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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相互试探 ...

  •   悬明大师细细地给他把了脉,道:“受了些内伤,怕是要修养一阵子了。”
      “内伤?”高颖皱了眉,一个姑娘家怎么,会受内伤,她继续问道:“那她何时能醒来?”
      “老衲先给他疗伤,若无意外,明日便可醒来。”
      “明日?”高颖惊讶道:“在这寺里,多有不便,不如,我将她带回府吧。“
      “这……此伤,不好随意移动。”
      “那今晚,我就留在寺里照顾她吧。”
      悬明大师一愣,道:“高小姐一片善心,不过高小姐在外留宿,不知令尊大人能否同意?”悬明大师见高颖面有难色,又道:“这样吧,不如高小姐留几个丫鬟在此照料,也是一样的。”
      高颖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好。”
      高颖太挂心,便在屋内候着悬明大师给那位‘病美人’疗伤,倪丰秀与韦长欢二人则在院子里等着。
      “不知高小姐明日若得知那‘姑娘’竟是男儿之身,会作何反应。”韦长欢道,颇有些忍俊不禁。
      “若不是你点了他的穴,两个时辰后高小姐就能知道了。”倪丰秀无奈道。
      韦长欢一噎,辩道:“若他是歹人,想要乘机混进寺里呢?我这乃是防范于未然。”
      “你可知他是谁?”
      “不知,但想必,不是寻常人等。”
      “他乃大永末帝第五子,及隽诜。”
      “大永皇族遗脉?”韦长欢微惊:“大豫灭永,家国之仇,不共戴天,你为何要救他?”她颇有深意地看着他。
      “他并非只与倪丰家不共戴天。”
      韦长欢稍稍一想,问道:“他与高延也有恩怨?”
      倪丰秀点点头:“不错。”
      “今日那偷药贼是高延人?”韦长欢脱口道。
      倪丰秀挑眉,看着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韦长欢看着他,已明白他为何要救及隽诜,这确实是个有野心的男人,他曾对她说的想要这天下,并非戏言,她忽然心中一凛:“昭王殿下好算计,不知我南诏,可也在你的算计之中。”
      倪丰秀自然察觉到她言语中的冷意,正色道:“我说过,我要的天下,东至不咸,西至白水,北至高延。”
      “当真?”韦长欢有些咄咄逼人:“为何你要的天下,没有南诏?”
      “因为我与你有了约定。”
      “你我之约,是在近日,可你在不咸与白水的布置,并非一朝一夕,焉知在我南诏,没有你的暗桩?”
      “郡主就如此低估南诏王的实力?南诏表面与不咸、白水、高延一样称臣于大豫,可实际呢,只要南诏王不想,连大豫的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南诏。”倪丰秀看着她,面庞有些冷峻。
      “昭王如此了解南诏,还敢说自己对南诏,没有动心思?”韦长欢道,声音如同覆了层寒冰。
      倪丰秀心中一寒:“你当真如此认为?认为南诏也在我要的天下之中?”
      “是你的话由不得我另做他想,若你不曾打过南诏的主意,如何得知南诏连大豫的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她冷冰冰道。
      “因为,我曾经想飞进去,早些与你约定。”倪丰秀说的一本正经,可此话终究带着些情愫的意味,若是一般姑娘,怕是会板着脸佯怒骂他轻浮,或是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
      韦长欢却只是一愣,随即眯了眼,丝毫没有往男女之情那方面想:“你既早就打着让我助你练成玄岩铠的主意,为何不早些将赤灵石给我?”
      倪丰秀看着她,慢悠悠道:“你爹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韦长欢有些纳闷:“那你为何后来又给了我?”
      “是你连偷带抢去的,不是我给的。”
      “你胡说!元宵那日你故意撞我的马车,不就是为了让我知道赤灵石在你手里。分明是你变着法要给我!”
