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身红尘半身佛》薛神骏

25、险境表白

　　电视画面接着出现郭首雄和女演员蔡溪芸、魏游美接受采访。郭首雄对着一大堆话筒道：“这是一部非常精彩的武侠爱情故事，我非常喜欢……”
　　段慎独看到郭首雄，突然想起那天从郭紫瑶楼下逃走的身影，心道，难道是他？应该是他，真该死！他们都姓郭，难道他就是她养父母家的人？段慎独道看郭紫瑶，她还在发抖。
　　“你没事吧？”段慎独道。
　　“姐姐？”
　　郭首雄道：“我深深地被温秋白这个人物吸引。他极为复杂，演起来很有挑战……”
　　远在天城，奚姝仪也在看电视，她对郭首雄这个坏坏的当红一线明星非常崇拜。盛蓝楼里，身材绝妙如蛇精的她慵懒地躺在沙发上，涂抹着她的手指甲，猩红艳丽。郭首雄是高大魁梧，二十多岁，有一张很俊美迷人的脸。
　　“没……没。”郭紫瑶的烟掉在腿上，浑然不知。段慎独连忙把烟灰弹开，烟灰差点在她腿上留下疤痕。
　　郭首雄道：“……我喜欢这种挑战。艺术工作者就应该勇于挑战新事物，把最好的表演奉献给大家。”
　　郭紫瑶拿起一瓶水，又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杯子裂开。
　　郭首雄这么说话时，身旁的蔡溪芸、魏游美入迷地仰望着他。他暧昧地看着她们，道：“我希望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和蔡溪芸、魏游美在青帝山一同开启武侠爱情之路、灵肉双修之旅……”
　　蔡溪芸、魏游美仰望着郭首雄，甜甜地回道：“我们很期待和郭老师一起合作，希望郭老师多多关照。”蔡溪芸、魏游美都是刚出身不久的新人。天城的奚姝仪也同样痴迷地看着郭首雄。
　　郭紫瑶冲了出去，顾闵静跟了出去，段慎独关了电视，段慎独跟上她们。郭紫瑶站在酒店外的广场上吸烟，很不安的样子。
　　“我们出去走走吧。”段慎独道。
　　“好。”郭紫瑶有些慌乱地道。
　　顾闵静回去拿来她们的包，并带来欢欢。段慎独开来郭紫瑶的福特车，她们上了车。段慎独问：“去哪？”郭紫瑶抽着烟不说话。
　　“大叔，先开……开起来，”顾闵静说完问郭紫瑶，“姐姐，你怎么了？”郭紫瑶用手指抓自己的头发。
　　“那天就是他？”段慎独道，“郭首雄？”
　　听到郭首雄这个名字，郭紫瑶浑身打颤，顾闵静连忙搂着她。
　　见郭首雄如此伤害他心爱的女人，段慎独很气愤，道：“他就在飞雨大酒店，我们去教训他！”
　　“不要。”郭紫瑶颤声道。
　　“为什么？”段慎独道。
　　“不……不要。”郭紫瑶发抖。
　　“给我点烟。”郭紫瑶对顾闵静道。
　　顾闵静点好一根烟，抽了几口，呛住，递给郭紫瑶。
　　“报警吧？那天楼道和小区里一定有监控。”段慎独道。
　　“不要！”郭紫瑶猛摇头，“我决不相信警察。”
　　“好，我去教训他！”段慎独激动了，把车开得飞快。车子飞快地开出市区，向青帝山开去，两边的路灯和树木飞速向后退去。
　　“大叔，行吗？”顾闵静弱弱地问。
　　“绝对行！我不相信中国没有法律！”段慎独道，“是他有罪！”
　　“我相信……大叔，姐姐，你要勇敢。”顾闵静道。
　　“对，拿出你平时的狂傲、狂野和不可一世。”段慎独喝道。
　　“不！不！不！”郭紫瑶想起少年时郭首雄把她绑在床上，满脸□□地抚摸她，忍不住摇头。
　　“我一定要杀了他。”段慎独道。
　　迎来开来一辆跑车，开在路正中间，道路不宽，它把道路都占了。跑车还摇摇晃晃，开得飞快，放着震耳的摇滚。段慎独摁喇叭。开车的是一年轻女人，正在和后面的一男一女聊天，没听见。
　　段慎独摁喇叭，急忙右拐，避开了车，急刹车，撞在栏杆上，擦出火花，方才停住，前方就是悬崖。段慎独惊出一身冷汗。
　　对面的车也停住，一个男人骂道：“沙雕，你会不会开车？”
　　一个女人跟着骂：“老王八犊子，差点害死老娘。”
　　段慎独听后更加气愤，冲下车，道：“你们讲不讲理？”
