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世人皆想掌控世界》酣眠

2、chapter 2

　　当你躺着的时候，就会发现天空离你很近，仿佛伸出手指就能戳破，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休伊挥动着手臂，想象着搅拌着天空这片巨大的颜料盘。直到听到有人慢慢走近，他才放下手臂，说道：“看不到星星。”

　　“因为黄昏还未过去。”

　　休伊坐起身来，朝来人笑道：“您好，肯特夫人。”

　　“拜托，叫我玛莎。这样我就可以叫你的名字，而不是达西先生。”肯特夫人将一盆水果放到草垛上，拿起里面最好看的那只苹果，递给休伊，“苹果？”

　　“谢谢。当然，玛莎，千万别叫我达西先生，我还非常年轻。”休伊接了过来，咬了一口。“唔，脆的。”

　　玛莎笑道：“我可以做成苹果泥。”

　　“太麻烦你了，玛莎。这样就很好。”休伊又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要一起坐坐吗？”他问道，一边朝肯特夫人伸出手。

　　“好啊。”肯特夫人笑着抓住了休伊的手，接着这股力量，坐到了草垛上。“我一直盼望着有机会当面感谢你。”

　　休伊几乎是诧异地说道：“这实在是言重了，玛莎，我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的感谢。”

　　“比如，给了克拉克一份工作，资助他上学，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很多。”

　　“不是这样子的，玛莎。”休伊侧过身子，面朝着肯特夫人，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克拉克也是。无论是工作还有其他事情，它们并不是出于怜悯或者类似的什么。我是个资本家，夫人，我只在自己认为有价值的人或事上投资，这是天性。请千万别把我当作慈善家，我并不具备那么高尚的情操。”

　　肯特夫人说道：“但无论如何，你的确帮助了克拉克，这是事实。我对这样的事实表达我的谢意。”

　　休伊感受得到肯特夫人发自内心的真诚，“那么，我接受。”他朝肯特夫人笑道，“看到您，我终于明白克拉克为什么能成为这样的人，他的父母爱他，并给他正确的指引。”

　　肯特夫人道：“他比我们期望的更加优秀。”

　　“他是个好人，玛莎，这很困难，我是说，现今社会的风气，趋利避害更胜于帮助他人。”休伊顿了顿，突然放低了声音，“其实，最初，我遇到克拉克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肯特夫人笑出声来：“我想你从未告诉过克拉克。”

　　“当然。”休伊挑了挑眉，“不在人背后说坏话还有意思吗？那实在是太傻了，玛莎。你要知道在我所处的环境中，不求回报的人几乎没有，能使我们放弃一时利益的永远只有更大的远期回报。当我意识到克拉克那时的行为完全出于他内心的愿望，他帮助他人只因为他想要帮助他人。太傻了，我这样认为。于此同时，没错，这个土里土气的男人打动了我。都说人们最向往的，往往是自己不曾拥有的。但我更想看看，那个傻子，在换了个地方之后，会变吗？我真是足够可恶，对吧。”

　　“当然不是的，休伊。”肯特夫人摇摇头，“这就是生活。”

　　“我能知道你们在谈些什么吗？”克拉克提着一只大袋子，朝这边走来。

　　“当然是在谈你，傻孩子。”休伊大声回答道。

　　克拉克在草垛前停住脚，笑道：“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

　　休伊道：“是的，我对你妈妈说，你一点也不听话，希望她能教训一下你，比如打你的屁股。”

　　肯特夫人顿时笑倒在草垛上。克拉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从袋子里摸出一只玻璃瓶子，问道：“来点啤酒？”

　　“干得漂亮，克拉克，堵住我的嘴。”

　　休伊接了过来，一边试图用牙齿咬开瓶盖。克拉克及时制止了他，并帮他去掉了瓶盖。

　　“我一直觉得那样开瓶盖很帅气。”休伊耸了耸肩，将那瓶啤酒递给肯特夫人。见肯特夫人摇了摇手，又继续劝说，“来点吧，玛莎。这么美好的天气和漂亮的霞光，请不要在厨房里消耗时间。我相信克拉克买了不少零食，足够果腹。”

　　克拉克也劝道：“是的，妈妈，一起吧。”

　　“好吧。”肯特夫人笑着接过啤酒，喝了一口，“蕾夫曼？”她皱着眉头，看了看瓶身。

　　克拉克大笑起来，用牙齿利落地咬掉了瓶盖，塞进休伊手中。“别，妈妈，他就喜欢这个。”

　　休伊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啤酒，道：“樱桃有什么问题，我就喜欢它。”

　　母子两人相视一笑。

　　“当然没有问题，亲爱的。”肯特夫人笑道。

　　════════════════════

　　夜幕降临，星星也随之闪耀。克拉克打开了户外灯。现在，他们就像无边黑夜里的一点点萤火，淹没在众星之下。旷野并不寂静，但在这空旷的夜色中，那些声响反而更像是人类的幻觉。唯有注视着那些遥远的星辰，方能让人明白自己身处何方。

