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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33章 ...

  •   傅北对情绪的感知不太敏锐,并没有发现宁似清的失落,他又摸了摸脑袋上的‘草饼帽’,就牵起宁似清的手,继续朝着村里走去。

      昨日毕竟在李名国家里闹得太僵,今日小两口直接略过他们往下一户走去。

      方才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这时家家户户基本都升起了炊烟,宁似清走着走着便紧紧抱住了傅北的胳膊,心情也越来越低落,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下一户人家院子外,鼻子又是一阵发酸。

      傅北牵着宁似清走到李于军家的院子外,也没去敲门,就站在门口喊:“买不买肉。”

      起先便说了,这村子里基本家家户户都沾着亲,这李于军便是李于照的亲兄弟,此时早已起床了,甚至家里的堂屋还热闹得很,除了李于军的儿媳妇和孙子,两家人都挤在堂屋,正中间的椅子上趴着正等着给屁|股伤上药的李祖全。

      这厢听到傅北的喊声,李祖全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扭曲的怒吼:“他怎来了!”

      旁边心疼孙子的吴老太太更是怒火冲冲的要去开门,“这遭瘟的杂种!这般对我的全儿,我不能饶他!”

      走到门口,吴老太太觉得不能空着手去,连忙在屋里搜寻了番,终于看到放在角落的扫帚,冲上去抓在手中便去开了堂屋门,这时李于照才伸手去拦她,“娘,你现在去,怕不是全村人都要晓得昨日全儿去傅北家东西没偷着,反而带着一身伤回来。”

      “你走开!我教训个小辈还需要理由?!”吴老太太推开李于照,冲进了院子里。

      而等着李于照将人拦下的李于军媳妇儿顿时不满,“不是你家的扫帚你是不心疼!”说完也是怕吴老太太弄坏扫帚,连忙追出院子,刚看到吴老太太骂骂咧咧去开院门,便听到外面又传来喊声,“五文钱一块肉,没人买我们走了。”

      那气势汹汹的吴老太太怔了怔,连忙打开院门,看到了已经准备走的傅北和宁似清,视线落在傅北提着的桶上,“五文钱一块肉?当真?”

      李于军媳妇儿赵佘红也惊喜地冲上去,看到傅北点头,当即笑的合不拢嘴,“这才对嘛,早就说了你莫要受人唆使辨不得好耐人,听婶婶一句劝,男人不能对女人太好,否则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要以为自己当得了家做得了主了,还要徒添些麻烦。”

      宁似清往傅北身后藏了藏,赵佘红话里对她的嘲讽她听得很明白,可如今已然走到这个份上,她即使听出了也只当不明白。

      赵佘红一看好肉都被吴老太太挑走了,不满的将她往旁边挤了挤,“娘,你家里才几口人,至于挑这么多好肉吗,也不晓得给我们留些,柱子他们就不是你亲孙子?”

      “你懂什么!多挑些好肉,一部分留着自己吃,一部分拿去镇上卖。”

      “这……还是娘聪明!”赵佘红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伸手便要再去拿肉,却没想到傅北将桶挪开了。

      傅北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一人只许拿一块,多余的都放回去!”

      见傅北不让他们拿多的,宁似清悄悄松了口气,同时心里却也止不住的难过,他们不能去镇上卖肉,这些人却要用五文钱的价格买了肉再拿去镇上卖,还当着他们的面议论。

      这是丝毫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已经挑了三块肉在手里的吴老太太不依了,尖声嚷嚷,“凭甚要放回去!你自个说了五文钱一块肉!我们要多买你凭甚不卖!”

      屋里的众人总算也弄清了傅北他们的来意,李祖全见傅北不是因为知晓昨晚是他所以来找麻烦,提着的心放了下去,但心里的火也蹭蹭蹭往上冒,“二伯你家的镰刀放在哪里了!傻子把我伤成这样,我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

      看着边穿裤子边瘸着腿在屋里乱跳找镰刀的李祖全,李祖福满脸嘲讽,“哥,你就算拿刀也不是傻子的对手,还是莫要出去丢人现眼了。”

      这时李祖全已经在堂屋的桌子上拿起了镰刀,凶神恶煞地瞪了李祖福一眼,“你懂什么!昨日他们闹成那样,还不肯卖肉给我们,今日却又来了,肯定是怕了我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收拾他,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于照皱着眉,倒是没有阻止已经冲出屋的李祖全。

      “这…全儿拿着刀要是出人命了可如何是好!”李秦式满脸着急,可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特别是李于军一家,已然越过她跑去院子里看热闹。

