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老树的故事》胥芜

23、第 23 章

　　“没事，只要你幸福、快乐，那就是最值得的选择，不然我会很难过的，难过你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了对我的承诺。”小竹说道，如果小蝴蝶和雪鹰在一起是幸福快乐，那么她这么做，反而让自己很开心，因为朋友放弃自己的承诺收到的幸福快乐，这种放弃她是支持的；反之，小竹真的无法原谅她为了一个人渣而放弃自己。

　　“好。我一定会好好地幸福、快乐下去，不会让你难过的。”小蝴蝶抱着小竹笑着说道，“小竹，你也要幸福。”

　　“好，一定会。”小竹把头靠在小蝴蝶的头上说道。

　　“过些日子等牡丹姐姐好些，我们去看看她吧。”小蝴蝶说道。

　　“好。”小竹回道。

　　小竹送别小蝴蝶离开后，独自一人来到海边，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彻底地放空自己。小竹看着大海，任凭海风吹起发丝胡乱地拍打在脸上；那个在大海中遨游的少年现在也不知去向……

　　他们都长大了，可是树爷爷的休眠时间却越来越长，像是一个没有期限的和预知的牢狱将树爷爷困在某个地方，再也无法回到仙岛之上。

　　“怎么，要跳海？”黑蛇威英看着小竹说道。

　　“你怎么来这了？”小竹看着黑蛇威英说道。

　　“看看海，体验一下先人们的苦恼，看看他们的苦恼和我们的苦恼是不是相通的。”黑蛇威英说道。

　　“查得怎么样了？”小竹问道。

　　“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黑蛇威英说道。

　　“信守承诺就行。”小竹回道。

　　“呵呵，那就必须要告诉你了。”黑蛇威英说道。

　　“小竹，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吗？”黑蛇威英说道。

　　“是什么？”小竹问道。

　　“是种族的自相残杀。”黑蛇威英说道。

　　“那些修灵期和修形期的精怪，有一小部分是被我们自己人杀害的；其他的是被那些外来的妖族残害的。”黑蛇威英说道。

　　“你说什么？其中有我们自己的族人？”小竹不可置信地问道。

　　“对。”黑蛇威英说道。

　　“是谁？”小竹问道。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黑蛇威英说道。

　　“我们可以……”

　　“我们不可以，因为现在还不是时机。”黑蛇威英打断了小竹的话。

　　“那什么时候是时机，等到人都死光了吗？像千年前一样，被屠岛吗？”小竹质问道。

　　“因为我们太弱，太散，太没有防备。数百年的安逸生活，让人们已经丧失了对危险的警觉，他们也不相信我们会遭到灭族之灾，因为表面上看，一切都太平静了。小竹，这次会比那次更惨，千年前，人们还能侥幸活下来，还能成为仙岛的主人，可是这次一旦失败，我们就没有生还的余地了，他们会侵占我们的家园，将我们的祖坟掘开，然后告诉我们，他们才是正主，是来拯救我们的……通过对我们的洗脑，让我们不仅认同他们，还愿意放下仇恨，原谅他们，包容他们；然后他们慢慢地将我们变成他们生活的一件物品……”黑蛇威英说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树爷爷现在的休眠期越来越长了，我好害怕树爷爷会永远地陷入沉睡，意识消散，最后再也醒不过来，彻底地变成一棵树。”小竹带着哭腔心急如焚地说道。

　　“要想法唤醒树爷爷，只有他才是仙岛的主宰，才是我们的希望。”黑蛇威英说道。

　　“那要怎么才能唤醒爷爷？”小竹问道。

　　黑蛇威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树爷爷千余年来，几乎没有休眠过，你好好呆在树爷爷的身边，想办法唤醒树爷爷，树爷爷一定不能出事。”

　　“好。”小竹回道。

　　结界中

　　晚上小竹一个人躺在吊床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小精怪们则躺在吊床的旁边打盹。小竹突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自己的身边飘过，环顾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可是小竹却感到浑身不自在，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

　　“红妹。”小竹叫道。

　　“怎么了？”红轻睁着迷离的眼睛，抬起脑袋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飘过？”小竹问道。

