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汉臣嫡女》向日家曼曼

24、好尴尬呀

　　前文说到张若澜还不知道自己开钱庄的事情在康熙那里挂上了号，犹犹豫豫的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了九阿哥听，遭到了九阿哥无情的嘲笑。

　　“看着倒是挺灵透的，怎么偏偏在大事儿上迷糊了？”九阿哥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皇阿玛是什么人？你真以为他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呢？再说了，天塌下来还有爷给你顶着呢，你怕什么？”

　　敢称呼当今圣上为他老人家，你行的！张若澜语塞，和九阿哥这个人相处久了，还真难把他当凤子龙孙去看待，许是生意场上混久了，多少带了些痞气，为人倒是挺仗义，就是霸道的很，认准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感情，那是你亲皇阿玛，再恨也不能抽死你的，我一个外臣之女，还不是跟个小鸡儿崽子一样，说咔嚓就咔嚓了。”张若澜翻白眼，关键到时候再连累自己一家子人的，这古代的连坐真不是闹着玩的。

　　被张若澜的形容笑的几乎要喷茶，有时候九阿哥真想找张廷玉问问到底是怎么教导出这么个有趣儿的姑娘的。

　　“听听你那是说的什么浑话，要被你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打你板子？”

　　“我爹爹才不会为这样的事儿打我的！”那张廷玉就是个标准的女儿控，千好万好都没有他家闺女好的，就差把张若澜绑了裤腰带上随身带着了。

　　被张若澜那骄傲的样子逗得一乐，九阿哥倒是有些羡慕起这父女两个来了，“你也不用烦心这个，过几日怕是你父亲要回家一趟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若澜一愣，感情这入值南书房也有休沐日？待要追问明白，偏偏那九阿哥只好整以暇的喝茶算账，一个字儿也不肯透露出来，恨得张若澜压根痒痒，无法，只得碍到了张廷玉回家那日，这才得知了真相。

　　——康熙帝要开始每年一度的木兰秋狝了！

　　木兰秋狝，说白了就是打猎，大概每年的七八月间举行，可别将其当成一般的娱乐活动，每年的木兰秋狝可都是一次对八旗兵勇的考验。到时候不光有八旗的人参加，蒙古的王公贵族也同样会应邀出席。

　　张若澜总觉得这类于似现代的阅兵仪式，扬我国威么。

　　不过不管他到底还有什么深刻的政治意义，张若澜只知道自己可以参加这一年一度的秋狝，就忍不住要欢呼出声了，只要想起蓝天白云和一望无垠的大草原，张若澜觉得呼吸都畅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时间就比较忙乱了，又要收拾随身的衣物用品，又要安排人看家护院，最终张若澜决定带机灵的慧香同去，芸香则被她留下来看家，只到底芸香不是个正经主子，不得已又叫了张若荷来，叫她暂时管理家务，私下里却是密密的嘱咐了自己的心腹，万不能让张若荷做出什么妖来的。

　　这张若荷闻得此消息，又是生气又是高兴。

　　她气的是这么多年，父亲的眼中就只有张若澜一人，高兴的是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暗暗收买几个心腹。虽然这几年张若澜管家从未苛待过她一点儿，到底还是意难平，总想着要夺一些权利，搞一搞事情。

　　张若澜才不管这些，一个十四岁孩童的手段还尚且不够看的很，而且她手下的人，个个都不是吃干饭的，保准还不等张若荷扑棱出火星子来，就能给她摁灭了。

　　怀着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再等了两日，康熙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康熙的车架终于出发了。

　　说来也是尴尬，因张若澜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又是个小孩子，张廷玉不放心，便禀明了康熙，将其安排到了自己的马车上。

　　张廷玉那是谁，南书房行走，天子近臣。其车架不说紧跟康熙吧，位置也挺靠前的，正正安排在了皇子和王公大臣的车架中间，前面是十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祯，后面便是新任简亲王雅尔江阿并其福晋。

