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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归来归来，衔泥归来（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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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信与君渡向钟离眛暂时告别，向彭城而去。
少羽屯主力于彭城，两人进城后便直奔主帅大营。
见到君渡时少羽和石兰都愣住了，认了好久才认出来，她的的确确是先前在蜃楼上救过自己的那个足够洒然的女子。
虽说她如今并不能认出他们，眼神也呆呆愣愣，对周遭一切并不关心的模样。
然举世无匹之人，无论过了多久，变成何种模样，也都还是能被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认出来。
旧友相见何况还是救命恩人，本该好好庆祝一番，然事出有因，韩信此番前来是来找姬如，酒也没来得及喝，石兰就把姬如找了过来。
韩信搪塞少羽，说是君渡中了阴阳家先前留下来的阵法，魂魄不稳定才会变成如此。而这样的症状也只有此前身为阴阳家人的姬如才有方法治疗。
少羽尚且顾念旧恩，也的确是未能回报，于是也不打扰，留了处客房供他们商议。
见姬如到来，韩信便直言问道：“姬姑娘，此来是想问你，关于苍龙七宿一事。”
姬如本是一副温婉的平静模样，听人问到那四个字，眼中竟闪过寒光，开口也是冷冷道：“我当你当真是来救人的，不想却也是为了这个？”
韩信也不尴尬不生气，只耸着肩笑道：“姬姑娘在阴阳家待了那么久，却也没能破解苍龙七宿的奥秘，阴阳家曾说，姬姑娘是最后一把钥匙——他们却不知，昔年镇压苍龙之力，也有方士的功劳。”
姬如脸色微变：“你想……说什么？”
韩信看了眼君渡，道：“她身上流着方士一门的血，她才是最后的钥匙。姬姑娘，你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不想去看看么？”
“你想要什么？这个天下？”
韩信眯了眯眼，本是不太精神的死鱼眼倒是流露了些光：“从来都是苍龙之力选人，而非人力控制它——我只是想放它出来，看看它会帮谁，也算是赌一把。”
姬如一皱眉，沉声思量片刻，也不知是为何就相信了韩信的鬼话，道：“苍龙七宿的力量，在蜃楼的一座神殿中。”
韩信早像是猜到姬如一定会同意，浅笑一声，道：“多谢。”
第二日一早三人就向少羽告别，再次返回桑海。
路上君渡想起方才情形，总觉得有些别扭，再一回忆辨出其中隐晦之处，驾马到姬如身边，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你与石兰关系不错——似乎有点忌讳少羽？”
姬如在阴阳家几年，早已与从前不同，愈发沉稳安然。不想君渡与自己从不相识，竟能一次就从自己与少羽的简短对话中瞧出问题所在，如此观察细节之能力，聪慧如姬如都觉得惊讶。
她也不打算瞒君渡，于是叹着气道：“说实在的——我的身份有些尴尬，像是人质吧。”
君渡皱了皱眉：“人质？”
姬如眼神中露出些无奈的意思，却似乎又闪过一丝难以言明的笑，她道：“是啊……当初我们谁也想不到，往后究竟会发生什么——天明与少羽本是好友，可不知为何天明竟然硬是带兵去了刘季阵营，说什么也不听。少羽当然生气，于是我选择留下来，也算是让少羽安心。”
君渡对如今的形式也不是多了解，何况还有那么多不记得的事情，加上人名复杂，她听的直皱眉头。
片刻后，君渡忽然又问道：“你相信天明么？”
姬如沉默点头。
君渡又道：“也许这其中有些误会是你不知道的——也是天明不想让少羽知道的，如果他们是互相陪伴着对方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情谊，必然比我们想的要深很多——或许不是背叛，而是不得已。”
姬如问道：“我相信天明，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可是为什么不告诉少羽？”
君渡想了片刻，歪歪头说：“或许是不想让少羽觉得愧疚——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也算是胡说。”
姬如忽而笑起来，与君渡道：“你似乎总不绝望呢——”
彼时旭日东升，阳光透过层林晕染进来，丝丝缕缕照在君渡脸上，似是镀上一层薄金一般，她嘴角微扬，目光迎着朝阳，鼻尖泛着白光。
君渡心中竟蓦然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敬畏，大概是如此情形让她醒悟，人生天地，是何等渺小。
她仰着头，目光落在远处，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纯粹在发呆。许久，她回过头与姬如道：“这世上有暗的一面，却也总有最光明的一面。”
*****
三人趁着夜色溜上蜃楼。
少羽派了人在蜃楼外的码头上看守，以免有人进入蜃楼偷窃珍宝。毕竟蜃楼是当初嬴政花了数年时间以及大量人力财力建造而成，东渡虽失败而归，但其上无数阴阳家秘宝尚未来得及搬下来，阴阳家就被赵高找了个理由全灭了。
姬如可谓是那场劫难中死里逃生的唯一一人，再回蜃楼，忆起昔年旧事，也算是感慨。
君渡对蜃楼没什么印象，也完全记不得自己当年曾经差点要拆了这东西。
她跟着姬如和韩信绕过了几处屏风回廊，便对蜃楼的建造叹为观止。
三人好不容易穿过一道豪华之处，便见前面不远处是一扇有着华丽浮世绘的木门，姬如停了停脚步，与韩信道：“就是这里了。”
果真如此，三人穿过长廊，云霄阁的门也未紧闭，就这么走了进去。
少羽石兰在蜃楼上几乎把云霄阁全拆了，现在这里又恢复了原状，只是房梁上那条机关蛇不在了。君渡环顾，还是如同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般啧啧赞叹，有钱真是好啊，想弄成什么样就弄成什么样。
