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之主》牛肉炕饼

12、赶集去!

　　正撅着屁股数自己小金库的悠然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冠上了“大家闺秀”的牌子。

　　她正发愁呢。喜姐儿刚才来过了，说是明天有集会，约她去赶集来着。她倒是愿意的很。

　　家里要添置的东西还有许多，明哥儿文哥儿过几天还要入族学，笔墨纸砚什么的也得给他们预备好。只是这样一来，她手里的银子就有些不够看了。

　　文哥儿看在眼里，只走到悠然面前，从脖颈间的扯出一块玉来，塞到悠然手里。那玉用红绳系着，更显温润莹亮。就是被现代各类饰品迷过眼的悠然也禁不住愣了几秒。

　　“拿去换钱。”

　　文哥儿微微别开脸，不自然的说道。

　　悠然不禁失笑，只恨不得把文哥儿拉进怀里狠狠搓扁揉圆一通，终究是忍住了。清了清嗓子，摊开了绳子又原样给他系上：“还不到当东西那一步呢,放心，若真是哪天没米下锅了，再叫我拿去当了也不迟。你只好好戴着便罢了。”

　　又忍不住捏了捏文哥儿已红透的双耳，对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知道你是个心里透亮的。你能这么做，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家里的事，我不会瞒着你，明哥儿是个心大的，以后去学里，你也多顾着他些，但也别亏了自己。我还指望有个商量事儿的人呢。”

　　文哥儿只被她这番话说的心里暖呼呼的。嘴里却是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只重重的点了下头。

　　悠然又复问道：“明日喜姐儿邀我一起赶集呢，下午还要去镇上。你跟明哥儿可要跟着去？”

　　“不了，我教明哥儿习字，怕他到了学里跟不上。”文哥儿哑了嗓子道，兴许是不常说话的缘故，他总是言简意赅，显得有些生硬。悠然也不在意，只是心里打起了主意，定要他多说些话练练嗓子，来日放长，不急 。

　　“既如此，明哥儿就交给你了。”

　　两人习惯性的忽略了明哥儿的意见。他正拿了不知哪里找出来的破旧衣裳对着油灯缝的正开心呢，连眼上被烟熏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都不知道。悠然已经在盘算着要不要支持下人家的兴趣...，终究是吹了油灯，几人歇了不提。

　　次日一早，悠然就早早的爬了起来，顶着寒气穿好衣裳。摸黑进了灶房，生了火。今天一去就是一天，还是给他们多准备些吃的才行。

　　拿出东婶昨日塞给她的一篮子鸡蛋，拿水糊了面粉，上了劲儿之后拿布盖了，放在灶台上。转身淘起米来。

　　待米下锅，又往里放了花生，干枣等物。只用了小火慢慢熬着，倒也不急。她这回学了个乖，只捡那粗壮的木头往里放，再不加柴火，只叫它慢慢烧着，倒是顺利不少。

　　看面发的差不多了，悠然清了案板，撒了些面粉，拿手把面团好一阵揉，才算是有了形，亏得她手劲大...。

　　把面掐成小股，拿擀面杖细细的擀了几个长方形出来。待小炉子上的火烧旺，便拿起一块凝固的油脂往上面一擦，锅子吱吱作响。把擀好的长方形面块往锅上一铺，又在上边刷了层油。

　　待面团鼓了大泡出来，拿筷子挑了撑着，把和着嫩葱和盐巴的蛋液往里一倒，香气四溢。悠然不敢懈怠，恨不得手脚并用，把那饼翻了好几个来回，又把东婶送的面酱厚厚的刷了一层。烫的手疼，忍不住直往手上吹气。才算是成了。

　　如此重复了好几个来回，悠然头上都冒了细汗，才把一天的量给做好。

　　又把剩下的面细细切了，撒了面粉，也不去管它，只叫了明哥儿文哥儿起来。事实证明前世烂大街的鸡蛋灌饼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看哥俩儿吃的溜圆的肚皮就知道了，东婶的面酱也是给力啊，咸香适宜。只是悠然早早忙了一阵，饿劲儿早过了，只把那粥喝了两大碗。

　　吃完对文哥儿道：“锅里还有剩的，饿了自己热了吃，出去玩儿也行，只是锁好门，要是有什么事就去东婶家。”文哥儿一一应了。悠然又转脸对明哥儿道“好好跟文哥儿学认字儿，要是不听话趁着我不在乱淘气，仔细你的屁股！”明哥儿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悠然见状叹道：“我又不指望你考状元，只是近一段家里事多，没顾得上你的学业，你以前学的东西怕是都还给先生了，要是不多学点，到时候跟不上进度，有你哭的！可别怪阿姐没提醒你。”明哥儿乖巧的应了。

　　看天色已是蒙蒙亮了，悠然赶紧解了围裙，数好了银钱，急匆匆的往村口奔去。第一次相约，她可不想迟到。

　　悠然粗喘着气跑着，脚下生风，把当年超市抢购的劲头都拿了出来，终于掐着点到了。还好，她不是最后一个。

　　村口的老柳树下早已等了两辆牛车，上面都坐了人。喜姐儿见了悠然，忙招手道：“这里！”给她腾了位置出来。

　　她们这俩车上都是女眷，除了喜姐儿她俩，还坐了两个老太太，都是趁了车去探亲的。几人身下都是厚厚的包裹，唯独悠然两手空空。

　　喜姐儿奇道：“你做的活计呢？”

