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杀手》走巳

57、解救学堂

　　栖梧恨不得直接一剑刺死这混蛋。对着陆卿沛大吼：“你折腾孩子算什么本事！”

　　陆卿沛巴不得看别人失控跳脚，歪着脑袋一脸无辜地说：“我一谋士，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很正常啊。倒是你，激动个什么劲。”

　　栖梧这个时候完全理解刚才李舒砚嘴里含着布条也要骂陆卿沛的心情。岂止是要骂他，恨不得扎死他！

　　在权势面前，真的由不得自己。就算杀了陆卿沛，孩子们在这几百人的包围中能冲出去吗？当然不能，所以栖梧再生气，也只得先往肚子里咽。

　　寤怀想了想，对陆卿沛发问：“陆大人，您到底是要我家大哥，还是要拿我？”

　　陆卿沛自己聪明，所以也喜欢聪明的人，一脸坏笑地反问：“你猜？”

　　“猜对又没好处，猜错也不影响事情走向，不猜。”

　　陆卿沛又开始摇他那把扇子，胸有成竹地说：“你们俩，都是主公的囊中之物。还有你们那个正直碧玉年华的小妹妹，一个都别想跑。”

　　想三个一起拿，果然是冲着家主而来。

　　寤怀也不跟他客气，挑衅到：“莫不是，你们主公真活不久，要拿我们三兄妹搞什么偏方做药引？”

　　“主公寿与天齐。至于你们三个，倒是不一定还能活多久。”

　　收起扇子，也不跟寤怀磨蹭了，一副往上挑的语气道：“齐老二，还等什么？跟我走吧！”

　　语必，手下的人就围了上来，要捆住寤怀。

　　栖梧原本想击退他们，感到四周暗处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像是普通百姓。为了不让陆卿沛注意到外面，准备和寤怀一起束手就擒。

　　“大人，大人，您行行好，我们只是来给孩子们送点吃的喝的！”

　　一群农妇端着粗碗，纷纷往学堂里面挤。

　　门口的士兵只敢尽量拦住她们。毕竟这只是普通百姓，还是农妇，也能贸然棍棒驱赶。

　　陆卿沛当然知道这些农妇是有高人指点，不然怎么敢成群结队一起在这个节骨眼上要给孩子们送饭。

　　收起扇子，用扇子尾戳着额头，想办法应对。

　　他是出来个主公办事的，不是给主公抹黑的。

　　肯定是不能打一顿扔出去。起初并没有村民围过来，受人指点才围上来，他们肯定也不敢公然与主公为敌，所以应该也不会到处宣扬主公的人围了学堂。

　　如今不一样了，青壮年不上前，只是妇女老妪，并且只是来送餐食。有的还大喊说官兵们太累了一天没吃东西，是来慰问官兵。

　　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要放了里面的人，慰问官兵当然是无稽之谈。只要放了孩子们，多一碗饭的事，他们才不在乎。

　　陆卿沛底下一个士兵走了出来。

　　他双手抱拳，跪在陆卿沛面前，诚恳地建议：“大人，依属下看，接下餐食，将人赶回去即可！”

　　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些妇女极有可能趁乱闯进来。

　　寤怀站来出来，对着陆卿沛喊道：“陆大人，做个交易吧。”

　　陆卿沛回头，见寤怀已经伸出双手对着他晃了几下，“您可以先给我上个枷锁。”

　　“然后呢？你就让她们走吗？”

　　寤怀笑笑，“当然不是。我打算让她们都进来！你不撤兵，学堂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陆卿沛狠狠瞪着寤怀：“齐老二，你威胁我？！”

　　“都说了是交易，怎么是威胁呢。您完全可以带着我和您的人立马离开，反正学堂对您而言毫无用处。外面的人，只不过是防止您先抓了我又不撤兵的筹码而已。”

　　两个士兵给寤怀套上枷锁。

　　“你还挺谨慎。”

