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红尘半身佛》薛神骏

24、打情骂俏

　　段慎独戴上墨镜，打车回雍海大酒店，车里正在播放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
　　……”

　　歌曲让人伤感。他隔着车窗，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想着郭紫瑶。她真的欠霍攻6000万吗？为什么欠这么多？难道真的是重病在身？慕鞍城说她是盛蓝楼的头牌，霍攻的性工具，达官贵人的鸡，是真的吗？就算是，我也不该怪她。
　　她从小被人贩卖，受过很多苦难，为生活所迫才这样。凭这些天来对她的了解，她绝不是那么坏的人，她本质不坏。管她做什么的，我都要爱她！我既然爱她，就爱她的一切，包括优点和缺点，就要努力让她快乐幸福，而非让她为我改变！他越想越明白，越想越坚决，恨不得马上回去见到她。
　　到酒店时，已经是中午。他直奔她的房间，砰砰砰地敲门。顾闵静开的门，她用白色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方便进来吗？”他很激动。
　　顾闵静点点头，喊了一声姐姐。
　　“你们去游泳了？”他往里走。
　　他走到床边。郭紫瑶一袭白裙，慵懒地躺着床上，正专心地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韩国导演金基德的《春去春又来》，正播到男主受不了诱惑，决心离开寺庙，下山去。
　　他很激动，但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才道：“我今天上午出去踩点，我觉得青帝山的自由滑翔挺好玩。”
　　郭紫瑶没理他，仿佛他是透明的。他干脆站在她前面，挡住电视，道：“有人说我是风烛残年、一无是处的老男人，我不相信，除非她敢跟我比赛，将我打败，否则我不接受。”
　　“真无聊！”郭紫瑶道，“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他不仅回来了，而且得到了他师傅的原谅，他们的感情更好了，他的精神世界还升华了。”段慎独指着电视道。
　　“哪里来的乌鸦，吵死了。”郭紫瑶皱眉。
　　顾闵静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我们比三个项目，两个项目你选，一个项目我选，谁赢了两项，谁就是赢。要是你赢了，你可以叫我老头、老大爷、老大娘、阿扎西，叫什么都行，我还可以免费给你们做一个月的事。”段慎独道。
　　顾闵静噗嗤笑，但郭紫瑶还是一动不动。
　　“要是我赢了，你不能再叫我老男人，要叫我哥哥。”
　　“自不量力！”
　　“敢不敢比？”
　　“我为什么要跟你比？”
　　“你说我是风烛残年的老男人，我要正名。”
　　“你要证明你是老男人？”郭紫瑶道。
　　“正名，正确的正，名字的名！正名！就说你敢不敢？”
　　“哼！没有本女神不敢做的事！”
　　“那好，我们就比，阿静替我们作证！”段慎独看着顾闵静。顾闵静看着郭紫瑶，等她说话。郭紫瑶朝段慎独比中指。
　　“好！那就让阿静做证。你选两个项目，我选一个。我们开设比。”段慎独道。
　　“比就比，比死你，老头！”郭紫瑶嚷道。
　　“大叔，还是……先看看……欢欢。”顾闵静道。
　　“你可以先想比什么。”段慎独起身离开。
　　郭紫瑶竖起中指，吐舌头。