　　车里走出三个女人，正是郭首雄和蔡溪芸、魏游美。开车的是魏游美，非常壮实，像头小牛。郭首雄正搂着蔡溪芸。蔡溪芸苗条，吊带脱了一边，露出粉色内衣，醉醺醺地道：“谁呀？”
　　郭首雄？段慎独心想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但郭紫瑶该如何面对呢？段慎独回头看车内，郭紫瑶蜷曲成一团，用包包套住自己的头。他心中引起一股强烈的同情和怜惜，心道，既然我喜欢她，就必须为她出头，骂道：“王八蛋，你是不是找死？”
　　“你丫的说谁呢？”郭首雄脸红红的，似乎有点醉。
　　“说的就是你，你们占线，超速，差点把我们顶下悬崖，是不是王八蛋？”段慎独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先和他论理。
　　“你才是王八蛋！”魏游美凶巴巴地道。
　　郭首雄环顾四周，发现没有监控，道：“超速、占线的是你们，差点撞了我们的车！”
　　“你差点害死我们，还这么嚣张？”段慎独冲到郭首雄面前。
　　“宋哥，快叫几个人过来，我和雄哥、芸芸在青帝山第八弯道，和人剐蹭了。”魏游美拿起手机打电话。
　　蔡溪芸脱了衣服，抛在空中，疯子似的笑道：“剐蹭，我最喜欢雄哥和我剐蹭了。”
　　“老子懒得和你们费口舌，要多少钱？”郭首雄搂着两个女人，轻描淡写，最后还嘀咕了一句，“要饭的。”
　　“对，要饭的。”蔡溪芸步履踉跄。
　　“谁要饭的？”段慎独抓起郭首雄胸口的衣服。
　　“你干嘛？”魏游美推段慎独。
　　“走开，我不打女人。”段慎独道。
　　“别乱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魏游美威胁道。
　　郭首雄拿出一把钱，哈哈大笑，洒在空中。段慎独回头去看郭紫瑶。她仍躲在车里，瑟瑟发抖。段慎独捡起钱，扔在郭首雄脸上。
　　“报警，雄哥，这里的公安局长是我叔叔。”蔡溪芸拿出手机，摇摇晃晃地要拨号。
　　“不要报警。”郭紫瑶突然迸发出一句响亮的话。
　　郭首雄循声过来，发现瑟瑟发抖的郭紫瑶，扯她头上的包包，嬉笑道：“妹妹，上次不太过瘾，你自己送上门了。”
　　段慎独喝道：“你他妈的说什么？”
　　魏游美嫉妒地问：“她是谁？”
　　郭紫瑶拉紧包包，颤声道：“走开！”
　　段慎独拉郭首雄，道：“你走开！”
　　郭首雄道：“这是我妹妹，你走开，别管我家的事。”
　　“紫瑶，他真是你哥？”段慎独问。
　　“走……滚！”郭紫瑶声音颤抖。
　　郭首雄使劲一扯，扯掉了郭紫瑶头上的包包。郭紫瑶脸色惨白，嘴唇发抖。段慎独见他心爱的女孩被郭首雄折磨成这样，顿时大怒，一拳打在郭首雄脸上。
　　“我最喜欢你含羞的样子。”郭首雄一脸□□，挥舞紫色挎包，甩下悬崖。
　　“不要，姐姐最……最喜欢的包。”顾闵静颤声道。
　　段慎独大怒，和郭首雄打在一起，魏游美、蔡溪芸在一旁帮忙。
　　顾闵静用发抖的手安慰郭紫瑶，道：“别怕，姐姐，有我。”
　　段慎独力气很大，将郭首雄打在地上，用拳头狠狠地打，打得郭首雄出鼻血。这时，来了三辆轿车，急刹车停住，冲下来七八个男人，见段慎独就打。郭首雄踢开段慎独后，爬起来，嚷道：“把他们拖到丛林里。”
　　几个男人粗鲁地将段慎独、郭紫瑶、顾闵静拖到丛林里。四个男人按住段慎独后，郭首雄狠狠地揍段慎独的脸，打得他脸上满是血。郭紫瑶吓傻了一般，躺在地上颤抖。
　　段慎独大喊道：“郭紫瑶，你醒醒！你怕什么？怕什么？你站起来，杀了这个男人。”
　　魏游美、蔡溪芸踩着郭紫瑶的头。郭紫瑶看着段慎独，不住颤抖。
　　顾闵静用力去踢她们俩，却被两个男人拉开。顾闵静一口咬在魏游美腿上，魏游美大怒，使劲踢她。顾闵静死死地抱住郭紫瑶，保护着她，背上被踢了很多下。
　　“按牢他，让他喝我的尿。”郭首雄喝道。
　　四个男人死死摁住段慎独。郭首雄拉开拉链，准备朝段慎独撒尿。
　　段慎独大叫：“郭首雄，我要杀了你！”
　　哗哗哗！郭首雄的尿像水龙头里的水一般冲向段慎独的头。段慎独觉得极为耻辱，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众人哈哈大笑。
