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人皆想掌控世界》酣眠

35、chapter 34

　　马文收走桌面上的文件，另将一份资料摆在休伊面前，说道：“来自阿尔德里奇·基里安博士的预约，先生。”

　　休伊瞥过首页的概述，挑了挑眉毛，“向能源集团推销MNT？”

　　“这份预约来自辛普森博士和沃尔德博士两位高级研究员的联合推荐，先生。”马文解释道，“两位博士都与基里安博士面谈过，他们都认为这项技术十分有前景，对集团旗下生物类子公司的部分项目也有非常大的推进作用。”

　　“噢。”休伊翻了翻资料，里面有基里安本人的履历，“既然有两位博士的推荐，库伊，把会面时间定在一个小时之后，我可以留出十分钟时间。”

　　“好的，先生。”站在一旁的库伊迅速更新了休伊的行程表，一边提醒道，“主管们已经全部达到会议室了。”

　　“那就走吧。”休伊站起身来，一边扣上纽扣，“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在热能工程方面，麦卡锡博士和他的团队究竟带来了什么惊喜。”

　　休伊走进了会客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随即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微笑着说道：“你好，达西先生。”

　　“你好，基里安博士。”休伊和基里安握了握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英俊的男人。“请坐，博士。”休伊示意了一下，两人分别落座。“相信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请直接开始吧。”

　　基里安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迅速地答道：“好的，达西先生。”他掏出一只金属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小截发光体别在自己耳后。“在此之前，可以先关上灯吗，达西先生？”基里安指了指天花板。

　　“可以。”休伊笑了笑，室内的灯光随着他的话音暗了下来。

　　“真是完美的智能控制系统。”基里安赞了一句，将盒子里取出的三只小巧金属球轻轻推到身前的咖啡桌面上。金属圆球在桌面中央停了下来，在房间上方投影出一片璀璨的星河。
　　休伊扬了扬下巴，说道：“猎户座分子云团？我记得你的团队可不是研究天体科学的，博士。”

　　基里安笑了起来，声音低沉而磁性。“我的错，达西先生。不过，你真是令人惊叹。”他说着，举起一个遥控器，轻轻按了一下，投影变成了缓慢闪烁着的蓝色光点组成的图形，“刚才只是我开得一个小小的玩笑，那是猎户座。而这个才是我要向你展示的东西，大脑。”

　　休伊眯着眼睛，细细观察着这幅大脑神经网络投影，它是“活”的，流淌的橘色光芒与闪烁的蓝色光芒相互辉映，将整个房间都渲染出一种迷幻的色彩。

　　基里安偏过头看向休伊，“异常相似，不是吗？”

　　“这是你的大脑吗，博士？”

　　“是的，这是我的大脑。”基里安回答道。

　　休伊歪了歪脑袋，看了看他别在耳后的小装置，“如果只是这种类似于实况转播的装置，恕我直言，博士，我会选择把剩余的八分钟时间用来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我的错，达西先生。”基里安立刻说道，神情诚恳，彬彬有礼，“请容我介绍一下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我们团队的研究成果，我把它成为‘绝境’。”他伸出手，拉近了投影，将它放大了数次，在彷如弥散星云的中央部分迅速拉近，一个仿佛黑洞的小型旋涡出现在两人的眼前。“我们大脑的最深处，像一个空槽，这意味着我们的大脑，我们的DNA系统是注定要升级的。而‘绝境’就是那个帮助我们优化升级的‘补丁’，它可以开发和控制神经潜质，对一个人进行全方位的基因改造，使我们获得新生。”基里安倾身靠向休伊，低声说道。

　　“新生？就像现在的你吗，教授？”休伊转过头，看着基里安。

　　“噢。”基里安勾了勾嘴角，坐直了身体，“我无意掩饰自己过去。既然你知道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达西先生，现在的我难道不是绝境最好的广告吗？完美地向你证明了它的奇妙的能力和伟大的价值。我了解到卡兰莫瑞旗下的生物类子公司一直在研究神经义肢技术，造福伤残人士。”基里安再次靠近休伊，盯着他的眼睛，说道，“和绝境相比，达西先生，神经义肢技术所能提供的帮助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有什么比自己的肢体更得心应手，健康的，有力的肢体。”基里安摇了摇头，“我用了近三十多年的拐杖，达西先生，我明白那种滋味。”

　　“这些话可要动人的多，博士。”休伊说道，“我开始有一点兴趣了。但对于这类技术，卡兰莫瑞只会购买专利，不会进行投资。我想你恐怕还没有为这项技术申请专利吧，博士。”
　　基里安耸了耸肩，“我以为对卡兰莫瑞而言，投资才是一种高回报率的方式。”

