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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成人礼 ...

  •   不久之后,安筠瑟看到了新的报道。
      最息事宁人的做法,便是证明怀孕的消息根本子虚乌有。
      不,不是“陈汀兰怀孕”的消息子虚乌有,而是这个报道本身就是别人杜撰的。
      如果是陈汀兰出面证明自己没有怀孕,那么别人还是要多想。
      到底是她在说谎,还是她去把孩子打掉了?
      现在舆论的导向是……这个怀孕的报道,报道错人了,和陈汀兰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么,自然就跟虞画楼更没有关系了。
      ……
      等等,没准别人怀孕还是和虞画楼有关系的。
      嘛,谁都知道虞三少女友遍布整个盛景市,就算哪天有女人抱着孩子上门讨说法都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的。
      所以只要和陈汀兰没有关系,虞画楼的名声如何,是不是有私生子,根本没有人会去追究。
      虞画楼是个聪明人。
      安筠瑟其实没有把话说到底,但是他能明白就好。
      只是不知道虞画楼到底是怎么哄骗那位陈小姐的。
      安筠瑟没有跟他说,他哄骗女人是很简单,可是哄骗完之后的后遗症,他恐怕会招架不住。
      到时候,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傍身,他会面对比今时今日更加左右为难的局面。
      她不说,因为她不相信自己愿意出手相助的男人会是那么愚蠢的人。
      后来,虞画楼好像找到了某种契机,时不时给她发点消息。
      看起来好像很感谢她,想要结交她这个朋友似的。
      安筠瑟开始考虑其中的利弊。
      她向来相信潜力股,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虞画楼虽然现在是个闲散公子哥,但是他有能力,这样被埋没倒真是可惜了。
      最重要的是,他本就身在漩涡,根本无法独善其身,偏偏本人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被人掌握着命运的感觉可不好,最起码她是无法接受的。
      安筠瑟喜欢强者。
      如果虞画楼从一开始就是以虞家家主的身份与她相识,或许安筠瑟会很乐意和他交朋友。
      哦,不是趋炎附势的意思。
      她讨厌麻烦。
      如果她身边的人是绝对的强者,那么只会帮她解决麻烦,而不会为她带来麻烦。
      很显然,现在虞画楼有一堆麻烦缠身,往后肯定还会有更多要麻烦她的事。
      安筠瑟表示嫌弃。
      但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虞画楼对她表现出了绝对的善意,她也不能直接甩人脸子啊。
      嗯,很麻烦。
      这会安筠瑟陷入了纠结之中。
      另一边倒是有一件天大的事正在筹划中。
      安芫琴的生日宴会。
      盛容城怎么可能忘记这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之一。
      安芫琴的十八岁生日啊,这代表了什么?她可以……咳咳咳。
      安筠瑟已经想好要怎么卖姐姐了,但当事的那两个人全都无知无觉。
      不,她是不会主动做什么的,主动的向来是盛容城啊。
      本来,她们的生日肯定都是一起过的。
      但是这一次,安筠瑟不会飞到安芫琴所在的城市,甚至没有联系她的打算。
      她是真心实意……想和安家脱离所有关系。
      她知道,盛容城不会错过这个重要的日子,有盛容城拖住安芫琴,她就不用担心安芫琴想不开要来和她一起过生日。
      安筠瑟深以为,如果在十八岁生日这一天能真的把姐姐嫁出去,那么就能免去非常多的后顾之忧。
      她是想得好,但是怎么就不想想当事人的心情呢!
      安筠瑟真的没有想过,那两个人……或许全都不愿意。

      几个月的光景一晃而过。
      盛容城上午处理掉了一周的事物,然后中午乘上了私人飞机,带着几个助理去往安芫琴的所在地。
      彼时,安筠瑟甚至没有告诉张妈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
      但是,在知晓盛容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有个人脑中显现出了她的身影。
      作为朋友,送个生日礼物是再正常不过的吧?
      说实话,在虞三少心中她的确是很特别,但并不是那么重要。
      最起码,他明明看过这个女孩的资料,却没有记住她的生日。
      下午临时出去挑礼物,而且还不知道到底要买什么。
      你说安筠瑟这样“特别”的女孩子,她会喜欢什么呢?
