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逆流（伏赫）》灯燠

199、舞会

　　赫敏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哈利和罗恩。老实说，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在他们两个还在吊儿郎当地找舞伴的时候，已经有人邀请了她，而这个对象还是他们崇拜的世界级球员，这种事情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
　　就算是赫敏，在刚开始的几天，她也觉得自己像是在梦里。这是真的吗？她从没和克鲁姆说过话，他怎么会邀请她呢？她本以为除了那个人，不会有人喜欢她……不，应该说，那不是喜欢，是长时间的折磨和压制。在她死去之前，他都不会明白喜欢是什么，爱是什么，在她死去之后，一切又来得太晚了。
　　她曾经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她的人生并不围绕着他转。但汤姆·里德尔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实在是太深了，从来没有人能够忽视他，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蛊惑，他是那样令人憎恨，又是那样迷人，让她痛苦万分。这种疼痛已经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如果离开了它，她甚至会感到不习惯。
　　那天过后，克鲁姆并没有经常来找她。赫敏觉得可以理解，毕竟他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平时肯定非常忙碌——虽然她有时候看到哈利和罗恩打闹的样子，又会深深怀疑这一点。他偶尔会避开人群来找她说两句话，但很快就离开了，显得非常匆忙。
　　在这期间，哈利和罗恩依然没能鼓起勇气去邀请别的女生，虽然哈利已经得到了好几次其他女生的主动邀请，但他都拒绝了。
　　“她比我高一个头！和她跳舞我肯定会出丑的。”
　　“那你想邀请谁当你的舞伴？圣诞节很快就要到了。”赫敏说道，“而且现在很多女生都已经被邀请了。”
　　“真的吗？”罗恩吃了一惊。
　　“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
　　“你也被邀请了吗？”哈利问道。
　　“你可以从我们中间随便挑一个，赫敏。”罗恩说道。
　　“我已经被邀请了，”她说道，“你们再去问问别的女生吧。”
　　“哦，别开玩笑了，”罗恩摸了摸鼻子，“行了，赫敏，我们都还没找到舞伴呢。”
　　“我说过了，我已经有舞伴了，我没在开玩笑。”赫敏高傲地说道，“也许你们应该主动点儿，不要老是等着机会送上门来。”
　　“你真的被邀请了？是谁？”罗恩看起来还是不太相信。
　　“我不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会嘲笑我的。”
　　“你其实没有，对吗？你只是想要气我们——”
　　“我为什么要气你们？我真的有舞伴了，”赫敏说道，“你难道觉得没有人会邀请我吗？”
　　“当然不是，可是——”罗恩噎住了，他求助般地看向哈利，后者移开了目光。
　　“赫敏说得对，也许我们应该主动一点。”哈利说道。
　　“可是你的舞伴到底是谁？”罗恩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这是秘密。你们到时候就知道了。”

　　直到舞会开始前一天晚上，赫敏还是没有把自己舞伴的真面目告诉哈利和罗恩。他的两个朋友最后找了帕瓦蒂和帕德玛这对姐妹当舞伴，他们显然对此都不太满意。罗恩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问赫敏，但赫敏守口如瓶。
　　“是我们认识的人吗？”他问道，“你都已经知道我们的舞伴了，赫敏！就不能告诉我们吗？”
　　“当然是你们认识的人，”她说道，“到了舞会那天，你们就知道了。”
　　舞会的前一天晚上，赫敏和克鲁姆见了一面，他们约好在舞会开始前二十分钟碰面。克鲁姆告诉她，他会穿一件深灰色的袍子。
　　“那是我妈妈给我准备的，我觉得还挺好看的，”他有些不安地说道，“但我也不确定，我的品味可能比较一般。”
　　“噢，我打算穿一条水蓝色的丝绸袍子，”赫敏说道，“我会好好准备的。”
　　圣诞节的那天早上，赫敏花了很长时间打扮自己。她给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喷了许多速顺滑发剂，让它变得柔顺而有光泽，又对着镜子耐心地将头发扎起来，在脑后盘成一个高雅的髻。这是她第一次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发型，看起来效果还不赖。赫敏满意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用一枚发夹固定住发尾。做完这一切，她用魔法调整了自己的门牙——它们有点大，而她的父母是牙医，坚持要让她用牙齿矫正器来调整。但这次，她不打算听他们的话了。
　　赫敏在自己的脸上扑了点粉，她不是很会用化妆品，最后还是没有做过多尝试。但她涂了口红，并且换上了之前从家里带来的浅紫光蓝色丝绸长袍。赫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效果简直惊人，她看起来光彩夺目，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了。化妆打扮的力量真是太可怕了，她想。
　　赫敏围在镜子前欣赏了自己许久，直到时间快到了，才有些不舍地离开寝室，朝门厅走去。休息室里已经没有人了，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前往礼堂，空气中涌动着让人兴奋的气息。赫敏的心也怦怦直跳，莫名紧张起来。舞会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让一切变得火热，让男孩和女孩的目光交流变得甜蜜动人。赫敏穿过走廊，城堡里下着大雪，树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她看见在德姆斯特朗的大船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正搓着手站在那儿，不停地转着圈。
　　“威克多尔！”赫敏叫了一声，克鲁姆马上抬起头，他的眼中亮起了光。
　　她微笑着朝他走近，克鲁姆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惊叹道：“你今天看起来真漂亮，赫敏。”
　　“谢谢，”赫敏高兴地说道，“你也不赖。”
　　“走吧，我的同学们都已经去礼堂了，”克鲁姆说道，依然在盯着她看，“你今天一定是最漂亮的。”
　　赫敏的脸有点热，她挽住了他的手臂。他们一同往礼堂走去，雪风吹动他们的长袍，带来些微寒意。但赫敏并不觉得寒冷，她感到异常温暖、快乐，有一瞬间，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才是她想要的。
　　他们来到礼堂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站在那儿了。赫敏挺直了背脊，微笑着，又紧张起来。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瞩目——一开始，只是因为她是克鲁姆的舞伴，所以很多人盯着她看。但很快就有人认出了她是谁——这真是怪事，赫敏以为她的变化没那么大呢，他们竟然没能马上认出来。许多人吃惊地看着她，议论纷纷，那些克鲁姆的崇拜者们看着她的目光可谓是妒火中烧。赫敏高傲地抬起了下巴，她觉得自己有点虚荣，因为她为此感到愉快。
　　她看到了人群中的哈利和罗恩，哈利惊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光彩照人——或者没想到她的舞伴会是克鲁姆。罗恩没有看她，赫敏并没有多想，跟着克鲁姆在餐桌旁落座了。
　　在用餐的时候，赫敏第一次没有关注餐桌上摆着哪些食物——即使圣诞节晚会的食物比万圣节晚宴还要丰盛。她一直在和克鲁姆聊天，坐在赫敏旁边似乎让他非常兴奋，他一直在对她讲述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不同之处，赫敏也对此很感兴趣。他们吃完晚餐后，古怪姐妹上台进行表演，所有人热烈地鼓着掌。在舞台再次暗下来以后，克鲁姆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站了起来。赫敏这才意识到，该轮到勇士们上台跳舞了。
　　“别紧张。”克鲁姆对她说道，然而他自己也紧张得手心冒汗。音乐声响了起来，他们对视了一线，踏入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