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清穿）》浮云与鱼

14、纳兰——兄弟齐心来刁难。

　　康熙三十九年六月初二，一个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日子，从今日起我将成为诸皇子的师傅。呵呵，心里紧张又兴奋。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吩咐秋香几个收拾好用来上课的书房。正准备着，就看佟贵妃身边的管事太监棱柱儿带着一大票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说是按照和硕公主例送来四名宫女，四名太监，两位管事嬷嬷。
　　我眉头一挑，想在我这里插人？然后一脸单纯的说道，“我这里有五个丫头就够了，用不了这么多人，你还是带他们回去吧。”棱柱儿闻言脸色犯难，“这是规矩，纳兰主子不要为难小的了。”一旁的明心递过来一张纸，我扫了一眼，心里冷笑，嘴上却换了口气，“我这绛雪轩不用守规矩是皇上和老佛爷准了的，不过，反正我这里院子大，宫女太监就留着吧，两位管事嬷嬷就不用了。”棱柱儿还要说什么，被紫衣瞪了回去，只得喏喏称是，带着两个嬷嬷走了。
　　那些宫女、太监忙上前给我行礼，我也没推辞，坐在主位上盯着她们，“我这绛雪轩不比宫里其他地方，我们几人可以不守规矩，你们却不可以。你们由内府管着，拿的是内府的银子，算不上是我的人，不过，既然来了就是缘分，也算是我绛雪轩的一份子，好好伺候，我不会亏待你们。”说着停了停，那几人忙点头称是，我起身从他们面前一一走过，让他们自我介绍。长相朴实憨厚的是两姐妹，大的叫春桃，小的叫夏桑；长相清秀，看起来伶俐的叫云儿；圆脸可爱的叫柔儿；四个太监都不到十六，名字倒是整齐搞笑，高的叫小桌（卓）子，矮的叫小凳（邓）子，胖点的叫小椅（宜）子，瘦点的叫小板（班）子。
　　桌椅板凳齐全啊，这名字凑的，我不禁咧嘴直乐。我指着秋香，对他们说，“以后你们就听秋香的安排，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进抱月楼一步。”他们点头称是，我示意秋香带他们下去安顿，他们走后，明心上前不解的问道，“小姐，你明知他们都是眼线，为什么还要留下他们。”我将手里的纸放入香炉中，“他们想知道就让他们知道，藏着掖着反而让他们瞎想。让他们轻视比重视更对我们有利。”明心点头，但多少脸上还是有些疑惑，我拍拍她的肩膀，“我们也盯着他们不就是了，你和涤尘安排一下，最好将暗桩渗进各个地方。”明心点头下去了。
　　绛雪轩的改建设计主要是出自我手，除了传统的粉刷油漆外，将原来很大的花园缩小，东边是一座绕满常春藤的凉亭，下面的石桌石凳被秋千代替；西边靠墙是缩小后的花圃，其余的地方种上来自英国的草种，一片暖洋洋的绿色看着就舒服。所有的门窗都换上了玻璃，外边是钱府的特色软纱制作的纱窗。东边厢房住着五个丫头，西边是新修的小厨房，其他屋子本来空着现在住满了。正楼抱月楼是一座木制的两层楼阁，二层改做我的起居室，一层西边改成饭厅，中间是客厅，东边改作教室。
　　中午吃过饭，整个绛雪轩就严阵以待，搞得我也特别紧张，一遍一遍的检查着需要的东西有没有妥当。未正二刻，随着一声声静鞭响起，康熙带着李德全率先进门，他身后是太子和一长串服色各异的黄带子阿哥，这叫一个壮观啊。康熙进门坐了主座，我忙上前行礼，被他止住，康熙的眼神扫了一遍站着众皇子，“小纳兰不用多礼，今日起我将他们交给你，你可要好好教啊。”
　　我忙点头称是，“皇上言重了，教不敢当，不过是与众位爷切磋学习罢了。”康熙摆摆手，太子当先带着众人抱拳给我作揖，“纳兰师傅。”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简直比教康熙更让我兴奋，我忙还礼，“师傅灵絮可当不起，灵絮年幼，诸位以后可以唤我纳兰。”不等多说，康熙就踱进改良后的教室，我忙将主座让给了他，看来今天他是来给我镇场子的。太子也向康熙告坐坐了次席，然后一、三、四、八、九、十、十二、十三、十四依次坐下。怎么五阿哥、七阿哥不来，康熙说他们不愿意来。
