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人皆想掌控世界》酣眠

36、chapter 35

　　“这边请，汉森小姐。”

　　“好的。”玛雅·汉森礼貌地朝秘书笑了笑，跟在她的身后，视线仍忍不住地投向玻璃隔断后面的那位金发男人——迷人外表或者聪明的头脑都是难得的，两者皆有的人已是格外受上帝青睐，更别说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休伊·达西就是上帝的宠儿。现在，他似乎接听着一则私人电话，神情缱绻，笑容动人，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的笑脸勾起了玛雅·汉森对过去的回忆，那些曾有过的潇洒愉悦的时光，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呢？

　　“请坐，汉森小姐。稍等一分钟，达西先生马上就过来。”

　　“谢谢你。”玛雅·汉森回过神来，对秘书点了点头。她刚在会客厅坐了片刻，休伊·达西就走了进来。

　　“你好，汉森博士。”休伊微笑着招呼道。

　　玛雅·汉森站起身来，朝他伸出手，“你好，达西先生。”

　　休伊和玛雅·汉森握了握手，然后示意两人坐下，一边说道：“感谢你能够拨冗一见，汉森博士。这次邀请你过来，是和你谈谈‘绝境’的事情。”

　　“我以为基里安博士已经跟你谈过了，达西先生。”

　　“当然，当然，我承认基里安博士是一位很有作为的团队主管，但我更想和团队的技术核心聊一聊。你知道吗，汉森博士，我仔细阅读了你们提供的材料，并且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然后注意到了你在2000年发布的一篇论文，你在论文里描述了一种植物，它具有快速再生的功能。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这就是‘绝境’的原型。你借鉴了这种植物的DNA排序，利用MNT，创造出了绝境。高明的微纳米细胞编程技术，汉森博士，你真是一位天才。”

　　玛雅·汉森露出惊讶的神情，她确实没有想到休伊能从这么一篇简单的项目概要里推断出这么多东西，同时，她也油然地感到一种被重视的欣喜。于是，她的态度不自觉地有了一些转变，不像一开始那样排斥与休伊交流。“你的推断没错，达西先生，自1997年我发现这种植物之后，就一直致力于对它的研究，它的再生功能很强，但也有一定的缺陷。”

　　休伊笑道：“生物技术的难关在于它们的稳定性和可控性，像绝境这么有发展前景的成果，如果它们已经得到控制的话，汉森博士，你们的团队根本不会缺乏资金。”

　　玛雅·汉森张了张嘴，没有否认。

　　“你真的需要帮助，博士，我一直强调的，团队的力量是强大的。只要你愿意，汉森博士，我们可以为你组建一个绝对专业的团队，植物学家？没问题。生物学家？没问题。化学家？没问题。分子工程学家？没问题。卡兰莫瑞拥有的资源，就等同于你拥有的。”

　　玛雅·汉森紧抿着嘴唇，面对这样优渥的条件，要说不心动是绝不可能的。过去她一直单打独斗，自以为能攻克所有难关，而现实向她证明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托尼·史塔克那样，一个人就能解决所有问题。资金固然是重要的，但比资金更重要的还是有能力的科研人员。

　　休伊继续游说道：“我真心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出售专利权的事情，汉森博士。出售专利权并不代表着剥夺你研究的权力，至少在卡兰莫瑞，绝不是。”

　　玛雅·汉森终于说道：“这一点我倒是不担心。卡兰莫瑞在这个方面一向无可指摘。只是……”

　　“如果有任何法律方面的问题，汉森博士，我们的法务部门可以为你提供帮助。或者说，你的原团队有你十分认可的人员，也可以直接将他带进新的团队中。”

　　玛雅·汉森勉强地笑了笑，她要怎么说得出先锋科技其实是一个非法组织，自己并不可能轻易地摆脱这个组织的控制。

　　休伊·达西看出了她的犹豫，他微笑着说道：“无论如何，汉森博士，我们将力所能及地帮助你，从任何方面。因为当我了解到这项技术时，我就相信它能帮助到很多人。我确定这也是两位博士极力向我推荐的初衷。我不希望这么一想能够造福大众的技术，半路夭折。”

　　玛雅·汉森低下了头。

　　════════════════════

　　“休伊·达西对了你说了什么？”

　　玛雅·汉森一走进来，基里安就追问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关于绝境。”玛雅·汉森沿着水泥台阶走到自己的工作台前，将手包丢到旁边椅子上，然后坐了下来。她靠着椅背，看着前方那几扇窗户透进来的光线，不由地再次环视着这间简陋，暗淡的屋子。它确实是个实验室，玛雅·汉森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那种恐怖游戏里面的实验室。怎么会这样呢？她再一次问自己。

　　基里安注意到她的若有所思，他眯了眯眼睛，假意玩笑地试探道：“你不会真想把绝境卖给他吧，玛雅？”