　　索性白日里赶路，也不能随意下车行走，便是晚间扎营休息的时候，也有张廷玉安排帐篷等物，张若澜乐得当甩手掌柜，每日里也只捧着本书消磨时间。

　　九阿哥、十阿哥二人有时会打马过来问一问张若澜的情况，因太过扎眼，来了两次后张若澜便不准他们两人再来了，倒惹了十阿哥的不痛快，觉得以前真是看错了张若澜，没想到张若澜也是那等拘泥于俗礼的。若不是九阿哥从中周全，怕是要恼上些日子。最终也只托了十四阿哥多加照应，便不再过来了。

　　就这样晃晃悠悠的走了半月有余，刚刚安顿好了临时住的帐篷，还没等张若澜策马奔腾，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张若澜来葵水了，人生第一次。

　　可吓坏了随行的慧香。无他，因为这张若澜看着实在是情况不太好。

　　脸色苍白不说，还浑身发热，小腹更是一阵阵的绞痛，豆大的汗珠子不断的滚落，张若澜只觉得想要满地打滚，完全和她上辈子的情况一模一样，不过上辈子好歹还能靠吃止痛药硬扛过去，这辈子去哪儿找见效那么快的药去？

　　“小姐，要不要禀告老爷？”慧香犹犹豫豫的开口，也是实在没办法，要是想请御医，没张廷玉出面还真不好使。

　　“不行。”一口否决了慧香的提议，再怎么说这也是女人家的事情，便是张廷玉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张若澜也没脸拿这事儿去开口的，“你不要担心，熬一熬就过去了。”

　　“什么事儿熬一熬就过去了？”

　　张若澜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帐篷的门口处响了起来，不是九阿哥又是哪个？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许是和张若澜相处久了，九阿哥也不避讳，自顾自挑帘子进了帐篷里，一进门便看到张若澜满脸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皱了皱眉，不悦的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慧香，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严厉，“你是怎么伺候你主子的，不要命了？”

　　张若澜只觉得一张脸臊的通红，也顾不得请安问好了，躺在床上就开始撵人，“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

　　只是那九阿哥如何能被张若澜三句两句的就打发走的？小声的嘱咐了随从太监小桂子去请御医来，九阿哥好整以暇的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病了还犯驴脾气，不知道去请御医么？”

　　此刻的张若澜是又羞又臊，这种事情要她如何开口解释，更何况这九阿哥到底是外男，今日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张若澜的闺誉也就不要想要了。而慧香到现在都没被叫起，整个人爬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是个指望不上的。

　　“御医来了我也不看！我的爷，算我求你了，你快走吧。”

　　张若澜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可见这其中另有隐情，可九阿哥哪里会往女人的事情那里去想，只当是张若澜受了什么委屈不敢说出来，更是打定了主意要等御医来了给个说法。

　　二人正僵持着，御医就已经进了帐篷了，他先是给九阿哥请了个安，也不敢去看躺在床上的到底是哪个贵人，九阿哥的随行太监小桂子早就机灵的将床帐放了下来，就等张若澜伸出手来好把脉了。

　　早就领教过九阿哥的倔脾气，张若澜无法，只得配合着将手伸出了账外，由着御医把脉去了。

　　到底是御医，水平高，也不过是三四息的功夫，连手都不用换的，就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什么气血虚弱补益心脾的话来，反正张若澜是没听懂，不过这次倒是换了九阿哥臊的慌了。

　　不过是来关照一下张若澜的情况，就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九阿哥切切实实的有了‘张若澜是个女孩子’的想法，一直待御医开好了方子告退离去，他这才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道：“行了，你就歇着吧，我过几日再来看你。”说完也不等张若澜回话，自顾自挑帘子出门去了。

　　而张若澜早就臊的不行，哪里还有心情去恭送他，也幸好今儿个来的御医是九阿哥的自己人，否则就闹出了天大的笑话儿了。

　　不过也幸好是有了御医的方子，接下来的几天张若澜倒是没受什么罪。因着每日里吃药，到底惊动了张廷玉，问明白了事情经过，沉吟了半晌，到底也没说什么，心下却暗暗伤怀了许久，觉得本来张若澜就没了母亲，现在他又常年不能在家，张若澜小小年纪就要承担所有家事，委实可怜了些。

　　就这样又过了四五日，张若澜也终于可以出门放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