　　“反正陆大人您不吃亏，毫不费力就抓了我。”

　　本来齐二就是唯一的目标，既然他已经不抗拒自投罗网，当然也没必要再为难这帮管不住屎尿屁的毛孩子。

　　示意底下的人带走寤怀，上马撤退了。

　　栖梧并没跟上，早在寤怀要求带走自己的时候，便混进人群，打算留下来和妇女们一起照看孩子。

　　陆卿沛的人走远以后，珠翠才从人群中出来，远远给栖梧招手，“蝴蝶弟弟。”

　　栖梧上前，疑惑她怎么来了。

　　珠翠告诉栖梧，是府上和庄子里的婶子们换了村里农妇的衣服，和农妇们一起围在学堂外面。齐光和暗卫在村长家中，让栖梧尽快去汇合。珠翠会和农妇们一起先帮孩子们换衣服，再照顾孩子们吃饭。

　　李老四追了出来，想确认刚刚被带走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栖梧也没空管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他回去帮婉音照顾孩子们。

　　由人领着去村长家。

　　刚出学堂大门没走几步，里面传来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声音让在场的大人们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仇恨的种子在心里发了芽。

　　婉音抱着小不点，站起来对大家说：“哭吧，想哭就哭。但是我们只能在自己人面前哭。哭够了，就站起来，跟我一起去洗脸。”

　　几个男孩子开始强忍住不哭，也忍不住抖动肩膀。

　　婶子们见不得孩子们受苦，早就烧了热水，正好端来给孩子们擦洗。

　　“行了行了，婉音姑娘，都这时候了，就别这么严厉了。孩子们，快来洗洗！”

　　孩子们瞅瞅婉音，瞅瞅大婶们，不知该如何是好。

　　婉音点点头，孩子们才去拧帕子擦脸。珠翠领走几个尿了裤子的，带到旁边的屋里，换裤子。

　　几个心软的婶子，见孩子们这么懂事，跑到屋外擦眼泪，抱怨道：“这天杀的刘诚，连孩子都不放过！”

　　一旁端水路过的赶紧制止她，“可别说了。孩子们还不够遭罪啊！”

　　擦擦脸，回屋给小一点的喂饭。

　　栖梧和齐光汇合以后才得知，暗卫发现陆卿沛的人的时候，已经被包围，没法出去给齐府送信了。只得抽调了几个人，迅速跑到村长家，由村长出面让大家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往学堂去。

　　确定二爷进入学堂，被包围的几个才还手打伤陆卿沛的人，溜走两个去联系齐光。

　　至于为什么那几个士兵并没向陆卿沛上报有人还击了，暗卫也不清楚。也许也是看不惯拿孩子们做人质？

　　栖梧觉得，不愧是齐光安排的人，判断非常准确。如果村民贸然前往，成年男子被抓了，无非也就是李舒砚的下场，除了挨揍吃苦，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齐光大哥，可要安排营救寤怀？”

　　齐光摇摇头，“不必。就他自己，反而好脱身。眼下，安抚婉音姑娘和孩子们，才是首要之事。”

　　栖梧也赞同，这也是为何他没有跟上寤怀。

　　齐光继续说：“陆卿沛趁着柯府着火，抓了柯靖宇；又在柯府事务还未处理完的时候围了学堂，就是冲着寤怀而来。好在寤怀是等到大伙来了以后才跟他走，否则，真说不准他拿孩子们再提什么要求。”

　　栖梧点点头，把陆卿沛要把他们兄妹三人一网打尽的事说与齐光。

　　齐光也不是没有准备。刘诚，是真的对家主有兴趣，意图拿下他们兄妹三人，逼出家主。所以他到了之后并没直接与陆卿沛打照面，而是先到村长家，与村长先商议应对之策。

　　原本也不是很愿意由妇女老妪出面，好在大伙都是一条心，只要能救孩子们，还管什么男和女？更何况都这个时候了，更要留着青壮年，以备不时之需。

　　村长夫人得知她们能排上用场的时候，立马号召各家女眷，最终由珠翠带着婶子和农妇们，解了这次燃眉之急。

　　齐光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哪怕将我们兄妹三人都捉住，他也不可能如愿以偿。”

