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喜欢》Heliochrome

15、第 15 章

　　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场依然是英语，考完之后学生们就直接放假了。
　　这几天于恬几乎天天来找秦桑玩儿，秦桑父母要上班不在家，她就上午就来敲门，在秦桑家一直待到要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去。
　　秦桑问了她几次，她才说出理由：“我爸这几天在家里改卷子，太暴躁了，谁在家谁脑子有问题。”
　　“不至于吧。”秦桑觉得于城脾气还挺好的，应该不会做出逼得于恬没法儿在家的行为，不过看于恬一脸不服，像是马上就要争辩起来的样子，她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我明天打算去书店逛一圈儿，你要一起吗？”
　　“好啊好啊！刚好我墙头的新电影上映了，逛完还可以去看电影。”于恬欣然答应。
　　据秦桑了解，上一个被于恬成为“墙头”的明星最近并没有什么作品。不过，她也懒得问于恬这次的“墙头”又是谁，这个人三心二意的，一个月换一个“偶像”，秦桑早已经习惯了。至于电影，只要不算太烂，她应该都能看进去。
　　两个女生把一切都算得好好儿的，这么也不会想到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她们在书店外碰到了方思明，或者说，她们碰到了脸上带伤的方思明。
　　确定画室后，方思明越来越忙，起初秦桑还能和他一起上下学，慢慢地，除非专门到家里找他，秦桑很难见到方思明。这下猛地一见到面，人还带了伤，把秦桑于恬两个人吓了一跳。
　　“思明哥！”秦桑匆匆跑过去，“你的脸怎么了？”
　　于恬也跟了过来，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没事，”方思明想笑一下证明自己，没想到扯到伤口，表情一下子变得呲牙咧嘴的，“嘶，就是看着吓人——你们出来玩儿啊？”
　　“嗯嗯，反正也没事儿，我们陪你去医院吧？”于恬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她们本来打算看电影的，但是显然做不出来丢下方思明一个人去处理伤口的决定。
　　“不用不用，你们玩儿自己的吧，我自己去就行。”方思明拜拜手，一副拒绝的样子。
　　秦桑不知道怎么说服他，就悄悄扯了扯于恬的胳膊，示意她说话。
　　果然还得是于恬，她张口就说：“我们本来也打算回家的，再说了，你都这样了我们还去玩儿，那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吗？”
　　“怎么就没有良心了？”方思明好笑，却又不敢动作，要笑不笑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滑稽，“那走吧，我们打车去医院。”
　　“哎！”于恬打蛇随棍上，打开打车软件，“我来约车。”
　　“思明哥，我来帮你背书包？”秦桑指了指方思明背后的书包，伸出手等他把书包递到自己手上。
　　“打车就算了，帮忙背书包真的不至于啊妹妹们，我这就一点儿小伤，要不是碰到你们我都不打算去医院，晚一点儿就痊愈了好吧。”方思明顶着一脸的伤，说出来的话一点儿真实度也没有。
　　“不是担心你嘛。”
　　秦桑小声嘟囔着，声音还是被方思明听到了，他捋了一把秦桑的小辫子，笑着说：“知道你们好，一会儿请你俩吃饭。”
　　“好啊！”于恬积极响应，还不忘趁机宰人，“我要贵的！”
　　除了做出什么大表情的时候会明显看出方思明感觉到痛，一路上，他一直在和秦桑两个人聊天，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秦桑就真的以为没事儿。
　　谁知道到了医院，医生一边给方思明处理伤口，一边后怕地说：“虽然伤口小，但是差一点儿就伤到眼睛了啊，怎么这么不小心？”
　　方思明笑了笑，没说话。秦桑和于恬却被吓得不轻。
　　毕竟她们都还没成年，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虽然于恬总是咋咋唬唬的，也经常和陈程动手，但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血。秦桑就更不用说了，乖乖女一个。听到医生说差点伤到眼睛，她几乎下意识地想给妈妈打电话，还是想到方思明显然没有让家长知道的意思，才勉强按耐住了自己。但是那可是眼睛，方思明可是画画的啊。想到这里，她的眼眶几乎立刻湿润了。
