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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惊梦惊梦，剑鸣惊梦（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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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半也能猜到是什么人吧。”君渡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魔修。”
男子点了点头。
君渡笑了笑，先前在桑海，她也遇到过魔修。
不过那日魔修不过是分了一团魂魄过来，本人并未露面。
世人皆有欲|望，道修讲究清心寡欲，而魔修讲究……魔修不讲究，魔修肆意妄为随便胡来想做就做。
“不过上面如此关心这件事，都派了你来，说明这个秘密还是很重要的。”
男子叹了口气，说了四个字：“苍龙七宿。”
君渡面不改色仍旧保持微笑：“果然很重要。”
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该不会想管闲事吧？”
君渡嗤笑了一声，眯着眼睛道：“魔修的事情对我来说，不算是闲事吧。”
当年她还是宗主的时候，也与魔修周旋过，是以此事算得上是分内。
男子倒也赞同，于是道：“量力而行。”
君渡弹了弹男子的额头，笑道：“这事还用你说吗？”
赶走黑袍男子，君渡回到晓梦身边打个响指，晓梦才眨起眼睛。
晓梦眸子一转，仿佛在说“怎么回事”。
前一刻君渡还在与自己说此地有大雾不对，然下一刻大雾散尽，君渡也似没事人一般，笑嘻嘻看着自己。
君渡眨着眼睛，极力掩饰：“没什么，你瞧，雾散了呐。”
晓梦盯着她，君渡挠脸道：“我方才看到神仙啦。”晓梦听罢一甩拂尘，道：“妄言。”
君渡气得抠脚，道：“我不说你又盯着问，我说了你又不信我——晓梦师妹，你难伺候呐。”
与君渡相处几日，晓梦大致也摸清了她的脾气。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不着四六的，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三分真情七分假意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摸不清楚她究竟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君渡仍旧是笑眯眯的，继续与晓梦抱怨：“不过这个神仙长得不错，傻兮兮的像只猫。”
说话时她眼神瞟向某一处草丛，草中一只白猫一闪而过。
晓梦不欲再理她，径直往山中深处走，天人之约期限近在眼前，她也不会再去别处，只在此地静静打坐凝神，待日子一到便要向逍遥子证明。
君渡落得清静。
既然太乙山中有魔修，她是应该去看一看。
*****
是夜，太乙山深山。
前一日押送荧惑之石的队伍在落马坡两道皆受到偷袭，偷袭之人都是农家弟子。白屠作为负责将官，有失察之责，已被章邯逮捕。
要说落马坡的偷袭，实则是算在了章邯的计划范畴中。毕竟是掀起农家六堂风波的荧惑之石，如若没有人来夺取，这才叫做奇怪。
是以他便张开渔网，耐心等待事情的发展，再在必要之时收网。
白屠算是诱饵。
“若非情况危急，万不得已，影密卫绝不会放那个信号。我牺牲了一个部下，所以今天——必须要有个交代！”
卫庄有一点绝望，他是追着惊鲵来的，而看样子章邯的目标也是惊鲵——只是不知道章邯心中是否清楚，他们二人此时的目的是一致的。
如若不知道——卫庄暂时不想与影密卫动手。
事有轻重缓急。
惊鲵挑拨道：“影密卫的死，你该去问这个人。章邯将军，这就是罗网正在追捕的帝国叛逆，影密卫若是可以从旁协助，将军的擒贼之功，卑职一定会上报中车府令赵大人。”
卫庄在心中冷笑，这盆脏水真是泼得及时又到位。
“中车府令大人一片忠心，罗网更是为荧惑之石远赴东郡奔走，只不过——之前我却未曾获知此事半点风声，实在是一个惊喜。”
话中却不似有惊喜之意。
“罗网做事有自己的规矩，今日不管有没有影密卫协助，我都要拿下这个叛逆分子。”
卫庄站在原地，眼看着树丛后紧密而来的罗网杀手，将自己与影密卫团团围住。
事情倒是有趣起来，这些杀手不单单像是来杀自己的。
他望向章邯，觉得今夜是有人要倒霉了。
“罗网与影密卫联手，即便是鬼谷传人也插翅难逃。”
话虽如此，卫庄却见章邯并没有动手的打算，反倒是站在原地思索什么。
“这个想法很有趣，今夜注定令人难忘。”
鬼谷传人不止他一个，风过树林，盖聂站在众人身后。
“章邯将军似乎一直在追寻一个真相——你牺牲的那个手下，杀死他的凶手，就是此刻要和你联手的惊鲵。”
章邯眸色微动。
“这话从一个叛逆口中说出，叫人如何能信？”