      “撞你的马车并非我本意,”倪丰秀道:“而且赤灵石能影响你的内力,我也是那日才知道,不然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定不会带着它。”
      “你……!”韦长欢只觉他这般泰然自若模样,实在可气,袖中棋子加她一个拳头,纷纷挥向倪丰秀。
      倪丰秀几个利落的转身,一边躲过棋子,一边与韦长欢过招。
      “你若每天都与我过上几招,功力必定日益精进。”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昭王殿下与郡主真是对冤家啊,这才多久,难不成是山上没打够?”刚出了屋门的高颖看着院中纠缠的二人饶有趣味道。
      韦长欢闻言率先停了下来,瞪了高颖一眼——高颖的语气听来颇为奇怪,好像她与倪丰秀有什么道不明的关系似的。
      “你不好好看着你捡来的那位‘姑娘’,出来做什么。”韦长欢道。
      “光看着她就会醒吗?我自然要去城中的药铺抓些药来。”
      “高小姐莫不是眼花,你看看这院子里,什么药没有,还要你去药铺抓?难不成,悬明大师竟连几味伤药都舍不得?”韦长欢目光扫向倪丰秀,似有嘲讽之意。
      “阿弥陀佛,郡主又在背后编排老衲。”悬明大师出来恰好听见韦长欢这句话。
      “不敢,晚辈我不过是说出心中疑问。”韦长欢坦荡荡道。
      “我这些药都乃世间罕见,寻常的内伤用不着,用了反而要坏事。”悬明大师笑眯眯地解释道。
      “噢……原来大师这儿都是些灵丹妙药。”韦长欢来回看着那些摆药的架子:“可这般敞天放着,不怕散了药性?”其实此问,她第一回来的时候,就想问了。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野草怪花罢了。”悬明大师很是谦虚道:“我的药,都要放在日头底下晒晒,再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放到匣子里。”他的后一句话,倒是颇有意味。
      “大师,”高颖拱手道:“我先告辞了,药抓好了我便让我两个贴身丫鬟送来,今晚就让她们照顾那位姑娘。”
      “高小姐如此善心,他日必有福报。”悬明大师单手一礼道。
      “晚辈也告辞了。”韦长欢顺势道。
      不料悬明大师却面带惊讶道:“郡主不是来与昭王殿下一同修桥么?怎么点个卯的功夫,就要走了?”
      韦长欢话结,她从来都是来去自如,哪还要什么理由,不曾想也有这想走而不能的时候:“我……”
      “回师父,今日的事务我与郡主都安排好了,早些走也并无不可,你说呢,郡主?”倪丰秀笑盈盈地看着韦长欢道。
      “正是,今日事务已安排妥当,其他的,明日来观看进度如何,再另行打算。”韦长欢很是配合道。
      悬明大师不着痕迹地横了倪丰秀一眼,道:“郡主与殿下一同出力,想必这桥也可早日修好。”
      韦长欢出了寺门,骑了马便要走,不料倪丰秀后她几步,也跟上来了:“你也这么早就走了?”她问道。
      “怎么,就你能偷溜,我还走不得了?”
      韦长欢想着刚才也是多亏了他解围,有些不自在道:“我以为,你要在寺里看着,毕竟,悬明大师刚丢了一棵血髓草。”
      “我这不是怕你在半道又给人截了去吃鱼闻鱼,这才与你一同回城?”倪丰秀看着韦长欢突然黑下来的脸似乎甚为愉悦:“好了,我也是进城抓贼。”
      韦长欢脸色稍霁,不过一路上赌气似的,并未与他说话。进了主街后,二人各回各府。
      “郡主,诏王来信了。”一回听风小筑,凌戈就迎上来道。
      “拿来我看。”韦长欢道,有些想看,又有些不想看。
      她抖开信纸,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映入眼帘,最后的红印章在一片墨黑之中格外显眼。
      看完了南诏王的信,韦长欢心中五味杂陈。
      南诏王像是料到悬明大师不会帮忙,又告诉她一个法子,赤灵石的封印,除了修炼地宇真经之人能解,还有一物也可以解开。那便是高延王族的至宝——阳燧镜,以阳燧为媒,借金乌之力,可破天下一切封印,不过,会不会连被封印之物一齐毁了,也未可知,毕竟金乌之力,非同寻常。
      “祖父难道已知悬明大师不肯助我解开封印?”韦长欢心中踌躇:“可祖父知不知道我与倪丰秀的约定呢?若不知,我可要告诉他?”
      “郡主,诏王在信中说了什么?”凌戈见她面色不明,便开口问道。
      “让十七罗刹去高延,查阳燧镜之事。”韦长欢吩咐道:“务必让他们小心些,性命为重。”
      “阳燧镜?”凌戈一惊,看样子是知道此物的:“是,奴婢这就去。”
      倪丰秀一回府,便接到渌州传来的消息说,邹休乃是被高延王世子皋铎翟派人所伤,高延王次子皋铎宰与前大永皇子及隽诜五日前已秘密进京。
      “果然如此,怕是二人皆是为血髓草而来,皋铎宰是想先夺取血髓草以便要挟及隽诜。”倪丰秀猜测道。
      “殿下打算如何处置及隽诜?”
      “待明日他醒来,商谈之后,再做定夺。”倪丰秀道:“皋铎宰今在何处?”
      “在城西的一家客栈,一行人打扮成商旅模样,打算今日傍晚出城。”
      “让他们出城,告诉渌州那边,待他们接近渌州城时再与他们动一动手,切记,要让其以为,你们是及隽诜的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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