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精分永不狗带》果酒

2、雨夜，哥谭（1）

　　墙面被粘上了一层蓝色的墙纸，微微翘起的四角显示着它已然时间久远。
　　继续往前走，远方的景色便开阔了起来，露出了一坡向上陡立而行的小路。
　　那是被切割好的石头，一层又一层的堆砌起来，然后又在上面立起了一根根被刷了油漆的铁栏。
　　她睁大眼睛，就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一样，想要把那灰白灯光下的事物囊括进眼里。
　　“你很紧张吗？”中肯的声调还没敲上楼梯，一只手就安慰似的抚摸进了珀莉·阿卡姆铂金色的发丝间，接着，声音又被弹了回来“不要怕”
　　“我没有紧张”珀莉抓上了老人的胳膊，即使衰老也仍然有力的胳膊显得她更加的娇小，瘦弱，她又一次扫视了下四周“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顺着楼梯向上一转，又是一个新的世界。
　　墙纸在舞台上只展现了一次，对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称为油漆的半凝固的液体，据说它们被风剥去了最后的水分，就会变成墙体的一部分。
　　墙里陷进了一些铁门，它们也被刷上了一层略显腌臜的黑红色油漆，于是，这些类似的元素便被理所当然的融合到了一起。
　　就像这座黑夜城——哥谭，华灯初上，静谧中夹杂的其他东西也随之跳窜到了一起，构成了繁华外的新的一面。
　　她似乎被这些不近人情的铁门给吓到了，于是，如同羊羔一般的毛发微微颤栗着，珀莉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无论是石头砌成的台阶，还是老人裹在黑色西装里的手，都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了”
　　牧羊人的号角唤起了她，珀莉回头望了一眼，看见了老人下巴上还幸存着的几根黑色的胡须，接着犹豫地摇着头，说道：“……是那扇门吗？”
　　老人抬起头，目光汇成了一束，好使得把它们投的更遥远。
　　他还没被时间腐朽个彻底，眼睛依旧如往般明亮……他看见了一段数字，这段数字恰好迎合了他发白的记忆。
　　“是的，我们走吧”
　　老人迈开步子，珀莉则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后面。
　　门几乎是要贴上了老人的脸时，这位来自哥谭政府的官员才支起手臂，在过气的西装上摸索起这扇门独有的钥匙来。
　　钥匙很精巧，就像老人的手表一样，由机器锻造，虽然他们镌刻在白银匙杆上的纹路已经发黄乃至生锈，但，总是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珀莉站在老人后面，耐心地听着钥匙的凸起与锁孔摩擦出响声。
　　等着那不熟悉的金属碰撞声消失后，她才得以透过衣服的缝隙见到了这间现代化房屋的全貌。
　　家具很少。
　　茶几和摇椅，一台电视，一张沙发，厨房涂有灰绿色的墙漆，被与客厅连到了一起，而房间里棕木拼接成的地板承载着像白色栅栏一样的窗户泄出来的微光。
　　老人脱了略破的皮鞋，把它支在门口的衣架旁，同时他又解开了西装上黑色的扣子，把这件微润的衣服挂在上面。
　　潜藏起来的衣架就像它本身的颜色一样，古朴而又端庄，珀莉进门前端详了它一会儿，然后也脱下了自己不合脚的皮鞋靠在老人鞋子的一旁。
　　“先坐会儿吧”
　　灯被应声打开了，温和的橙光洒在了客厅所有的事物上，牧羊人靠在沙发上，蜷了下鬓上银白色的胡须，凝望起茶几上发出咕噜咕噜声的水壶，等到白烟从水银一样色泽的壶嘴上漂起，他才再次起身。
　　“牛奶——但是是速溶的”
　　坐在摇椅上的珀莉接过了杯子，是玻璃，却有着陶瓷的厚重。
　　抿了一口杯子里奶白色的液体，温热的感觉就从喉咙流淌到了胃里，饥饿与寒冷短暂退却了几分。
　　见到对方那张被冻白的小脸恢复了几分红润后，老人就放下了心，又坐回了之前的位置。
　　“那么……我们得谈谈”
　　老人躬起手指，掐了下有些麻痹的左腿，然后放任目光透过屋子中间的白烟，对上了女孩儿迷茫却又坚定的双眼。
　　“你从哪儿里回来的？”
　　*
　　“你从哪儿里回来的——”哈维·布洛克一边笑着，一边从咖啡机里接了杯热咖啡“往日风头无尽的局长——你现在可真狼狈”
　　“没办法，外面下着小雨，那些地下的小巷又堆满了垃圾……”吉姆·戈登无奈地摇了摇头，接过了哈维递过来的热咖啡，只浅尝了一口。
　　他今晚不值夜班——所以咖啡得少喝。
　　“芭芭拉刚才打来过电话……”坐在阴冷的办公室里，与其听着雨水迸溅在窗户上的声音，哈维更偏向于和戈登聊天“她问你值不值夜班——当然，今晚值夜班的可是我”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该收拾收拾回去了”戈登笑着挑了挑眉，看到了哈维那副吃瘪的表情，又情不自禁的喝了口咖啡暖胃。
　　哥谭似是没有四季，黑夜与阴冷仿佛是这个城市永恒的主题。
　　聆听了一会儿钟表与水珠的合奏，戈登阖上眼，他知道自己该走了，把疲惫和劳顿留在这里，然后快乐地回去，回家去。
　　这是个难得的没有加班的日子。
　　抖了抖他常年穿在身上的那件旧风衣，戈登向哈维接了把黑色的雨伞，迈出脚，再次前往黑夜蘸着雨水的世界……
　　叮铃铃——
　　不出意料，最右边放置的电话响了，戈登又收回了脚，看了看外面倒映着灯光的雨幕，又看了看还在闹腾的电话，叹了口气。
　　“看来你还是逃不了值夜班了——”哈维调笑着，然后踩着他那双劣质皮鞋走到了电话旁。
　　布满茧的手抓住了光滑的话筒，他先是淡定地眯着眼睛听了一会儿对面的声音，但，没过多久，那张在哥谭少见的正直面容扭作了一团，五官几乎是超乎常理的在这阴冷的天气里烧得通红。
　　“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他喘着粗气，牙齿剧烈地上下摩擦着，衣服因为他愤怒地动作而拉扯成了平面。
　　用力砸下电话，哈维看向面色凝重的戈登，尽量理智地转述道：“西边的巡逻队传来消息，一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亡命之徒袭击了那儿的孤儿院，还埋下了好几吨的炸弹——该死的——这群渣滓——那儿明明什么都没有——没有钱！”
　　“让巡逻队先牵制住他们——我们得赶快赶过去”戈登倒还是能维持冷静，这种事就像他的皱纹一样，于他来说，不少了，并且还很深刻。
　　把枪上膛，穿好警服，要谨慎，但不能害怕。
　　在得到了难以计数的惨痛的教训后，戈登就能妥善处理这种事了，年轻时他还会因为紧张而不得不在手臂上来上一针。
　　现在……
　　“走吧——是时候让这些人渣滚回监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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