　　“克拉克。”休伊突然说道，“再讲一讲你看到的北极光吧。”

　　克拉克不解地看了看休伊，又注意到妈妈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克拉克笑了笑，开始描述他曾看到的北极光。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休伊资助了一个北极熊救助组织，克拉克和他的同事被委派与该组织一起，到北极进行救助。那时，他还是入职不满一年的新人，一边跌跌撞撞地适应工作，一边学习大学课程。休伊写出的推荐信，资助克拉克在他的母校——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学习社会学。在此之前，他已习惯颠沛流离的生活，他没法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总是在找寻，用各种虚假的身份打着零工。直到某天，他遇到了休伊，那个场景，克拉克敢打赌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被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们堵在巷口，克拉克绷紧了全身肌肉，已经准备好迎接一场打斗。这时，一辆加长林肯幽灵般地滑到保镖们身后。车窗降下，露出了休伊·达西苍白的脸，与周遭昏暗的环境格格不入，异常的夺目。“嘿，男孩。”他冲克拉克扬了扬下巴，眼睛亮得惊人，“我给你一份工作，怎么样。”他没有用疑问句，克拉克也鬼使神差地让它成为一个陈述句。克拉克接受了那份一无所知的工作，成为了卡兰莫瑞的一员。伴随着回忆，克拉克讲完了他看到的北极光。然后，他听到休伊的话——“克拉克，我想再让你去一次北极，好吗。”

　　他依然没有用疑问句。而克拉克，使它成为一个陈述句。

　　“好的。”克拉克回答道。

　　即使堪萨斯州的星夜美不胜收，休伊也注定不会为此停留太久。直升机穿过黑暗，缓缓降落在农场的空地上。克拉克注视着休伊向妈妈告别，肯特夫人像拥抱自己孩子一样，抱了抱休伊。

　　“再见，休伊。”肯特夫人说道。

　　“再见。”休伊托起她的手，行了吻手礼，“很高兴认识你，玛莎。”然后，朝克拉克走了过来，“拜拜，男孩。”他拍了拍克拉克的胸膛。“能安排好一切吗？”

　　“当然。”克拉克点点头。

　　“那么，出发前的准备时间就算作假期，祝你一切顺利。”

　　克拉克玩笑道：“好的，老板。希望当我回来的时候，卡兰莫瑞还有我的位置。”

　　“那当然，克拉克。”

　　休伊倒退着朝直升机走去，一边朝两人挥挥手。保镖们快速围了过来，护着他登上直升机。

　　天空中已没有引擎的轰鸣，也没有直升机的影子。克拉克仍站在原地，他的视线穿透无边的黑夜，注视着远方。

　　════════════════════

　　“达西先生，有通话请求。”

　　休伊勾了勾手指，保镖将耳机戴在他头上，里面传出熟悉的机械音：“达西先生，史塔克先生请求与您通话。”

　　“嘿，贾维斯，你可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我聊天了。”休伊笑道，“还好吗？”

　　贾维斯回答道：“是的，我很好，先生。不过，请先允许我为您接通电话。”

　　“没问题，贾维斯。那么，你好，托尼。”

　　“你好，德维特，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贾维斯这么熟悉了。”托尼·史塔克在电话那头懒洋洋地说道。

　　“显然在你不知道的时候，托尼。”休伊勾起嘴角，“我以为你还在修养，除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我想不出什么你不回复我消息的理由。”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回复你，德维特。另外，你是不是忘记了，德维特，是你组织了今天这场拍卖会，没有道理我的助理在这里忙得团团转——嘿！”有人把电话抢了过去，电话里传出维吉尼亚·佩佩·波茨的声音，“对不起，休，我没有注意到托尼他……”

　　“放轻松，维吉。”休伊安抚道，一边朝前面看了一眼，副驾驶比了一个手势。“劳瑞和马文会处理好一切的。十分钟之后，我就能抵达会场，你不必担心我赶不上致辞。现在，把电话递给托尼好吗，你该去吧台喝一杯了，好好享受宴会，我会搞定他的。”

　　“巧舌如簧啊，德维特。”

　　“并不是我有多么能言善辩，托尼，只是你太久没有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多想想了。”

　　“不好意思，你刚才是在教育我吗？德维特。”

　　“不，而是我要挂电话了，待会儿见，托尼。”

　　“喂！德维特！——”

　　休伊将耳机取下来丢给保镖。“我们应该快点了，伙计们，女士和先生们可不愿意看见我迟到。”

　　直升机在夜空中缓缓变化着形态，朝目的地快速飞去。

　　════════════════════

　　托尼在休息室找到了佩佩·波茨。“所以你打算跳槽去当德维特的助理。”

　　佩佩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对史塔克说道：“得了吧，托尼，我现在忙的很。而你，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刚刚是不是气走理查德·柯克？”

