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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   “老爷呢?”坐在镜边已经梳妆完毕的宝珠,见还未看到柯沛霖的人影,问道。

      丹杏在一旁回道:“前面有人送了书信过来,老爷去书房了,他让小姐您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他处理完公务,再来找您。还有,前院夫人也传来话了,说今天的中饭午饭,您跟老爷就不用去前面了,在院子里自己用就好。”

      还真是体贴呢!宝珠笑笑,道:“你去替我谢谢母亲,说我明日一早便去请安。”

      “是,小姐。”丹杏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宝珠无事,拿了书翻了几眼又合了回去,后又换了一本,却也只看了几眼也就又置了回去,蒋嬷嬷见她如此无事可做,便提议道:“小姐,我打算带着丫头们把咱们带来的箱笼重新清点靠册,您要不要也一起盯着点,若是看到合意的东西,就都摆在近处,免得以后翻找麻烦。”

      “嬷嬷你到是提醒我了,快,把早上祖母赏我的那个盒子拿来,我看看是什么,竟能让表小姐如此吃惊。”提到这个事情,宝珠顿时来了精神,兴冲冲地道。

      七喜忙拿了匣子过来,摆在宝珠面前,宝珠打开来看却也是不由惊叹。上下两层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整套由羊脂白玉做主料的首饰,从头饰到腰链一应俱全,一看便非凡品,也不怪吴怡萱会如此了。

      她这位祖母,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阔气,宝珠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因为柯老夫人喜欢她才会如此,关键之人还是柯沛霖。只是她想不明白,柯老夫人如此做派,到底是因为疼爱柯沛霖还是其他原因。

      不过有一点,她确是可以确定了,如今她的荣辱,全都要靠柯沛霖的表现,柯沛霖越是成就高,她也越能跟着水涨船高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在手上好生把玩了一会儿,宝珠才让七喜将这匣子收了起来,跟着蒋嬷嬷她们一起,巡视着自己的财产。

      等柯沛霖进屋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宝珠坐于床上,就如同那掉进米缸的小老鼠一般,笑眯眯地看着摆在她眼前的那堆璀璨手饰。一会摆弄摆弄这个,一会摸摸那个,大大的眼睛已然笑成了一条缝。

      他站了半天,见宝珠仍旧没能发现他在存在,不由好笑,从宝珠身后将她一把抱在怀中,道:“小财迷,就这么喜欢?”

      宝珠先是吓了一跳,后听到是柯沛霖的声音,也不转头,只边将床上的珠宝装进那朱漆泥金雕花的四层镜台里放。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妆台,一层一层的小抽屉,装满了,就感觉像是在寻找宝藏一样。

      “喜欢啊,为什么不喜欢?又值钱又好看。”宝珠十分欢喜地道。

      柯沛霖随手捡了支珠花插到宝珠的鬓边,在她耳边喃声道:“这样子,我才喜欢。”

      宝珠脸上微微一热,扭动着身子从柯沛霖怀中挣脱出来,转过头,很是严肃地道:“不准再对使用男色了”

      “男色?”柯沛霖愣了一下,显然这是他从没听说过的一个词汇,再看宝珠眼神躲闪的样子,便坏笑着将脸与宝珠贴得更近,“诱惑你了吗?”声音暧昧低沉。

      宝珠向后一退,慌乱地跳到地上,冲着柯沛霖做了个鬼脸,也不管床上那些尚还散乱的首饰,出了里间。

      柯沛霖也未追上去,只放松地倒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转眼便是第二日,因着要回门,宝珠早早起来了。只是当看到自己这一身的印子之后,不由又是羞怒,这人昨夜跟新婚那夜,完全不同。简直似虎狼一般,恨不得将她拆卸入腹,反复折腾着她到了后半夜,若不是那人还记挂着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怕是这一夜,都难让她消停了。

      狠狠地拧了一下与她同时醒来,却只含笑看着她身上印迹的柯沛霖,“都怪你。”

      得到的,却也是那人欢快的大笑。

      虽只离家两日,虽然有柯沛霖的陪伴时间并不算漫长,但宝珠还是想家,这种感觉在这个回门的日子里尤为强烈。

      “真的可以跟他们请完安,就直接走吗?”临出门间,宝珠又向柯沛霖确认道。

      柯沛霖点头,笑着说:“当然。怎么,你还想与他们再用一次早饭?”