　　玛雅·汉森回过神来，“怎么可能。”她断然否定道，休伊·达西想要是真正能给人带来新生的“绝境”，可不是一个不定时火乍弹。

　　“也是。”基里安了然地点了点头，“达西想要的可是专利权，我们可拿不出这个玩意。话说回来了，要是我们真能申请到专利，也不必卖给别人了。你说对不对，玛雅？”

　　玛雅·汉森看了他一眼，疲倦地问道：“你不是说要去史塔克工业吗？谈得怎么样？”

　　“本以为佩佩·波茨那个女人会好糊弄一些，没想到。”基里安耷下了嘴角，“托尼，托尼，托尼，我看她和做秘书的时候一样，还是史塔克的应声虫。相比而言，还是休伊·达西更对我胃口一些，起码聪明。”

　　玛雅·汉森闻言嗤笑了一声：“就凭你，基里安，还没有那个资格去评价休伊·达西。”

　　“我只是随口说说。”基里安耸了耸肩，一边走上台阶，来到玛雅·汉森身后，握住她的肩膀，说道，“他是个天才，我们的玛雅难道比他差吗？‘绝境’这项伟大的发明者可是你啊，玛雅。”基里安见玛雅·汉森没有说话，又继续鼓动道，“只要我们能进一步地稳定它，控制它，玛雅，想想看。”

　　“不用给我展现你的美好愿景，阿里尔德奇。”玛雅·汉森打断了基里安的话，她垂下眼，从未像此时这样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究竟是上了一条怎样的贼船。自己研发绝境的初衷是拯救，是为了改变世界，而现在呢，它是毁灭，基里安把它变成了牟取暴利的工具，妄图控制世界的武器。“绝境有什么前景，我比你更清楚。”

　　“好吧，那能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吗，玛雅？”基里安坐在她的工作台上，盯着玛雅·汉森。

　　玛雅·汉森疑惑地皱了皱眉，问道：“计划？什么计划？”

　　“你说过的，玛雅，绝境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托尼·史塔克给你的那个公式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是的。”玛雅·汉森点了点头，“但那个公式是不完整的。”

　　“那就想办法补完它，玛雅，我们不能再等了。”

　　════════════════════

　　“你好，汉森博士，很高兴又能见到你。”休伊微笑着走到再次光临卡兰莫瑞的玛雅·汉森面前，坐下下来，“真希望今天你会带给我一些好消息。”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达西先生。”玛雅·汉森勉强笑了笑，“绝境的专利不能出售给你。”

　　休伊挑了挑眉毛。

　　玛雅·汉森继续说道：“我想你已经知道了原因，达西先生，绝境并不是一项成熟的技术，而且我没有为它申请专利，但我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和你进行交易。”她将一支U盘放在两人面前的咖啡桌上，“这里面存储着绝境所有的资料。”

　　休伊看了一眼，问道：“那你有什么要求呢，汉森博士。”

　　“首先，我想见见史塔克先生，我要先见到他，才能告诉你我的条件。”

　　“看来这是一个必要条件。说句实话，汉森博士，这个要求对我而言实在是很简单。”休伊对她笑了笑，“但是，我可以知道你想见托尼的原因吗？”

　　玛雅·汉森歉意地答道：“抱歉，我不能告诉你，达西先生，但我保证不会对史塔克先生构成任何伤害。”

　　这句话显然有些微妙了，休伊仔细地看了看她，说道：“我相信我们公司安检确保你没有携带什么危险物品。不过，你要是有别的方法。好吧，汉森博士，我可以帮你联系托尼·史塔克，但他是否愿意见你，我无法肯定。”

　　玛雅·汉森点点头，脸色有些苍白：“请你现在就帮我联系托尼吧，达西先生。”

　　休伊拨通了史塔克的电话，忙音只响了一声，就传来托尼的声音——“我几乎要感到受宠若惊了，德维特，我还担心你是已经忘记了还有我这么一位可亲的朋友。”

　　“别贫嘴，托尼，我们不过只有几天没见面而已。”

　　“是啊，几天而已，要不是班纳拿着资料来找我，你是准备让我在杂志上看到了R6-X运行成功的消息？”

　　“所以你看了吗，托尼，《自然》可是给我们留了头版。”

　　“那祝贺你们的团队取得如此重大的突破，德维特，没事我就挂电话了。”

　　“好的，谢谢你的祝贺，史塔克先生，我会转告核能研究室的全体成员。所以，你为什么还不挂电话，托尼？”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德维特，快点说，好吗。”

　　休伊冲玛雅·汉森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你现在可以到卡兰莫瑞来一趟吗，我在顶层的会客厅等你。噢，再补充一句，请你从楼顶的停机坪下来，落地窗修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不到十分钟，托尼·史塔克就风风火火地走进了会客厅，当他看到会客厅里还坐着另外一位女士时，显然有些惊讶。“这位是？”托尼指了指玛雅·汉森。