　　“很遗憾，卡兰莫瑞对生物技术，尤其是直接作用于人体的生物技术非常的谨慎。我们必须对这些技术了如指掌，确保每一个细节都在控制之中。”休伊说道，“更何况你并没有向我说明绝境有什么副作用。”

　　“绝境是有一些副作用。但和它所带来的巨大的好处相比，我认为这点副作用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基里安微笑着说道。

　　“恕我不敢苟同，博士，0.01%的误差也是误差，再微不足道的副作用也是副作用。”休伊站起身来，“谢谢你的精彩演讲，我对绝境是很有兴趣，博士，但我不喜欢不可控的东西。介于我们在某些方面显然无法达成共识，也许你需要再思考一下。”他看了看手表，“而现在，时间到了。希望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再见，基里安博士。”说罢，休伊朝基里安笑了笑，离开了会客厅。

　　“再见，达西先生。”基里安微笑着目送休伊离开。

　　基里安的手下赛文替他打开车门，基里安坐进车里，紧皱着眉头。“这些该死的资本家。”他忿忿道，“胃口竟这么大。”

　　赛文转过头，低声询问道：“那要不要……”

　　基里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卡兰莫瑞可不是公园。”

　　赛文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问道：“那我们还去史塔克工业吗，老板？”

　　基里安在心里暗骂着斯特拉克男爵。绝境是先锋科技最大的依仗，也为斯特拉克男爵提供了多少刺客，而他居然断掉了对绝境的资助，转而去研究什么外星物质。眼见绝境就要成功了……基里安用力捏了捏手指，理了理衣摆，答道：“去，当然要去。”

　　休伊陷在宽大的办公椅中，翻阅着先锋科技的资料。“库伊。”他突然说道。

　　很快，他的秘书就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问道：“有什么吩咐，先生。”

　　“我想见见玛雅·汉森。”

　　“我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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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休伊窝在层层叠叠的靠枕里，在草稿纸上演算上什么，脚边的电脑时不时叮咚叮咚地响着，刷刷地弹出数条消息。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玻璃，休伊抬起头，看见超人正站在外面的露台上。休伊忍俊不禁地放下纸笔，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通向露台的玻璃门。“你知道吗，克拉克。”休伊走到超人身边，单手一撑，轻轻坐在栏杆沿上，笑着说道，“爬上露台是穷小子幽会贵族小姐的戏码。”

　　克拉克的脸颊迅速红了起来，他窘迫地清了清嗓子，在休伊戏谑的眼神中，反驳道：“我是穷小子，但你可不是什么贵族小姐，休伊。”

　　休伊调侃道：“那可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怎么了，小记者？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别人家里来，是想搞什么大新闻。”克拉克已经在星球日报工作了，前不久转为了正式记者。

　　“没有。只是知道你回国了，想来看看你。之前受得伤，好了吗。”

　　“好了啊。”休伊晃着腿，“也就磕破了点儿皮，毕竟拯救了世界嘛，不受点伤也说不过去。倒是你，克拉克，超人出现在社交媒体上的频率这么高，你们总编真不会对你有意见吗？”
　　克拉克答道：“佩里人还是挺好的，况且做记者本来就要四处跑动，所以勉强还能遮掩一下。只是同事推荐的写作课程，我已经缺课好几次了。幸运地是，虽然请假的理由都很老套，但老师们对此表示了理解。”

　　“听上去真可爱。是哪位同事给你推荐的写作课，感觉这人倒是挺不错的。”

　　“是报社一位优秀的记者，露易丝·连恩小姐推荐的。她本人获得过普利策奖，实习期间也给了我不少帮助。”

　　“看来连恩小姐确实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女士，毕竟你在卡兰莫瑞公关部工作的时候，我可从未听到你这样称赞过某位女士啊，克拉克。”休伊笑眯眯地说道。

　　“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许多女性职员都非常的优秀，我发自内心地敬佩她们。平日里没有从言语上称赞她们，主要是因为……”克拉克顿了顿，不禁了想起了以前在卡兰莫瑞工作的日子。与卡兰莫瑞如雷厉风行般的工作节奏相比，星球日报的工作简直算得上轻松过头了。并且和公关部门那些气场强势且能说会道的同事相比，报社的同事，在克拉克眼中，简直像兔子般温和无害。

　　“嗯？”

　　克拉克难为情地挠了挠头发，说道：“你不会不知道我在公关部的时候是处于‘食物链’底端的吧，休伊。”

　　休伊大笑了起来，“我记得西尔维娅曾经抱怨过，说我把一只金毛寻回犬丢进了狼窝。”

　　“金毛寻回犬？”克拉克惊讶地张大了嘴，又无奈地笑了起来，“这个我得承认，论能力，我是的确是比不上女士们的。”