　　段慎独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衣柜门，欢欢兴奋地叫着，状态不错。段慎独给它清理便便，检查伤口，抱在怀里，喂了些从外面带回来的骨头和肉，郭紫瑶过来了，不理段慎独，抱着欢欢，逗它：“我不像某些人，这么狠心，把你关在这里，差点憋死你。”
　　“我在这里留了缝隙的。”
　　“欢欢真可怜，遇到这样的坏蛋。”
　　“别动她，打着石膏呢。”
　　郭紫瑶放下欢欢，道：“好好休息，姐姐等你康复呢。”
　　欢欢用头蹭她的手，无限依恋。郭紫瑶低着头，抚摸着她的头，露出深深的□□。段慎独把目光从□□上移开，道：“一定能会痊愈的。”
　　“不痊愈我阉了你。”
　　段慎独微微一笑。
　　“谁和你嬉皮笑脸，老头？”
　　“你想好了吗？”
　　“看我怎么折磨你！”
　　“比什么？”
　　“先比憋气。”
　　“啊？这个我不太行。”段慎独暗喜，他擅长于此，最高纪录166秒，但却装得害怕。
　　“怕了，懦夫？”
　　“才不怕。”
　　“三项太少，要比就比五项。”
　　“好，你选三项，我选两项。”
　　“马上开始比，你到我房间来。”
　　“我安排好欢欢就来。”
　　郭紫瑶出去了，段慎独放好欢欢，去了她们的房间。浴缸里已盛满水，一个偌大的洗脸盆里也盛满水。郭紫瑶已经换了一套花花绿绿的比基尼，站到浴缸里，俨然天生尤物。段慎独看的心怦怦乱跳。
　　“我们比憋气，谁先出水谁就输，不许作弊，否则就算整个比赛都输了。”
　　“舍命陪女子。”
　　“阿静，你盯住他，如果他作弊，就把他阉了。”
　　顾闵静呵呵笑，段慎独也笑。
　　郭紫瑶板着脸道：“严肃点！”
　　顾闵静收住笑容，喊：“三、二、一，开始。”
　　段慎独深吸一口气，将脑袋伸入水中，郭紫瑶看见他的脑袋入了水，这才深吸一口气，身子一滑，没入水中。
　　手机上的跑表在运作，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段慎独憋着气，默默数数，并不觉得难受。这是他的绝对强项，也是他释放压力的重要方式。他下决心，一定要赢。
　　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除自己身体里像是血流的声音。他数到120，还没听见水声，猜想郭紫瑶一定还没有出来，不能放弃，他继续坚持。身体越来越难受，仿佛要憋死了一般，感觉越来越不能忍，连忙抓住盆子，坚决不让脑袋浮出来。还是没听见水声，他继续坚持，数到150，听到了水声，但没有郭紫瑶的声音，他不确定郭紫瑶是否出来了，又数了15下，直到165，才猛地抬起头，露出水面。他看见郭紫瑶已经出来，脸红的像个小苹果，忍不住乐。
　　“大叔，170秒。姐姐，166秒。”
　　“算你狠，下一个，比自由潜水，看谁潜的深。”
　　“奉陪到底。”段慎独上气不接下气，心中却狂喜，他是AIDA三星自由潜水员。
　　“下午吧，姐姐，你现在……很……很累。”顾闵静道。
　　“下午什么，现在就比？”郭紫瑶急不可耐。
　　“我不想占你便宜，你先休息，下午我们就近。”
　　“闭嘴，现在就比，”郭紫瑶喝道，“阿静，你也去，一起玩。”
　　段慎独跟着她们一起来到雍海大酒店自由潜水馆。雍海大酒店作为雍海市最大酒店，各种游玩设施一应俱全。酒店还拥有一个巨大自由潜水馆，很像一个空空的高楼，最深40米，提供所谓佛系自由潜水服务。
　　到达入口时，管理员确认了他们潜水资质。和段慎独一样，郭紫瑶也是AIDA三星自由潜水员，顾闵静是AIDA二星自由潜水员。管理员收了门票后，允许他们进去了。他们进到里面时，已经有不少人，有些人已潜在水中，周围响起的是《大悲咒》音乐。
　　听着佛教音乐，段慎独既觉得兴奋，又觉得安宁，从来没有过的轻松。他买了三套潜水设备，包括配重带、护目镜、脚蹼、鼻夹、帽子等，三人到了浴室换上。
