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第 2 章 ...

  •   宴会结束,方止瑜和楚诚一同乘车回去。
      方止瑜:“怀林,我看你和那谢家小姐很是投缘。“
      谢家本就势大,如果能结为姻亲,必是益处良多,又有周峮这层关系,方止瑜今天带着楚诚去赴宴本就存了这样的心思,又看到谢灵均和楚诚在一起良久,心里自然乐见其成。楚诚听方止瑜这么一问并没有否认,只是心中暗自嗤笑这等权贵之家的公子小姐。
      而这边众人散去后谢灵均本想问谢洪山白霖的事,谢洪山却早已醉的不省人事只得作罢。
      看着醉意正浓的谢洪山,谢灵均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件便服就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谢灵均来到高明川的报馆。
      “今日生辰,又何必奔波。“
      谢灵均笑着答道,“英姐不必打趣我,不过是千万个平凡日之一,不得已应酬到现在,还望诸位海涵。”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上下的女子,穿着干练素雅的短衫布鞋,名叫陈英。
      国乱而势摇,大量有识之士力求挽国于危亡的办法,百废之际呈百家争鸣之象,有人哀怨自沉,亦有人奔走呼号,读书人不得上战场厮杀,办报成为传播自己思想的主要途径,百家办报,人人读报,国家命运虽不系于个人,个人生死却依仗国家前途。中国千年,改朝换代多少,然尽为一国之内乱,百姓所关心不过衣食所养,然今外寇入侵,国亡,则沦丧家之犬。谢灵均,陈英,何今,高明川等人在上大学时就曾成立饮冰社,常为社会事件尽情讨论,当时在燕园里也是颇有名气,社员一度高达三十多人,在每周一次的论坛上青年学子,各抒所感,无所禁忌,好不热烈。然后来在一次学生运动中,因触及了当权者的逆鳞,被当作典型抓了起来,谢灵均自是不用说,有家里人作保保了出来,并没吃什么苦头,只是苦了其他人,谢灵均等人在外筹谋营救,还是在监狱里被关了足足二十天,二十天里,最沉重的枷锁压在了最宁折不弯的脊梁上,有人以血书愤,有人以命相逼。
      谢灵均还记得社员们被放出来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人踩在上面,看似留下了很深的印记,然而你转身的刹那,来时的路上又覆盖上了更厚的雪。当时她和黄天与撑着伞去接他们,伞被打掉了,一路到了预定的洗尘的酒楼,不再有慷慨激昂的论述,有人摔了酒杯,走了,那天以后,再无饮冰。
      记忆在徐今摔掉酒杯的那刻戛然而止,谢灵均看着眼前的寥寥几人还是忍不住情绪低落,“徐今今天来过了吗?”。
      “不同道,不同路,有些人总是要散的。”
      高明川身材矮胖,带着个黑色圆框眼睛,谈话间手指中间还夹着一本《老子》,二十五岁,是几人中最为年长的,显得尤为成熟,平日里也最稳重。
      陈英是个脾气火爆的姑娘,她去找了徐今三次,前两次都被拒之门外,最后一次人倒是见着了,却被阴阳怪气了一通,此刻见谈论起徐今,更是气从胸中来,开口骂道;“哼,徐今这没皮骨的东西,昔日的情分不念,上赶着去给人糟践,随他罢,今后我若见他,是定然没好话的。“
      大家都明白陈英所说的“上赶着去给人糟践“是什么意思,自从饮冰解散社员被捕又放出后,徐今一直对谢灵均颇有怨气,几次小聚都没给她好脸色,后来一次酒醉后,更是口不择言,把谢家贬了个彻底,把她的一切所有都归结为是靠着家里的势力才做出些名气,说他们锦衣玉食还不够,更要来堆砌些好名声,话越说越过,每每这种时候谢灵均虽气愤但也无话可说只由他骂去,是非在己,毁誉由人。黄天与听说后与他大打出手,其实更准确来说,是黄天与单方面揍了徐今一顿,从那之后,徐今与他们便没有了来往,也不知他去了哪里,直到近日,几人才直到原来一年来那个化名”千手“,常为政府官员写文歌功颂德的笔者正是徐今,而千手的文章以媚俗迎合,罔顾事实臭名昭著。
      见现场气氛越来越不对劲,陈英赶忙出言调和,“好啦好啦,今天不说这些恼人的事儿,今天是“淬火”的第一天,又是谢姑娘的生日,我们先喝一杯庆祝!“
      高明川之前在一个小学教国文,后面辞了职筹办着这家报社,只是资金不够不过招了个小职员跑腿,他们几人都是因饮冰结识,今天报社开张第一天便过来庆祝。