      虞画楼接触的女人很多,几乎天天都在约会。
      谁又能想到,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讨女人欢心。
      在他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是一个样,除了配合他演戏的知情人之外,其他女人都是自动送上门,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对方就能自觉补齐所有戏码。
      他会送女人礼物,衣服首饰化妆品,他只要一个电话,吩咐人把当季新品买下来就是。
      甚至于那些礼物到底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人生中第一次为女人挑选礼物,虞三少表示自己有点六神无主。
      但是他不能求助于别人,不然他这张嘴可没有办法说清楚。
      谁会相信他虞三少有一个“纯洁的异性朋友”?
      他自己都不信。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几次见到安筠瑟她都在玩游戏,顿时就福至心灵。
      市场上最新款的游戏机。
      如果是挑选衣服珠宝什么的,他倒是还能说上个一二三,但是选游戏机的话……他果断选了一个最贵的。
      没事,要是安筠瑟不喜欢,那么明天再给她买……嗯?他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花了几个小时选礼物,等去到芜园应该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难得体贴浪漫一次的虞三少非常了解某人的秉性,你可以给少女带吃的,但绝对不能和少女抢吃的。
      然后他就带了个厨子一起去。
      嗯,厨子,活的。
      虞三少甚至忍不住思考,那个少女会不会觉得这个厨子才是她十八岁生日最好的礼物?
      ……别吧。
      开车去的路上,虞三少有点怀疑人生,他为什么要为那个少女那么费心?
      他们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虽然偶尔会通信……他是想不到还有网恋这么一说。
      毕竟虞三少通讯录的女性多到他名字和脸都对不上,和安筠瑟通信的频率也不高。
      缘分这种东西还真是很玄妙。
      像虞画楼和陈汀兰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他对那个女人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
      和安筠瑟才见过几次说过几句话,他却觉得在那个女孩面前可以不用伪装,轻松自在得好似什么都能说出口。
      下午五点多,虞画楼的车熟门熟路的停到芜园的停车库,带着厨子和刚买的食材敲响的房门。
      安筠瑟第一反应依旧是闭门谢客,但是当她通过监视器看到虞画楼身边的人……手里的东西时,她一双眼睛瞬间就亮了!
      没有人能拒绝食物的诱惑!
      如果有!那么他压根就不是人!
      ……喂。
      安筠瑟噔噔噔跑过去亲自开门迎接,让虞画楼好一阵受宠若惊,随后发现人家的视线从头到尾都没落在他身上过。
      哎,心累。
      “快,里面请,厨房在那里,我这就带你去!”
      少女特别热情的招呼厨子先生,虞三少幽怨又无奈的看着她,却没有开口说话。
      今天是她生日,她最大,她说了算。
      把厨子和食材一同交给张妈之后,安筠瑟这才正视了咱们的怨妇虞三少。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来送谢礼的么?”
      两人在餐厅里面对面坐着,等着接下来的大餐。
      先前安筠瑟的目光都被食材吸引,这会突然发现虞画楼手里也拎着两个袋子。
      虞画楼将东西放到桌上,一个袋子一个盒子,摆到她面前。
      “什么东西?礼物不是一份就够了,怎么拿了两份?”安筠瑟调笑般望着他。
      她没有想那么多,连姐姐和姐夫都没跟她提生日的事,她怎么可能想到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会记得她的生日?
      安筠瑟只不过是觉得这位少爷还真是财大气粗,送餐又送礼的,很是上道。
      “礼物的确一份就够了,这是生日蛋糕。”
      说话间,虞画楼将蛋糕盒子拆开,将特意叫人定做的巧克力蛋糕放到桌子正当中,然后插上十八岁生日蜡烛。
      接着又将另一个袋子打开,将包装好的礼物盒子递到少女面前。
      做这些动作的时候,虞画楼并没有去看少女,直到将礼物盒递过去时,才对上少女的双眼。
      她双眼呆滞,愣愣的看着他。
      一时间,虞画楼也愣住了。
      怎么了?