　　“郭紫瑶，站起来！”段慎独嘶声力竭地大喊。
　　魏游美、蔡溪芸踩着郭紫瑶的头，郭紫瑶看着段慎独流泪。
　　“郭紫瑶，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女人。”段慎独大叫。
　　“大叔！”顾闵静看着段慎独满头血、尿，大哭，“求求你们放了他。”
　　“郭紫瑶，站起来！”段慎独道。
　　一个男人用脚踩住段慎独的头。郭首雄拿出剃刀，给段慎独剃头，刚剃了一点。段慎独突然来了勇气，大吼道：“郭紫瑶，我爱你！”
　　郭首雄将段慎独一大缕头发剃下。
　　“郭紫瑶，我爱你！我见到你第一眼就深深爱上你！所以我一直缠着你！”段慎独大喊。
　　“他妈的，你还真情表白了？”郭首雄大怒，猛给段慎独剃头。
　　郭紫瑶哭泣道：“大叔。”
　　“郭紫瑶，你站起来！为我站起来！”段慎独流着泪吼道，伸长手，要去抓郭紫瑶的手。郭首雄踩在他的手上，手指流血。他不顾手指流血，继续爬，刚抓到郭紫瑶的手，就被郭首雄一脚踢开。郭首雄骂道：“真他妈煽情！演戏啊？”郭紫瑶的眼泪流满了整个脸。段慎独看着她这个伤心而绝美的脸庞，心痛万分。
　　顾闵静哀求道：“求求你们……放了他。”
　　郭首雄将段慎独剃成一个癞子头。众人哈哈大笑。
　　魏游美、蔡溪芸从车上拿来高浓度白酒，倒在段慎独头上。郭手雄打火点燃，段慎独剩下的头发因为酒燃了起来，段慎独拼命抱着自己的头。
　　顾闵静在一旁骂道：“你们……疯了，会死人。”
　　郭首雄、魏游美、蔡溪芸和众人一道，哈哈大笑。
　　“死个把人有什么关系？”郭首雄满不在乎地大笑，说完走到郭紫瑶面前，道：“我找了你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
　　“你走……走开！”顾闵静道。
　　“走走走开！”郭首雄一巴掌将顾闵静打倒，拖走她。
　　郭紫瑶瑟瑟发抖，怒视郭首雄，道：“我要……亲手杀了你。”
　　“你杀啊，你十岁就说要杀我。”郭首雄□□着扯下郭紫瑶的牛仔短裤。郭紫瑶双手无力，无法阻止。郭紫瑶长得倾国倾城，本来已经吸引了这一窝男人，她的裤子一脱下来，所有男人都贪婪地盯着她的身体，恨不得要吃了她。魏游美、蔡溪芸见状嫉妒得杀人，都道：“烂货，划烂她的脸，看她还剩下什么？”
　　“你瞧你都不阻止我，可见你是自愿的。”郭首雄朝郭紫瑶奸笑。
　　“雄哥，我们有福了。”一个油头粉面的瘦男人□□道。
　　“郭首雄，你不是……人。”顾闵静道。
　　郭首雄伸手就要去脱郭紫瑶的内裤，其他帮手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不知不觉送松了劲。段慎独乘机挣脱按住他的手，头撞向郭首雄。砰！他撞到郭首雄后，扑在他身上，拿出自己的手机，啪地一下，砸在地上，手机屏幕碎裂。他捡起一块锋利的手机屏幕，对准郭首雄的喉咙，威胁道：“谁再动我就杀了你！”
　　众人围上来。
　　啪！段慎独用手机屏幕裂片猛刺郭首雄手臂，喝道：“来呀，我划花他的脸，隔断他的喉咙，看你们吃什么？”
　　裂片非常锋利，郭首雄手臂顿时流血，慌道：“别动。”
　　众人不敢动。
　　被郭首雄用尿侮辱，剃了头，放火烧，加上郭紫瑶被侵犯，段慎独已经怒不可遏。他恨恨咬郭首雄的头皮，咬下一大块，怒道：“你敢对着我撒尿，动我的女人，这是你的代价。”他说“我的女人”时，那么铿锵有力，郭紫瑶颤抖了一下。
　　郭首雄痛得大叫，众人围着他们。顾闵静冲过来拉郭紫瑶。郭紫瑶依旧软软的，喝醉酒了一般无力，口中喃喃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郭紫瑶，你给我起来！”段慎独说完命令郭首雄站起来，郭首雄站了起来。见郭紫瑶还是醉酒了一般，段慎独啪地一巴掌打在郭紫瑶脸上，喝道：“你该醒了！你怕什么怕？！”段慎独打的很重，郭紫瑶嘴角出血了。郭紫瑶一个颤抖，仿佛遭了雷击一般，看着段慎独。
　　顾闵静揉着郭紫瑶的脸，道：“姐姐。”
　　郭紫瑶似乎清醒了许多。
