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精分永不狗带》果酒

3、雨夜，哥谭（2）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仿佛打泼的颜料一样，强迫性地把雨染成了各种各样的颜色。
　　警车在雨里嘶鸣着，每一次高速旋转的轮胎滑过积满雨水的车道就会带起半人高的浪潮。
　　尖叫和着恐惧，像被广播一样从四处窜出。
　　“该死的——”
　　哈维紧紧地抓住方向盘，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前方，他咬着牙，不断地从嘴巴里迸发出吼叫：“快点啊——快点啊——”
　　戈登面无表情，但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镇定，糟糕的情况让他爬满了皱纹的手一边颤抖一边却又紧紧的扣住了枪身。
　　“市政府的混蛋——他们明知道这几天会有大雨，却不来处理这边排水系统的问题——该死——”
　　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辆车，像是一条泥鳅一样插进了警察们的队伍里，并巧合地，跃到了戈登他们的前面。
　　迎面而来的水浪把车前的玻璃淘得模糊不清，幸亏哈维是个开车的老手——他稳住了。
　　戈登无法再维持冷静了，他不顾还在晃动着的车身，摇下了窗户，支出身子，正面着暴雨，像个遇见极端天气的水手一样，举起手里早就上了膛枪，对天放出了示警。
　　砰——
　　“GCPD办事——闲人离开！”他高吼道。
　　“小心——”
　　雨水堆积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向他们冲来，哈维只来得及提醒一声，那辆突然冒出的黑色越野车就变成了一条被翻上岸的鱼，在斑斓的雨水里溅出了几米高的水幕。
　　当深蓝色的雨浪像铁锤一样撞击上车窗时，它还狡猾地把雨水吸入了轮胎，从而让整个车身变成了一轴带水而来的巨大滚筒，急不可耐地往戈登他们冲撞而来。
　　哈维连忙焦急地把手里的圆盘打到底，但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一下子撕破了他的耳膜——越野车天生优越的形体轻而易举地就把目标碾成了半打的铁饼。
　　坐在车里的戈登和哈维倒是侥幸地从锯齿状的窗户中挤了出去，俩人在淹没至大腿的雨水里翻滚了一圈，然后便听见了闷沉的爆炸声自身后传来。
　　……
　　老旧的电视机安静地坐落在孤儿院里的房间的一角，它布满划痕的屏幕上正无声地展示着警察与匪徒之间的博弈。
　　斯科特·罗斯站在铁制的高脚椅旁，面无表情地观看着面前这场偏离轨迹的剧目。
　　当他左手上的雪茄快要烧到他苍白的手指时，他才像个重新插上电线的机器一样，缓慢地扶着身旁的椅子，躺了下去。
　　发霉的钟表漠然地挂在长满霉菌的墙壁上，它一边注视着身下的一切，一边随着时间悄然地溜走进而发出沙哑却又绵长的响声。
　　雨水潮湿的味道和雪茄苦涩的味道缠绵在一起，斯科特看到了在手指指端明灭的火星，他面无血色的脸颊上突然闪过一抹急促的红，像是被剥夺了呼吸的小白鼠，颓然地靠在桌子上。
　　但枪身折射出的光线让他的眼睛又重新有了焦点，抓紧手·枪，立直身体，等着伫立在灰褐色木板外的人敲响那扇聊胜于无的门。
　　咚咚——
　　“请进”
　　轻轻地额首，做足了面上的礼仪，斯科特抬起眼睛，看向了来人……来人们。
　　“罗斯先生，我们抓到了几个想逃跑的小崽子……”
　　匪徒们的领袖有一头乱糟糟的红发，上面甚至粘了不少的食物残渣，邋遢的形象与他的身份不谋而合，他小心翼翼地卷起了他的大舌头说道：“我们是处理掉他们……还是？”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主要还是任务……阿卡姆还没找到吗？”
　　“——抱歉”红发男的表情因为斯科特的询问一下子变得惶恐了起来，他仔细斟酌着语句，发出了羞愧的语句：“是在是很抱歉——罗斯先生，绝对不是我故意要拖延科波特先生交代的事……而是——而是——”
　　“是因为小丑，他上周在市中心策划的一起爆炸事件导致了各地区的孤儿院都涌入了大量的人口，我们没办法在短时间确定人选”
　　跟在匪徒首领身后的蓝眼青年恰到好处地接过了话头。
　　斯科特的目光在青年的身上扫视了几下，无疑，这也是个衣着脏乱的底层人，但是和他身旁的其它战战兢兢的“渣滓”比起来，他要冷静得太多。
　　青年的手指甲里卡满了黑色的物质，不过长度却修剪得很短，并且老茧都生在了握枪的地方，斯科特摇了摇头，站起身，当他慢走到蓝眼青年的跟前时，才发现这个年轻人还要比他高上一两厘米。
　　毫不犹豫，冷冰冰的枪身径直顶上了青年的额头，这个动作让头领和房间里的其他人皆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不约而同的后腿了一步。
　　呼吸合上了摇摆的时钟，昏暗的灯光匆匆洒下，让人没法看清融入到阴影里的蓝眼青年，只能用耳朵抓捕到对方骨节间发出的同马蹄落地一样的声音。
　　“罗斯先生，你是什么意思——要知道，我们红匪帮是替科波特先生服务的——而不是为您”
　　话音传入耳里，斯科特讽刺般地笑了一下，像蛇吐出信子，沙沙的嗓音自他的喉腔里传出：
　　“那如果你不是红匪帮的人呢——谁派你来的！警察？那些在暗处窥视的帮会？或者——”
　　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波澜，就像是黑夜里无风无光的湖面，平静地反射斯科特的嘴脸，时钟却此时走向了黑夜与白天的交织点，沙哑的声音既而变大，那因发霉而变黑的锐利的木尖正像一把长剑对上竖立，划破了无声地压抑。
　　自称为科波特家族服务的男人没有来的感到一阵害怕，他紧张地往时钟上一瞥，上面黑色的弹孔就像眼睛一样，饱含恶意的看着他。
　　“等等——难道你是——”
　　话音还没落下，破碎的木门便把尖叫再次高高地抬起，黑暗争先恐后地吞噬着这片在孤儿院里唯一还亮着的地方，徒留窗外的月光固执的站在这间屋子里。
　　斯科特看见了，是蝙蝠，巨大的黑影像个怪兽一样一直藏在这间屋子里伺机而动，而当蝙蝠降临这家孤儿院时，面前的蓝眼青年也动了，斯科特知道他一定是和蝙蝠侠约好了的，所以，对方很轻松地就从这间屋子里跑出去了。
　　蝙蝠带来的恐惧让匪徒都歇了声音，他们拔出银白色的枪身，不顾结果的往外射击。
　　斯科特也一样，他一直紧握着的手直到现在才放松了下来，就如同那随性摇摆的时钟伴，瞄准好了目标，就一个不停的往上射击，直到弹夹变得徒有其表。
　　是蝙蝠，斯科特对自己说道，还好是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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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思考下大概一周三更更新不定收藏评论多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