我，所以啊。”
我是因为你才决定要好好活着的。
不理解我也没关系，我追寻的，只不过是最平凡、最普通的幸福啊。
“我会回来。通灵我，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藉由契约而维系的联系，可我们之间不止只有契约。
“我是因为喜欢满月才和满月签订契约的。”
水流从鼻梁流淌，雨水的味道腥甜苦涩，辉夜爱把头顶白色的皇冠摘下来放到满月手心。
“满月，我相信你，胜过我自己。”
我不会让你如此惶恐，满月啊，你应该意气风发地握着我的手说自己总有一天会成为二代水影那样强大的忍者，而不是在去往战场的路上踌躇。
鬼灯满月：“……”
他别开脸，闷闷地说：“晓到了。”
满月拉着爱的手往前走，把斗笠扣在爱脑袋上，水汽逐渐从他们身上蒸发，在朦胧的薄雾中，他有些得意：“是我修行的成果，我说过不会弄湿你了。”
“诶？”
“所以爱也不能懈怠，在木叶也要努力修行。我还等着爱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的时候偷走你的拐杖呢。”
“……满月，你是笨蛋吗，我们俩现在就是白发。”
鬼灯满月一噎，把爱脑袋上斗笠又扣回自己头上，“只是形容啦！”
爱哼哼，结束通灵，重新变成乌鸦立在满月肩上，四下一扫：“嗯？”
“怎么了？”
“木叶的人。”
太巧了，居然正好碰上晓和山椒鱼半藏起冲突的时候。
鬼灯满月也看到了，山谷里一群穿着黑袍的忍者与山崖上头戴雨忍护额的忍者对峙。
而在他们身后是一群蒙面的忍者。
爱和满月对视一眼。晓只剩下了三个人，而木叶暗部正等着渔翁得利。
“是个好机会，满月。”
鬼灯满月：“先别急，等他们出手。”
白色乌鸦侧着脑袋，黑豆豆的眼睛里倒映出眼前这出闹剧。
斑的继承人一定在，可惜她对时空间忍术不甚精通。
辉夜爱想起小南对阿紫说的话——弥彦是雨之国坠地的太阳。
山椒鱼半藏挟持了小南，居高临下地说：“只要你死了，我就放了这个女人，你们的组织对我只是阻碍。”
雨声掩盖了他们的存在，辉夜爱意识到，她能让弥彦活下来。
辉夜晴子不需要爱的白乌鸦，她向往着作为战士在辉煌中死去，但弥彦却未必视死如生。
辉夜爱，你要做出对你来说最正确的选择。
“爱，山椒鱼半藏动手了！”
斑的代行者掌控晓，和佩恩掌控晓，对她来说区别不大，甚至如果弥彦活了下来，佩恩会变得更软弱。
不……不能这么算。
四战的真相只有佐助知道，我没有赴约，等同于拒绝了他，必须考虑到他日后可能会和我敌对。
佐助太不稳定了，又有一只轮回眼。而长门如果再次使用了外道魔像，在接下来的十来年里他就得把轮回眼的能力拆分到佩恩六道上，他本人会因为召唤外道魔像而被吸干。
要是没有外道魔像，他们几个人是没办法对付那么多雨忍和木叶暗部的。
但好在，辉夜爱不是孤身一人。照美冥也在——未来的五代水影，而今的雾隐村上忍，双血继天才。
辉夜爱很快做好了抉择：“满月，救人！”
「水宫：在此，艾达发现了新的行走方式」
一个没有前置判定，CD十分钟的五米内短距离位移。
人形时候爱能用【神圣几何】带人行走，比如她和满月在战场上赶路就是这个技能，但携带了【白皇冠】道具的白乌鸦玩偶只是另类“幻灯身之术”。
鬼灯满月结印用出水铁炮之术，本来撞向长门苦无试图自尽的弥彦反应极快地把长门扑倒，苦无撞进了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长门慌张地喊道：“弥彦！”
与此同时，爱飞到山椒鱼半藏的攻击范围。
【白皇冠·水宫】CD倒计时：9分59秒
鬼灯满月再次结印：“通灵之术。”
山椒鱼半藏往后退开，一阵白烟出现，一个白发豆豆眉的女孩抱住小南就消失在了原地。他布置在小南脚下的起爆符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对方逃开了。
【神圣几何】前置判定通过。
“好了，现在我们该考虑怎么逃命了。”
爱抱着小南落在满月身边，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
该庆幸水之国离大陆中心的雨之国足够远，山椒鱼半藏和那些木叶暗部还没反应过来她是个少见的白头发辉夜。
不过这点对接下来的情形也可有可无了。只要坚持到照美冥来支援就行了。
雨忍挥出苦无，长门反应迅速地用神罗天征弹开，“小南、弥彦，你们没事吧？”
满月对爱说：“不能用……不然就是外交事故了。”
尸骨脉的指向性太明显了，特别是山椒鱼半藏知道雨之国还有几个雾忍。
“没关系，”爱看向晓那边的三个人，“事已至此，你们是怎么想的？”
小南顿了一下，望向爱：“你们、”
现在显然不是追问来历的时候，小南问：“你们有什么顾虑吗？”
鬼灯满月：“晓和半藏我们只能二选一，现在我和爱救了你们，所以另一边就成为敌对势力了。我们听说过晓的理念，‘用谈判的手段达成和平’——很伟大，但现下半藏要杀了你们，应该由你们决定该怎么做吧？”
爱从背后抽出一只箭，风属性的查克拉带着切割和锋利的特性附着在箭上，与山椒鱼半藏的起爆符在半空中相击产生了巨大的爆炸声。
