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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怀林,收拾下和我去参加谢老先生举办的宴会。“
      方止瑜眼神仍旧停留在今天的报纸上,只是听到楚诚走近的脚步声开口道。
      “谢家,京州最大的珠宝商谢洪山?”
      方止瑜抬头看了楚诚一眼,点了点头,没想到楚诚刚回国不久对当前形势倒是有所了解。
      “你刚回来,也该去认识一下。”
      楚诚没再问什么走出书房,方止瑜看着这个侄子的背影,手中的报纸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谢府——
      方止瑜和楚诚乘车来到谢府门前,就见谢老爷子亲自在门口迎接宾客,看起来很是高兴,往来的都是名流,看起来排场很大。楚诚本来还以为不过是一场寻常的交际宴会,看到这阵仗不免在方止瑜下车之前问了一句,“舅舅,究竟是什么事?“方止瑜正要回答,却见谢家的侍从已经上前来迎接,便简单地说了句什么谢家小姐,楚诚也不好再问,紧随着方止瑜便下了车。
      楚诚这是第一次来谢府,方止瑜将他做了介绍后,就走开了,楚诚自然明白方止瑜的用意,底层人民民不聊生,却总有那么一块地方像是与乱世隔绝,要保住这少有的歌舞名利,自然是要相互扶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当中的千丝万缕,牵一发而动全身,从来就没有独善其身的说法。
      方止瑜是国会议员,别人自然不敢怠慢楚诚,有几个之前就认识的过来找楚诚搭话,他自然就融入了进去。
      谈话中楚诚再次问起这场宴会的目的,一只手突然搭上他的肩膀,激动地说道,“欸,你怎么在这!”
      楚诚看着眼前这个人,对自己是否认识他产生了怀疑。
      那人看着楚诚的反应故作受伤地道,“我欸,黄天与,你忘了!就在探花楼前面,我,和你一起英雄救美来着!我就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哈哈哈。”
      从黄天与走过来,刚刚围在一起的三两人就默默走开了,谁让他老子是靠□□起家的不好惹,而他本人又是全京州出了名的纨绔,而恰好这几位自认有些墨水在身上的“书香世家“又都被他整过,所以是绝不会与他为伍的。
      黄天与看看四周空无一人,有些尴尬的摸摸头朝楚诚笑道“这些人真是……胆小鬼本少爷还能吃了他们不成?”
      “兄弟,你名字还没说。“
      “楚诚。”
      “好嘞楚兄,你知道吗,那天你那一脚踹去可厉害了,那个人渣直接飞出去了我都自愧不如……”
      这黄天宇本就是个自来熟的性子,明明和楚诚至今见面不过两次,看起来倒是熟稔非常了,楚诚有些尴尬地侧身移开准备离开黄天与的手,谁料黄天宇一手又给捞了回来带进了另一个人堆。
      楚诚见脱身不成,倒也没有了动作,横竖都是男的又吃不了亏。只见黄天与微弯着身子一脸莫测地对周围人问道,“你们知道这成年礼意味着什么吗?“
      “还能意味着什么,不就是成年了呗。”
      黄天宇压低声音示意他们靠近,才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意味着谢家的门槛要被媒婆给踏破了哈哈哈!”
      “说什么呢!“
      说话的算是谢灵均的表哥陈清,一直在招待客人的他路过就听到黄天与这厮又在调侃自己的表妹。陈清父母早亡,他父亲是谢洪山拜把子的兄弟,故自小在谢家长大,外人都叫二公子。
      黄天宇见状又调侃起陈清来,“也是,怪我没想到,陈兄和大小姐自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这感情别人怎么能插足!亲上加亲自然是最好的哈哈哈……”
      陈清:“你!”
      周围人闻言也开始起哄调笑,陈清一张白净的脸霎时发了烧,可从小到大他吵架这块就没赢过,更别说嘴欠的黄天与了,气的就差直顿足了,黄天与见状拉着身边的楚诚就要走开,走之前还拍了拍陈清的肩膀,“我说笑的,陈兄莫要介怀,我知道你对那丫头没意思。”
      一听这话陈清下意识就要反驳,但话到口边越发觉得怎么说都不对,才稍微缓和点的情绪又上头了。再想辩白时已经不见黄天与的身影了。
      楚诚挣脱黄天宇的手,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黄天宇双手环抱靠在楼梯的扶手上,“难道不想一睹谢小姐的芳容?”