　　“我刚刚睡着了，没注意到。”红轻尴尬地笑着回道。

　　“小竹姐姐，我也感觉到了。”景谷说道。

　　“我也感到了，像是牡丹花的香气。”风灵说道。

　　“难道是牡丹姐姐出事了？”小竹说道。

　　“哎呀，小竹姐姐，你太紧张了，牡丹姐姐已经脱离了危险，再说了，现在牡丹花开的季节，花香随着风四处飘散，也没什么奇怪的。”红轻安慰道。

　　“也是，之前我们不是还闻到栀子花、梧桐花的清香吗。”小竹一想到之前有过类似的事情，也就没有想太多，而是继续躺在吊床上看星星，直到鼾声四起。

　　仙岛上虽然花开四季，但是对于果树等却是一年一结果，一年一花开；但有些特殊的果树却可以一年两次甚至三次的开花期和结果期。

　　小竹也从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长成了一个不谙世事的大姑娘。

　　看着小蝴蝶整日和心仪的对象腻歪在一起、身边的小伙伴也一个个离开了仙岛，小竹平静的心里再次波澜起伏，一颗躁动的心在时时刻刻地怂恿着小竹，去外面看看，去人间看看……可是小竹却放不下休眠的树爷爷；毕竟只要树爷爷在的一天，这仙岛就是族人们的仙岛，没人可以撼动。

　　小竹很矛盾也很纠结，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小竹来到了牡丹姐姐的门前，想好好和牡丹姐姐说说话，她觉得牡丹姐姐可以让她惶恐的心有所缓解，也许是因为牡丹姐姐在小竹心里代替了那份缺失的关爱，所以她对牡丹姐姐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依赖感。

　　小竹看着院内一片欢乐的景象，突然有些失神，这样的景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血刃取代，想到这些，小竹竟有些害怕，她害怕自己害怕的一切会被自己带到这个欢乐的家中……小竹转身往回走，决定改日再来。

　　“小竹，你是来看我姐姐的。”苏逸从院子里出来，看到在门口的小竹。

　　“嗯，不，我路过。”正要转身离开的小竹慌忙解释道。

　　苏逸看着小竹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对着院子里喊道：“姐姐，小竹来看你了。”

　　“别……”小竹还未喊完，苏逸却直截了当地喊出了口。

　　牡丹姐姐听见声音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朝着小竹招了招手笑着说道：“小竹，快些进来，刚刚还在念叨你呢。”

　　“我姐姐好着呢，你有时间就多陪她聊聊天，省得她天天管我。”苏逸笑着对小竹说道，说完就一溜烟儿消失了。

　　“姐姐，你还好吗？”小竹笑着说道。

　　“好着呢，来，快些进来。”牡丹招呼小竹说道。

　　“孩子们，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再来。”牡丹姐姐对着身边的孩子们说道。

　　“好，姐姐再见。”孩子们三五成群地离开。

　　牡丹拉着小竹走进屋子，小竹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的牡丹花，屋子里还是可以闻到牡丹的花香。

　　牡丹姐姐端出一碟点心放在桌子上说道：“吃些糕点，这是我新做的。”

　　“这些都是我在人间时学到的，比起我们的仙草灵芝，这些倒是多了些人间的烟火气……你快些尝尝，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牡丹边说着边将碟子递给了小竹，小竹接过碟子拿了一颗，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软软糯糯，一丝丝的花香，一丝丝的甜。

　　“嗯，好吃，这个味道就是烟火味儿？”小竹吃了一口问道。

　　“傻丫头，这是比喻，人间的烟火不是用来吃的，它只是用来形容人世间的生活气息，不是味道，是一种感觉、感受。”牡丹姐姐若有所思地笑着回道。

　　小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吃着糕点。

　　“小竹，你……有没有想过出去看看。”牡丹姐姐率先问道。

　　小竹听到牡丹姐姐居然开口问自己，顿时有些惊讶，稍后才点了点头缓缓地回道：“有，他们好多都出去了，我也想去看看，可是我放心不下树爷爷。”

　　“傻丫头，应该是树爷爷放心不下你才对。”牡丹姐姐说道。

　　“姐姐，你以后要格外小心些才是。”小竹说道。

　　“怎么了，你这是。”牡丹姐姐看着小竹有些担忧地问道。

　　“姐姐还是别问了，免得像我这样整天疑神疑鬼的。”小竹说道。

　　“呵呵呵，你这孩子，有什么事让你这样为难？”牡丹姐姐笑着问道。

　　“姐姐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小竹回道。

　　“你怎么知道姐姐不知道？”牡丹姐姐说道。

　　小竹疑惑地看着牡丹姐姐问道：“姐姐也知道？”

　　牡丹姐姐看着小竹心领神会地笑着说道：“姐姐知道得不比你少，只是不知道你是为何事而烦忧？又因何事而困惑？”

　　“姐姐，你知道怎么样才能唤醒树爷爷吗？”小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