“我给冥姐发信号了，她不需要隐藏行踪，来得会比我们快。”
鬼灯满月抬刀击飞一只手里剑，在这种下雨的天气只有木叶的忍者喜欢用手里剑了，他在心里腹诽。
“喂，你们别愣着啊，有什么招式都使出来，我和爱可不想打白工。或者说你是想守着你们那个理念送死？”
辉夜爱一边盯着人拉弓引箭，同时听到了满月的话，她说：“弥彦，我知道你，我们不是雨之国的忍者，是山椒鱼半藏请来的雇佣者，就和那边的木叶暗部一样。”
箭筒空了，索性小南和长门也加入了战斗。
她往满月那儿看了一眼确认他尚有余力，放下弓对着紧急包扎伤口的弥彦笑了笑：
“就像满月说的，二选一，我们选择救下你们，所以木叶暗部和半藏就成为了我们的敌人，而因为一些缘由，我们不能放走任何一个木叶的人，所以……不管你的理念是什么样，如果你想要和同伴一起活下去，现在就必须和我们一起，把他们都杀了。”
弥彦沉默了半秒，“我明白了。”
小南忧心地望过来：“弥彦……”
弥彦深吸了一口气：“抱歉，小南、长门，是我判断失误差点害你们……我会记住这个教训。”
爱扫过小南时微微停留，随后放在了满月身上，“我们的同伴马上过来，如果你决定好了，那我就动手了。”
“等事情结束，希望我们能好好聊聊。”弥彦说，他看向正前方，抬手结印。
“当然。”
【尸骨脉·卯之花】：早蕨之舞！
白骨森林拔地而起，山椒鱼半藏总算想明白这个豆豆眉了。就算离水之国再远，他也不至于连辉夜一族的尸骨脉也认不出来。
他目光森然，看向姗姗来迟的照美冥。
“雾隐村是要插手他国政治吗？”
照美冥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爱和满月讨好地对她笑了笑，照美冥瞪了他俩一眼，语气淡定，仿佛早就有所谋划。
“半藏大人说笑了，您对我们雾隐村的孩子动手，我们反击也是理所当然吧。”
“看来我们是不死不休了。”半藏冷冷地注视着照美冥，竖起手指，“就让我试试雾隐村上忍的实力吧。”
照美冥和青的加入把爱解放了出来，青的白眼和早蕨之舞造出的白骨森林可以保证在场一个人都跑不掉。
尸骨脉·早蕨之舞耗费的巨量查克拉让她维持不住通灵变回了白乌鸦。
弥彦有些惊讶：“你们是雾忍，大忍村都是这样吗，年纪这么小就让你们出任务。”
他三年前跟着自来也老师学习忍术的时候也比他俩大点吧。
“都怪满月啦，鬼灯家提前毕业的天才。”爱抱怨，恹恹飞到满月怀里。
喂，你这个辉夜继承人没资格这么说吧，爱。
鬼灯满月作为战斗狂热分子很容易就在交手中看出了山椒鱼半藏的外强中干。
“像是失败了的忍刀七人众。”他感叹。
弥彦无端听懂了鬼灯满月话语中的惋惜意味，“他已经不再是雨之国的‘半神’了……他老了。”
所以对不受他掌控的新兴势力，他只有忌惮。曾何几时自来也老师对他们说过三忍败于山椒鱼半藏之手被他放过，并给予了“木叶三忍”的称号。
鬼灯满月：“战斗要结束了，冥姐赢了。”
没过多久，小南和长门结束了战斗回来，照美冥正指挥着青用白眼善后，长门看了两眼满月肩上的白色乌鸦。
小南眼神微动，她知道长门在想什么，习惯了替沉默寡言的长门开口，她说：“这是通灵术和逆通灵的应用吗？”
说罢她感到不妥地抿了抿唇，“抱歉，我无意打探你们的忍术细节……多谢你救了我和弥彦。”
乌鸦挥挥翅膀：“算是吧，我以前有一位很擅长时空间忍术的朋友，是从她那儿得到的启发。”
满月说：“诶，我以为你是从波风水门、”声音戛然而止。
爱：“……”
“飞雷神那是我想学就能学会的吗？”
光是在战斗中过【神圣几何】的前置判定就头昏脑涨了，更不要说高速战斗的同时计算时空坐标了。
真不知道斑怎么对我那么有信心。
退一万步讲，就算千手扉间把飞雷神术式给她了，知绪一个没查克拉的普通人对此也是一窍不通啊。又不是人人都像他们几个牲口一样忍术全能。
“剩下的让冥姐和你们谈吧。”
爱看到照美冥已经收尾结束准备过来了，她当机立断抛下小伙伴溜号。
“爱你这家伙！”鬼灯满月大喊，只捞到了一只失去了活力的乌鸦玩偶。
“满月，解释一下吧，我和青以为你和爱出了什么大问题，连早蕨之舞都用了。”照美冥抱着手臂虎视眈眈。
满月：……
他咳嗽几声，把失去意识投身的白乌鸦玩偶揣进怀里，望向弥彦。
照美冥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弥彦：……
他扬起笑容说：“我们是晓，我是晓组织的首领弥彦，多谢你们出手相助。”
……哇哦。
照美冥装模作样的撩了撩自己的棕色长发，“既然是爱决定救下的，就不用那么客气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小南看了看弥彦，又看了看照美冥，沉默。
长门不得不插话：“弥彦……你的伤怎么样了？”
照美冥笑容逐渐消失，而后啧了一声。
青：……不愧是冥啊。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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