      楚诚:“……”
      黄天与:“那就是想了?“
      楚诚的“不想”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黄天宇拉着来到了一扇门前。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谢小姐的所在,楚诚转身就要走,谁料黄天与直接朝他一扑两人直接就闯了进去。
      “谢灵均,还不快来见见你黄哥哥!“
      话音刚落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黄天与一个闪身,枕头直向身后的楚诚砸来,楚诚伸手接住了砸来的枕头,一时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只见一个穿着新式洋装的女子在梳妆台前转过身来,一张俏丽的脸出现在楚诚的面前,楚诚虽不敢说见过多少女人,但眼前女子确是让他眼前一亮的,脸上不过略施脂粉,便让人移不开眼来,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清澈而坚定,是外面的那些女人所没有的,倒是不像这样的人家养出来的小姐。黄天宇再次像个没骨头的靠在楚诚身上,笑道,“可以嘛大小姐,今天还算是漂亮。“
      谢灵均不搭理他,有些不高兴地看向楚诚,“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楚诚一时间看的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黄天与说道,“他呀,楚诚,是……欸楚兄你家是哪里的来着?“
      楚诚伸出手,“谢小姐好,在下楚诚,字怀林,方止瑜先生的侄子。“
      谢灵均与楚诚握了下手,“楚公子好,想是谢府招待不周,才让楚公子迷了路,还望公子海涵。“
      楚诚自知自己失礼在先,并不多做辩解,告罪一声就离开了。
      “楚诚。”谢灵均在默念了这个名字一边,思考着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黄天与:“谢灵均!”
      “叫喊什么我听得见。”
      黄天与挑眉,“是吗?我刚刚可是叫了你好几次。就算那楚诚长得不错,你也犯不着这么花痴吧?”
      “你才花痴。”谢灵均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从书架上抽出一张贺卡,把黄天与晾在一边自顾自地坐下提笔写着什么东西。
      “庆贺高先生报馆……哼,一个小破报馆有什么好庆贺的。”黄天与居高临下地读着谢灵均写的东西同时评论道。
      谢灵均写得一手漂亮的行楷,黄天与抱怨声中贺词已经写成。
      “平澜,把这些东西送到高先生的报馆。“
      俏丽的小丫鬟上前,抱起礼品和贺卡正出去,黄天与不忘挑逗一番,伸出长手一挡,“好平澜,你家小姐半点不体谅人,让你提那么重的东西,不如你来伺候我吧我保证对你好。”
      小丫鬟平澜对黄天与这种做派早已见怪不怪,并不言语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拿着礼品弯着腰就从他的手臂下钻了出去。
      黄天与耸耸肩,“这平澜真是没趣,怎么逗都不成。”
      谢灵均冷笑一声,“你当你黄大少人见人爱呢?最好收着点,别招惹我身边的人。”
      “哼,一点面子不给我留,亏了我们从小到大的交情。”
      谢灵均:“我为什么要给你面子,黄大少爷,带着一个不熟的人就往我房间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听罢黄天与学着那些算命先生的模样,摸了摸下巴并不存在的胡子,装模作样地道,“我观楚公子面相,清俊无双,剑眉星目,日后定有一番作为,虽然现在不熟,但有一见如故之感。”
      谢灵均差点没被他一番言论给恶心道,要不是素日里知道这位爷眠花宿柳的风流债,倒是有些担心那位清俊非常的楚诚了,不过确实比起黄天与别的那些不着调地狐朋狗友,这个楚诚看起来倒是有些样子。
      黄家掌管着上海最大的商铺,黄祁黄老爷膝下就只有黄天与这么一个儿子,谢黄两家素来交好,谢灵均和黄天与自是相熟,甚至私下里黄祁还不止一次向谢洪山表露过让两家联姻的想法,但谢洪山最是宝贝这个女儿,又算是看着黄天与从小长大,知道他花花公子的性子,便总是找理由搪塞过去。
      几个丫鬟进来给谢灵均装扮,她也不搭理他,黄天与讨了个没趣只好出来。楚诚正跟在方止瑜的身旁,黄天与不管不顾地就过去拽着楚诚要走,方止瑜知道他的身份,虽然对这做派很是看不惯,但转念一想,楚诚总是要和这圈公子打交道的,自己若多加干涉总是不好,便也不做阻拦。
      “楚兄?”
      “楚兄?”