　　“其实大家对你的评价没有你想象中的低，克拉克，你的努力和进步是有目共睹的。”休伊笑道，“还是谈谈你现在的工作吧，克拉克，大家都很关心你，回头我也能向公关部的女士们交差。”

　　克拉克想了想，尽可能地挑了些有趣的事情讲给休伊听。只是以克拉克的身份来讲，做记者也不过在大都会的一隅之地跑动。再加上他们的主编佩里·怀特见克拉克人高马大，十分喜欢派去他去跟体育版的消息。讲到后来，不免更多地谈起以超人的身份活动时的所见所闻。克拉克给休伊讲了那只猫的事情：“它其实很重，完全不是新闻报道那样弱小可怜，沉甸甸的，脾气也不好。在把它从树上救下来的过程中，不知道被它挠了多少次。”

　　“小可怜儿。”休伊笑个不停，一边怜爱地说道，“爪子一定很疼吧，超人的胳膊可不是那么好挠的。”

　　“我以为你更应该可怜一下我。”克拉克眨了眨眼睛。

　　“看来，我们的克拉克受委屈了。”休伊笑眯眯地询问道，一边朝克拉克伸出手，“来，是否需要一个鼓励的拥抱？”

　　克拉克走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休伊。“当我救下那只猫咪之后，有一些人在社交网络上评论我不应该浪费时间去救猫，而应该把这个时间用在拯救更多的人上面。”克拉克低声说道，慢慢地松开手臂，手掌滑过休伊的肘弯。“当我看到这些的时候……”他抿嘴笑了一下，“心里很难过。但我又看到，也有许多人留言对我救下猫咪的行为表示支持。他们争论着，互不相让。”克拉克摇了摇头，皱起了眉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又选择了沉默。

　　休伊滑下栏杆，他昂起头，搂住克拉克的肩膀，拍了拍他宽厚的背，温柔地说道：“你知道德悖论的，我的男孩儿。争论问题总是很简单的，一旦问题被具体化，做出选择总是很困难的，因为选择意味着要承受代价。人类社会的道德即使准绳也是枷锁，我希望你知道，无论如何，克拉克，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克拉克直起身，低下头，注视着他，“谢谢你，休伊。”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你知道是可以通过舆论来引导的吧。”休伊说道。

　　克拉克笑了笑：“我觉得超人还不需要一个公关团队。”

　　休伊看着他，说道：“但不发声的话，就没有人知道你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你的想法，就容易被误解……”

　　“被误解，就会引发争议，争议可能会使境况陷入被动。”克拉克接下了后面的话，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手指虚虚地滑过休伊的发梢，“我的养父让我明白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休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克拉克注视着他，微笑道：“你看，休伊，多么奇妙。当我看着你，每一秒都有几十万个细胞死去，像衰败的星星。但你看着我，好像我才是那个脆弱到需要呵护的人。人都会被误解，也会难过，任何人都不例外。但只要有人理解，有人关心，误解或者悲伤，就不过是道路中间的一颗小小的石子。”

　　休伊别过脸，摇了摇头。“本以为是我安慰你，最后怎么变成了你来安慰我。”他回过头，对克拉克笑了笑，“我想我是比不上你的，克拉克，我对人性从来没多少信心。”

　　“但你又坚信人类所拥有的那些高贵的品质。你总是害怕，休伊，害怕善良的人遭受伤害，诚实的人遭受欺骗，勇敢的行为不被人理解。”克拉克说道，一边轻轻地握住休伊的指尖，“真希望我能让你不那么脆弱。”

　　“我可不脆弱。”休伊嘀咕着，一边收回了手，“真不知道是什么给你的错觉。你该走了，克拉克，是想明天上班迟到吗？”

　　克拉克低声笑了起来，“好吧，你说的对。那么，晚安，休伊。”

　　休伊朝他摆了摆手，“晚安，克拉克·卡·艾尔·肯特，明天也要加油工作哦，Superman。”

　　晚风带着些凉意，休伊不禁搓了搓胳膊，一件大衣披在他的背上。“有的时候，我真觉得这个世界不配拥有他。”他喃喃道。

　　帕德里克说道：“您知道有这样一个说法吗，少爷。世界上美好的人都是天使，注定要早早地回归天堂，陪伴上帝的。”

　　“哈？既然如此，干嘛要让天使到人间来？炫耀吗？就让他们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不好吗。”休伊一边说着，一边回到房间。

　　“我想这就是您不能成为上帝的原因。您也该早些休息了，少爷，您也不想明天上班迟到吧。”

　　“你错了，帕德里克。我明天上班才不会迟到，因为我会直接翘班。”

　　“听上去可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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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着大超就好想让人跟他撒娇啊，毕竟是恒星级别的，超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