姬如轻车熟路将密室的机关打开，君渡歪着头看，十分好奇的样子。
密室角落的地上有一扇镶嵌在地上的门，由青铜铸成，想来以他们三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可能打开。姬如看了韩信一眼，道：“这个门，就由韩先生开了。”
韩信欣然应允，不知从何处找出一根锁链，一头系在把手上，另一头穿过高处又垂挂下来，做好这些，韩信与她们道：“退开。”
两人皆向后退了几步，韩信这才拉动锁链，“轰”的一声，青铜门被打开。
韩信二话不说率先跳了下去，姬如与君渡随即跟着一起下到洞中。
下到坑里的时候，韩信已经点燃了火折子，姬如走在最前面，通道内只有一条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她站在前面向后望：“就是这里了。”
韩信眼睛亮了亮，快步上前与她站在一处。正欲推门，却被姬如拦住，姬如斜了他一眼道：“这里机关颇多，要小心。”
韩信微微后退，姬如在门上按动一二，大门缓缓打开。
“此处就是苍龙殿。”姬如面无表情地将门边的烛火引燃，刹那间火舌便顺着墙上装有灯油的凹槽一路游走，殿内灯火通明。
君渡歪了歪头，环顾四周后与姬如道：“这地方有点熟悉。”
姬如权当她是在自言自语，便也不理她，从小包袱里摸出一只金色的盒子，君渡好奇道：“这是什么？”
姬如不说话，君渡好奇，便用眼神询问韩信，不料韩信也不知道。姬如又掏出一个比胭脂盒大上两圈的盒子打开，里面旋转升起一座小小的宝塔。这回韩信知道了，讶了一声：“幻音宝盒。”
姬如将两样东西分别放在两个地方，这才向君渡与韩信道：“乾，九五，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君渡略微一愣，问道：“你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姬如点点头，拆下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将其镶嵌到盒子上的一处凹陷中，道：“我在阴阳家时月神教过我不少东西，也曾想用阴阳术强行控制我的思想，逼我开启苍龙七宿之力。”
韩信道：“的确如此。不过阴阳家终究还是算错一步，最后能破解苍龙封印的，却不是阴阳家的人。”
姬如略一点头，也不争辩，只是将幻音宝盒中的曲调拨好，又按下铜盒上的几处机关，一时间四处皆静。
然君渡却是最先感受到有什么十分强大的东西马上就要破茧而出的人——此时是最后的平静。
片刻后铜盒上射出一道光芒，直逼宫殿顶端，三人同时抬头，瞪大了双眼。
宫殿顶并不是房梁的结构，而是一片平整，似乎就是为铜盒的投影而准备的。原本漆黑一片的屋中亮了起来，周围的烛火竟都被点亮，屋顶上呈现出一片夜空，皆是黄道星图。
而星图中，东方一处角、亢 、氐、房、心、尾、箕七星格外明亮。
君渡将双手搭成凉棚状，眯着眼往东方看了许久，才转过头向他们两人说道：“龙游之气虽盛，却似仍旧没有破开封印。”
姬如也觉是如此，脸上少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君渡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还缺了什么。”姬如立即否定道：“不会，月神十分肯定，阴阳家的东西已经备全了。”
韩信上前两步，一把握住君渡的手腕，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她的手腕割破。
君渡痛的倒抽了一口凉气，刚想挣扎却被韩信拉着往前。血流如注，刚好落在铜盒上。
血一接触到铜盒，竟散成数道极细的血丝散开来，快速游动，细看竟是铜盒上有纹路，血顺着纹路而行。待整个铜盒上的纹路都被鲜血布满后，韩信才松开她。
君渡被如此场面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自己手上的伤势，便问道：“这是……”
韩信似笑非笑，一点也没有意料之外的意思，眯着一双死鱼眼解释道：“虽说如今世上已经没有方士一门传承，然而方士血脉却并未断绝。君姑娘前世乃是方士一门最后的掌门，转世后仍携有方士力量。约莫是当年封印苍龙七宿之人早已猜到往后情形，才用了方士一族的血做最后的钥匙。”
姬如走到两人身边，抬头看着顶部星辰的变换，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韩信浅浅一笑：“这也不算什么辛秘，只要你认识的人多了，就比较容易打听到了。”
话音刚罢，不远处传来一声吼叫，吓得他们三人急退到门口，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出了意外。
殿中有一团雾气，缓缓凝成一条龙型。
龙型绕着三人打量了几圈，忽然在君渡面前停住，开口道：“南岫？”
君渡愣了愣，看了眼身后两人，见两人也是一脸茫然，才又看回去，问道：“你是在叫我？”
青龙这才认真打量起她，末了道：“你……为了谢无忧……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吗？”
谢无忧三字出口，君渡却没什么大反应，像是彻底忘了这个人。
青龙叹气：“你为了他挣扎了一世——末了却又把他忘的干干净净，也算是个笑话了。”
君渡还是不说话。
青龙不愿再与她纠缠这个问题，便问道：“这一次，你将我从封印中放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2018.10.3
修文
想给钟离将军加剧情
今天看了张导的影，水墨效果是不错了
一开始猜的是郑恺或成最大赢家……后来发现我错了
吴磊出场的时候大家沸腾了
磊磊被打的时候女粉压低了声音心疼
怎么可以打磊磊！
我爱磊磊
我爱我的崽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