      “当家的——”

      “闭嘴!那傻子将全儿伤成那副德行,几天下不了地,你这做娘的怎也不晓得心疼?!”吼了一句,李于照就走到火盆旁坐下,他也认为傅北他们是怕了,这时候只怕也不敢动手,并不担心儿子的安危。

      而院门口,吴老太太和赵佘红还在跟傅北争吵,但无论他们如何咒骂,傅北都只有一句,把多拿的肉放回桶里。

      眼看着从屋里又跑出来了几个人,宁似清有些着急,害怕又会像昨晚那样闹得不可开交,她连忙拉了拉傅北的衣袖,小声劝说:“相公,算了吧。”

      傅北犹豫起来,吴老太太和赵佘红一见傅北在犹豫,连忙准备付钱,可她们还未能拿出钱,一瘸一拐冲过来的李祖全就挤开了他们,用镰刀指着傅北,“你,你自己,把,把手拿出来让我砍一刀!砍一刀我们就算两清!”

      “全儿?!”

      吴老太太连忙将李祖全护在身后,就担心傅北会突然动手。

      宁似清也被李祖全的话吓得脸色泛白,连忙紧紧抱住了傅北的胳膊。

      若是平时,以傅北的脾气就算没动手,那也会夺下他手中的刀,李祖全见他竟然什么都没做,更是认定傅北怕了,胆子壮了起来,“快点!否则定会让你们在这村子里过不下去!”

      傅北忽然放下桶,然后将宁似清抱着自己的手轻轻推开,“媳妇儿你等我一下。”

      看着傅北将右手伸给李祖全,宁似清吓得脸色苍白,“相公!”她正欲将傅北拉回来,变故突发。

      “啊!!!”

      “你放开他!!!”

      “全儿!”

      各种怒吼尖叫混杂在一起,周围刚起床的人家被惊得不轻,连忙离开家准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刚才傅北伸出手并不是为了给李祖全砍一刀,而是要夺刀,此时傅北正单脚踩着李祖全胸膛,镰刀也被他拿在手里,正虚虚地抵在李祖全脖子上,眼神狠戾的就像是在山里面对着猎物。

      若真的是猎物,此时被傅北这种姿势踩在脚下,已然没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是在几个呼吸间傅北就完成了夺刀,再将李祖全揍倒在地的全过程,宁似清呼吸急|促,还没醒神便看到吴老太太举起扫帚要打傅北,瞬间她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凭着本能反应冲上去推开吴老太太。

      而因为她这一推,众人总算反应过来,纷纷尖叫着后退。

      李祖全更是被吓傻了,整个人都在哆嗦,“你…你快…快快快…放开我!”

      傅北反而将镰刀又往李祖全脖子上送了送,冰冷的刀刃扣在他脖子上,顿时将李祖全吓得飙泪,“傻子——不!傅北,傅北我错了,你把刀拿开,快把刀拿开!”

      宁似清喘着粗气站在傅北身边,也被他吓得不轻,“相公,别,别……”

      傅北抬起另一只手捏了捏宁似清的手指,抬头看向周围一张张惊恐的脸,最后视线落在刚刚站稳的吴老太太身上,冷着声音说:“一块肉五十文钱,一文都不能少,现在立刻把钱给我媳妇儿,否则我就割了他脑袋。”

      站在最后面的李祖福吓得跌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跑回堂屋,“爹!傻子要杀了哥!”

      “什么?!”

      李于照和李于军以及李秦式吓得连忙起身跑出堂屋,看到李祖全被傅北用刀抵着脖子时,险些没吓晕过去,“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弄出人命?!”

      傅北只低头看着李祖全,“我家里的地是你们刨的,昨晚也是你们要去我家里偷东西,你们还占了我们家这么多年的便宜,现在我不想让你们占便宜了。”

      “啊!!!爹!!!奶奶!!!快给他拿钱啊!!!”

      脖子上多了一条小口子的李祖全下身传出尿骚味,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有心情嫌弃他,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他脖子上,看到他脖子上流下来的鲜血,总算明白一个道理,傅北他是真的敢动手!

      莫不是疯了?!

      到底是没想过傅北竟然敢这么狠,一向彪悍的吴老太太也慌了神,连忙把肉扔给傅北,“我不买了!不买了还不成吗!你快放开我的全儿!”

      傅北说:“不行,你拿了就必须买。”

      感觉到刀刃上的力量更重地压着自己脖子,李祖全梗着嗓子凄厉的大叫,“奶奶!!!”

