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14、第 14 章

　　高中生活实在没什么好记录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周考中，经历了两次月考，一学期就要结束了。
　　期末考试前一个月，于城在班会上宣布了关于新一届省级化学竞赛的事情，第一次校级选拔赛下周就要开幕，这周必须要完成报名任务。
　　“大家可以考虑一下，想要报名的同学在周五放学之前找周遇礼登记。”于城在讲台上这样。
　　放学后，于恬拉着秦桑去校门口的书店买新出的杂志。
　　于恬在书架前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想要告诉秦桑一声，转头却发现她心不在焉的站在一旁，手里的小说半天也没有翻页，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挑好啦！”于恬走上去挽起秦桑的胳膊，“想什么呢？”
　　还能想什么，不过是竞赛的事情。秦桑觉得没什么好瞒的，就和于恬直说了。
　　“你不会还想参加竞赛吧？”于恬表情怪异，“宝贝你可别卷了，你不是打算学文科吗？”
　　“化学又不太难。而且我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参加化学竞赛，高中忽然放弃会不会有点可惜啊？”秦桑是真的拿不准注意。
　　在于恬看来，既然打算学文科了，那当然就是和理科说拜拜了，如果是她，绝对不会有秦桑这样的纠结。但是认识这么久了，于恬知道秦桑的性格，听到她说这话也不觉得奇怪。再加上她清楚初中的时候秦桑为了准备各种竞赛付出了多少努力，就更加不会轻易地说出让她放弃的话。
　　于恬想了想，和秦桑说：“我也拿不准主意，不然你回去问问叔叔阿姨的意见吧，我也帮你问问我爸。”
　　“谢谢啊。”秦桑心知肚明，于恬根本不是拿不准主意，而是不想劝自己就这么放弃，心里对好友更加感激。
　　“跟我还客气。”于恬笑了笑，拉着秦桑到柜台结账，“走吧，结账回家。”
　　吃过晚饭后，秦桑赶在妈妈回卧室前叫住了她：“妈妈，先等一等。爸爸刷完碗后我有事情和你们说。”
　　“什么事啊？”徐洁好奇地问，但是秦桑说了和爸爸妈妈一起说，就是要一起说，坚持要等爸爸刷完碗再说。
　　等父母都在沙发上坐好后，秦桑和他们仔细说了自己目前所知的关于化学竞赛的全部信息，和自己目前的纠结。
　　“所以，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觉得我要不要参加化学竞赛呢？”秦桑向父母抛出了自己现在面临的难题。
　　“我觉得有余力当然要参加。”徐洁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话不能这么说，”秦正慢悠悠地反驳了自己的老婆，“化学竞赛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下学期期中就要开始文理科的预选了，也要考虑桑桑的分科意向嘛。”
　　“这孩子除了文科还能有什么选择？”徐洁白了秦正一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自己对秦桑的选择有心理准备。
　　秦桑听到妈妈已经猜到自己要读文科，莫名感到有些心虚和惭愧——她自己作了读文科的选择后，怕爸爸妈妈不同意，一直没有和他们说。现在看来，他们明显早有预料。
　　家里一时有些沉默。
　　“要我说，还是不要参加竞赛好，既然决定要读文科了，那不如就在文科科目上多下功夫。”说到这里，秦正顿了一下，回想了一下秦桑的期中成绩，才继续开口，“虽然桑桑文科成绩都还不错，但是和历史相比，地理和政治明显要差一点，数学成绩也不够突出，不如好好在这些科目上下功夫。”
　　徐洁虽然脾气比较急，但是还是很能听得进话的。听了丈夫的话，她觉得也有一定的道理，就不再坚持自己原先的观点：“爸爸说得也不错，那我和爸爸的意见一致，都是没必要再参加了，你自己再考虑考虑可以吗？”
　　“嗯，”秦桑乖乖点头，“甜甜说她可以帮我问问她爸爸的意见。”
　　徐洁听了，脸上绽放出笑容：“那可再好不过了，你可得好好谢谢甜甜，知道吗？”
　　“我知道的。”
　　既然问题已经解决了，秦桑就不再留在客厅里了，她的作业还没写完呢：“爸妈，我回房间写作业了！”
　　徐洁看秦桑已经回房间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了，和秦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聊天儿，直到秦桑卧室的灯灭了之后，他们才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课间，于恬和秦桑说了于城的建议，和秦正想的差不多，于城也是觉得秦桑如果已经决定要学文科了，不如不参加这次竞赛。
