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武器朋友》拂晓冉

24、佛絮第二（5）

　　凝神之际，一道广袤的神识将荒红殿方圆三里内的空间笼罩得铺天盖地。可北无怨恁是没找着一处不同寻常，就连方才突然出现的古怪声音，说了句嘻嘻哈哈不知所谓的话语后，亦给他销声匿迹了。

　　左右回顾四周，荒红殿内早已没有第三人，连侍女都收拾完离开了。南辰不禁蹙眉问：“究竟是何人？”

　　北无怨道：“我猜，不是人。”

　　“何出此言？”

　　“你告诉我的。”

　　南辰诧异：“我？”

　　北无怨点头道：“对，是你和苏云裳告诉我的，今天在这魔宫里的人，脑子都秀逗了。”可不是嘛，秀逗的人里面，还包括他自己呢！

　　见他脸上茫然，北无怨又补充道：“应该是某种类似‘恨生’的邪祟。”

　　“‘恨生’？”

　　后者眉毛一挑，哦了一声：“我忘了，你不是这儿的人，不晓得那是个什么玩意。”他清了清嗓子，颇有股说书人的腔调，朗声道：“九州这个地方，天地间灵气充裕横溢，既适合修士修行，亦给了某些东西成长所需的足够养料。比如说天地灵宝、比如说妖魔鬼怪。”

　　“讲重点。”

　　“哦……”被这么一噎，北无怨悻悻道：“说白了，‘恨生’就是怨灵聚集的怪物。”

　　南辰依旧懵懂：“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讲重点的嘛。”他突然一副委屈的模样，眼神楚楚怜人。反观南辰面无表情，只是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步。他咂咂嘴，知道自己演过头了，收敛起玩笑的心思，正经道：“打个比方，唔……有这么一个人，清清白白却被抓去官府，那官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打入大牢，并用尽酷刑，致死不得翻案。你说，这人会待如何？”

　　“必定心存怨气。”

　　“对，有了怨气，死后就会化作怨灵。”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在虚空处张开五指猛地收拢，意味深长道：“倘若有一群人，都是这样被冤枉致死，你说会如何？”

　　南辰眼眸一抬，不确定地问：“会化作一群怨灵？”

　　“对……也不对。”他忽而邪笑，旋即压低嗓音阴森道：“那一群怨灵，由于怨气成因十分相似，加上九州先天灵气富足，有可能会凝聚在一起，结成新的‘东西’。”

　　“那便是‘恨生’？”

　　“聪明。”北无怨几乎想给他啪啪啪鼓掌，颔首道：“寻常怨灵不过是满载那人怨气的‘鬼’，弄死几个生人泄愤已经算它身前怀有滔天大怒了；而‘恨生’却不同，它是许多个怨灵糅合成的凝聚体，脱离‘鬼’而成了‘怪’。这种‘怪’能激发放大人内心的怨恨与暴躁，就拿这个例子说，那官老爷被‘恨生’影响，脾气变得火爆易怒，甚至敢在朝堂上当众辱骂皇帝，结局……不用多说你也明白罢？”

　　“九州也有皇朝官宦吗？”来到九州半月有余，南辰从未听说过有皇族存世。许是觉得好奇，便岔开问了问。

　　北无怨闻言一顿，道：“曾经有，现在没有了。”

　　沉默半晌，南辰又将话题转移回来，道：“所以，使得魔宫里的人变得反常的，就是‘恨生’了？”

　　“不一定是，但应该也差不多，都是属于那一类能煽动人心的邪祟罢。”北无怨想了一会儿，笑道：“应该是从禁制漏洞那里偷跑进来的，不必担心，修士的心志远比常人坚定，受到的影响也更少。如果还会‘清心咒’的话，那邪祟想要奈何他们就难上加难。”

　　“你呢？”南辰忽然问。

　　“啊？”像是被人捉到小辫子般突然跳起，北无怨眼皮猛地一跳。

　　“你会清心咒吗？”

　　心有余悸地叹一口气，他讪讪笑道：“我会去学。”

　　南辰张了张嘴，欲言不言，最终选择鼓励：“……嗯，加油。”

