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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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都不知道当时谷雨那个表情有多吓人好像要吃了张晓一样！”薛苒月夸张地抖了抖肩膀，把聂扬冰激凌里的草莓抢了过来，“主要是她平时都不怎么说话，一直都是那表情，这反差……”
聂扬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皱着眉说：“可能她丢的东西对她挺重要的吧。”
“切，能有多重要，当成命一样。”薛苒月翻了个白眼，继续挖面前的冰激凌。
丢了照片，谷雨失魂落魄了好几天，唐寒很不满意她这样的状态，说她“摆着一张臭脸不知道给谁看”，连续好几个晚上连她的房门都不想进。
叔叔阿姨看她脸色这么差很担心，说过年的时候一家四口一起出去旅个游，也算放松放松。
谷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
往后的一个多月，接踵而来的就是期末考试，谷雨再没有收到聂扬的□□信息。她开始整天整夜的盼，魔怔似的反复看手机界面，有时会故意关机，只期待开机的时候会有一条他的消息。
期待总是落空。
恍惚间，她觉得一切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生活里没有聂扬这个人，只有无处不见的唐寒的影子。
唐寒说：“聂扬才不会真的喜欢你，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他以前有过女朋友，个个都是大美女。你这样的还拒绝了他，他转个头就忘了。”
他脸上的笑带着嘲讽和鄙夷，谷雨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垂下了头。
不会的，聂扬他那么喜欢她。
他送给她百合花和那么美的流星照片，他和她看电影，还牵了她的手……
在期末考试前，谷雨又染上了一场毫无征兆的病，发烧住院了一个礼拜，连期末考试都是补考的。
混混沌沌的那些时刻，她好像看见了很多次聂扬，他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对着她露出细腻的微笑，他柔声叫她“小雨点”……
她半夜醒来，出了一场虚汗，刚刚翻了个身，就看到一旁熟睡的、呼吸均匀的唐寒。
他嘟囔了一声，把手搭在她的身上。
叔叔阿姨总是不在家。她很爱他们，但有时也恨他们。如果他们对自己的关注能够多一点，能够分更多的时间在家里，那么唐寒也不会有那么多机会肆意妄为。
隔天，她收到了一束百合花。一共19朵，用漂亮的盒子装着，美的让她不敢触碰。里面有一张卡片，写着“Wind”这个单词。
白天唐寒在上课，叔叔阿姨在上班，家里只有谷雨一个人。她想了想，虽然很舍不得，还是把花瓣摘下来洗净，准备晾干后做干花标本。
为此，她还特地去精品店买了硬壳的本子来装这些标本。
这件事让谷雨整个人一下子好像活了起来，而在这之后她又得到了一个好消息：唐寒寒假里要和蒋蓝出国玩，不和他们一起旅游了。
她这么多年来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却矫情的差点落泪。
等唐寒回来他的生日已经过了，他就会满十八周岁了。
晚饭的时候阿姨对唐寒说：“虽然泰国也挺安全的，我和你爸还是不放心你们两个人。人生地不熟，出点事怎么办？”
“不止我们两个人，还有周西和他女朋友。”
不知为什么，唐寒说完这句后，目光似有似无的在谷雨身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这样你妈就该放心了。”叔叔笑了笑，对阿姨说，“儿子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四个人不会有事的。”
谷雨面无表情地戳了戳米饭。
要是有事就好了。
唐寒他们出发前几天还在做攻略，蒋蓝和他两个同学一起来了家里。那个叫周西的男孩看见谷雨时，略带腼腆地笑，放在女朋友李芸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
谷雨的心猛然一跳。
李芸去上厕所了。
“小雨去帮我们泡一壶咖啡吧。”唐寒笑了笑，问周西，“你们家李芸喝咖啡加奶加糖吗？”
“双份奶不加糖。”周西的脸色不知为何有点尴尬。
谷雨点了点头，默默走进了厨房里。
唐寒带他们一连来家好几天，谷雨划着日历数他们走的日子。
好不容易，才终于等到那一天。
唐寒临走前一晚在她房里呆了很久，到天快亮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了，哑着声音对他说：“你……回去睡一会吧……不早了……”
他半闭着眼吻着她的耳垂，脸上的笑容沉醉到让她想呕吐：“没事的……你最重要……”
他的声音像魔音一样在她耳边震颤，有什么东西，就那么扎进了她的心口。
唐寒回房的时候是五点半，他一走，谷雨就把空调关掉。她身上黏黏腻腻的，迫不得已，要去浴室洗个澡。
刚走进浴室，她就听见了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叔叔阿姨这么早就起床？
谷雨一惊，赶忙把浴室的灯关了。
她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紧张的不敢动，也不敢回房。
就在这个时候，一门之隔外，她居然听到了叔叔阿姨和唐寒的交谈声。
“用完了？这么快。”叔叔笑了声，“我儿子真是……啧啧。”
然后是阿姨：“我帮你包里塞了好几盒，以防万一。”
唐寒的声音很不耐烦：“去那里也能买，你担心什么。”
他们说完那几句，应该是去冰箱里找了牛奶出来在微波炉“叮”了一下，接着就上楼了。
谷雨的手指甲抠进地砖缝里。
她的嘴里，满是血腥味。
忘了在浴室里呆了多久，谷雨摸了摸自己的脸，冰冷的不像活人的皮肤。她站起来，开了点热水，等到滚烫的热水触碰到脸颊的时候，才猛然感受到尖锐的刺痛感。
她好像突然醒了过来。
再过一会儿，他们都要醒了。
唐寒，唐瑞高和宋华。
谷雨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容。
终于可以结束了。
真好。
她没有穿拖鞋，轻轻地走进了厨房。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