      “小白脸!“
      楚诚回过头,忍着不悦停下来看向黄天与。
      “你这人怎么这样冷淡,和你舅舅一个样子。”
      “请慎言。”
      “好好好,改日我请你喝花酒赔罪可好?就这样说定了。”
      这黄天与做出这许多无礼的举动,可任他与怎么纠缠,楚诚都不为所动。
      宴会办的很是奢华,谢灵均缓步从楼梯上走下,作为今晚的主角,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聚集在这位谢家小姐上,楚诚看着,装扮好了的她像一个精致的娃娃,得体地微笑着,隐去了初见的清冷。
      楚诚看向这个人群中的焦点,那人也恰好看向他,目光交错不过瞬间就移开。
      这是谢老爷为他的千金谢灵均准备的成年礼,做珠宝的人家,出手就是阔绰,宴会奢侈非常。仪式结束之后,又是权贵们的交往常态。
      谢家备的自是上好的美酒,许是这酒太好,不多一会就有人醉了。
      “求娶?我孙家可攀不上这门好亲事!”
      大概是几个年轻人的玩笑话,谁成想有人趁着酒意就开始口无遮拦起来,旁边几人本就抱着看戏的想法,非但不阻止反而越发逗引那人说起来。
      那人也是个无脑的,在谢家的地盘谢家的宴会上,一经扇风点火竟真的无遮无拦起来,
      “谁不知他谢家是怎么发家的,靠倒卖大烟膏子这样黑心勾当,我孙家就算再不济也有自己的骨气,不做他谢家的狗!”
      周围人看他越说越起劲了,也不想闹大,并非是为这谢公子着想,实在是搅乱了宴会自己难免被迁怒,可就在几人要打断他之时,他竟猛地一摔手中的杯子,大喊道,“她谢灵均也想进我孙家的门!“
      这不叫喊还好,一闹立即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谢灵均被点了大名更是想装听不见都不行,上前来有有礼有节地先行了个礼,“不知我谢家如何惹恼了孙家,我又何时得罪了孙家公子,我虽从不敢妄想高攀了公子,却不知自己究竟何处有错,还望孙公子指出。”
      “小姐,等我把这厮拖出去,不必与他废口舌。“
      说话的正是谢家的管家福伯,话毕他就要上前有所动作,却被谢灵均拦下,“福伯,来者是客,不可无礼。“
      谢灵均就这样和那人对峙着,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家世清白的少爷。
      “这位……先生,不知灵均何处得罪了你,还望指出。”
      盯着眼前这样美丽的脸,他的眼神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幽怨,令人费解。
      “指出,我怎么敢啊,你谢家多大的本事,你谢灵均何种的手段,不过几句话,就断送别人前程,害的人家破人亡!“
      谢灵均听罢直觉很是好笑,自己何时毁人前程坏人家庭了?怎么就被指名道姓地扣上这么一顶大帽子。
      “你别装作不知道,白霖与你论战正酣,前些日子却突然死了,难道不是触到你们这些人的逆鳞招致祸患吗?”
      谢灵均前些时候确与一化名为白霖的笔者在报上论断,白霖往日里就常抨击权贵,说他们相互勾结,欺压百姓,是最大的卖国贼,言辞犀利,内容常常真假难辨。本来这事儿和谢灵均没什么关系,她虽看不惯白霖不辨真假全凭意气挑起民怨,颇有以直言之名博眼球之嫌,且他说的一些弊病也是事实,她对很多权贵的做派也看不惯,即使他攻击的对象之中也包含谢家,她也无意与其辩驳。直到白霖不分青红皂白胡编她老师章承璧的“罪状”,说章对权贵谄媚,对百姓矜傲,空有名士之名,实际上奴颜媚骨,谢灵均这才公然在报纸上与对方辩驳,章承璧听闻,自觉问心无愧,便授意谢灵均无需与其争执,谁料白霖越发过分,胡诌出更多莫须有的罪名来,谢灵均与其在报上争论有一月之久,眼看白霖的所谓罪状被一条条地揭破,与他辩驳的饮冰真实身份是谢洪山的独女谢灵均的事又被拿来大做文章,一夜之间,月余的理论辩驳变成互相勾结,权权相护,就在形势向白霖倒去之时,他却突然默不作声了,谢灵均本来以为是他理屈停笔了,后来才知道是死了。
      谢灵均:“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白霖之死与我何干?”