　　北无怨瞒了点事，他没有说“恨生”仅仅只能挖掘出人的怨气与恨意，无法凭空让人喜欢上另一个人。也因如此，他能认定这邪祟并非“恨生”，应当是对于情绪掌控的更为宽广的另一种“怪”，至少，能让人产生“喜欢”的错觉。

　　想到这里，他不禁蹙眉。虽说只是短暂性的，但能在潜移默化间影响那么多修士，包括他这个魔宫宫主。此次的邪祟恐怕不容小觑。

　　思绪游走之际，忽而自地底传来一道几不可查的晃动，悠悠远远延绵开一道熟悉的剑息。

　　南辰立刻朝暖明阁的方向看去，定定吐出三个字：“封魔剑。”

　　正是封魔剑的剑气外放，虽然微弱，却比之前传递得更为辽远。

　　“真是哪个都不能省心！”北无怨心中无奈，好歹没将抱怨脱口而出。揉了揉眉间，牵起南辰的手：“走吧，看看谢狗又惹出什么事来。”

　　南辰静了两秒，道：“那，邪祟……”

　　在他视角里，封魔剑属于“系统任务”一栏。北无怨表态说优先陪同他解决任务、暂时将魔宫内邪祟放置一边，南辰觉得心有亏欠，仿佛自己占便宜了似的。殊不知，在北无怨看来，封魔剑干系着整个九州的安危，仅仅他一个魔宫，是远远不能与其相提并论的。

　　见他依旧一副犹豫踟蹰的样子，北无怨轻笑起来，油嘴滑舌道：“沉香阁向我提出四个条件的时候不见你客气，怎地，这种时候知道谦让啦？”

　　南辰闭口不言，默默注视着自己被扣紧的右手，垂下眸掩盖了眸中情绪，甚为乖巧地任由对方牵着他走了。

　　一路上撞见零星几个修士，在河边亭台上东看看西摸摸，瞧那股仔细劲儿，估计是真的信了外界的谣言，觉得魔宫里有什么秘宝或者暗室罢。见两人手牵手走来，尤其看见一袭艳丽的红色，几个修士心虚得双腿发颤，立刻停下动作抬头望天，道：“好天，好云，好水！”喊得极为大声，生怕那两人听不见。

　　北无怨熟视无睹地从那几人旁边路过，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却让那些人径自松了一口气。

　　南辰则仰头望了一眼天，微微皱眉道：“天气变了。”

　　记得早晨还是朝阳熹微万里无云，现在，几朵乌团恰好挤在魔宫的头顶，遮掉了日光，空气也降温了些许，显得阴森森的。

　　北无怨显然心不在此间，捏了捏手里的另一只手，再三确认下，自己果然没有小半个时辰前悸动慌乱的迹象。

　　想来也是，他怎么可能是那种被人摸了摸嘴角、亲了亲手背就心慌意乱的纯情男子呢？哈哈哈哈开玩笑！

　　不过这只小手倒捏得挺舒服，掌心嫩滑、冰冰凉凉。他觉得触感极好，又忍不住拿大拇指在对方手心里来回磨蹭两下，引得南辰冷眸斜视，目光愠怒。

　　“咳咳，那啥，我在你手里写了个清心咒，以防你被邪祟影响。”

　　及时握拳捉住了他胡动乱搞的拇指，南辰毫不留情拆穿道：“你说过，你还没学。”

　　北无怨装傻：“啊？我说过吗？”

　　知道其装疯卖傻，南辰却没有进一步剥这层谎衣。略微低头，盯了两人紧缠的手良久，眼神中的顽固好似逐渐被什么东西软化了，他道：“大概是我记错了。”虽是这么说，可仍旧是死死钳住手里那根试图逃脱的大拇指。

　　“诶哟哟，力气真大！要断了要断了！”北无怨夸张道，眉目间却喜色连连，没有半分疼的样子。他扭头看着南辰柔和温淡的面瘫脸，心里忍不住啧啧：“这人莫不是喜欢别人牵他的手罢？不然不至于每次低头一见这两只手，就好说话得不得了。”