　　休伊站起身来，“我给你们留一些私人空间。”他一边对玛雅·汉森笑了笑，“如果你们谈完了，博士，请让我的秘书通知我。”说着，他朝外走去，路过托尼身边时，悄声说道，“别装傻，托尼，我知道你的记忆力非常好。”

　　托尼假惺惺地咧咧嘴，目送休伊走出会客厅之后，才转向玛雅·汉森，说道：“所以，到底有什么事情呢，玛雅·汉森，需要你这样大费周章地找我？”

　　════════════════════

　　“请进，史塔克先生。”

　　“你们谈完了？”听到库伊的声音，休伊抬起脸，看着走进办公室的托尼。

　　“给你。”托尼将U盘抛到他桌上，找了沙发坐着，翘起了腿。

　　休伊瞥了U盘一眼，一边问道：“汉森博士走了？”

　　“走了，我给了她剩下的公式。”托尼看见休伊诧异的眼神之后，又说道，“她可不蠢，先锋科技想要卸磨杀驴还没那么容易。”

　　“她对你可真够坦诚的。”休伊推了推眼镜，“我可做了不少功课，才发现先锋科技有问题。又费了不少口舌，才坚定了汉森脱离组织的决心。感谢汉森博士还没有忘记她的初衷。给你。”他一边说道，一边拿起U盘将它抛向托尼。

　　“嘿！”托尼伸长手臂，接住了飞过来的U盘，“你在搞什么鬼，德维特。”他扬了扬手里的U盘，“你不是想要这个玩意儿吗？”

　　“我只是先借给你用用，我给你发了些文件，你先看完再说。”休伊说道。

　　托瘪了瘪嘴，老老实实地掏了手机。文件的内容是一套治疗方案，关于托尼胸口的弧形反应堆。半晌之后，他愣愣地张了张嘴，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我，我真是对你找免费劳动力的手段叹为观止，德维特。”

　　休伊没有搭理他。

　　“这玩意看上去确实能帮助取掉我胸口上这坨东西了。”托尼敲了敲心口，“不过，这完全不是让我免费替你研究‘绝境’的理由。”

　　“真不敢相信你都看了我的资料还睁着眼镜说瞎话，史塔克。”休伊对此嗤之以鼻，“你不要就算了，把U盘还给我。”

　　“那怎么行。”托尼利索地拉开衣襟，将U盘揣进西装内袋里，“为了这个东西，我可出了不少力。我回去瞧一瞧，有了成果再告诉你，我想卡兰莫瑞不拖欠我的研究费用吧。”

　　休伊侧过脸，颔着下巴，从镜片下方看着托尼，说道：“如果绝境能够应用到实际，我们一人一半吧。”

　　“为什么不是四六呢？”托尼摊了摊手。

　　休伊冲他笑了笑，“你四，我六，当然也可以。”

　　“那还是五五开吧。”

　　“别忘了把U盘里面的资料拷贝给我，我们同时进行，还可以相互交流一下。”

　　托尼叹道：“哇哦，我们地球科学、生命科学的双硕士又准备修读化学专业了？”说着，托尼皱了皱眉，“你修读的学位会不会太多了一点，德维特。说起来，你唯一的博士学位居然是语言学，真不敢相信莱夫居然一直想请一位语言学博士到MIT做演讲，下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得给他提提醒。”

　　休伊冷笑了一声：“有两个博士学位的人嘲笑有一个博士学位的，和五十步笑一百步有什么差别。”

　　“别说那些中国谚语，亲爱的德维特，我可不是语言学家。”托尼做了个鬼脸，见休伊毫不客气地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这才笑嘻嘻地问道，“不过你打算怎么组建这个团队，德维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卡兰莫瑞现有的人员，就这个项目的话，还缺少一位实力雄厚且能主持大局的人。”

　　“这个就无须你担心，托尼，我有外援。”

　　“外援？谁？”

　　“别忘了阿昂佐是医学博士。”休伊头也不抬地说道，“顺便，他有一篇论文就是关于NMM在靶向治疗上运用。”

　　“哈？我可想起来了，《科学》对吧，那时候你就对这篇论文赞不绝口，我怎么现在才发现呢。”托尼嘟噜道，“真奢侈啊，德维特，不想当科学家的医生不是好画家。”

　　“你也说过了，托尼，我找免费劳动力的手段令人叹为观止。”休伊冲托尼勾了勾嘴角。

　　托尼被气了个倒仰，瘫在沙发上哼哼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坐直了身子，说道：“你知道布鲁斯·韦恩那家伙来纽约了吧，他的派对你得陪我一起去。”

　　休伊避开重点，故作讶异地说道：“我当然会去，你是为什么会认为布鲁斯·韦恩不会给我发邀请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基里安：万恶的资本家！诓骗劳苦大众的科研成果！
休伊：这个墙角怎么这么好挖啊，四舍五入简直就是白捡来的，好棒棒哦。
再一次被抓壮丁的托尼：看在你这么为我着想的份上，德维特，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研究一下绝境这个东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