　　段慎独道：“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你想怎么着？”
　　郭紫瑶眼睛里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盯着郭首雄。
　　郭首雄害怕起来，道：“你想怎么样，怎么着我都是你哥哥，就算不是亲的。”
　　“你还有脸说你是我哥哥？”郭紫瑶道。
　　“我爸妈养你就是为了给我当媳妇。”郭首雄道。
　　“闭嘴。”段慎独揪着郭首雄的头发。
　　“想想你对我干的恶事，杀你一百遍都不够。”郭紫瑶握着段慎独握屏幕裂片的手。
　　“别，别划花我的脸，也我别杀了，让我做什么都行。”郭首雄哀求。
　　“你们别乱来。”魏游美道。蔡溪芸吓坏了，呜呜呜地哭。
　　“谁赶乱动，我刺穿他的喉咙！”段慎独威胁道。
　　郭紫瑶一膝盖撞在郭首雄裆部，他哇哇叫痛。
　　“你刚才尿了大叔一身，你过去总是对着我撒尿，我让你趴在地上，舔自己的尿。”郭紫瑶道。
　　“不要啊，我给你们钱。”郭首雄哀求。
　　“对，我给你们钱，要多少都行？”魏游美哀求。
　　“不是钱的事，”郭紫瑶喝道，“快点，不然我把你划成丑八怪！”
　　郭首雄惊慌地捂着脸，趴在地上，舔自己撒过的尿，段慎独用锋利的手机屏幕指着他的头。郭紫瑶闪过过去被他侵犯的场面，头脑发黑，手又开始抖起来。她告诉自己要镇定。段慎独用强有力的手，抓住她的手。她醒过来，夺过锋利的手机屏幕，要刺郭首雄的喉咙：“我要杀了你！”
　　眼见就要刺中，段慎独一把抱住她，道：“别和他一样，否则我们也变成了禽兽！”他从郭紫瑶手中拿过锋利的手机屏幕。
　　郭紫瑶内心一震，朝踩她的魏游美、蔡溪芸各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喝道：“老娘也是你们可以打的？”
　　蔡溪芸呜呜哭。魏游美回踢郭紫瑶，郭紫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拖倒她，一脚踢在她脸上，道：“贱逼，这是还你的！”
　　郭紫瑶走向她的福特车，喊顾闵静上车。她们上了车，顾闵静发动车，喊段慎独：“上车。”
　　“只要你们不追，我就会放了他，不会伤害他。”段慎独将郭首雄拖到车上，道：“你们敢追，我就杀了他，我烂命一条，他身价值几十亿。”
　　“好，我们不追，你别伤他。”蔡溪芸道。
　　顾闵静将车后拉，退出悬崖，向前冲去。段慎独控制着郭首雄，发现他们没有追来。开了几公里，魏游美他们还是没追来。
　　段慎独质问郭首雄：“你知道错了吗？”
　　“我错了，我禽兽不如。”
　　“再也不要缠着我们，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段慎独喝道。
　　“放过我，我不会再找你们。”郭首雄道。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郭紫瑶喝道。
　　顾闵静停了车，段慎独将郭首雄推下车。他们开车到了市区，未见到郭首雄追来。顾闵静问：“我们去哪？”
　　“我累了，想休息。”郭紫瑶抱着欢欢，懒懒地道。
　　“先找个他们找不到的酒店住着。”段慎独道。
　　郭紫瑶冷冷地看着段慎独，道：“喂，你刚刚鬼哭狼嚎的，是真话吗？”
　　段慎独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道：“刚才说了很多话。”
　　“少装蒜！”
　　“不是假的，我不会说假的，我就喜欢……”他还没说完，郭紫瑶主动凑过来，给了他一个深吻，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段慎独一时错愕，怔怔的，既觉得甜蜜又觉得苦涩。顾闵静在一旁欢笑。
　　“别多心，这是感谢你刚才救了我。”
　　“哦。”段慎独心有点凉，摸了摸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