　　于是，为了证实心中所想，他另一只手也摸了上去，极其调皮地在南辰的手背上画了几个圈。

　　果不其然，明明可以撒手甩掉，可南辰仅仅斥退了那只捣乱的右手，自个儿的左手的拇指依然被他好好攥禁在掌心里。

　　这下北无怨乐了。

　　新鲜事！

　　闷油瓶喜欢别人牵他小手！

　　心里放了几簇鞭炮噼里啪啦开花，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咯咯直笑。而一旁的南辰侧目，亦是轻不可觉地反捏他的手。

　　他大概也是兴奋得忘了，不久之前初遇的那段日子，他也曾经拉过这人的手，结果对方并没有领情，面无表情抽回了手；他忘了小半个时辰前，自己刚被某不知名邪祟影响得行为、心理双双反常。

　　然而眼下，他却对同样举止异于平常的南辰，没有起丝毫芥蒂怀疑之心。

　　甚至一路上，面对北无怨变着花样的主动招惹，南辰都无动于衷、心平气和，最多也就是口头警告一下。两人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准确的说，是南辰从未松开他的手。

　　于是暖明阁前，北无怨一只手推开木门，前脚刚踏进一步，就被里面的情形闪瞎了眼睛。

　　谢辞正亲密搂着2038，唇瓣紧密贴在小书童的额头上，神色说不清是喜是怒。2038则瘫软在他怀里，双腿分开坐在谢辞腿上，面颊诡异地发红，眸色也迷离不清，呼吸粗重。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北无怨心底义正言辞：“干这种事，哪能穿着衣裳！”

　　唏嘘之时，身后跟上还互相搀手的南辰，亦跨过门槛，看到这么一副耐人寻味的景象，微微蹙起了眉头，张口欲说些什么。

　　北无怨猜他估计要说“大敌当前，你们怎能做苟且之事”、“请端正任务态度”云云之类的话，不然就是委婉地提醒那两人当下不宜做这事。

　　然，南辰眼中透出淡淡忧色，问：“2038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

　　被谢辞这个老流氓撩得情不自已了呗！

　　北无怨忍不住心里啧啧两声。既是叹南辰的不谙世事，又是叹那一人一系统果不其然有这层不可告人的关系！

　　“烧了。”谢辞将唇离了2038的头，面若寒霜，脸色异常严肃：“很烫，高烧。”

　　“咳咳咳咳！”北无怨被呛了一下，指了指双颊通红的2038，不敢相信道：“你说啥？发烧了？这个，可是系统啊，也会发烧？”

　　对于北无怨称呼2038为“这个”，谢辞脸色微微一沉，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把小书童往怀里带，小心翼翼显得十分珍惜。

　　“你这就不懂了吧？”南辰的眉心处咻然飞出一团金光，飞旋在空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004哼唧两下，道：“系统有时候也会出故障，但往往在宿主的意识脑海里，难以发现毛病。不过只要系统升到四级，拥有了人类的身体，症状就很容易看出来啦，比如发烧、感冒、头疼，都是故障的表现。”

　　“还有一种可能……”2038呻|吟了一声，吃力地从谢辞怀里爬起。后者防止他从身上摔落，连忙双臂虚托在两边，这样一来就能随时随地接住他。小书童喘了几口气，虚弱道：“那就是，这具人类的身体，确确实实感染了风寒，也会出现004前辈说的那些症状。”

　　北无怨哦了一声，心里惭愧。感情在场诸位，只有他一个人心思偏向歪门邪道了？

　　不过量体温就量体温嘛，干嘛非要用嘴量？干嘛非要让2038坐自己腿上？干嘛非要那种体|位？

　　他不动声色打量了眼谢辞，见他眉目间的担心忧愁虽然不假，但亦掩盖了一丝……得意。

　　“老狐狸！”北无怨心下破口大骂。

　　“不必担心，2038这是常有的毛病了。”谢辞揉了揉他的脑袋，对门口两人说：“过一会儿，就能退烧了。哦对了，你们这么着急赶回来，是为了封魔剑吧？”

　　说的话倒是轻松，巧妙地盖过了2038会这样虚弱的原因。又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显然是有些事不愿意让北无怨南辰二人知道。

　　依照北无怨的性子，哪能让他如此蒙混过关？刚想发声询问，谢辞又立刻道：“你们走那会儿，我仔细看过这把封魔剑，没想到，它还真是我所去过的一个世界中的一把神剑。”