　　方思明瞥到她们两个的反应，感到大事不妙，连忙开口安慰道：“好了好了，医生不是说只是小伤口吗？别害怕了。”
　　虽然在担心，但是还嘴的本能让于恬马上开口反驳道：“那医生还说差点儿伤到眼睛呢！”
　　在一旁听他们的说话的医生笑了一声，把东西收拾好，拍拍方思明的肩膀，示意结束了：“你妹妹也是关心你——伤口处理好了，我给你开点儿药，回家记得按时用。”
　　“嗯，谢谢医生。”方思明接过医生开的处方单，拉着两个女生的胳膊，一边一个带着她们走出门诊，还不忘哄着，“没事儿啊，我拿了药请你们去吃饭，吃什么都行。”
　　三个人吃完饭，先是打车把于恬送回家，然后方思明和秦桑才回家。
　　“思明哥，你脸上的伤……”眼看快要到家了，秦桑担心地问，想要知道方思明到底是怎么受了伤，又担心他回到家被方阿姨追问。
　　“没事儿，我妈出差了，不在家。”方思明笑笑，并不多说。
　　秦桑明白他的意思，贴心地把话题转向自己最近在学校的生活，不再好奇方思明脸上的伤的来历。
　　吃完晚饭，秦桑陪父母看了一会儿电视就回自己卧室了。
　　又看了会儿书，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发现周遇礼给自己发了消息。
　　Z：假期在干什么？出来玩儿吗？
　　秦桑很奇怪，尽管她和周遇礼已经算得上熟悉，但这还是周遇礼第一次单独叫她出去。而且秦桑以为凭自己对周遇礼的了解，他也不会这样直白地发出邀请。
　　又又又木：嗯？
　　又又又木：发错了吗？
　　周遇礼的回复很快就来了。
　　Z：没有，就是叫你出来玩。
　　Z：市美术馆最近在办画展，我妈妈单位发了几张票，我们家人都没兴趣，我妈让我给同学们分了。
　　Z：你不是喜欢这种吗？
　　还在学校的时候，秦桑经常会在课间看一些艺术类的书籍，有一次周遇礼还问了她正在看的画册。看到周遇礼的话，秦桑想起最近艺术馆在办的画展，她倒是挺想去的。之前她有时也会和于恬、陈程一起去看艺术展，奈何他们两个人都不太感兴趣。这次她本来想叫方思明一起去的，可惜方思明又受伤了，他的伤明显有隐情，秦桑又不想最近去打扰他。
　　周遇礼的邀请可谓是来的刚刚好，哪怕这邀请突如其来，完全在秦桑的意料之外。
　　其实周遇礼想得倒是很简单，做了一年的同桌，他不会不知道秦桑的爱好。周遇礼看着温和，实际上和同龄人的距离远得多，一学期下来，能得到他“是朋友”的认可的也就秦桑一个人。就连陈程也是前一段时间一起准备竞赛才真正熟悉起来的。
　　因此，看到被妈妈丢在桌子上，说着“没人去就可惜了”的门票，周遇礼几乎想也不想地就把票收起来了。
　　秦桑是他的第一选择，原本他还喊上了陈程，然而陈程答应的痛快，一听到是要去看画展就摇着头反悔了。周遇礼倒是可以叫上自己的初中同学，只是秦桑本来就容易害羞，再叫上陌生人估计就根本不会答应了。出于这个考虑，周遇礼还是一咬牙就朝秦桑发出了邀请：出来玩儿吗？
　　他还在等秦桑的回复。
　　又又又木：可以啊，什么时候？
　　又又又木：兔兔期待.jpg
　　看到回复的周遇礼莫名松了口气，最近竞赛的进程基本上告一段落，他假期除了寒假作业基本上没有其他安排，所以对时间倒是无所谓。
　　Z：我都行，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桑打开卧室房门，扒在门框上冲正在厨房的爸爸喊：“爸！我们什么时候回爷爷奶奶家啊？”以往的寒假秦桑大半时间都在爷爷奶奶家度过，今年也不例外。前两天吃饭的时候徐洁还在说让秦桑最近收拾东西先回爷爷奶奶家，她和秦正等到快过年的时候再过去。
　　秦正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周日可以吗？我周六还要在单位值班。”
　　“好！”秦桑大声答应，转身就拿起手机和周遇礼确定时间。
　　又又又木：下周五上午可以吗？我们十点在艺术馆门口集合。
　　这个时间可不是随便选的。之所以约到周五，是因为学生虽然放寒假了，但是还有很多人在工作，按照秦桑的经验，周末艺术馆的人肯定不会太少。而周三又是展览开始举办的第一天，前两天的人肯定也不会少。周日她就要离开本市，周五就是最合适的时间，几乎不用纠结。
　　Z：可以。
　　Z：那到时候见。
　　又又又木：到时候见！
　　又又又木：吃我一心.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