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华（清穿）》浮云与鱼

13、忙碌——一石激起千层浪。

　　自从进京，我就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以修缮绛雪轩为理由，暂时住在宫外，为的是处理各处商铺的筹办事务，要将从各地抽调的人手安排妥当。下午还要进宫给康熙讲课，一个月来的授课让我对康熙已是崇拜的五体投地。
　　改良的政治学、经济学、政治经济学、管理学、高数、法学……虽然是精简后的基础内容，可是康熙几乎两天就可以消化一门课程。想那政治经济学，当初在大学时我学了一个学期，还是学的不是很清楚，可他倒好，一晚上通宵看完整本书。第二天我几乎只是解释了几个名词，反而是他讲给我听。想起来仍然会惊叹，他真的是天才。
　　康熙待我的确非常的好，几乎是有求必应。让我无限感激的同时也很烦恼，因为后宫里的那些个妃嫔几乎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仍然记得很清楚，给康熙讲课的第四天，佟贵妃就带着一帮妃嫔去太后那里告我的状。明心告诉这个消息时，我当时很紧张，出了乾清宫就带着秋香和碧落直奔慈宁宫。
　　到那里时，佟贵妃等人还在，就看太后本来表情严厉，看着我进去时立马表情柔和。当太后当着她们一干人的面，笑着招手让我上前坐到榻上给她捏捏腿时，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几乎能被那些女人的眼神刺穿。佟贵妃还想说什么，太后连眼皮都没抬，直接挥手让她们跪安。虽然看着她们吃瘪我很高兴，可是这四处树敌对我可没什么好处。
　　太后原本也不是很待见我，当初刚到京城时，康熙就带着我进宫见了太后，康熙说我易容的事不能瞒着太后。不知道康熙是怎么对太后说的，对于我做帝师一事太后倒没说什么，但她对我也淡淡的。我忙将早就准备的礼物献给她，太后笃信佛教，为了投其所好，我将高价从印度当地英国总督手里买下的舍利子献给了太后。那是一枚指骨，色泽玉润，为了增加效果，我将层层相套的金质宝盒换成玻璃的，在最里层的玻璃罩上淡淡的刷了一层夜光粉，只留最外层的金质外盒。当拉下帷幔，打开外盒，看见那莹莹发光的舍利子时，包括太后在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太后收了我的礼物，态度也明显的缓和，还吩咐我没事去她那陪她坐坐。为了能够保住太后这位后宫终极boss对我的宠爱和维护，我深深的贯彻了晋江各位大大的策略，每日在给康熙讲完课后，接着去慈宁宫为太后讲小说。同时，献给太后两个宫女，来自沧海阁的紫阳和丽秀，太后原本不肯要，结果在试过紫阳的厨艺和丽秀的按摩后，欣然接受。
　　有了两位终极boss的庇护，我可以说是非常顺利的渡过了过去的一个月。随着各个商铺筹办妥当，怀柔的工厂也开始试工，沧海阁分馆和昆仑分堂也开始招人。朝堂上，康熙恩威并施，撤了江南织造府，改为皇家织行。并且为整个钱府抬旗，来自浙江的宋宸成为织行的总掌柜也就是CEO，仪文为股东代表钱府，织行的改制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在基本上教完康熙一些我认为比较重要的现代人文理念后，康熙认为有必要让所有的成年皇子都进行学习。其实我知道，他是为未来着想，必须让下一代帝王也接受革新，否则最终也无法挽回历史。随着昨日绛雪轩的竣工，康熙今日下旨让各位成年皇子自明日起在绛雪轩上学。想着我将成为各位阿哥的老师，心里这叫一个自豪啊。