　　这个“还真”用得极为巧妙，惹得二人顿时来了注意力。

　　记得一开始封魔剑被拿出之时，谢辞脸上飞速闪现过一抹惊讶之色，不巧被两人捕捉到这一细节。

　　后来北无怨与南辰因收徒大典不得不暂时离开暖明阁，路途中突然间感知到封魔剑的苏醒剑息，于是顺理成章地猜测谢辞与封魔剑有所关联。

　　若没有这个“还真”，那谢辞的意思便是“你们走之后，我才发现我从前认识这把剑”，这就与他最初第一眼见到剑就惊讶的事实逻辑不相符合了。

　　谢辞道：“南兄最初拿出这把剑，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心想这把剑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定是认错了。后来仔细一瞧，没想到还真是！你们说，巧不巧？”

　　这么说来，谢辞的惊讶转瞬即逝，是因为他以为自己认错了剑？

　　南辰问：“你以前在哪见过它？”

　　谢辞道：“我和2038在一个西幻世界执行任务的时候，见过这把剑，还知道这把剑的名字。”

　　北无怨感觉到手上紧了紧，微微侧目朝旁边投去目光，果不其然，南辰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这封魔剑，叫什么名字？”

　　谢辞目光淡然，微微低头道：“‘佛絮’，他叫佛絮。”

　　此名一出，横卧在香桌上的封魔剑陡然一颤，随即一道凌厉的剑息自刃口处蔓延开来。与先前两次的剑息倒别无二致。

　　看见南辰的眉头微不可见的一动，北无怨便知道，他已经听见什么了。

　　南辰问：“谢公子，你是如何知道它的名字的？”

　　谢辞拍了拍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2038，笑道：“这把剑是神剑，只要在那个世界混过的人，哪有不知其名的？”

　　“并非如此，”南辰深吸一口气，道：“佛絮，是其主人为他起的名字。”

　　“哦……”谢辞一听，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然后呢？”

　　“所以，只有他的主人，才知晓他的名字。”

　　“不应该吧，”谢辞蹙眉，道：“这把剑名声远大，应该有许多人瞻仰过他的风姿才对。怎会只有他的主人才晓得名字？”独自沉思一会儿，抬头恰好瞥见南辰望向他的深邃目光，谢辞连忙摆手道：“呃，你该不会认为，我是他的主人吧？”

　　南辰不语，算是默认了。

　　谢辞哭笑不得，道：“抱歉啊，我只是一个配角，当时在他主人身边待得比较久，所以知道了这把剑的名字。按照我的系统剧本提示，佛絮的主人应该是死……”

　　“等一等！”南辰突然打断，看了看隐隐颤动的封魔剑，目色流露出悲伤和怜悯，轻声道：“让他回避一下，里面的剑灵听得见。”

　　谢辞立即闭口，目光闪烁地望向那把剑，打横抱起已经熟睡的2038便往暖明阁外走。南辰亦跟随其后，北无怨与他牵着手，自然也被带出去了。

　　临走时，南辰对天空悬浮的一点金芒道：“004，你进去看着封魔剑，别让任务目标出什么意外。”

　　第一次得到艰巨使命，004光团大盛，颇为英勇地答应下来：“好！保证完成宿主交代的任务！”

　　可怜的004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支开了。

　　约莫着南辰应该是怕004说漏嘴什么东西，才让他进去待着讨个安分。不然，没有南辰这个特殊存在的辅助，一个系统与一把兵器怎么互相交流？

　　北无怨想拴上门栓，隔音效果更好，可奈何南辰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正想着差不多是时候松手了，对方却抿了抿唇，眸间依稀流露出不舍的委屈之色，引得北无怨眉毛一挑，频频侧目。

　　哈哈哈我的天！

　　闷油瓶居然也露出这种表情！奇也怪哉！！

　　喜欢牵手到这个地步吗？？？

　　如此有趣，北无怨又舍不得松了。抬起一条胳膊，费了些力气堵上门，随后又不知廉耻地划划他的掌心。南辰倒没说什么，只是手上抓得更紧了。

　　这时谢辞终于也注意到两人之间的猫腻，长长“哦”了一声，又如往常般，扯出一副温润君子的笑靥。

　　南辰感觉到手上触感还在，颇为安心惬意，扭头对谢辞道：“谢公子，请继续说罢。”