      高明川:“如今最大的主流报纸就是《奔流》和《新声》,前者背后靠着官家势力,总是打压其它新兴报刊,坐稳其一家独大的地位,后者由燕园的几位先生及几个社会上的名流合力而做,(谢灵均的老师章呈璧先生就在其中),《新声》思想独到,可以说是集各家所长,各名流先生在此畅所欲言,谈国政,谈经济,谈古调,只是出刊没个章法,尽由着性子。淬火虽不敢说要与之比肩,但要在这家家办报,人人写文的时候也要弄出点名堂来,必得一鸣惊人,这首刊重要非常。”
      陈英:“这我早就想到了,谭玺同谭先生三天后就要回国,谭先生身在国外却久负盛名,这次更是应燕园校长康国安先生之邀回国,若是能拿下谭先生回国后的第一篇文章,淬火自然光彩问世。“
      高明川听罢挠了挠下巴,边摇头边说道,:“可谁不知道这位谭先生名气大,脾气更大,骂起人来就连皇帝都绝不含糊,性子又古怪,多少想投其所好的人被批的狗血淋头,怕是不好对付。”
      众人又商量了其他对策,但相比之下,总觉不痛不痒,不会有太大影响。
      陈英猛一拍头,仿佛如梦初醒般,兴奋地对谢灵均说道,“灵均,我记得两年前谭先生一行来燕园做解说时你不是作陪吗,当时可是还夸奖了你,要不你去试试?“
      在陈英提出谭玺同时她就想到了当时的会面,但那时她更多扮演的时一个陪衬,要说让人家多有印象怕是困难,再者这位谭先生向来喜怒无常,,如果他认定自己在投机取巧只怕以后更加难做,但此刻却是没有更好的方案,也只能放手一搏,顶多不过被谭先生戏弄一番,再想到被他讥讽取笑的人不知几何,也无甚严重,终于,谢灵均还是开口应道:“我姑且前去一试,不能保证成功,大家也搜集别的材料,多一种办法总是好的。”
      ———
      三天后谢灵均早早的就来到了码头等着谭玺同,可一直等到晚上都没见到谭玺同的影子,这时谢灵均已经反应过来估计这也是谭玺同的意思了,故意放出假消息说今天到,实际上还不知道他人现在到底在哪儿呢。谢灵均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决意第二天一大早再来等候。
      谢灵均站在码头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冻红了的鼻子,一连在码头等了三天,还是没能等到谭玺同,谢灵均转过身准备活动下站的麻了的脚。而就在谢灵均转身的瞬间楚诚也刚好看过来,两人目光交接相识一笑,楚诚走上前,问道:“谢小姐可是在等候谭先生?”
      谢灵均抬手蹭了蹭鼻头,坦诚地笑道,“谭玺同先生,只是先生行踪难测。”
      楚诚看谢灵均的样子定是等了好几天了,虽然不知道她找谭玺同目的是什么,但略想了想还是说道,“谢小姐不如回去罢,今日谭先生怕是也不会到。”
      谢灵均回头望了望人来人往的码头,还是有些不甘心。
      楚诚状似无意地往旁边移了一步,恰好为谢灵均挡住了吹来的风,“谭先生早已回国,谢小姐在这码头是等不到了。”
      谢灵均听出楚诚该是和谭玺同相识,否则也不会给出如此肯定的答案,便追问道,“不知楚公子能否为灵均引见一二,灵均定当感激不尽。”
      若换别人,在谭玺同的事情上是万不敢打包票的,但对楚诚来说这正是小事一桩,没有多少犹豫,楚诚便答道,“那就请谢小姐回府敬候佳音。”
      第二天一大早,谢灵均便收到了楚诚派人送来的口信,邀谢灵均于点萃楼一叙。
      谢灵均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半小时来到酒楼,可店小二按楼上人的指示不到点不放人上去,所以谢灵均就在楼下等了半小时才按照店小二的指引上了二楼的雅间,今天她穿了一件月白色及膝长的旗袍,化着淡妆,旗袍上没有过多花饰,只有裙角上有几多鲜红的梅花点缀,衬得整个人雅致而不寡淡,头发只是简单地向后束起,又不会有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过分成熟。
      进入雅间之后谢灵均依次给谭玺同和楚诚见礼。
      谭玺同摇晃着手中的酒,打探着谢灵均问道:“哟,这位女公子是谁?”
      谢灵均依旧有礼有节地答道:“晚辈谢灵均,久仰先生大名,特来拜访。”
      谭玺同:“谢灵均~灵均,古有屈平字灵均,不知此灵均比彼灵均如何?”