　　不过，估计仇视我的人又将增多。还好，康熙今日总算是给后宫一个交代。今天我搬进绛雪轩，康熙带着佟贵妃前来探视，算是给足了我面子。令我诧异的是，佟贵妃一扫往日对我的仇视和冰冷，对我特别热络。后来，她们走后我才听明心说，原来总管后宫事务的佟贵妃今日请示康熙该给我怎样的待遇时，康熙回说按和硕公主例。加上昨天内务府的秀女名册上，康熙只是加了玉澄的名字。也就是明白的告诉她，康熙把我当女儿看。
　　这样至少我在后宫的日子不会特别难熬。送走了康熙和佟贵妃，我连忙带着秋香和碧落给各宫妃嫔们送回礼。原本我打算是先送见面礼的，结果没想到她们反而先给我送礼，所以我只好亲自去各宫回礼。这些礼物我可是精心挑选啊，除了联络感情外，也是为钱家商铺做宣传，我送的礼物绝对会让这些女人对内务府的东西从此嗤之以鼻。
　　各宫妃子，一套霓裳馆根据内务府记载的资料量身定制，做工精细设计独特的旗装；一套千姿店根据肤色、肤质选配的化妆品；一套标配的精油和香薰灯；外加一面镶着紫檀木底座的落地穿衣镜。佟贵妃品级最高，加了一件小型的精致描金绣画玻璃炕屏。嫔一级，比之妃子减去精油和香薰灯，穿衣镜也小了一半。嫔以下的常在和贵人只有一套旗装和一套标配的化妆品。
　　我亲自将回礼送给妃嫔，嫔以下的只遣宫女送去，实在是因为康熙的女人太多了。除了佟贵妃其他人还都不知道康熙是如何看我，许多妃嫔对我都很冷淡，我也不多坐，放下东西客套两句就走，即便这样等将东西两宫走了一遍也费去将近两个时辰。我也算是将我未来学生的母妃们一一的见了一面。
　　康熙的老婆们比之晚清的那些个皇帝的后妃，质量要上乘的多。宜妃最美，德妃雍容华贵，姨娘慧妃是妃子中年龄最长的最让人感觉贤淑的，良妃最清秀有点黛玉气质，荣妃最张扬……我最喜欢的却是定妃，在她的建福宫呆的最久，她姿容婉约，淡雅文静，我去的时候她正在抄写佛经。不似其他人对我疏离冷淡，她对我虽然算不上热情，但很平和的与我聊着，让人觉得很舒服。我这人就这毛病，喜欢谁很明显，吩咐秋香回了趟绛雪轩，多送了定妃一串和舍利子一起出土的翡翠佛珠。
　　回了绛雪轩，马不停蹄的出宫，今天可是天香阁开张的大日子。结果还是错过了吉时，仪文、靖武看着剪了彩，揭了牌子。不过，看着各层里熙熙攘攘生意红火，一直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和仪文、靖武上了顶楼，顶楼只有一间很大的雅间，空间很大，装饰华丽，一旁有琴桌，包下这里的客人可以请歌姬抚琴，地上也足够让七八个舞姬跳舞。当然了，价格可是相当高，这里一晚上最低也要消费一千两以上才行。看着琴桌上的琴，我忍不住技痒，“大哥、二哥，很久没有听灵儿抚琴了吧，今日你们有耳福了哦。”
　　仪文、靖武笑着看着我，作势洗耳恭听。我坐在琴桌后，调宫弄羽，慢慢的找到了调，一曲《梅花三弄》随着手指捻抹拨挑自顶楼传出。我闭着眼，脑中回想着《梅花烙》的故事，一声声唱着。
　　正自陶醉，就听冬雪很不合时宜的一声惊呼，“小姐，楼下秦栓拦住的好像是九阿哥。”琴声在手中嘎然而止，我起身从窗外向下看去，楼下秦栓正与一个长相英武略显憨厚的华服男子纠缠着，一旁站着三个迥然不同的帅哥，当先的是那个依旧俊美的桃花眼。他身后站着一位身着素白锦袍姿容儒雅风度翩翩的男子，一脸温和淡然的习惯性微笑，我寻思，这应该是八阿哥。八阿哥身边的，长相酷似冰四，但比冰四年轻许多，身量好像还没有完全长开，一双晶亮的眸子透着狡黠，这位一定是胤祯了。
　　他们也正朝楼上望来，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反正要和九阿哥谈生意，不如就现在吧。回身向冬雪吩咐了一声，她点头去了。仪文、靖武不解的看着我，我笑笑，径自坐在了黄花梨木的餐桌旁，“两位哥哥不用担心，明日我就会成为他们的师傅，提前了解一下也好。”仪文和靖武没说什么，只是嘱咐我自己小心，就下楼了。