      一般人收到生日礼物……不应该先高兴一下?
      为什么这个女孩一副……“这种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表情?
      “你不喜欢?”虞画楼轻声问道。
      总觉得他要是声音稍微响一点都会吓到这个女孩。
      安筠瑟在十八岁之前有个幸福的家庭。
      温柔的爸爸妈妈,温柔的姐姐,每年他们每个人的生日都会一起过。
      和睦的家人,温馨又温暖。
      与她无关。
      明明身在其中,却格格不入、事不关己。
      自从她知道自己不是安家人,便一直想着如何能够脱离那个家,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
      她一直一直,都将自己视为孤立无援,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
      安家的人将她视为真正的亲人,将对她好视为理所当然的事情。
      安筠瑟能够理解,也能够接受。
      而此时此刻,面对眼前这个“与她毫无关系”、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人的男人,她只觉得不可思议,然后便是茫然无措。
      她不习惯接收来自他人的善意。
      她就像是个真正的自闭症患者那般,除了家人几乎从不与外人接触。
      她之所以会和白瓷成为朋友,就是因为白瓷的被动性。
      她们在一起时,基本上是安筠瑟说什么做什么,然后白瓷便跟着她。
      没有任何负担。
      如果安筠瑟说不需要她去做什么,比如替她过生日,那么白瓷就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谁都没有负担。
      她不懂。
      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安筠瑟就是一张白纸。
      她孤僻,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常识,她无视规矩礼教,无法感受普通人拥有的情绪情感。
      她太有分寸,太有自知之明,太过理智。
      凡事只用逻辑和计算,完全将情感摘除其外。
      她不明白人们口中的纪念日仪式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仿佛就是一只天生天养的野兽,做事只凭自己喜怒。
      所以,在她面前的虞画楼,她只想得到自己帮过他,他想要感谢她,除此之外,她什么都想不到。
      更不要说,让她去考虑这个男人会看上她的可能性。
      她并不是断情绝爱,只是从小刻意的规避和排斥,导致她太多事情没有经历过。
      一个与她非亲非故的人,不仅记得她的生日,而且还想着要为她过生日。
      安筠瑟僵直在原地,手足无措。
      “安筠瑟?”虞画楼疑惑的看着她。
      在他看来,就算不是因为情分,仅仅是出于礼貌和人情,替一个认识的人过生日本来也没有什么。
      更何况他知道这个女孩的十八岁没有人陪她过,哪怕出于同情。
      人情世故这个东西,有时候哪怕不是出自真心,也不得不去做。
      不,冠冕堂皇的理由很多,少女问起来他能说的头头是道。
      说到底,不过是他想陪她过罢了。
      “那个……”安筠瑟有些慌乱的勾了勾耳边的发丝,“谢谢。”
      虞画楼看着与任何时候都截然不同的少女,不知为何也莫名感觉有些心乱。
      安筠瑟低下了头,没有再说话。
      如果虞画楼只是托人带个生日礼物来,安筠瑟不至于如此。
      对,用了心和出于义理的行为是不一样的。
      虞画楼做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是知道她会喜欢才去这么做的。
      安筠瑟的头垂得更低。
      从虞画楼的角度能看到她面颊与耳朵染上了桃花色。
      你,听到了么。
      蠢动着,鼓动着,震动着。
      那越发激烈、越发震耳欲聋的声音。
      他的耳朵里只听得到这一个声音。
      他的眼眸中只看得到这一个身影。
      不知道哪里不对。
      此时此刻的心情,他同样是第一次感受到。
      两人就这么沉默的坐着,任由时间毫无意义的流逝。
      巧克力的香甜气息蔓延在空气中,黏腻到令人胸口发闷。
      有点呼吸困难。
      仿佛有那么一根细如发丝的线悬于两人之间,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其绷断。
      到底是过去了多少时间。
      还要过去多少时间。
      这一触即发的紧张感,又有谁来打破其中的平衡。
      咔嚓。
      厨房的门开了。
      虞画楼明显看到少女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然后笑容满面的抬起头。
      “你给我买了什么礼物?我现在可以拆么?”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连自己的七情六欲都能毫无声息的隐没,只要她想,没有人能够看穿她何时真心何时假意。
      如果不是虞画楼看到过几分钟前的安筠瑟。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你有什么想要的……”
      “没有。”
      少女急急忙忙打断了他。
      然后虞画楼又察觉到了她的一个小秘密。
      她或许是因为怕麻烦,所以不想和人过多接触。
      但是,她更怕欠人情,她……很怕别人对她好。
      是么,就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才会让她心甘情愿在安芫琴背后做了那么多年的陪衬。
      和每一个人都划清界限,将所有人都拒于心门之外。
      张妈和厨子先生端着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出来。
      一看到桌上的蛋糕,张妈惊讶的叫了一声,“今天是安小姐的生日?我什么都没有准备!”