　　“你怎么想啊，桑桑？”虽然父母们都建议秦桑直接放弃，于恬还是担心秦桑觉得不甘心。
　　“没什么想法啊，”秦桑直到于恬的担心，不过她倒是想得很开，“反正我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不如听他们的。”
　　“听什么？”陈程忽然冒出来，插了一嘴。
　　“化学竞赛啦，桑桑之前在纠结参加不参加。”
　　“参加呗，和我一起。”陈程不能理解秦桑的纠结，参加竞赛太麻烦了，也很痛苦，他觉得如果有朋友陪自己一起就会好很多。
　　“我还是不参加了，你自己加油。”秦桑婉拒了。
　　陈程不觉得意外，他也知道秦桑是有意向学文科的，现如今秦桑直接放弃竞赛，他就猜到了秦桑的选择：“真的打算学文科啊？”
　　“对啊。”秦桑坦然承认。
　　听到她的回答，陈程的眉毛一下就耷拉了下来：“那我们以后就不能在一个班了——你呢，于恬？你要学文科还是理科。”
　　“我？”被陈程一问，于恬的表情也变得纠结，“我还不确定呢。我文理科水平都差不多，也没有什么喜欢的科目，就一直没有想过。”
　　“那你要参加竞赛吗？”陈程追问。
　　“我不参加。”于恬先是回答了自己的决定，然后才给出解释，“我爸说这次期末如果我进步比较明显的话，过年就给我包个大红包。”
　　“艹！”陈程激动得说出了他平常根本不会说的脏话，“什么叫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我妈只说没有进步的话就要送我上补习班。”
　　于恬和秦桑听了他的话，“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放学后，秦桑所在的小组留下来打扫卫生。
　　她和周遇礼一起抬着垃圾桶下楼。
　　“你不报名这次竞赛吗？”周遇礼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不了，我打算学文科，就不在理科类的竞赛上下功夫了。”秦桑没有回头，直接和周遇礼说了自己的情况。
　　“你要学文科？”男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震惊，“之前你问我借笔记，我还以为你要学理科才这么下功夫呢。”
　　“那倒不是，只是就算不学理，分科之前也不能让成绩太难看吧，再说了，以后不是还要会考嘛，总要准备的。”秦桑解释道。
　　“这样啊。”周遇礼不再说话了。
　　“你是要参加竞赛的吧。”秦桑问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又接着说，“那你加油！不过我觉得是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能参加竞赛的同学都很厉害的。”周遇礼谦虚道。
　　“这话倒不错，不过你初中的时候竞赛成绩就一直特别好，这次也不会差啦。”秦桑说着，又想起了初中参加竞赛总是被周遇礼打压的“阴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那就借你吉言了，我也会努力的。”周遇礼的语调轻松了很多。
　　两个人又就最近的学习情况聊了很多，打扫完卫生后，一起走出了校门。然后周遇礼骑上自行车先行离开，秦桑自己留在站台等公交车。
　　既然决定了就不再纠结，秦桑回到家后和父母说了自己最后的决定，就不再关注竞赛的消息了。
　　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周的时候，学校初赛的成绩也出来了，周遇礼和陈程都顺利拿到了继续比赛的名额。
　　“烦死了！这个竞赛的时间怎么这么阴间啊，还刚好和期末撞在一起，我真的会谢。”
　　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得知了接下来的时间安排的陈程一直在吐槽，他最近每天回家都会被父母轮流盯着复习，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压力了。
　　秦桑很理解他这种遭遇，不过也只能表示同情罢了。倒是于恬在一旁不停地幸灾乐祸，引得陈程放弃抱怨，转而和她斗嘴。
　　吃完饭后，陈程还要回去做题，就先离开了。秦桑留在食堂等于恬吃完。
　　“甜甜，你就别欺负陈程了吧，他最近压力这么大，吵架还吵不过你，也太倒霉了吧。”
　　于恬停下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笃定地说：“你不懂。我这是在帮他调节心情，你看我们俩刚才吵架的时候，他是不是没再想学习的事儿了。”
　　“是个人都说不过你吧。”秦桑在心里默默吐槽，不过还是接受了于恬的说法。
　　那天以后，碰到于恬两个人斗嘴，秦桑都不会再担心陈程的心理状况，反而有时候还会插上两嘴，和于恬一起逗陈程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