　　这话旁人听不懂，栖梧是心知肚明。约莫着，齐光是想说，哪怕他们兄妹三人齐刷刷地都死了，家主也不可能现身。

　　刚刚齐光提到柯府的火灾，便问：“齐光大哥，难道柯府的火，是陆卿沛放的？”

　　齐光否认了。

　　“柯府的火，应该确实就是岳父大人安排放的。陆卿沛只是趁乱抓了柯靖宇。然后从柯靖宇那里得知东郊学堂与我们齐府关系紧密，所以带人围了学堂。”

　　栖梧不禁觉得陆卿沛算得上是个可以好生对待的对手，而不是那种，一刀抹了就行的无足轻重的角色。

　　忍不住夸了一句：“如此说来，他办事还真利索。”

　　看着齐光面露疲惫之色，从昨晚到现在，许是还没休过半刻。栖梧劝他和陈叔回府先歇着，学堂这边，有他看着。

　　齐光也不推脱，带着陈叔回齐府。

　　他们都心知肚明，休息是假，齐光回去，大家都能放心。

　　齐光走后，栖梧也回学堂。

　　孩子们已经吃完饭，收拾得差不多了。尽管陆卿沛的人已经实打实的撤退了，孩子们眼神里的恐惧，还是丝毫没有减少。

　　也正因为经历了如此可怕的对待，反而会更加担心，那人会不会突然折返，再次拘禁他们。

　　婉音把小不点交给村长夫人看护，和李舒砚一起抱着书本回到教室。

　　“既然吃饱了，咱们上课吧！”

　　婶子们起初并不赞成婉音此时还拉着孩子们上课，但是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失了神的可怜样，觉得还是由婉音来安排吧。

　　婉音念：“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孩子们也跟着念：“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年纪小的没听明白，念的是：“凤凰家属，橘徕服兮。”被婉音听出来了，纠正道：“不是‘凤凰’，是‘后皇’。皇天后土的意思。”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孩子们也跟着学：“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胖头突然站起来问：“夫子，这颂，是说刚刚咱们被围困的事吗？”

　　婉音走到他旁边，敲了他额头一下，“毫无关系。只是今天正好学这页的内容而已。好好跟着念。”

　　胖头噢了一声，坐下拿起书，跟着婉音念。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

　　“谁来讲讲，刚刚夫子念的是什么意思？”

　　一听夫子要抽问，各个都耷拉着脑袋，根本不想发言。

　　婶子们看孩子们读了几句，情绪就跟着婉音走了，逐渐放下心来。悄悄退出教室，去厨房准备下一顿的饭菜。

　　“珠翠为何不同陈叔一同回去？”

　　栖梧见珠翠还在人群里，上前打了个招呼。

　　珠翠回了一句：“你不也没走？”见蝴蝶弟弟还是一副对她很是戒备的样子，解释道：“出来前就和华予说好了。确保孩子们安然无恙再回去。想必，你也是一样放心不下这些毛头孩子吧。”

　　既是华予和齐光都同意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岔子。

　　两人相视一笑，担心孩子们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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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九章·橘颂》：
后皇嘉树，橘徕服兮。
受命不迁，生南国兮。
深固难徙，更壹志兮。
绿叶素荣，纷其可喜兮。
曾枝剡棘，圆果抟兮。
青黄杂糅，文章烂兮。
精色内白，类任道兮。
纷缊宜脩，姱而不丑兮。
嗟尔幼志，有以异兮。
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
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兮。
闭心自慎，终不失过兮。
秉德无私，参天地兮。
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淑离不淫，梗其有理兮。
年岁虽少，可师长兮。
行比伯夷，置以为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