      “不用准备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少女风轻云淡的说道,“只要每天好吃好喝,我就没什么其他要求了。”
      她是真心这么想的。
      无欲无求,简直不食人间烟火。
      说话间,安筠瑟拆开了礼盒包装,露出里头另一个盒子,她略微惊讶的挑起眉。
      其实对于游戏机安筠瑟也不是特别了解,虽然她的确很喜欢打游戏。
      问题是,这个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安家二小姐的女孩买东西都是只买实惠实用的,鬼知道什么牌子什么性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所以虞画楼问她要什么,她是不知道该要什么。
      最令她惊讶的是,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小姑娘买礼物,谁会想到要买游戏机?
      就是知道她对那些珠宝首饰胭脂水粉不感兴趣才会买这个不是么?
      心细如尘。
      不,如果不是一直看着她,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
      一个人心思细不细腻,全看他是不是真的费了心思。
      “……”安筠瑟张了张嘴,平日里的巧舌如簧不知道被丢掉哪个犄角旮旯了。
      虞画楼忍俊不禁,笑意温柔,“你帮了我那么大的一个忙,我给你过生日,我们谁都不欠谁。”
      嗯嗯,这么说安筠瑟就能接受了。
      “就算我不给你出谋划策,你一样能把事情解决不是么?如果虞三少是那么愚蠢的男人,也不会值得人家一个妙龄少女从小追到大了。”
      他之所以会来找她,无非是想要有人帮他下定决心。
      但是安筠瑟想说,妇人之仁这种东西,平常人可以有,他们这种甚至能够随意决定别人生死的人上人,最好是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你对我的评价很高。”虞画楼客观道。
      他是不可能自作多情的,这个女孩根本没有什么女儿家的心思,他算是看透了。
      “说句最直白的话,哪怕我们素未谋面,单是你能够自由出入这个庄园,就足以让我对你刮目相看。我姐夫是什么人,要他认可,不管是人格还是实力,若不是有过人之处,你现在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
      虞画楼低笑一声,不赞同的摇摇头,“我们不说你姐夫,就说你。”
      安筠瑟有些诧异的挑眉,“说我?说我什么?”
      果然。
      他想从这个少女口中听到一些赞美他的话语。
      他想从身为女人的安筠瑟口中听到赞美身为男人的虞画楼的话语。
      但是,果然是他想多了。
      不,他没有想多,少女的反应是他意料之中的。
      没有浪漫细胞,对男女之情懵懂无感,让人想生气都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一道道菜肴摆上桌,张妈和厨子先生对他们行礼,“安小姐、虞少爷,你们慢慢吃,有事叫我们。”
      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好像在刻意避嫌的两人走路的速度都比刚才快了不少。
      虞画楼笑得意味深长。
      安筠瑟一头雾水。
      不就是过个生日么?这些人都怎么了?
      不过有了美食,安筠瑟瞬间就将刚才所有的尴尬别扭不自在全都抛到脑后,顺便把眼前的男人也一同抛到脑后。
      虞画楼无声叹息。
      他到底是哪里比不上这些菜肴呢?
      安筠瑟表示,这些菜能吃,你能么!