　　谢辞低头思量片刻，随即道：“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说。”

　　“我记得佛絮，乃能化为实体的剑灵，如今为何不见他凝体化实呢？”

　　北无怨一听“凝体化实”，便大概猜到，他说的应该是“灵体化实”罢。

　　但是，非仙级器灵无法做到灵体化实，他曾经试用过这把封魔剑，最多不过天级顶峰，又怎能凝聚出摸得着、看得见的实体呢？

　　“说来话长，”南辰若有似无的一声轻叹，将他思绪拉了回来：“我的系统004是武器回收系统，绑定的时候，就送给我了一本武器回收目录，上面记载了关于封魔剑的事。”

　　他口唇一翕一合间，将那段目录上的文字，选择性地念给了谢辞和北无怨听。

　　【 封魔剑内的剑灵本是成年男性，掌控剑身上浮游的封神魔咒，其主人以它为眼，将魔源封印与万奇峡。
　　离去之际，誓言三十三年后再回此地，与它重逢见故。
　　三十三载后，誓约那一年，散落于位面的魔源分|身暴起，啃食了部分封魔剑上的咒文。剑魂受此迫害，倒滞退化成男童之魂，并且失去了那一段记忆而沉睡。
　　恰逢其主为完成三十三年之约来到万奇峡，被埋伏在此地的魔源分|身所祸害，封魔剑亦因沉睡不起，无法保护其主，故而其主身消陨落。
　　沉睡年间，偶遇时空洪流，与魔源一同来到九州的琼山秘境剑冢内。】

　　念完后，南辰一惊。

　　他记得当时，目录上写的，仅仅是封魔剑来到九州。如今，重新翻阅，却发现上面一笔带过了魔源也来到九州。

　　又往后看了看没有念的部分，果然，又更新了不少东西。

　　“哦，”北无怨恍然大悟摸着下巴，道：“所以说，封魔剑是因为受损所以实力倒退，无法灵体化实？”

　　“原来如此。”谢辞垂眸，替2038拂去脸上的碎发，目光深沉：“作为配角，我死得有点早，以为他主人死后，这把剑就会名扬天下了。没想到，还会有这一茬。”

　　“既然南辰说出了他从系统那里找到的线索，谢兄，你是不是也应该分享一下你的线索？”北无怨这时候开口，瞄准了谢辞的退路，逼得他不得不吐出点话来。

　　“那是自然。”谢辞下意识想作揖，偏偏怀里抱着2038，轻轻叹口气，道：“其实是这样的……”

　　谢辞作为“关键配角系统”，获得的便利自然与南辰的“武器回收系统”不同。他所能探知的，是历史中主要人物的过往以及未来，类似于剧本大纲一样的剧情。

　　按照他的说法，谢辞作为关键配角，长时间辅佐主角——也就是佛絮的主人，最后关键时刻炮灰掉自己给主角铺一条坦平大道。

　　通过系统的能力，他能提前知道，佛絮的主人在被魔源分|身虐杀后，堕入轮回转世，并且会在百来年后重新降临世间，再次与佛絮相聚。由于佛絮通灵性，一眼便能认出他的灵魂，故毫不犹豫地认他为主。

　　最后，这一人一剑经历波折大浪后，彻底消灭了魔源本体，拯救世界——原本，应该是这样的剧情。

　　“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可哪想得到，会有时空洪流乱入原本剧情。”谢辞沉默了半晌，摇头似是在感叹什么，又道：“而且还连带着魔源一起到九州，事态突然就变得严峻了。”

　　南辰联系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可信。

　　“关键配角系统”给出的资料，应该是实时性的，就像他的武器回收目录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动更新一样。谢辞当时看到的，一定是那个时候，事态最新的发展资料。

---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啦！今天万字更新！所以说晚上12点之前还有一发四千左右的小更新。
感谢所有订阅的小天使们！爱你们么么哒！(*/ω＼*)
这章剧情杂且快，估计以后会修一下。放心各位，v章修文之后字数只会多不会少，并且买过章节的小伙伴不用多付超出字数的部分(*/ω＼*)
话虽这么说，我也是第一次入v…【葛优躺】
再次感谢看到这里的小伙伴！！~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