      谢灵均:“屈平胸怀大义,灵均不过怀匹夫之勇,自是不敢相比。”
      谭玺同:“不妨说说你这匹夫之勇。”
      谢灵均:“开一家之言,集万人之思。为我沉睡中华,寻一醒人语。”
      谭玺同:“可赞,可笑。”
      楚诚本以为谢灵均会对谭玺同的忽视感到难堪,局是自己组的,有些抱歉地望向谢灵均,却见谢灵均抬起桌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动作依然优雅自然,全然没有一点被冷落的难堪,注意到楚诚投来的目光,反而冲他宛然一笑,让他不用担心。
      “能得先生一句”可赞“,灵均心中甚喜,先生”可笑“一评亦让晚辈知晓路漫漫其修远兮,然古往今来,历史的多少变革是旗开得胜?兵家讲天时地利人和,灵均不愿以无用书生自怨自艾,只愿从心之所愿,虽死无悔,蚍蜉难撼大树,然星火亦曾燎原。“
      谭玺同听完谢灵均一席话,终于抬头好好的看着对面这位小女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欣赏,谢灵均表面镇定心中却紧张非常还在等着看谭玺同是否会松口,却听他冷不防地问出一句,
      “谢灵均,我是不是见过你?”
      “啊?“谢灵均见一开始谭玺同没提这茬也就准备不再刻意说明反惹他不快谁想到现在却突然问起,只能说这位谭先生行事确无章法,谢灵均立马恭敬地答道,“晚辈有幸在三年前先生游燕园之际作陪左右。”
      谭玺同一杯饮完话锋一转说道,“你这个年纪,文章写得还算凑合。就是女儿家看东西难免过于理想。”
      如果谢灵均注意到的话,会发现谭玺同的手边还放着几份报刊,而上面就有饮冰和白霖的文章论战,当然了,这是楚诚找来的,谭玺同自己当然不会主动关注这些小年轻的玩意。
      “晚辈年轻尚且不知天高地厚,拙朴有余然见解不足,乱世之中男子女儿皆不能躲于人后,灵均笔拙,不过直抒所想,仍需向先生请教。”
      谭玺同点头笑道,“先吃吧,一桌子好菜都凉了。“
      之后两人并没再谈论请谭玺同赐作一事,都是谭玺同时不时抛出一两句不着边际的话,谢灵均和楚诚应和。一顿饭下来,谢灵均吃的食不知味。
      饭后,刚走出酒楼,谢灵均提前安排好的司机就迎上前来,谭玺同大步一迈坐上车,楚诚上车前朝谢灵均微微一笑,比出个欧克的手势。
      车送走谭玺同后,谢灵均走着走着便来到了探花楼的门口。
      “哟,谢大小姐来了,快进来!”探花楼的妈妈热情地把谢灵均迎进,谢灵均道了一声柳妈妈好,同时塞了几块银元到她手中。
      柳妈妈象征性地推阻一二便收进了口袋,同时把谢灵均引到楼梯口,“墨青就在楼上呢,我招待不周谢小姐自己上去罢。”
      谢灵均熟门熟路地走进楼道尽头,敲了敲最里边的房门。
      “谁啊?”
      房间里琵琶声不断,女子婉转的声音随之传出。
      “是我。”谢灵均笑道。
      琵琶声停,墨青小跑着过来开了门,“小姐繁忙,我还以为忘了我呢。”
      虽是责备的话,但不掩其中欢喜。
      谢灵均耸耸肩笑笑不过多解释随她走进去。
      墨青半坐在地上捡起琵琶继续刚才未完之曲,谢灵均则坐于一旁,一手撑着头看着眼前之人,翻滚如波浪的头发没有任何束缚的散落胸前,随意披着的帛纱里香肩微露,小小房间里的她略施粉黛,风情勾人的眼睛此刻正闭着,感受着纤长玉骨的手指与琴弦的纠葛。标准的富有才情的美人,不愧为探花楼名妓。
      一曲终了,“好极了。”谢灵均由衷地赞道。
      墨青抱起琵琶起身,谢灵均这才注意到她光着脚。两人默契地相对而坐,谢灵均把刚才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递给她。
      墨青举杯品了一口,赞道,“好茶。”
      谢灵均:“自卖自夸?”
      墨青:“好茶还需好手艺才能泡出来,我这是赞你。”
      墨青:“许久不见你了,都在忙些什么?”
      谢灵均:“跟着老师出了一趟门,最近才回来。”
      “哦,对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墨青起身去到梳妆台前拿了个小盒子回来递给谢灵均,“生日礼物。”
      提起生日,谢灵均还有些不好意思,她本想邀墨青前去,但她的身份注定被人轻看,便也没提起。不过墨青倒不甚在意,她和谢灵均相识已久,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生气。
      打开精致的珐琅盒子,洁白的天鹅绒布上卧着一块碧绿的玉佩,雕工繁复,一看就知道是佳品,谢灵均也不推脱,当即拿出来陪在自己的旗袍上,笑问道,“好看吧?”
      “那是自然,你的东西怎会差呢?”
