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逆流（伏赫）》灯燠

201、解释

　　赫敏是被拉文德和帕瓦蒂叫醒的。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了她们的叫喊，眼睛难以睁开，头痛欲裂。一堆混乱的声音挤在她的大脑中，她听见了两个男人的对话，忽远忽近，什么也听不清楚。她努力地睁开眼，两个女孩的脸庞在视野中晃动着，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你终于醒了，赫敏。我们一进来就看到你躺在这儿，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帕瓦蒂说道。
　　赫敏茫然地看着四周，这是格兰芬多休息室，远处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她记得她本来正在和克鲁姆跳舞，后来——她的大脑像被针扎了似的痛起来，这让他倒抽一口气。
　　“我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怎么知道，”拉文德说道，“也许是你喝了太多酒，把事情都忘了。”
　　“我没有喝酒。”
　　“不说这个，和克鲁姆跳舞的感觉怎么样？”她兴致勃勃地问道，“你是怎么和他认识的？老天，我们看到你们一起出现的时候，简直大吃一惊。你看到帕金森的那个表情了吗？”
　　克鲁姆？……克鲁姆……赫敏猛地一震，坐了起来，这把拉文德和帕瓦蒂吓了一跳。
　　“抱歉，我要出去一趟。”赫敏说道，她站起来往外跑，这让她的两个室友莫名其妙。
　　“你去做什么？现在已经熄灯了，”帕瓦蒂叫道，“你有东西忘在礼堂了吗？明天再去找吧。”
　　“熄灯？已经这么晚了吗？”赫敏脚步一停，这才看向手表，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
　　“是啊，舞会早就结束了，”拉文德说道，“你现在出去小心被费尔奇抓住。”
　　赫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继续往外走，离开了休息室。她简直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她本来正在和克鲁姆跳舞，可舞台忽然黑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就像断片了似的，一件也想不起来。但她清楚，她恐怕没有和克鲁姆继续跳舞，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必须要去向他道歉，好好解释一番……可是解释什么呢？解释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记忆消失了？赫敏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她可以想象，如果克鲁姆就此讨厌她、认为她言而无信，她也不觉得意外。可她并不想失去这个朋友。
　　她抱着胳膊走下楼梯，嗖嗖的冷风让她牙齿打颤，格格作响。实在是太冷了，冷得让她想要退缩，回到温暖的寝室里去。也许他现在已经睡下了，她只是白来一趟……有什么办法呢？这不是她的错，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赫敏努力回想着，在舞台黑下来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休息室里，是谁把她送到那儿去的？为什么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赫敏来到了黑湖边，冷冽的湖风让她微微缩了起来。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就停在黑湖上，窗户还亮着灯，这让她松了口气——至少他们还没有入睡。
　　她走到大船的门前，轻轻敲了敲，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回应。她又敲了敲，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门打开了，一个德姆斯特朗的男生探出了头。
　　“你——哦，我想起来了，你是克鲁姆的舞伴。你来这儿做什么？”
　　“我来找威克多尔，”赫敏说道，“我有话要对他说。”
　　“他已经睡着了。”
　　“我没有睡着。”男生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把他挤开了一半。赫敏看到了克鲁姆熟悉的脸。
　　“哦，我以为你没听见呢，”男生抱怨道，“好吧，但是记住我们的警告。你知道，我们都不喜欢你和这个——”
　　“够了，波利阿科，”克鲁姆说道，“不要多管闲事。”
　　波利阿科撇了撇嘴，做了一个投降的表情，进屋子里去了。
　　赫敏看着克鲁姆，他回屋披上了一件厚外套，从船上下来，走到她面前。赫敏观察着他的表情，她不清楚他有没有生气了。
　　“先披上这个。”克鲁姆递给她一件宽大的外套，赫敏朝他道谢，也没有推辞，她确实觉得很冷。
　　“呃，其实我——我是来和你道歉的，”她轻声说道，“我是说，舞会上那件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如果你愿意听我解释——”
　　“舞台灯熄了以后，再亮起来，你就不见了，”克鲁姆打断了她，“我以为你被人群冲散了，在舞台上找你，但是没找到。”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的记忆被清除了，”赫敏带着歉意地说道，“我的记忆就停留在灯被熄灭的那一刻，后面的事情我就想不起来了。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休息室里，但我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那儿的。”
　　克鲁姆看了她一会儿，说道：“这是真的吗？”
　　“这当然是真的，”赫敏说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奇，好像我编出来骗你的——你不会真的这么认为吧？”她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你真的觉得我只是找个借口——为了不和你跳舞？”
　　“我不这么认为，虽然我的朋友都这么说。”克鲁姆说道。
　　“嘿，我不会故意编个理由来逃避跳舞的，”赫敏觉得有些好笑，“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如果我真的不想和你跳舞，我会告诉你的。实际上，我真的很期待和你跳舞。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管怎么说，这依然是我的错。”
　　“所以说，你的记忆真的被人清除了，是吗？”克鲁姆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就好了。”她说道。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有了猜测，会做出这种事情、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恐怕只有一个人。
　　“我后来在礼堂里找你，但是没找到，”他低声说道，“我去问了你的朋友，嗯——就是哈利·波特，还有一个红头发的男生，他们坐在一起。他们都说没看到你。我其实有点害怕，我担心你出事了。”
　　“抱歉，”赫敏说道，“你一定觉得很难过吧。本来应该是很完美的一场舞会——”
　　“不，看到你平安无事，其实我挺高兴的，”克鲁姆说道，“这不是你的错，并不是你不想和我跳舞，是——发生了意外情况，不是吗？”
　　“你真好，威克多尔，”赫敏由衷地说道，“要是我的朋友有你一半善解人意，他们也不会为找不到舞伴发愁了。”
　　“他们还是小男孩呢，我在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非常的——呃，不提这个，”克鲁姆摸了摸鼻子，“如果有机会，我还是想和你跳舞。不过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噢，好。你真的不生气吗？”赫敏仍有些不安，问道。
　　“我没有生气，赫敏。”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
　　她终于放下了心，朝他笑了一下，转身要走，又想到了什么，脱下身上的外套要还给他。克鲁姆把她的手推了回去，说道：“晚上很冷，你穿着吧。下次再还给我吧。”
　　“好吧，”赫敏说道，“那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