      此时才挤进来的李秦式看到儿子的惨状,吓得跪倒在地,拉着吴老太太的手大哭,“娘!你就给钱吧!快救救全儿!!!”

      不敢靠近的李于照也扭头看向吴老太太,吴老太太咒骂了声,慌慌张张跑出去,在她回来之前,傅北一直都没松开李祖全,而其他人不敢靠近,只站在五六尺之外,惊恐地瞪着傅北。

      吴老太太拿着银钱跑回来时,边跑边哭边咒骂着傅北,可真正到了傅北面前,她只能强忍心疼将装着银钱的布袋丢给宁似清,“里面是一百五十文!钱给你了!你快放开我的全儿!”

      听到脆响声的宁似清傻傻低头,看着被丢在自己脚下的布袋以及震落出来的几文钱,还没能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直到手被傅北捏了捏,才意识到这里面装的真都是银钱,可……她有些无措地扭头看向傅北。

      傅北也在看着她,“媳妇儿快数数。”

      “相公……”宁似清咬了咬下唇,心中全是茫然,本来决定把肉卖给乡亲们是为了却昨晚的恩怨,谁知道非但没有让彼此间关系变得缓和,反而更加恶化,看着用刀抵着李祖全的傅北,她咬了咬牙,猛地蹲下身将布袋里的银钱全部倒在面前的雪地上。

      既然已经到了这份上,结了仇后就算再怎么退让也不会让双方关系变好,的确没必要再妥协,反而还要委屈自己。

      心里是想明白了,可宁似清的手还是有些抖,为了给自己壮胆,每一文钱她都数出了声,最后确定里面有一百五十文,她深吸了口气,压抑着颤|抖,轻声说:“相公,刚好一百五十文。”

      李祖全立即大叫,“钱给你了,快放开我!!!”

      傅北不理会李祖全,抬头看向躲在李于军身后的赵佘红,“还有你,五十文一块肉一文都不许少。”

      “凭什么!是李祖全兄弟两刨了你家的地!也是他们去你家偷得东西!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我们也要给这么多钱!!!”

      李于军也不乐意了,“你与李祖全他们的恩怨是你们的事,不该牵扯到我们头上!”

      傅北不高兴了,剑眉微皱,“我说了我不乐意给你们占便宜了。”

      “那也不行,方才你说五文钱一块肉,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哪有这么快便收回的道理。”赵佘红将肉往身后藏了藏,明显是不想把肉还回去,更加不想花五十文钱买一块肉。

      这时候旁边来看热闹的乡亲们也到了,看到傅北用镰刀抵着李祖全,都吓得连忙往后退,他们都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想被牵扯进去,再说,傅北他就是头倔驴!惹急了说不定真敢杀人!

      “我们已经把钱都给你了!你先放开我儿子!你要找他们要钱就应该去找他们家的人!”

      听李于照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让傅北放了李祖全去找李于军家里的人,见傅北竟然真的在考虑,李于照这番过河拆桥的话语将李于军一家气的不轻,可他们也害怕被傅北抓住割脖子,胆子小的更是哇哇大叫地跑回堂屋,将门关上怎么都不肯再出去。

      “李于照!你什么意思!他已经疯了你竟还要让他找我家人?!枉我还费力给你儿子磨草药!我看你们就是该!如果不是你们非要去刨傻子家的地,昨晚还要去偷锄头,怎么会激怒傻子!”

      见周围乡亲们纷纷露出惊讶的神情,吴老太太也急了,“于军!你说什么混账话!再怒再气话也不能乱讲!”

      宁似清挨着傅北站在他身边,见他们吵了起来,紧张地揪了揪傅北的衣服。

      他们一家子倒是吵得不可开交,跪在地上大哭的也有,吵吵嚷嚷的让人头疼,傅北皱了下眉,低头看了眼李祖全,忽然拿走抵在他脖颈得镰刀,也站了起来,他先是安抚了宁似清,才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走向赵佘红。

      “全儿!”李秦式哭着爬向李祖全。

      镰刀刀刃并不是很锋利,可此时上面沾了李祖全的血,还是从脖子那般脆弱的位置沾染的,在他们眼中此时的傅北就像恶鬼般渗人。

      赵佘红拎着肉吓得连连后退,“当家的!你快想办法啊!”

      现在哪还有办法可想,他们又打不过傅北,难不成还真敢拿着镰刀和傅北对砍?他们哪里敢!

      李于军怒吼,“去给他拿钱!”