      当时白霖死的蹊跷,尤其是死在谢灵均被推上风口浪尖之时,谢家势大,必定有不少人以为是谢家为泄愤所为,即使谢灵均觉得白霖那等信口开河的人死了也活该,却不想平白背上一条人命。
      眼前醉酒的男人一直怒视着谢灵均,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打抱不平?可信度不高,谢灵均无所畏惧的直视这他,突然见一个名字浮出来。
      “孙天元?“
      谢灵均总算知道在哪里见过这人了,大约一年前,在她下学后刚出教室这人就拿着一撕碎了的信哭着砸在她身上就跑了,谢灵均当然感觉莫名,当时忙着去听老师的讲座就没有理会,后面才听同学说那人名叫孙天元。
      谢灵均一脸恍然大悟,孙天元却像是过往的不看被揭开了一般立时涨红了脸,喘着粗气狠狠地瞪了一眼谢灵均就走开了。
      孙天元依旧醉着,骂骂咧咧地被带走,在场的人窃窃私语。
      谢灵均:“诸位,我与孙公子是旧识,因一些小矛盾刚才起了口角,惊扰了大家,还望各位海涵。”
      谢洪山本来在二楼,应是福伯上去通传才知道下面闹出的动静,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有没有受欺负,把手杖往地上一砸,“哪个混小子敢在我谢家的地盘伤欺负我女儿!”,他这一喝,这些后生们都像是受了惊吓般不敢作声悄悄走开。
      谢灵均扶额,“你看我像是受欺负了吗。”
      谢洪山:“就是,谁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我打断他的腿!”
      谢灵均站在谢洪山身侧,轻声问道,“爸爸,你知道白霖这个人吗?“
      谢洪山很奇怪谢灵均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不过谢灵均问起,他还是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一时间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便敷衍道,“爸爸一时想不起来了,好了好了,你小夫人正找你呢,不管什么事晚些时候再说。“
      谢灵均素来也知道谢洪山的性子,知道是他做的他绝不会掩饰,便也不再追问。
      谢灵均:“小夫人找我?”
      小夫人其实是谢洪山的二夫人周峮,年轻时是京州颇为有名的歌女,后来嫁给谢洪山做妾,谢洪山的正夫人也就是谢灵均的母亲因病去世后谢洪山虽风流却也没再纳妾,所以现在周峮算得上是谢家名副其实的谢夫人。说起来谢灵均她娘死的时候谢灵均还小,谢洪山让她叫周峮妈妈,但谢灵均却只叫小夫人,说是别人都叫她妈妈是大夫人周峮年纪又轻自然是小夫人了,谢洪山纠正几次不成周峮又不甚在意也就从小叫成习惯了。
      谢灵均找到周峮,笑问道,“小夫人,找我替你打牌回本啊?”谢灵均虽不爱打牌,但牌运极好,而周峮就是个臭牌篓子。周峮闻言上来捏了捏谢灵均的脸,笑骂道,“没良心的小东西,我今天为了您的大寿忙上忙下哪有空打牌,找你过来是让你见一个人。”
      谢灵均:“哦?见谁啊?“
      周峮:“正是这位,还记得吗?”
      谢灵均笑道,“楚公子,又见面了。”
      谢灵均笑而不语,楚诚却红了耳根。
      周峮,“叫什么楚公子那么生分,叫哥哥就行,小时候你们就见过了,怎么,都不记得了?”
      楚诚正在思考要怎么应对眼前这个局面,周峮就拍拍他的肩膀,“我也是从你舅舅那儿知道你父母的事,你妈妈……欸不说了,既然到了这,以后遇见什么麻烦就来找周姨,一定把自己照顾好了,让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得以安慰。经周峮这么一提醒,谢灵均就明白自己为什么刚才怎么会觉得楚诚这个名字耳熟了,她小时候,楚诚的妈妈,也就是周峮的好友,曾经带着他在谢家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就一家人出国去了。
      周峮说着说着就难过地啜泣起来,楚诚的母亲算是她的闺中密友,多年未见现在是阴阳两隔了,“哎,今天是好日子我哭什么,就不在这儿扫你们的兴了,你们年轻人叙叙旧。”
      周峮走开,留下楚诚和谢灵均。
      从周峮刚才的话里,谢灵均大致知道了楚诚这次回来的原因,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而同样的,楚诚此时也在想该作何表现,最后干脆沉默不语。
      楚诚大她几岁,在谢家暂住的那段时间,谢灵均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安静不爱说话的哥哥,而她自己从小性子就比较跳脱,所以两人小时候的相处并不多,或者说每次谢灵均主动楚诚都不搭理他,只是常常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窗边不知在想着什么。
      时隔多年,谁又能想到楚诚这次回来已是孤身一人,谢灵均一时有些心疼他,他小时候就忧忧郁郁的,不知现在是否还是那样容易伤心。
      楚诚话少,生的又俊俏,对着好看的人,好感总还是有的,害怕他还因为刚才周峮的话而伤心,就想着要怎么转移他的注意。
      谢灵均正四处乱看时一个斯斯文文戴着眼镜的青年人举着两杯酒来到了谢灵均的身边。
      “谢小姐。”
      谢灵均听着声音转过头去,就看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不知能否邀谢小姐一饮?”