　　让青荷给我整理了衣服，去掉面纱，反正胤禟已经见过了，再者说，我也很想看看老八和十四对我这张脸的反应。起身站在门口，就看冬雪引着他们上了楼，忙上前两步，在他们都看到我时，脸上绽放出不露齿的古典笑容，对着他们微微一福，“钱冰灵见过四位爷，爷吉祥。”
　　胤禟的脸上也绽放出明媚的笑容，一双桃花眼几乎可以将我电死，他竟然伸手欲扶我。我连忙不着痕迹的避开，抬头正好迎上八阿哥探究的眼神，在他的眼里看不到惊艳。一旁的胤誐倒是大大咧咧的道，“起吧。”真是个粗人，我这么卖力的表现，正腹诽着，最后上来的十四倒是对我抱拳还礼道，“钱小姐快别多礼，一直听九哥提起钱小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个十四，人还没长大，心眼倒是不少。我微微一笑，“十四爷说笑了，灵儿愧不敢当。”当先将他们引入雅座，就听身后的胤誐啧啧称奇，“九哥，快意楼的雅座可是没这里豪华。”
　　一时宾主坐定，老八和桃花眼坐了上手，胤誐和十四分坐两旁，我也没多推辞径自坐了下手。就看他们坐下后打量着四周的布置，除了桃花眼，其余三人的眼中都写满欣赏。八阿哥眼睛扫过琴桌，眸子一闪，问道，“敢问钱小姐，刚刚的抚琴唱歌之人是？”
　　底下也听的见吗？我皱起眉头，“回八爷的话，灵儿技艺粗浅，还望八爷不要笑话才是。”不等老八答话，十四径自说道，“刚刚的曲子曲调新奇悠扬，钱小姐的歌声婉约动听，钱小姐不必过谦。”正欲推辞，就看八阿哥也点头道，“是啊，没想到钱小姐还精通音律。九弟说你是才女，果然如此。”
　　我笑着摇头，心里寻思着，桃花眼和我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这么了解我。不过被人夸奖，心里还是很开心地。胤誐正打量着叠成花样的餐巾，我指着餐巾说道，“这是餐巾，花样就是放着好看，起装饰作用，”说着扯开餐巾，放在腿上，“这样可以防止吃饭时不小心滴在衣服上。”胤誐闻言，也打开餐巾，却不放着腿上，竟试着叠成方才的花样，当然了，他根本就不会叠。看着他专注的与餐巾斗争，我又是好笑，又是觉得他可爱，递给冬雪一个眼神，冬雪会意，上前一步一步的演示给胤誐看。得了诀窍的胤誐倒是学的很快，连声道有趣有趣。
　　桃花眼一直不说话，我也懒得理他，径自说道，“四位爷今日驾凌我天香楼，灵儿自然要做东。”回身吩咐秋香，“告诉后厨，准备京华全宴。再去沏一壶新到的桐庐天尊贡芽。”秋香应声，出去带上门。
　　胤禟眯着双眼，“天下没有免费的饭菜，这是灵儿姑娘的名句。不知今日这宴，有何深意？”
　　精明，我低头笑了笑，“灵儿不敢，不过。灵儿的小妹纳兰灵絮进了宫，以后还望诸位爷能多多回护着。她一直在外游学，不懂规矩，加之是家中老幺，一直以来爹娘，两位哥哥和我都纵着，有些顽劣。几位爷今后还请多多照顾。”
　　他们的脸上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动，八阿哥依旧一派温和儒雅的笑容，“纳兰姑娘贵为帝师，以后我等也要尊一声师傅，地位尊贵，钱姑娘多虑了。”十四和老十听见这话，眼中有些不屑，想来，让一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女子做老师，他们心里总是排斥的。
　　“八爷说的是，不过我那小妹不懂规矩，以后还望八爷在内府中多多关照。”我依然为自己的另一个身份争取着帮助。正说着，秋香端上五色小菜和茶水，我向他们介绍着，“这些是饭前的开胃菜，不过是些时鲜果蔬罢了，味道还算可以，各位试试。这茶产自浙江桐庐，产量极少，味道却甚是甘醇。”
　　胤誐当先夹了一筷子放在他前面的鸡丝蛰皮，入口后满脸笑容，对着老八、老九嚷嚷着，“八哥快尝尝，味道很是不错。”老八闻言也吃了一口，点头道，“蜇皮脆嫩，鸡丝滑软，清鲜爽口，风味独特。”看着十四也点头应和，我心里叫一个开心啊，你们是天皇贵胄，却不知山珍海味可以吃出不少新意，今儿个我就让你们从此爱上这里。心里盘算着，嘴上还是谦虚着，“谢八爷赞赏。”