“每一把特殊的剑，都会留下特殊的伤口。”
“莫非将军，会因为一个叛逆分子的话，就怀疑同僚吗？”
章邯的脸色已经很沉：“我要的是事实，是你杀的吗？”
“误杀一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章邯双手背在身后，一手死死扣着另一手，生怕自己忍不住就要拳脚相向。
人固然是他杀的，可是关键在于——他为什么要杀人，尤其是赶在所有人到来之前。
*****
君渡一挥手，半个山头的树应声倒地。
也多亏得太乙山家大业大，才经得起她如此折腾。
“劈了这么久，你是在找我吗？”
君渡冷笑，终于出来了。
来人裹了一身黑色的袍子，头上戴了黑色的幕笠，看不清他的样子。
不过周身气息已然可以断定此人身份，君渡道：“魔修。”
那人耸了耸肩，叹道：“区区一个无名小卒，也敢来坏我的事吗。”
君渡对他的挑衅熟视无睹，手在空中缓缓画符，道：“谁让你作死呢。”
魔修大怒：“一个符修也敢如此嚣张，如今的剑修我都不放在眼里！”
君渡见他上当，将符咒打出去的瞬间揉身而上，一边翻了翻右手，手中顿时出现一柄银色的长剑。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符修？”
魔修惊了一惊，见君渡的剑劈下来，直直向后跳开。
再落地时便道：“不配剑的剑修……难道你用的是……”
君渡反手一剑：“我也不想啊——谁让认主的剑跟着别人跑了！”
魔修这才反应过来，背后佩剑出鞘，死死挡住了君渡一招。
君渡不怒反笑，道：“这才像话。”
如今的道修多半是道家的——阴阳家暂且不算——而道家讲究了无为而治之后，便逐渐成了修身养性的门派。
君渡算是其中与众不同的，她年少便在道家出名，一把秋骊剑舞得娇如游龙。不仅是内力高深，连剑术也是当世一绝。
魔修恼羞成怒：“好端端的不在道家养老，偏要来管这么多的事！”
君渡骂回去：“是你们自己要惹是生非！”
魔修冷冷一笑，左手在空中虚虚一抓，顿时手中多了把剑，剑身宽不盈寸，其上刻有七星与飞龙图案，剑柄以花梨木做成，质地坚韧。
“七星龙渊！”
魔修瞥了一眼龙渊剑，笑道：“看起来是个识货的。死在龙渊剑下，你也不算枉过此生了。”
君渡将通体银白的剑横在面前，道：“谁死谁生还说不一定，你就这样有把握，能够打赢我？”
一言不合两厢挥剑，魔修将内力注入龙渊，使得龙渊周围的剑气暴涨了数倍。君渡避其锋芒，从侧面攻击。
一剑至，龙渊回转，架住她的剑身，君渡一笑，松手之时剑光消失，再出手时剑已然越过龙渊，刺到对方的面前。
魔修的反应极快，反手劈下去将她的剑挡开。剑气凶狠而霸道，将地面生生劈开一道口子。
*****
“奉命？影密卫奉命专程押送荧惑之石，请问阁下奉的又是什么命？”
“影密卫做事不需要支会罗网，难道罗网的行动就要向影密卫汇报？”
卫庄的目光始终落在章邯身上，从噬牙狱中交手，他便知罗网与影密卫貌合神离，影密卫一心护卫家国安全，可罗网的行动却让人捉摸不透。
是以若是两厢相遇，必有一战。
而此战看起来就是今晚。
章邯咄咄逼人：“白屠是帝国军官，在东郡听我调遣，你要动我的人，不该先给我个解释？”
“荧惑之石在此人手上丢失，这样的废物——说起来，将军也难逃管束下属不力之责。”
“那么——为何他从军营逃脱后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你？负责追踪白屠的影密卫又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却被惊鲵大人，不小心误杀？”
一旦出了人命，再小的事情也都成了大事，何况杀影密卫的还是罗网的人。平日里两方在朝堂上便是互看不顺眼的，只是任务不同，并未起冲突。
“此时涉及帝国重大安危，请惊鲵大人配合随影密卫调查。”
“查我？影密卫要和罗网作对？”
如今还是无法确定，这一系列的事情究竟是惊鲵的私下行动，还是罗网授命——只不过罗网根基牢固，赵高又深受信任，一时半会儿动摇不了。
就算是罗网的意思，此事也就只能由惊鲵来背上黑锅，章邯深知其中利害，惊鲵是惊鲵，罗网是罗网。
今夜一战避无可避，且看罗网如何应战——又派多少人应战。
为了帝国的安定与公子的安全，他可以将自己置于九死一生的境地，以己之身，引出幕后之人。
“图谋公子，刺杀皇帝。”气势在骤然间爆发，“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涨收藏就hin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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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8.8
修文
将军和君渡分战场作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