　　“忙着喝一杯？另外，我没有。”托尼狡辩道，“我哪里知道他这么不堪一击。”

　　“我有必要去向柯克先生表示歉意了，如果你非要给我找麻烦的话……”佩佩快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嘿。”托尼一把抓住了她，反驳道，“我可不是在找你的麻烦。”

　　佩佩甩开他的手，“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好像那个匆忙跟在你屁股后面，帮你收拾烂摊子的人不是我。”

　　托尼·史塔克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干巴巴地说道：“可你是我的助理。”

　　“对，我是你的助理，你是我的老板。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你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而不是被安保人员丢出去。”佩佩大力挥了挥手，“托尼，你要是再这样惹事，我真会找人把你丢出去的。”

　　“天知道你这么尽心干嘛。”

　　“因为休伊是我的朋友。”

　　史塔克叫道：“他还是你前男朋友！你甚至比他大五岁！”

　　“我要揍你了！”佩佩挑高眉毛，嘶声道，“哪条法律规定女人不能找比她年轻的男人？”

　　史塔克的气焰灭了很多，“可你们早就分手了。”

　　“没错，我们很多年前就分手了，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佩佩回答道，“拜托，托尼，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像一个得不到糖果就耿耿于怀的小孩子，好吗？”

　　“我——”

　　“你们没事吧？”

　　“噢，休！”佩佩快步跑上前拥抱了来人。休伊回抱住她，轻轻抚了抚佩佩的背。

　　“我以为你还要一点时间。”佩佩松开手，一边问道。

　　“提前一点也没什么不好。”休伊耸了耸肩，“能拜托你帮我准备一下吗，我们可以按时上台。”

　　佩佩回头看了一眼托尼，“没问题，休伊。”

　　“太感谢你了，维吉。”

　　等波茨离开，休伊才转过头对史塔克说道：“我以为你从阿富汗回来脾气会变好一点呢，托尼。”

　　史塔克耸耸肩，“不然呢？”

　　休伊叹了一口气，看向史塔克：“所以说，你还好吗？”

　　史塔克摊摊手。

　　“关于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传言可是满天飞啊。”

　　“哈？创伤后应激障碍？那是什么？你觉得我像吗？”

　　“我本人是觉得你活蹦乱跳的，但是……”休伊点了点头部，“我觉得，显然你的脑子不太清醒。”

　　“得了吧，德维特，不要告诉我，你也认为我关闭史塔克工业的武器部门只是一时兴起。”托尼说道。

　　“人的一言一行总有其原因。”休伊走到吧台里，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托尼，“所以，大概谈谈？”

　　托尼接过酒杯，“原因？差点被自己制造的炸弹炸死算原因吗？”

　　“为什么不算。”休伊靠在吧台前，浅浅抿了一口酒，“杀人者，人恒杀之。军火商被自己的武器弄死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对吧。人类制造出核弹难道不是为了杀死人类本身吗。”

　　“噢，德维特。”史塔克扭了扭脖子，没好气地说道，“以前可没发现你对我的职业有这么大的意见。”

　　“我对你的职业没有意见，托尼，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那么，你对我关闭武器部门的做法是表示赞同啰？”

　　“企业当然需要创新，托尼，有些新点子又不是坏事。武器只是工具罢了，托尼。武器又不会思考，它们可不能决定使用它们的人是好是坏。没人会在乎工具的生产商是谁，他们只会考虑工作趁不趁手。只要有人需要……”休伊耸耸肩，“比如我，我一样需要武器。因为我需要亲手在那些不长眼睛的人的脑袋上开个洞。”

　　托尼一口喝干了酒，又替自己满上。“你一定要这么血腥暴力吗？”

　　“哈？一个军火商，好吧，立志做前军火商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血腥暴力。”休伊呲笑了一声，“你都一直我行我素那么多年了，再多一次也不算什么。别显得什么我说了你就会听似的，你会听吗，安东尼·史塔克？”

　　“你开什么玩笑！”托尼道，“当然不会。”

　　休伊翻了个白眼，碰了碰史塔克的杯沿，举了举酒杯，“那不就得了，到此为止吧，托尼，祝贺你活着回来。”

　　史塔克也举了举杯，一边抱怨道：“你可真够敷衍的。”

　　休伊看了一眼手表，将酒杯放到一旁，他直起身，朝休息室的大门走去。“那么我可以稍微真诚一点。你是一个天才，托尼，但显然不是一个好的企业管理者。找一位你信得过的执行长，托尼。”他一边拉开门，回过头朝史塔克眨眨眼，“免得某一天史塔克工业就改名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时间不稳定，基本上没有存稿，写了就发，大家且看且珍惜。
谢谢各位收藏的朋友们。
另外，由于写作软件所用字体的缘故，可能会出现引号使用错误，已经检查了几次，但可能会有漏网之鱼，希望大家能顺手抓个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