　　郭紫瑶穿着三点式的紫色比基尼出场时，引得无数人侧目。顾闵静穿着裙子一般的蓝色比基尼，双手抱住胸前，羞答答的样子。
　　安全员让他们熟悉《自由潜水20条安全守则》，此后引导他们三人到一旁的空地上打坐。打坐时，顾闵静十分认真，郭紫瑶一开始时不时用眼睛挑衅段慎独，被安全员制止后变得专心，像个女菩萨。
　　段慎独开心地看着眼前入定的郭紫瑶。突然，有人敲他的脑门，发现是安全员，他连忙收了目光，闭眼打坐。20分钟后，安全员让他们穿好装备，引导他们来到潜水馆一角。前方水中一根红色钢管，是导潜管，直插水底。
　　“可以开始了。”安全员说完下到水中。
　　“老头，你死定了。”郭紫瑶轻轻地下到水中，带着顾闵静。顾闵静显得有些迟疑。郭紫瑶道：“你可以浅一点。”顾闵静点头。
　　“走着瞧。”段慎独下到水中，发现水温很适当。
　　“不能逞能，量力而行，20条守则绝对不能违背。”安全员很威严。
　　“我会的。你重点盯住这位老头，他爱胡来。”郭紫瑶道。
　　安全员看着段慎独道：“在水下，所有人必须服从安排。”
　　段慎独对郭紫瑶道：“等会如果觉得耳膜承压过大，可以用舌头抵住上颚，做几次次吞咽动作，会好许多。”他说着吞咽了一次口水。
　　“谁要你教？”郭紫瑶不耐烦。
　　“开始。”安全员道。
　　段慎独和郭紫瑶抓住钢管，做了个和尚打坐的姿势，深吸几口气，沉入水中。海水往他的耳朵里灌去，声音顿时模糊起来。他看见郭紫瑶对他比出中指，挤眉弄眼，沿着导潜管，缓缓下沉，于是紧紧地跟着她。他虽要争取胜利，但也知道，必须保证她的安全。
　　安全员跟着他们。
　　潜水越来越深，段慎独感觉水压越来越大，耳膜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郭紫瑶在他下端，不断往下沉，她没保持打坐的姿势，而是头朝下往下游去。段慎独跟着她，头朝下地往下游。郭紫瑶不回头看，轻轻地游着。段慎独跟着她。他们周边也有人在游。
　　郭紫瑶一直在段慎独前面，游到15米深处时，段慎独感觉耳膜承压过大，有较大的疼痛感，他连忙用舌头抵住上颚，做了三次吞咽动作，感觉好多了，又继续跟着郭紫瑶游去。
　　游到20米时，他感觉胸口憋闷，压力非常大，想返回，但郭紫瑶还在往下游。他不能放弃，只好跟着她。他最深潜的记录是32米。郭紫瑶继续下沉。
　　他们来到第25米深处。郭紫瑶的左脚脚蹼突然脱了，向段慎独袭来，他伸出手挡住它。他知道，在水下绝不能做大幅度的动作，只能和缓行动。郭紫瑶好胜心切，还在往下游。
　　段慎独觉得她现在只有一只脚蹼，危险，于是拍她的腿，暗示她往回游。她没理他，直到到达30米才往回游，段慎独见状赶紧掉头。此时，郭紫瑶的左腿开始抽筋。
　　段慎独立即抱住她，郭紫瑶没有挣扎。两人一起努力向上游去。已经发现状况的安全员也游过来了，帮助他们往上升。
　　在25米时，段慎独见她脸色有点难看，推断她很难受，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示意郭紫瑶学他。郭紫瑶最终还是学了，做了3次。
　　顾闵静在20米深处，也发现了情况，赶来救命。段慎独示意她赶紧上去。她没有听，朝郭紫瑶游来。在段慎独和顾闵静的合力下，郭紫瑶平安回到水面，大口大口呼吸着。
　　段慎独抱着她，放在休息区，反掰着她抽筋的左脚脚趾，渐渐地，她的腿不再抽筋了。她坐起来，推开段慎独，道：“这次是意外，尽管这样，我还是比你潜的深。”
　　“姐姐.”顾闵静抱着郭紫瑶。
　　“没事，这点深度，难不住我。”
　　顾闵静破涕为笑。
　　“行行行，算你赢了。”段慎独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什么叫算？就是我赢了。我克服一切阻力，顽强拼搏，赢得其所。”
