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汉臣嫡女》向日家曼曼

23、张廷玉升官了

　　康熙四十三年真是喜事儿不断的一年，先是二月的时候张若澜同九阿哥的第六家钱庄在福建开业了，再来是四月的时候张廷玉得康熙召见，试过张廷玉的文采后，当日就命张廷玉入值南书房，还特旨许张廷玉带数珠，可着四品官服，又将张英以前在南侍值时住的房子赐给了张廷玉住，真真的皇恩浩荡。

　　只是有些太急了些，当日晚间张廷玉便没有回府，只捎信回来给张若澜，让张若澜给收拾点日常起居用品给他送去。

　　对于入值南书房，张若澜当然是知之甚祥，其祖父张英就是初代南书房行走，而历代能入值南书房的无一不是当代饱学鸿儒，很是被天下仕子倾慕。当然，这南书房行走说是陪皇帝读书学习，实际上却是参与军机要务，起草诏书，真真正正的天子近臣，随时不离康熙左右，很是要紧。

　　故而，一是为了方便康熙召唤，二也是为了防止机密泄露，入值南书房后，俱要搬到神武门附近的空房居住，一应起居皆跟随康熙，甚至有时半夜时分都要奉旨入内，寒暑无间。

　　“也未免太累了些。”张若澜叹气，也不知道这算是好，还是不好，“芸香，你去传话下去，从今日开始闭门谢客，让晚间巡视的小厮婆子都打起精神来，凡有躲懒耍滑者，先打了再来给我禀报。”

　　“是。”

　　诺大一个张府现只剩下一家子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连个顶事儿的男人都没有，虽说这京城的治安不错，但万一被歹人钻了空子可就贻笑大方了。张若澜忖度了一下，索性开了张廷玉的库房，将张廷玉的私印拿在身边细细收好，这才安心，至少万一有需要报官的时候，不至于被苛待了下去。

　　此时的张若澜还不知道，幸亏她今日的这一举动，否则几乎酿出大祸来。

　　张若澜在这边忙着如何看家护院，有些人却偏要做妖。张廷玉的身边现有四个女人伺候，除了已经被张若澜降服了的吴姨娘，还有去岁生下张廷玉长子的宝琴，本姓蔡的蔡姨娘，再加上老姚氏临走前安插进来的两个上不得台面的通房丫头，四个人正好能凑一桌麻将。那吴姨娘已经是驯服了的，蔡姨娘对张若澜一直没什么二心，只那两个通房，虽说多少听说过张若澜的脾气，也受过老姚氏的敲打，只难免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乍一听说张廷玉要外出去住了，就打起了主意。

　　若是能跟着去伺候，趁机怀上个一儿半女的，这后半辈子不就有了指望了么，谁又愿意当一辈子奴才呢。两个通房就合计了一下，双双找上了张若澜，将意思说的婉转一点，就等张若澜把她们两个打包送走了。

　　“你们两个是疯了不成？”张若澜都被气笑了，“爹爹去的那是什么地方？只怕你们去站一站都得有人上赶着出来洗地的。”

　　一席话将两个通房臊的啊，当着一屋子下人的面，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到底年纪轻拿不住，其中一个还算是得张廷玉喜爱的，自认得势，便忍不住开口了，“小姐说的这叫什么话，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狗？”张若澜摇头，真不明白没了老姚氏给她们撑腰，她们还怎么敢跑了这里来闹，当日那个点翠还不是不声不响的就没了？

　　说实在的，张若澜是很不屑这古代的尊卑制度，可有时候，她又偏偏不得不依靠着这尊卑制度。

　　她是张家的嫡亲小姐，名堂正道的正经主子，哪怕是比她年纪稍长的张若泺平时都要让她三分，更不用提只算半个主子的姨娘了，而这通房丫头的身份，就更是不堪了。高兴了给些脸面，不高兴了便如普通奴才那样打死了都没人会出来说半句话的。