      赵佘红手里提着两块肉,听到这声吼,心里就像是被活生生挖了一块,恼怒慌张地瞪了傅北一眼,不得不转身回到屋里拿钱。

      “奶奶,你何必这么着急,傅北傻是傻了些,打架可从不会让自己吃亏。”李富贵满脸无奈,他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还未来得及穿戴整齐,便被自家老爹赶着陪奶奶出门,到了路上他才知道原来又是傅北闹了事。

      别看大奶奶年纪大,身体却硬朗得很,走的不比李富贵这个壮年男子慢,听到孙子的话,她只是摇头叹气。

      等他们到时,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乡亲,而这时正好听到傅北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现在不乐意给你们占便宜了,以后我家的肉都是五十文一块,不想买就闭嘴,吵得我烦。”

      传来一声闷响,应该是傅北扔了手里带血的镰刀,他牵着宁似清弯腰提起只装了两块肉得木桶往院子外走时,围在旁边的乡亲们连连后退,这次他们是真怕了傅北,这就是个疯子!

      方才吴老太太装银钱的布袋已经还了回去,现在宁似清衣服里兜的全是银钱,见周围这么多人,她紧张的往傅北身边又贴了贴,总觉周围偷过来的目光都落在银钱上似得。

      “全儿!你怎么样?!”

      李祖全被吓得瘫在地上爬不起来,而吴老太太见他迟迟不起来,以为他被傅北伤狠了,一时脑热,捡起地上的镰刀狠狠扔向傅北,感觉到有东西砸来,傅北条件反射地抱着宁似清躲开。

      因他及时躲开,镰刀没能砸中他,可却是砸到了在旁看热闹的乡亲。

      “哎!我的头!婆娘你快看看我的头……”

      罗翠气的不行,连忙抱着自家男人的脑袋仔细瞧了瞧,没想到竟然见了血,她连忙捡起镰刀拉着自家男人到院子里去和吴老太太理论,因他们之间的牵扯,原本打算再回去揍李祖全或者李祖福一顿的傅北压下心思。

      “媳妇儿,剩下的肉我们去镇上卖!”

      宁似清虽然心里忐忑,但方才傅北的做法却让她觉得舒坦,并且越想越舒坦,连连点头。

      扶着大奶奶站在人群外的李富贵一脸惊讶,“这还是傅北吗?”

      与李富贵的反应不同,大奶奶倒很是欣慰,看到小两口朝着这边走来,脸上满是笑意。

      牵着宁似清的傅北也看到了大奶奶,带着宁似清走过去后,他才压低声音说:“大奶奶,以后卖给你的肉还是原来的价格。”

      “你这孩子……”大奶奶笑了起来,“哎,早该如此……走,跟奶奶回家,奶奶走时烤了几个土豆,现在应该可以吃了。”

      “大奶奶,我们已经吃过了,我和媳妇儿还要去镇上卖肉呢!”

      傅北情绪异常高涨,牵着宁似清跟大奶奶聊了几句,便在李富贵惊讶的目光中继续朝着村外走去,他们走后,乡亲们也还未散开,因方才吴老太太拿镰刀砸傅北,没砸中傅北反而砸中了罗翠的男人,现在两家正在扯皮。

      “哎,傻子娶了媳妇儿后整个人都变了,日后怕是我们再也无法买到那般便宜的肉了。”

      “从昨日下午听到傻子媳妇儿说的那些话,我就看出她不是省油的灯,这不,才嫁进来几天就撺掇着傻子不卖肉给咱们。”

      “嘶,我现在想想傻子方才的模样都觉得渗人呐!”

      乡亲们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多半都还没能从刚才发生的事中醒过神来,从今日起,整个村子的人都会知晓傅北狠起来敢杀人,对傅北一家的风言风语也许会多起来,但至少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村民敢主动找麻烦。

      天色大亮时,宁似清和傅北离镇上还有些距离,顶着风雪走了一路,头上做的‘草饼帽’已湿漉漉的仿佛要滴水,可两人都舍不得拿下来,还湿漉漉戴着,直到感觉水珠顺着脸颊往下低头,才不得不摘了,也没扔,还继续拿在手里。

      距离镇上越来越近,宁似清愈发紧张不安,上一次来镇上便是在这附近遇到了爹娘和弟弟。

      走了一段路后,傅北终于发现了宁似清的异样,担心地问:“媳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宁似清收回不停扫视四周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可她垂头看到被自己兜在衣服里的两百多文钱时,又觉得一阵心慌,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相公,这么多银钱我们先在附近找个地方藏起来吧?不然去镇上被看到了有人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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