　　“这里是佛系潜水，你们还争什么争？”安全员肃然道。
　　“不好意思，我们没有争，开玩笑而已。”段慎独道。
　　“谢谢你！”郭紫瑶对安全员道。
　　安全员训段慎独道：“都是你的错，快帮她揉揉腿。”
　　“就是，是他害的。”郭紫瑶把双腿都伸向段慎独。
　　“我揉我揉！”段慎独装出恶狠狠的样子，不过动作还是很温柔。抚摸着郭紫瑶的腿，他觉得仿佛喝了醉酒一般，眼神迷离起来。郭紫瑶发现后一脚踢开他。
　　休息得差不多后，他们分别去了洗浴间，洗了澡，换了衣服，出了自由潜水馆，回到了郭紫瑶房间。
　　郭紫瑶坐在床角，轻描淡写地道：“刚才两场，我们一比一平。”
　　“接下来的比赛，你不会再需要我救火吧？”
　　“呸！刚才你不来帮忙，我自己也能上去，再说还有安全员呢。谁让你来碍事？”
　　“狗咬吕洞宾。”
　　“可不是吗，我是吕洞宾，被你咬了。”郭紫瑶嘻笑。
　　顾闵静跟着笑。
　　“接下来的比赛很简单，比相互瞪眼，看谁坚持得更久。”郭紫瑶一本正经。
　　段慎独不禁笑了，这也是比赛？
　　郭紫瑶让他将阳台上两条朝床摆的深红色太师椅调为对面摆，然后坐在右侧的椅子上，段慎独坐到左侧的椅子上。
　　“不可以相互干扰，也不可以碰到别人，否则就是输。”郭紫瑶补充道，“阿静，你当裁判，帮我们计时。”
　　“好的。”顾闵静拿起手机，准备计时。
　　段慎独吸吸鼻子，轻轻地揉揉脸，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压压腿。
　　“恶人名堂多。”郭紫瑶冷笑。
　　“骑驴看唱本。”
　　“驴。”郭紫瑶吐舌头。
　　“一二三，开始。”顾闵静道。
　　郭紫瑶瞪大眼睛看着段慎独，段慎独也瞪大眼睛看着她。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女神，一个貌若天仙的刁蛮女神。这个女神瞪大眼睛看着他，还不断抽动嘴巴耸动鼻子挑逗他。他沉浸在幸福中，努力克服杂念，只当她是一幅妖艳的仕女图。郭紫瑶挑逗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应就放弃了，只安静地撑着下巴看着他。
　　段慎独脑海里是他和弟弟段用希玩这个游戏的场景。他在老家时常和弟弟玩这个游戏。弟弟很厉害，可以一动不动保持八分钟，段慎独不是他的对手。他回到现实，发现郭紫瑶已凑近他的脸，仔细地看着他。她的表情显得天真，像个小孩子，不再像过去那般锋利、刁蛮甚至乖张。他眼神柔和起来，恨不得把她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一分钟。”顾闵静道。
　　“想什么呢？老头。”
　　“没什么。”
　　“色眯眯。”
　　“刚才的规则应该加一条，不许说话。”
　　“为什么不许说话？老头。”郭紫瑶抗议。
　　“因为你干扰我。”
　　“这不算干扰，我也没有碰你，没有吓你，你不会这样经不起事吧？你是速冻人？”
　　“我才不是呢，我的祖宗。”
　　“我们辈分没差这么远吧，大爷。”郭紫瑶强忍住笑。
　　“是你不严肃的。”
　　段慎独觉得右眼痒，但强忍住不去挠，郭紫瑶很淡定。
　　“大爷，我好看吗？”郭紫瑶仰头，故意露出修长的脖子。
　　“不好看。咋啦，想诱惑我？”
　　“哼！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我喜欢你心灵美。”
　　顾闵静偷笑。
　　“我心灵可坏呢。我放荡、任性、无恶不作，干尽天下良家妇女所不为之事。我惊世骇俗。”
　　段慎独没说话，想着她这句话。
　　“你是不是也这样认为？”郭紫瑶质问。