      说话间酒就递了过来,谢灵均看了男人一眼,抬手轻轻地挡开格在两人之间的酒杯,略有不喜地说道,“张公子对不住了,家父不让灵均饮酒。”才怪,谢洪山爱喝酒,谢灵均酒量也极好。
      “哦?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这位张世张公子被拒绝了也不生气,抬起手中的两杯酒极尽夸张地一饮而尽,谢灵均看着此举却觉得没有半点风流,尽是矫揉造作的惹人烦。
      “谢小姐,我听说最近新开了一家茶馆很是风雅,不知小姐可有时间同访?”
      “没有。”谢灵均想也不想就回答,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楚诚站在一旁感到很有些不解,这位张公子的做派确实有些夸张,谢灵均就算不喜应该也不会表现的如此明显。
      张世一点没有被嫌弃的自觉,依然善解人意地接着说道,“谢小姐繁忙,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同游难成,不知谢小姐现在能否赏脸与我共舞一支?”
      谢灵均只觉头大,没想到这张世是真看不懂人脸色还是脸皮太厚,而她又不能做的太难看,楚诚在一旁有些坏心地观望着这位谢小姐要怎么打发这个明显不喜的人,却不想下一秒谢灵均就向他这边侧身挽住他的手一脸惋惜地说道,“真是不巧,我刚刚才邀请楚公子共舞。”
      注意,谢灵均说的是邀请而非答应他的邀请,这时张世才肯把注意力移到此刻谢灵均挽着的男人身上,这人看起来确实气度不凡,怎么之前从未见过,他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新贵?
      “不知这位是?”
      被人如此明显地打量评判仍谁都不会开心到哪儿去,不过楚诚还是压下心中的不悦朝张世伸出手去,“楚诚。”
      张世看着楚诚伸出来的手,迟疑了三两秒才敷衍地握了上去又马上放开,毫不掩饰自己的傲慢和挑衅,楚诚毫不在意,露出寻常一样谦和有礼的微笑收回手来。
      张世摆明了不信谢灵均的话,还想继续向楚诚施压让他知难而退,却听谢灵均主动开口,“张公子,失陪了。”随即挽着楚诚的手就朝楼下跳舞的人群走去。
      被谢灵均拉着来到舞池上,楚诚来不及犹豫就随着谢灵均跳起来,舞步有些生疏,不小心还踢到了谢灵均的脚尖。
      “你不喜欢跳舞?”
      楚诚正想着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听谢灵均继续说道,“我也不喜欢,不过是换个地方交际,没多大意思。”
      “那你怎么……”
      没说完的话她自然明白。
      “你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吧?”
      楚诚淡淡地笑了,笑起来很好看。
      “那个人,难缠得很。”谢灵均说完,不忘做个嫌弃的鬼脸,背后不语人是非,但张世那人确实做作地令人难以喜欢。
      “不是吗?”谢灵均俏眉一挑,摆明不只要自己做这个恶人反问道。
      “嗯,很难不认同。”楚诚笑了,不是刚才那种礼貌但疏离的笑,有些坏坏的。
      这个人,这些年变了好多。
      “嘿!你们两个怎么凑一堆了?”
      黄天与本来正搂着某家千金的腰跳的正起劲,就看到同样在舞池上的他们,随便告罪一声就跑到他们身边,留下那美人一人在原地莫名。
      “什么叫凑一堆给我好好说话。“谢灵均瞪了黄天与一眼,同时和楚诚不约而同地停下舞步,两人在跳舞,一人站在旁边,这样的谈话场景实在是有些别扭。
      “说吧,你们什么情况?”
      三人走下舞池,黄天与环抱着手问道。
      楚诚:“……”。
      谢灵均“简单来说,我和楚诚一见如故,谈兴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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