　　十四盯着他面前的一盘蛋皮菠菜包，问道，“这个是？”我夹了一个给自己，小小的咬了一口，“这叫蛋皮菠菜包，材料虽是简单，不过味道很不错，而且营养丰富。”一语既出，就觉得哪里不对，就看四人疑惑的看着我，桃花眼重复着，“营养丰富？”我忙解释道，“就是这两种食材搭配，适合夏天开胃，而且在药理上也对身体很好。”
　　四人似懂非懂的点头，我忙岔开话题，介绍另外的三个小菜，“泡菜凉粉、酸辣泡虾、豆瓣鲜鱿。”他们也不再问问题，径自去吃菜。示意冬雪泡茶，我将四杯茶放在转盘上，转到四人面前，抬手示意请。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四人顿时一惊，胤誐的精力立马转移到转盘上。我才想起来，这里的馆子是不用转盘的，难怪四人没见过。给他们解释着转盘的功能，桃花眼的眼神晶亮，呵呵，生意来了。
　　五个小菜让四人对后面的京华全宴很是期待。冬雪上前请示是不是上菜，不等我说话，胤誐就在一旁大声嚷嚷，“快上，爷还正饿着呢。”真想不到，康熙那么儒雅的人竟然会生出这样爽直的儿子，不过在这些个心机很深的阿哥里，他很可爱。冬雪应声下去了，少顷，以海鲜为食材的京华全宴就一一端上。
　　一边上菜，我一边介绍着菜名和特色，“法式烤扇贝，味道独特香醇；胶东爆双脆，以油爆的方法的把海螺、海肠两种原料热爆，色泽红白相间，入口脆嫩，清鲜爽滑；鲜蛤炖鸡仔，汤汁浓郁，鲜嫩醇厚，既是美味名肴，又为滋补佳品；银丝花蚧煲，粉丝根根透亮入味，黄油香气袭人，使粉丝和花蚧两种滋味完全复合；奶酪鱼子酱，浓郁香醇的滋味，无法形容；鳕鱼盘，鳕鱼取自深海肉质鲜嫩；串酥明虾，挤点柠檬汁在上面吃，或是沾浓郁口味的沾酱，都是绝配；鱼生卷，里面是鱼浆，外面的特制卷皮富有韧性，口感极好；蟹脚米饼，口感酥脆的米饼中充斥着鲜美的蟹脚，绝对是难得的美味；最后是玉米海鲜羹。”
　　他们几个对放菜的器皿很是感兴趣，刚开始他们还会聊几句，到后来，基本上就是我一个人在介绍这些菜式相关的故事啊什么的。一边说着，也一边打量着四人。胤誐的吃相最豪爽，胤祯的姿态一直保持的很好，不过下筷子的速度飞快，胤襈吃相最是文雅，喝汤也没有声音，胤禟每个菜上来都只尝尝，吃的很少，一直在听我说话。
　　一顿饭吃的是风卷残云，所有菜除了装饰用的花边，基本上都空了。看着桌上的空盘子，胤誐满脸满足的拍着肚皮，“好吃，九哥，你的快意楼是彻底被比下去了。”一旁的胤祯也点点头应和着，“是啊，这些菜造型别致，口味独特，的确比平日里那些个菜好吃许多。”八阿哥仍然一脸温和，“这里的菜除了色香味外还加了一个型，而且，钱小姐博闻强识，一席菜吃的身心都大受裨益啊。”
　　胤禟闻言不说话，低下头似乎在想什么，我看着他眼中突显的精光，笑着说，“几位爷喜欢可以常来，我会关照掌柜的给您一个贵宾价。”回头吩咐冬雪，“把盘子撤了，取湿巾来给几位爷擦擦手，再沏一壶普洱来给几位爷消食，一盏茶后让后厨将甜点送上来。”
　　胤誐闻言大喜，“还有甜点，这顿饭真是丰盛啊。”看着他的表情，我掩嘴笑道，“十爷喜欢就好。”转头正对上胤禟奇怪的眼神，我眉头一挑，“九爷不用费心思挖人了。”胤禟的表情一冷，“难道爷掏不起你给的工钱？”
　　这人啊，虽然是个经商好手，可思想的确很是封建。“整个大清朝没有九爷给不起的工钱，不过，我钱家不比九爷，身份显贵，钱家的所有商铺里的伙计，都不是我钱家的奴才。像这天香楼，虽是我钱家的生意，可是钱府只以出资人的身份占五成的利润，剩余都归伙计和掌柜，他们的工钱与绩效，也就是工作情况挂钩，可以说他们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而这里也是他们的家。”我简略的解释着，一番话让他们的眼中满是惊讶。