　　段慎独摇头，道：“别人怎么想并不重要，你不杀人放火，别人管不着。”
　　“你真这样想？”
　　“你觉得我率真吗？”
　　“你是傻帽一个。”
　　“你希望男人是什么样子的？”
　　“男人都是废物。”
　　“包括我？”
　　“你是废物中的战斗机。”
　　听到她这么说，段慎独有些难受，不由得眨眼了。
　　“你眨眼了，废物。”郭紫瑶站起来，哈哈直乐。
　　“3分钟……31秒。”顾闵静道。
　　“我要是废物，你也是。”
　　“废物利用吧，来，给我们揉揉腿。”郭紫瑶坐下去，将一条腿横在段慎独身上。
　　“我不。”段慎独不满地道，可手却不由得给她揉起左腿小肚来。
　　“轻点，轻点，想谋杀本女神？”郭紫瑶嗔道。
　　“这个力度够了吗？”段慎独怕她痛，变得很温柔。
　　“再大一点。”
　　段慎独又用了一点力。
　　“勉强可以，保持保持。”郭紫瑶很得意。
　　“现在轮到我选了，你会玩网络游戏吗？”段慎独想起自己是王者荣耀至尊星耀段位玩家，应该有把握赢。
　　“随便你挑。”
　　“那就王者荣耀吧，我们单挑。”
　　“好啊，三局两胜。”郭紫瑶微笑。顾闵静也在一旁微笑。段慎独推测郭紫瑶一定是王者荣耀的高端玩家。
　　两人迅速拿起手机，打开王者荣耀，选择对战模式。段慎独开房间，邀请郭紫瑶参加对决。段慎独在游戏中的昵称是无上天婴，选用了亚瑟的角色，而郭紫瑶的昵称是紫兔灵儿，选了妲己的角色。郭紫瑶也是至尊星耀段位玩家，段慎独觉得压力很大。
　　“开始吧。”郭紫瑶道。
　　他们马上开始对决，顾闵静在一旁观战。两人实力相当，但郭紫瑶平时爱玩，实战经验更加丰富。双方鏖战辛苦，三局下来，段慎独胜过一次，败了两次，三局都打得难舍难分。段慎独满头大汗。
　　郭紫瑶在打游戏时，还踢了段慎独□□脚，但他觉得很开心。顾闵静在一旁为郭紫瑶加油助威。
　　“四场比赛，你输了三场，叫你老头叫定了。”郭紫瑶义正言辞，“老头，你是否还有话要说？”
　　“没话说。”段慎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心想被你叫老头、老大爷我也愿意，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老头！”郭紫瑶叫段慎独。
　　顾闵静笑。
　　段慎独没答应。
　　“说话不算话的男人，那就好比——”
　　段慎独打断道：“我答应就是了。”
　　“这才像话，”郭紫瑶微笑起来，喊道，“老头。”
　　段慎独支支吾吾应了。
　　“哪里的蚊子叫，阿静。”
　　“嗯嗯嗯！”段慎独声音越来越大，“我是老头，我是老大爷，行了吗？”
　　“老了就是老了，要服老啊，不能不服老，更不能为老不尊啊。”郭紫瑶大笑，“老头，整天跟着年轻姑娘，是不是有点不正经啊？”
　　“对，你……应该和……老大娘在一起，才对啊！”顾闵静笑。
　　“你也变坏了。”段慎独抗议顾闵静。
　　“不是变坏，是输了要认输。”郭紫瑶点起一根烟。
　　“我……我，”段慎独理屈词穷，“我就是喜欢年轻姑娘，现在的年轻姑娘，有的还就是喜欢我这样的老头老大爷。”
　　“真够臭屁。”郭紫瑶朝段慎独吐眼圈，眼圈将他包围了。但段慎独却觉得很开心。他看着她们俩，觉得生活很美好。
　　这时，顾闵静换了个台。美女主播以夸张的港台腔道：“今天上午，郭首雄主演男一号的古装剧《终南之天》在雍海飞雨大酒店启动开机仪式。该剧改编成网文大神呜呜神的同名作品，讲述的是飘逸风流的年轻侠客温秋白和魔教教主洲芳芳、大静公主鸾绣巅的精彩爱情故事。开机之后，该片即将在青帝山开始拍摄，来看报道。”
　　郭紫瑶一听到新闻，就霜打了一样，蔫了，脸色苍白。
　　段慎独很疑惑、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