　　一时坐定，我示意秋香和碧落给他们各人发了一张纸，清清嗓子，道“诸位也知道，纳兰常年在外游学，不太懂这里的规矩。往后在这绛雪轩中，纳兰若是哪有不是，还望诸位多多包涵。”底下众人忙应和着，我话锋一转，“纳兰以为学问之道不分出身贵贱、民族、种族、性别、年龄、国家，因而在我这绛雪轩中上课，诸位不必像上书房中拘谨。你们手中的是绛雪轩学习所要守的准则。”底下人都翻开着手中的纸，半响，我也没等到有人提问，但他们的脸上明显的写着不懂，我只好解释到，“也就是说，自今日起，第二天学的课程前一天会发给大家，大家回去后先预习，第二天的课程我们会以互动研讨课的形势集中解决疑难问题，每三日休息一日。”
　　太子皱眉，问道“什么是互动研讨课？”我笑着回到，“就是将各自的看法说出来，很多问题其实没有绝对的答案，但是我们可以通过交流探讨得出最优的答案。”看着底下人还是不解，我也没再解释，反正慢慢你们会适应的，继续道“我所讲的内容，除了已经学习过的皇上，整个大清朝没有第三人会，你们的那些师爷幕僚起不了作用，没有伴读，错了挨罚的就是自己。无论答卷还是平时的交流，不拘八股形式，只用白话文。作业若是别人代写，依照皇上同意的准则，那一科成绩以零分记，两次以上者就不用再来绛雪轩了。”最后的几句话语气加重，底下众人虽是惊讶于我的不守规矩，但是看康熙不说话，只好点头答应。
　　有靠山就是好啊，有康熙这个终极boss支持，底下的这些皇子也不好说什么。看着他们点头，我也长出了口气，笑着对他们说，“明天的内容等会儿走的时候会发给大家，今日就不学什么了，诸位还有什么问题？”就看底下老三、老四、老八、老九、老十、十二、十三、十四在那交头接耳不知道议论着什么。
　　有着学者气质的三阿哥胤祉起身对我抱拳，“素闻纳兰师傅学通中西，胤祉不才，想请教请教。”哦？我眉头一皱，想考我？我依旧微笑着，“三阿哥客气了，灵絮久仰三阿哥才学出众，请教不敢当，交流交流也是可以的。”看我如此自负，底下众人的脸上多少有些鄙夷，切！我怎么想就怎么说，哪跟你们一样，说一套做一套假正经。康熙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们，“切磋一下也无妨。”
　　胤祉淡淡一笑，“既如此，不如对对子如何？”我脸上露出为难，“灵絮常年在外，这个有点为难，不过，灵絮愿意勉力一试。”说着看着底下，眼神扫过众人，“还有哪位愿意，人多了有趣。”太子和老大自顾身份，不愿参加，老十说不愿意拖累众人也不参加。看来，他们是商量好了，想刁难我。我心里冷笑，对着康熙撒娇发嗲，“皇上，您看几位爷同心齐力要与灵絮斗对，不如您出个彩头吧，这样会更有趣。”康熙笑着拍着我的手，不顾底下儿子的惊讶，“好，对不上的就算输，谁能赢，下个月巡幸塞外谁就可以代我接见蒙古诸王。”
　　这个彩头也太大了吧，康熙在想什么啊，我不过是想多要些福利罢了，这倒好，就看众阿哥脸上神色突变，太子的脸上是惊讶，大阿哥脸上满是惋惜，底下要参战的众人则是摩拳擦掌。看来康熙不认为我能赢，否则，怎么会出这样的彩头？君无戏言，我看最后他的儿子都输了他怎么办。
　　三、四、八、九、十二、十三、十四，对阵的却只有我一个，车轮站本来我就处于劣势，心里后悔，让我招惹，只好硬着头皮应战。
　　“纳兰师傅听好了，”胤祉当先，“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
　　略一思索，我笑着回到，“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康熙拊掌叫了一声秒，我扫了一眼众人的表情，老四还是那副冰山表情，其余众人眼里少了些轻视，多了丝探究。
　　冰四站起身，“高高下下树，叮叮咚咚泉。”众人看着我，这也是个音韵联，不过难不倒我，下联脱口而出，“重重叠叠山，曲曲环环路。”冰四的眼神透出赞赏，我微微一笑，看向老八。
　　八阿哥依旧是温文尔雅，脸上挂着习惯性的温和微笑，“读书好耕田好学好便好。”这是个复字联，不过，今古对联中早就有下联了，我摇头晃脑的读道，“创业难守业难知难不难。”
　　桃花九的对联却是古对，“风扇扇风，风出扇，扇动风生。”欺我不读古书是吧，但故事总听过吧，这是唐寅和祝枝山的名对啊，太小看我了，我没好气的回道，“水车车水，水随车，车停水止。”
　　十二阿哥长的好，脾气看来也很好，他的笑容虽不及老八温润如玉，但却是真诚温暖，定妃的儿子果然像她。十二阿哥对我略一抱拳，“不生事不怕事自然无事。”参禅吗，看来跟着苏麻拉姑长大严重的影响了十二的人生观，这样消极遁世可不好，我答道，“能爱人能恶人方是正人。”
　　还想和十二说两句，胤祥已经接口出了上联，“月圆月缺，月缺月圆，年年岁岁，暮暮朝朝，黑夜尽头方见日。”这个对子好，音韵加复字，不过，下联也容易，“花开花落，花落花开，夏夏秋秋，暑暑凉凉，严冬过後始逢春。”十三闻言鼓掌叫好，我不禁一乐，真是个直爽的阳光男孩。