      ……应该……也是能的……吧。
      看到少女吃的那么开心,虞画楼自然不会扫她的兴,默默为她切蛋糕。
      是的,什么许愿吹蜡烛,虞画楼不认为安筠瑟有这种“童心”,她肯定是不屑一顾的。
      安筠瑟注意到他的动作,清淡的瞳眸中染上了带着温度的情感,“你不用做这些,一起吃吧。”
      虞画楼微微一顿。
      从野兽口中分食,这意味着什么。
      “好。”虞画楼掩不住脸上的欣喜,笑意温和且醉人。
      当然,某人是感觉不到什么的。
      安筠瑟又瞟了他几眼,“嗯……陈汀兰虽然暂时被你稳住了,但是以她对你的执念,肯定会有后招等着你。”
      本来这事她不打算再管了,但是现在,她将虞画楼划分到“朋友”这个范畴,自然不能眼看着对方一步一脚踏入别人的温柔陷阱。
      “我自问从未给过她错觉,也不认为她对我是真爱,所以我想找个人追求她。”
      安筠瑟噗嗤一笑,“嗯,很好,我觉得这个办法好。”
      这个办法是很好,陈汀兰移情别恋,那么所有的过错都在她身上,虞三少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
      不过,男人和女人到底不同,更何况是被宠坏的小女孩。
      不管陈汀兰是不是真心的,单单是这份十几年的执念,若是得不到,她绝对不会甘心。
      ……
      嗯?
      安筠瑟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模糊不清,快到抓不住。
      “我怎么觉得你在嘲笑我?”虞画楼佯装不悦,举起手中的酒杯抿一口红酒。
      安筠瑟同样举起酒杯,艳红的液体映衬着她皙白如雪的手指,透出几分诡异的妖冶。
      “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觉得你在对待女人这个问题上,未免太过疏忽大意。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还要可怕。你看看我不就知道了?”
      这句话可不是在自嘲,她脸上的骄傲自负如此鲜明而张扬。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
      虞画楼看着她那满脸坏主意的小模样,心头动了动,放在腿上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捻了捻。
      心念一动,虞画楼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你这句话倒是给了我灵感。”
      野兽的直觉告诉安筠瑟他接下来绝对没有什么好话。
      “我拒绝。”
      虞画楼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笑意深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想,没有哪个女人能比你安二小姐更厉害了。”
      话是好话,但事无好事。
      安筠瑟沉痛而纠结的瞪着他。
      “我们是不是朋友?”虞画楼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但神情认真到骇人。
      安筠瑟更加沉痛而纠结的瞪着他。
      她很想说不是!奈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我……”安筠瑟咬了咬牙,“成啊,不就是给你做个挡箭牌么?”
      虽然很麻烦!
      不,是非常麻烦!
      她又咬了咬牙。
      “我会保护你,而且盛七爷……”
      “别,姐夫是姐夫,我是我。他是我姐姐的男人,和我可没有半点关系。”
      这道线划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虞画楼听到这话,心里舒坦的不得了,“是,既然是我请你做事,那么我肯定会保证你的安全。除此之外,我会履行一个男朋友的义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安筠瑟摸着下巴,缓缓点头,“这么说起来……这笔生意似乎对我更有利啊。”
      虞画楼握紧了酒杯,眸色很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或许他是知道的。
      不管怎么样,他只想将这个少女从那个厚重的壳子里拉到自己身边。
      安筠瑟想通之后,不由轻声一笑,促狭的瞥向他,“你这是心甘情愿做我的移动钱包了?”
      “不只是移动钱包,你想要房子车子金子银子都可以。”
      虞三少真是豪气得不得了!
      安筠瑟又是一笑,“这样啊,被人包养的感觉应该会很好吧。横竖我也不想努力。”
      虞三少特别助纣为虐的认同她,“男人赚钱就是给女人花的,你尽管花,我不怕你败家。”
      安筠瑟眼眸一弯,笑意纯粹而明媚。
      虞画楼看着她,目不转睛。
      驯养一只野兽,能够满足身为男人的征服欲。
      奇货可居,在他眼前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珍贵野兽。
      他说了,她是妖物。
      迷惑人心、择人而噬的妖物。
      但总会有那么多人,明知飞蛾扑火,依然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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