      两人随意地聊着,气愤轻松愉快,却被柳妈妈的尖锐的声音打破,“墨青啊,好好打扮,今晚于老板要来听你唱曲~”
      “知道了。”墨青回门外的柳妈妈,对谢灵均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谢灵均拿起装玉佩的盒子,起身说道,“改日再来看你。”
      ……
      那天谢灵均刚从码头回到家,就看到谢洪山正坐在客厅喝茶,而他的对面正坐着那天在谢府闹事的孙天元。
      从生日宴那天后,谢洪山都在忙着各种应酬总是醉醺醺地回到家。
      谢灵均对孙天元的出现很是意外,还没开口谢洪山就先说道:“灵均,客人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见过礼后,谢灵均来到谢洪山身旁坐下。
      谢灵均:“爸爸,您今天请孙少爷过来为的是什么?”
      谢灵均这一问颇显无礼,虽然谢洪山倒也知晓自己女儿的性子没有真的生气,但有外人在还是有些面子上挂不住。
      猜测到谢洪山的心思,孙天元赶忙答道,“并非谢伯伯相邀,我因在谢小姐生辰宴上喝多了酒,出言不逊唐突了小姐,今日是特地上门来请罪的。”
      说完孙天元还向谢灵均行了个礼。
      原本孙天元姿态放得如此低,态度有恳切,这时候谢灵均应该大度地表示自己早就忘了这事,已经过去了这类,谁料谢灵均却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孙天元原本赔罪低着的头这会是抬不是低着也不是,一股巨大的羞辱感裹挟着他,明明是微凉的晚上,却感觉整个脸火辣辣的烧的慌。
      “孙少爷何必行礼,灵均受不得。”
      “爸爸,我有些不太舒服,不能招呼客人,先回房间了。”
      说完也不等谢洪山回答直接就转身离开。
      不过见过三两面,谢灵均就对这孙天元全无好感可言,先是莫名其妙地丢自己一把撕碎了的信,后面又毫无依据地谴责她,现在呢,因为孙家的生意多仰仗谢家,又来伏小做低地道歉。谢灵均想都不想就知道那孙天元的话根本是口不对心,本来她问心无愧,那白霖又十分可恶,平日里说不定就得罪了谁,而谢洪山,她的父亲,她在这世间最亲的人,纵使他的发家并不光明磊落,纵使世人对他有很多不真实的误解,她也相信这些年她看到的,是一个在众多药商都忙着发国难财的时候坚持不涨价,甚至免费给穷苦人家发药的有良知的人,是一个为寒门学子求学路上资助多年的人,是一个对自己女儿百般呵护的人。先不说谢家虽势大,但不是什么土皇帝可以对谁想杀就杀,如果谢洪山因为几句子虚乌有的诽谤就杀人泄愤,那这些年来死在谢家手上的人没有八十也有一百了。
      算了管他呢。
      谢灵均从谭玺同处回来后就因受了风寒好几天都病在家里没出门,这天黄天与上门来访。
      “你今天怎么百忙之中过来?”
      黄天与有什么好忙的,谢灵均不过是打趣他,黄天与咬牙上前捏住她的脸扯了扯,“好心没好报,我可是专门为你送东西来。”
      谢灵均从黄天与手里接过一份报纸,正是高明川的淬火,而上面最显眼的地方就刊登着谭玺同的文章。
      “也不知你使了什么计谋,谭老头真的给文章了。”
      其实黄天与知道谢灵均那两天天天去码头吹冷风等谭玺同的事,所以尽管他和高明川不对付,还是关注着这件事,报纸一出就送了过来。
      谢灵均看完报纸放在一边,也算是了结了一桩事感到分外轻松,“说起来,我还得找时间好好谢谢楚诚。”
      黄天与:“这是什么说法?”
      谢灵均:“如果没有他牵线搭桥,这谭老恐怕搞不定。”
      黄天与:“哦?不过见过一面,你就和他这么亲密了?”
      谢灵均:“准确的说,不止一面。“小时候就见过了。
      黄天与狐疑地盯着谢灵均,身子朝谢灵均倾去,显出压迫来,谢灵均正准备把他推开,就听见谢洪山的手杖在地上重重地一敲,吓得黄天与几乎是弹起来叫了一声“谢伯伯好。”
      谢灵均看他这样忍不住笑弯了腰。
      “天与,你爸爸最近怎么不管着你些!都这么大个人了,成日间和女儿家嬉闹像什么话。”谢洪山毫不客气地说教,黄天与早已见怪不怪,立刻脚底抹油般跑了。
      黄天与前脚刚走,谢洪山就语重心长地对谢灵均道:“这小子行动不知轻重,你给我注意着点。”他绝对是害怕自家的白菜被黄天与给拱了。
      谢灵均:“爸爸,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和他可没戏。”
      谢洪山:“哼,那花心小子要是敢招惹你,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