　　第一轮接近尾声，能不能在这一轮赢我就只剩十四了，十四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十口心思，思君思国思社稷。。”我赞了声好，不过下联也太好对了，我指着一旁凝脂雪肤眉目如画的秋香，“八目共赏，赏花赏月赏秋香。”一语既出，康熙和众人都拊掌称秒。
　　康熙看了看底下众儿子不服的表情，违心的说道，“三局两胜。”我心里腹诽着，谁都看的出来我赢了好不好，真是，努努嘴，“那下一局该灵絮出上联了吧。”康熙点头，众人也答应了，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好，这一局就算他们输了，下一局又是他们出上联。
　　为了稳拿这一局，我将脑海中能想起的后世经典名对一一用上，到最后只剩老三、老四、老八进入下一局。两场斗对下来，我简直口干舌燥，忙吩咐秋香上茶。秋香应声，我不等她递给我，一边将整杯的冰茉莉蜜茶一饮而尽，身心瞬间舒爽。康熙也点头叫好，“小纳兰，这个茶好喝，茶味香醇甜而不腻，回头给朕也送些。”
　　我点头应了，“这个啊，可是秋香的绝活，用得是福建的茉莉春风，我把方子给您，让茶房给您多做些，夏天喝这个最解渴了。”一旁的太子扁扁嘴，对秋香道，“给爷沏杯龙井来。”我白了一眼他，真是，明明喝的底朝天，还要显示自己的不同，切！这茉莉春风可比雨前龙井都贵，不识货。
　　稍作休息，第三轮开始。还是胤祉先来，“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的确有难度，难就难在同音异字，这里的一、三、八字应该读(条)，调整的 (调)，其余读 (掉)，音调的(调)。沉思半响，胤祉神情紧张，底下众人看我不答脸上已经露出胜利的笑容，我偏不让你们开心，“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一、三、八字读去音，种植的 (种)，其余读上音，品种，种类的(种)。”笑着看着胤祉，胤祉很是有风度的抱拳，“胤祉佩服。”
　　冰四依旧冰冷着一张脸，“未必逢凶化－－吉。”原本提着的一颗心安然落地，“何曾起死回－－生。”胤禛这次倒是很有君子风范，也是一抱拳，“在下佩服。”
　　就只剩八阿哥了，底下低声商量着，半响，八阿哥才起身，上联是“想当年，辞知母，别莲子，走了几个月季，过了多少生地，到了沙苑，一路上斩荆芥，披蒺藜，满道桔梗。”每句都暗含一味中药，这是今天所有对联中最难的，康熙在听后也点点头，脸色稍缓，赞许的看着老八。我本想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原来的历史中代康熙接见蒙古诸王的就是老八，但是眼神扫向冰四，他显然看见了康熙对老八的赞许，深黑色的眸子中透露出无奈和惋惜。几乎是下意识的，不想让他难过，下联脱口而出，“到如今，心甘遂，酬远志，经历千离百合，赢来万家合欢，又茴香里，半途中赏红花，走熟地，路路皆通。”
　　全场叫好，老八一时失神，但很快他就恢复如常，也抱拳道佩服。我看向康熙，康熙抿嘴不语，呵呵，没想到吧，这下看你怎么收场。一旁的太子解围道，“皇阿玛，纳兰师傅毕竟是内官，怎可接见诸王。”康熙看了太子一眼，“君无戏言，不过，朕还没有出联呢。”原来康熙在这儿等着我呢，我心里盘算着，笑着问道，“那如果灵絮赢了皇上，皇上可不许反悔哦？”
　　底下众人和一旁站着的李德全都倒抽了口气，估计没人敢这么说话。康熙也笑着看着我，“君无戏言。小纳兰听好了，上联是：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童可笑可笑。”欧耶，这个我会对，难道老康看过唐伯虎点秋香，我对着康熙粲然一笑，“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康熙连声称赞，底下众人却傻了眼。嘿嘿，让你们算计我，这下不禁丢了脸面，连这么重要的彩头也丢了吧。看着众人吃瘪我不禁开怀，呵呵，知道本姑娘的厉害了吧。
　　众人脸上都是异常复杂的神色，康熙看看儿子，又看看我，“既如此，纳兰将代表大清接见蒙古诸王。”底下顿时哗然，我灵机一动，“纳兰不敢，能够在这一个月的课程中独占鳌头者，纳兰愿意推荐给皇上接见蒙古诸王。”康熙会意，点点头，对着底下说，“那就这么定了，从明日起，你们就好好学。朕会抽查的。”说完，带着李德全径自走了。我忙吩咐秋香、碧落将明日的学习材料发给他们，他们收了书就三三两两的告退。