　　悠然一脸懵逼。

　　“是了。你家如今才安定下不久，想来没心思做的。不若我介绍你去我交货的那家店去罢，老掌柜人很好，给的价钱也公道。领了活计在家慢慢做，只要不误了期限就好。还能贴补家用，对你再合适不过了。”

　　喜姐儿很热心。

　　悠然很是心塞。

　　这要她怎么答呢...，话说做绣活真的是这个时代女性必备的技能啊，可惜她不会。只得搪塞着应付了过去。

　　她总算是知道那鼓鼓囊囊的包裹里是什么了。都是喜姐儿平时在家攒的活计，还有百十来个鸡蛋，想要在集上换些东西。以物易物，倒是个方便互通有无的好方法。

　　等最后一个大叔姗姗来迟，牛车终于在清脆的鞭响中慢悠悠的开动了。那两个老太太半眯了眼，也不说话，大约是在补觉。这倒是方便了悠然跟喜姐儿说悄悄话。

　　听着喜姐儿聊着八卦（都是顾家村的闲人琐事），欣赏着沿途的风景（然而并没有多美，空气倒是实打实的新鲜），悠然表示很长见识，受益匪浅。

　　比如这村子虽然叫顾家村，却不全是顾氏族人，反倒是外姓人占了多数。顾氏虽然一开始很有名望，族下子弟甚多，只是还是挡不住岁月侵蚀，渐渐没落下来，人口也不兴旺。加上朝代变更种种原因，就成了如今这幅景象。

　　如今顾氏能拿出手的，大概只有昔日的底蕴还有顾氏族学了。难怪顾聆当时那么激动。

　　再比如这里的人大都以务农为生，但搞副业的也不在少数。这也是悠然带着明哥儿文哥儿整日无所事事还没有受到诟病的原因。托这里发达的小农经济的福，大家都在努力搞生产呢，谁还有空操心别人家的吃饭门路。

　　再者说人家还以为她是底气足呢，就跟喜姐说的似得，有才的很（然而并没有），光凭绣技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绣活她一点不会是真的）。

　　不过说到做的活计能养活一大家子人也是真的，听喜姐儿的话里说，有那做的好的，专绣了精致的纹路来，虽复杂了点，但单是一条帕子就能值一两银子来，只不过收的人少罢了，加上绣的人也要技艺精湛有些年龄的熟手，因此也是供不应求。

　　据说喜姐儿供货的那家店就有长期收这个的。

　　所以别人认定她家不用劳作也是稀松平常的事了。

　　不过最让悠然惊奇的一点是，这里的能人也不在少数。就在他们前面的牛车上，就坐了几个常客，惯常坐了牛车去镇上集上的。

　　那个坐了车边膀大腰圆的年轻汉子，家里几代都是以养羊为生，专送了肉与镇上的酒楼里去，他兄弟也在镇上开了肉铺，隔几日便要去那送货的。

　　中间清瘦的着蓝衫的老头儿是村里的教书先生，听说以前也是有来历的，不知道如何辗转来了这里落了户。这人白天教书，晚上专抄了书送书铺里，照理说应该过得不错，毕竟是教书先生么，听起来体面又尊重。

　　只是听说为人倒有些不检点，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好酒，嗜酒如命。如此风评就有些不大好，原本读书人大都爱惜羽毛，最重名声，这倒让悠然觉得这位吕先生有些不羁来。

　　最前面赶车的圆胖老头，笑容很是和蔼，听喜姐儿说，这人木工活做的极好。不但手艺精，信誉也是杠杠的，每到有人嫁娶或乔迁新居，总要寻他打些家具来，就是邻村也常有人来请。只是这老头有些懒怠，不怎么接活儿，只喜欢赶了车去转悠。

　　拉车的这两头牛可是他的心头肉，每到闲了，早早定下日子来，叫了独子一起赶上车去镇上。也不白干，像悠然这样要转了一大圈回去的，两个铜板是尽够了，包接包送，明码标价。也就是一个包子一碗粥的钱。收益应该还不错，十日里倒是有五日要“发车”的。

　　悠然觉得价钱已经很公道了，都是一个村的，同车的人也熟悉，人身安全有很大保障，就是再贵几个铜板她也是愿意的，安全第一啊...。况且比起她之前坐过的马车跟骡车来，牛车还是最舒服的，稳当的很。

　　喜姐儿嘴上不闲，与她说了一路。等到到了地方，仍是谈兴不减，意犹未尽。只是悠然的注意力早已被喧闹的人群给夺去了。

　　传说中的集市！

---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难熬的一天，水烧了一壶又一壶，都不够我喝的。我都是一手拿着杯子一手码字，还要腾出手擦眼泪，一发烧就不停的流眼泪我也是醉了。不过我买到零食啦，，满满一大包，都是膨化食品！还有旺仔小馒头！都是执念啊...然而也不怎么吃出味道....还是不停的喝水...
发完这章要去被窝睡觉了，明天可能会晚点，感冒严重的话可能会断更一天，不过我会尽力的！
话说大初一的我们这儿的药店都关门了...
可能想着没有那个倒霉蛋来买药了
然而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火球...
我还是去烧水吧...
大家要健健康康的，鸡年大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