　　冬雪将四色甜点端了上来，又让四人惊叹了一把。我指着当中的水晶葡萄，“这是来自吐鲁番的无子露，里面白色的是果味的冰珠，汤水也是白葡萄酒。最适合夏天消暑了。”各人闻言动筷，吃过后都满口赞赏。而剩下的西式甜点，更是让胤祯和胤誐恨不得将舌头吞下。
　　“九爷，您的手下人四处散播谣言，可是没少毁灵儿的清誉，更是害得灵儿被不知道多少爱慕您的女子在背后谩骂。您作为主子，是不是也该负责，给灵儿一点补偿啊？”我看着胤禟，语气撒娇发嗲，眼波流转。胤禟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缝，打量我半天才道，“这我倒是没听说，灵儿想让我如何负责？莫不是……”我忙连声止住他，“九爷的府上美女如云，灵儿自知脸有残缺，可不敢高攀。再者说，灵儿是商人，赔本的事坚决不做。”
　　听见这话，四人的神色迥异，胤禟眉头紧皱，“那？”我笑着看着他，“九爷在京北小汤山的庄院，不知道能不能卖给灵儿？九爷放心，价钱绝对公道。”胤禟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他手指轻敲着桌面，“灵儿为什么看中那里？”我想了想，“那里很漂亮啊，您就说卖不卖吧。”胤禟半响不语，我忙招呼其他人喝茶。“好，我卖给你。”胤禟突然说道。
　　我冲他粲然一笑，“九爷放心，你这个决定绝对英明。”他不解的看着我，我问道，“不知九爷觉得刚刚的海鲜怎么样？”胤禟皱着眉头，“味道鲜美，鳕鱼更是闻所未闻。”我收了笑容，正经的说道，“九爷的快意楼也卖海鲜，九爷该知道海鲜之所以价格昂贵主要是难以保险。我们天香楼的海鲜之所以价格较为便宜而且味道鲜美，是因为不同于你们用木桶装海水运送海鲜，我们用的是冰。实不相瞒，我们在天津的渔场将所有海味送入地下百米的冰窖速冻后，再由冰车运送到京城。冰冻后的海味既可以保持肉质的鲜美，又不会腐烂。”
　　胤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钱小姐将这样的机密告诉在下，不知？”我微微一笑，“我想和九爷做桩生意。将渔场每日送来的鲜货卖给您的快意楼。”胤禟没有答话，一旁的胤祯不解的问，“快意楼可是天香楼最大的竞争对手！”我笑着回道，“京师这么大，生意也不是一家两家就能做得完的，竞争对手又不是对头。况且快意楼离天香阁最近，卸货也方便。”说着看着胤禟，“九阿哥若是不肯就算了，反正有的是饭庄想要。”说着故作惋惜，“本来还想一并将冬季菜蔬的生意也签下呢，既然如此，就算了。”
　　“既然如此，那就都签下吧。灵儿姑娘可是江南有名的财神，只要是你看中的生意就没有赔了的。明日我就派人将庄院的房契给你送来，回头我会知会对面的掌柜。”胤禟并没有让我失望，他对于生意嗅觉相当灵敏。
　　我举起茶杯，“既如此，灵儿在此以茶代酒，敬各位爷。”他们四人也举杯，一饮而尽。看他们起身欲走，我忙送了出来，行至门口，八阿哥转身示意我不送，我微微一福，“恭送几位爷，还望爷代为照顾纳兰。”
　　终于送走了一行人，忙带着冬雪、青荷回到新建的钱府。给师傅和师娘请过安后，换上衣服就从角门坐车赶回宫中。明日要应付那么多阿哥，我得做些准备才是，一晚忙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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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下一章起，女主就进宫了。呵呵，期待她以纳兰的身份与众男配的首次交锋。大家看过的，不管喜欢也好不满也罢，记得评论打分，给偶留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