　　看着桃花九跟着老八就要出门，我忙喊下他，他眯着桃花眼看着我，“纳兰姑娘，有事？”他对纳兰灵絮可比不上钱冰灵啊，神情阴鹜疏离，我将手中的书递给他，“劳烦九爷将书带给五爷，若是他有兴趣，绛雪轩欢迎他的光临。”桃花九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我，“五哥他自己不愿意。”我不依不饶，“九爷将书带到就好，灵絮知道五爷脸上有伤，我姐姐脸上也有伤啊，可是她活的很好，她没有过多的关注伤疤，她的才情、聪明、向善之心让所有人都不会在乎她脸上的伤痕，更何况学问与长相无关。”
　　桃花九的眼神悠远，似乎在回想着什么，半响，他收下书，“我帮你送去，至于来不来，就不能保证了。”我又喊住老八，将秋香手里的书和盒子托在手上，“劳烦八爷将书送给七爷。”八阿哥倒是没多问，吩咐小厮接着，抱拳就去了。
　　……
　　第二天，老五和老七也到了，他们俩的到来惊动了康熙，七爷穿着我给他特制的木鞋，走路与常人无异。有了彩头，众位皇子的学习劲头很足。不过，面对他们从未学习过的内容，他们学的还是有些吃力。课程安排基本上和康熙的一样，但内容却是在以前改良版本的基础上，由康熙再做修改和精简，为的是能够易于接受。
　　而随着学习的深入，他们对我也从开始的排斥到现在的钦佩。得益于互动研讨课，最初只有我一个人不守宫规，如今除了太子其余人在抱月楼中都没有往常的架子，上课时也不再谨尊位份，而是谁想到就说。可以说我的教学生活过的是充实惬意。
　　不过令我头疼的是，一周后我这绛雪轩的开支大大增加。因为平时下午的课经常会延长到将近两个时辰，我就吩咐秋香、碧落准备些点心、茶水给他们垫垫肚子。自从试过第一天秋香做的绿茶红豆慕斯芝士蛋糕，包括冰四在内的所有人盯上了秋香给我准备的下午茶。于是，秋香几乎成了专职茶点师，每天得做大批量的甜点，除了这些阿哥爷们，还得给康熙和太后送去。
　　只是茶点也就算了，十三、十四因为还没有开牙建府，住在宫里，没事就跑到我这儿蹭饭。后来，连带着十五、十六、十七也跟着来。我看着长长的单子，心里简直在滴血。
　　今儿晌午，十三和十四又摸进了绛雪轩，我正在看着秋香递上来的单子。他们两人倒是很大大方方的坐下，径直吩咐秋香，“昨日的黄金薯泥吐司卷太好吃了，再去做一份来，对了，再来两杯原味的珍珠奶茶。”太可恶了，我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他们满脸无辜的看着我，“灵絮，不要这么小气吗，不过是块蛋糕。”说着还努努嘴。
　　我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他们，“几块？你们知道我每个月的月例银子是多少吗？两百两。而你们昨天吃的那些土豆泥，放在天香楼可以卖三百两不止。”他们两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又看看单子，我继续炮轰着，“这还不算，你们这一周有几顿饭没在我这吃？”
　　两人喏喏的应着，表情有些不知所措，我叹了口气，“你们啊，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算了，还好我有个能挣钱的姐姐。”十三一脸歉意，“我没想到这些，以后会注意的，要不，我们把例银给你们，以后来这里吃可好。”一旁的十四也连连应和。
　　我白了他们一眼，“例银给我，你们屋里不用了？你们虽没有开牙建府，屋里人估计也不少吧，给了我她们怎么办。”两个人挠挠头，不吱声。他们才多大，就有那么多女人，胤祥倒是没有成亲，不过通房丫头肯定不少；胤祯更夸张，比我还小一岁，竟然已经有侧福晋，前几日更是听说有孕了。除了感慨女人的卑微外，也不得不感慨这里男人的早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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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谢谢欧阳雪、小小、wawa04343368对偶地支持，偶会努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