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逆流（伏赫）》灯燠

200、花园惊险

　　这是一首节奏舒缓的圆舞曲，让赫敏想到温暖的蜂蜜酒。他们慢慢地旋转着，注视着对方，赫敏能感觉到两人都很紧张，克鲁姆不小心踩到了她的鞋尖，这让他非常懊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说道，“我只是——我现在恐怕不能分心。”
　　“你需要放松点，”赫敏说道，“跟着音乐的节奏来。”
　　他们滑到了舞台中央，其他的教授、学生也开始进入舞池。赫敏松了口气，她刚想说点什么，舞台灯蓦地熄灭了，礼堂霎时陷入了黑暗。赫敏停下了舞步，收回搭在克鲁姆肩膀上的手。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起来，有几个人从舞台跑了下去，赫敏回过头，想和克鲁姆说话，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往舞台的另一边走。
　　又是那种熟悉的触感……非常寒冷，仿佛没有生机，但又很温和，如同流水。她觉得那像是没有实质的流体，她曾在图书馆的书上看到过对这种事物的描述，一个灵魂还没有成为幽灵的时候，它会处于一种奇特的状态，像夜雾，又像水。
　　圆舞曲还在悠悠地回向，渐渐远去，他们穿过人群离开了礼堂，走廊上空无一人，冰凉的雪花扑上来，打在她的脸颊上，如同潮湿的亲吻。她仿佛走在幻境之中，风吹着她的发鬓，圣诞彩灯在眼前掠过，当赫敏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来到了一楼的花园里。她扭过头，她终于看清了它的样子。
　　那是一团漆黑的影子，没有清晰的轮廓，只能勉强看清手的形状。这根本不像人的形态，或者说，处在人和怪物之间。赫敏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害怕，她最好马上回去——克鲁姆发现她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但她不想错过这个重要的时刻。
　　她注视着它，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它了，是里德尔，还是伏地魔？……没有人敢提起他的本名，在五十年后，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里德尔？”赫敏犹豫了许久，还是低声说道，“是你吗？我知道是你。”
　　那团黑影动了起来，但是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说道，“是不能说话吗？”
　　“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交谈的，女孩，”影子终于说话了，它的声音非常沙哑，“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来？”赫敏问道，“礼堂的灯是你熄灭的，对吗？你想要做什么？”
　　“我有很多事情要做，”黑影冷冷地说道，“比你所能想像的还要多……但是今晚，我希望你待在花园里，不要回那个愚蠢的舞会上去。”
　　“哦，为什么？我没有理由听从你的命令，”赫敏高傲地说道，“你应该知道，还有人在等我。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回去了。”
　　“那是你的新情人，是吗？”
　　“情人？你是说威克多尔？——他只是我的朋友。”
　　“恐怕只有你才这么想，”它冷笑，“如果你关心你朋友的安危，今晚最好哪儿也别去。”
　　“你要对他做什么？”赫敏敏锐地察觉到了它的潜台词，警惕起来，“我警告你，今天所有人都在礼堂，如果你要动什么手脚——”
　　“我没打算做什么，”它打断了她，“至少现在……你应该感到庆幸。”
　　“哦，我以为你的出现会更惊人一点儿呢，”赫敏慢慢走近了一步，“我以为至少开头不会是关掉礼堂的灯这么蹩脚。”
　　“这不是开头，”它低声说道，“也不会是结局。”
　　黑影晃动着，像被风吹皱，传来沙沙的声响。它感受到模糊的寒冷，这很奇怪，它还没有□□，也没有知觉，不能感受到温度。实际上，它不应该来这儿，它应该继续等待，等待着他忠实的仆人将他把猎物带上门来……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它等待了许久，它很快就能卷土重来，而在这个时刻，它不应该让任何人提前知道这件事……但实际上，它出现在了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做某些无法理解的事。
　　它望着对面的这个女孩，圣诞节的霍格沃茨很冷，她穿着单薄的礼袍，已经开始发抖，紧抱着胳膊。这很好，它冷酷地想，看看她，安逸地在这儿享受圣诞舞会，和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可恶男孩跳舞，而它呢，只能拖着什么也不是的身体——甚至不能称之为身体——来到这里……当然，它不在乎这些短暂而浅薄的快乐，它要追求的是更加伟大的东西……但它要惩罚她，它恨她，而它正是为此而来的。
　　“我必须要回去了，”赫敏说道，就在刚才，她想了很多，她必须要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我不能待在这里，这儿实在太冷了。”
　　“说谎，”黑影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
　　赫敏盯着它，她震惊地看见它黑漆漆的手不知从哪儿抽出了魔杖——她马上把手伸向自己的口袋，却发现这条礼袍根本没有口袋。因为要在舞会上跳舞，她没想过要带魔杖。她后退了一步，它举起魔杖指着她，轻声说道：“现在后悔没有随身携带魔杖恐怕有点晚了。”
　　赫敏闪到一棵树后，雪风将她的嘴唇吹干了。她这才开始懊恼，她怎么会独自一人跟着他出来？她怎么会这么天真，真的以为在舞会上它不敢做什么？这几个月她总是做和他有关的梦，梦见她的不告而别给他带来了多大的痛苦，这让她在恐惧的同时，也无形之中对他产生了一丝愧疚。可现在想想，她为什么会做这些梦？这一定又是他的阴谋……为了利用她，为了让她心软……
　　它慢慢地飘上来，赫敏倒退着，蓦地，她撞上了一堵肉墙。她扭过头，那是一个人，他站在那儿，不知站了多久。
　　“对不起，”她条件反射地说道，“帮帮我，有人要杀死我——”
　　男人的脸渐渐从阴影中显露出来，那是一张苍白又僵硬的脸，如同木刻。他抽出了魔杖，却指向了她。
　　“昏昏倒地！”他说道。
　　红光一闪而过，赫敏一脸不敢置信，身体软倒了下去。
　　男人收起魔杖，他转身看向那团黑影，一脸恭敬、渴望：“主人。”
　　“我没让你动手。”黑影冷冷地说道。
　　“是我的错，主人。我不应该逾越。但我以为——”
　　“你以为？”
　　男人脸色一变，闭上了嘴。他飞快地看了地上的赫敏一眼，不动声色地收敛起多余的情绪，说道：“接下来需要我怎么做，主人？”
　　黑影没有回答，它慢慢地飘到赫敏面前，用魔杖指着她，低声说道：“一忘皆空。”
　　红光没入了女孩的大脑，她仍闭着眼，仿佛没有任何改变。它看了她一会儿，收起魔杖，说道：“把她带到格兰芬多休息室去。”
　　男人刚上前一步，它马上阻止了他：“用漂浮咒，不要碰到她。”
　　男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按照命令用漂浮咒将她浮起来。
　　“记得隐藏身份。”
　　“我会注意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