　　若张若澜处在她们的位置上，怕是要夹起尾巴做人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一上来就作天作地的，还没等丰了羽翼，就先香消玉殒了。

　　“你们切莫太抬举自己了，”张若澜赞叹着点头，“我们张家从来不养会咬主子的狗。”她说完，一挥手，自有伶俐的丫鬟婆子将人拖了出去，张若澜也不在意，此时还有一件更让她心烦的事情。

　　——她和九阿哥的交往，是不是也需要避嫌了？

　　也幸好知道她和九阿哥两人合伙开钱庄的人并不多，除了张英、张廷玉，再就是和九阿哥交好的八阿哥、十阿哥，连钱庄的掌柜也只知道张若澜这么个人，并不知道其详细来历的。而张若澜又一向小心，每每出入钱庄都是从后门的胡同那里出入，为的就是怕有些人胡乱说话。

　　可现在张廷玉入值南书房了，张若澜就有些含糊，生怕给张廷玉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挡了张廷玉的仕途。

　　张若澜不知道的是，这头她还在纠结万分的时候，那头张廷玉早就拉家常样的把她的事儿全突突给康熙听了。

　　当然，这说话也要讲究技巧。

　　张廷玉先是和康熙聊了聊父亲张英，转而就将话题聊到了孝道上，一提起孝道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了，谁呢？张若澜啊！还是康熙帝先起的话头。

　　一次亲手给张英做冰碗，一次母亲死后昏迷三日，都给康熙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第二次，在康熙心目中，那就是孝子贤孙的典范代表。

　　张英以前还是宰相的时候，每每提起来就要感念皇上当年亲赐御医的恩德，有时还会说一些张若澜的趣事，给张若澜挣了不少的印象分。

　　张若澜也是没想到，她竟然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这么简在帝心了。

　　张廷玉也是没想到自家老父亲竟然如此为张若澜铺路，本来也只想着试探一下康熙的意思，若是不打紧呢就仍旧一切照常，若是康熙帝不乐意呢，就免不得要委屈一下他家乖女儿了。可他万万没想到啊，准备好的台词还没说呢，这康熙就大笑着把张若澜一些无伤大雅的趣事说了一遍。

　　他再趁机把张若澜同九阿哥合伙开钱庄的事情一说，又美化了一下张若澜开钱庄的目的，以及张若澜每年所得利益的去向，相当于在康熙面前报了个备，也片面的证明了他张廷玉一心办差，对康熙无丝毫隐瞒。

　　倒是让康熙很是赏识，觉得自己没看走眼，这一家都是忠君爱国的纯臣。

　　原来那张若澜也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可能是受到了张英勤俭的家风的影响，又可能是前世没养成奢侈的习惯，张若澜每每拿到了铺子的分红，都是直接交给张廷玉。张廷玉高瞻远瞩，这些钱一到手都是直接拿去赈济灾民的。

　　在这个看老天爷脸吃饭的年代，灾民不说多如蝗虫吧，可天灾要来了，挡都挡不住，大清朝偏又幅员辽阔，不是今个儿这里水灾就是明儿个那里虫灾。

　　张廷玉便想着反正自家也不是那等爱钱的，还不如把钱都捐了出去，也好在日后留下一线生机，这不就用上了么？

　　反正康熙皇帝是挺欣慰的，对比对比某些只知吃喝玩乐的八旗贵族，再看看这忠君爱国的张氏一族，也只能摇头叹息了。

　　索性，张若澜也不过是个后宅女子，虽然朝廷规定禁止官员经商，但私底下指使门人做生意的也不在少数，远了不说，便是康熙的九皇子就发誓做什么大清第一皇商，险些没将康熙气死。若是真有人要拿这个事儿作伐子，朝廷上上下下那么多官员，至少得有一大半陷进去的。偏偏张家取之于民还用之于民了，康熙帝也就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凡不做什么太过于出格儿的事情，也就由她去罢了。

　　就这样，让张若澜头疼了好些日子的问题，迎刃而解。

---

作者有话要说：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