      哪个想了?宝珠白了柯沛霖一眼,加快了脚步。

      夫妻两人到了柯老爷的院子,却见院子里打扫的丫头婆子们个个轻手轻脚,哪怕是说话,都要比平时还要小上几分声音。

      屋门口立着的丫头见他们来了,忙向内通报,过了一会儿,竟是曾嬷嬷出来,“七少爷,少夫人,夫人昨夜稍有不适,夜里睡得晚,这会儿还没起呢。不如二位先到厅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夫人那里通秉一声。”

      宝珠兴奋的心情顿时有些低沉,就说这位柯夫人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早晚会要面对她的刁难,却没想竟在这里等着她,谁都知道回门这日,女子的心情该有多期待。

      是等还是不等?这一等又要多久?她若就是来个死睡不醒,难不成自己还能去叫醒她不成?

      正想着,柯沛霖却开口道:“不知母亲身体抱恙,如此,还是不要吵醒母亲休息,还请嬷嬷多多尽心照顾,待我们晚间回来后,再来探望母亲。”说罢,柯沛霖向柯夫人所居室内方向躬身一礼,宝珠忙也跟着福礼。

      礼罢,柯沛霖便对宝珠道:“我们就不要吵母亲休息,先去祖母那里吧。”

      宝珠眼睛一亮,看着柯沛霖强抑心中喜悦,点头道:“是,夫君。”

      见两人这就要走,曾嬷嬷不由一急,“七少爷,少夫人,柯夫她昨个还有交待,今儿是少夫人回门的日子。于情于礼,她都要给陈家老爷夫人备份礼才好,二位还是再等上一等吧,夫人她应该很快便会起身。”

      “母亲的心意,宝珠这里收下了,只是回门又非年节,哪好让母亲费心破费,还请嬷嬷替我转达一下心意,还请母亲保重好身体。”宝珠回过头,意味深长地对曾嬷嬷笑笑,曾嬷嬷垂下眼,不再出一声。

      等到了柯老夫人那里,正赶上她在用饭,煮得几乎成糊的香米粥配上几碟子青色小菜,看着食欲还很不错。

      见他们夫妻来请安,柯老夫人略有些埋怨地对柯沛霖道:“来我这里做甚?今儿你这媳妇心里该多急,与你爹娘说上一声,自带了她回娘家就是。晚上回来,再来我这里坐坐,岂不更好?”

      柯沛霖也不做声,由着柯老夫人在那里说着,宝珠却发现,柯沛霖在柯老夫人这里,话虽是少了,但神色却比在柯夫人屋子里时,要放松不少。

      心下便是有几分明了,对柯老夫人的印像,也好了不少。

      柯老夫人似乎也习惯了柯沛霖如此沉默的回应,便又笑着对宝珠道:“难为你了,跟这么个闷葫芦一起。行了,也别在我这里耽搁太久,去了你们母亲那里后,就走吧,祖母是过来人,知道你现在,心已经飞了。”

      有些被道破心思的脸红,宝珠低声道:“已经去过母亲那里了,她屋里的嬷嬷说母亲昨夜身子不适,尚还在休息。我跟相公觉得不好打扰母亲,所以就先出来了。”

      “哦,这样啊。”柯老夫人缓缓地道。

      在宝珠与柯老夫人说话时,柯沛霖已从丫头手里接了一碗新盛上来的粥放到柯老夫人面前,将柯老夫人先前那碗粥撤至一边,“天虽是暖了,您还是要喝点温的才好,冷掉的粥就不要再用了,免得您到时又胃里难受。母亲那里我们已经去过了,待晚上回来后,我再与宝珠过去看看,到底是回门日,有规矩在这,我也不好久等于她。”

      柯老夫人手抚上粥碗,点头道:“嗯,知道了。礼数要尽到,祖母知道你一向是个妥当的,行了,带着你媳妇快走吧。”

      她又对宝珠道:“代我向亲家老爷夫人问个好。”

      宝珠忙幅身谢道:“是,祖母。”

      待柯沛霖与宝珠出去后,柯老夫人放了手中的筷子,轻叹一声,“你说,这事情几乎都已经顺了她的意,她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她真当我不知道,当初这门婚事上,她有动了多少手脚不成?我顺了她,也不过是为了柯家思量,莫不是她真的以为我与她具都是一样的小心思不成?

      到底,还是亏待了这孩子啊。”末了,柯老夫人感慨地道。

      张妈妈将粥碗向柯老夫人跟前移了移,道:“老太太,就冲这碗粥,老奴也能看明白,七少爷他心里,始终是敬着您的。”

      柯老夫人低头看着眼前尚还温热的粥碗,自言自语道:“错了啊,到底是错了。”

      “祖母她,是个好亲近的人吗?”马车上,宝珠回想到刚刚柯沛霖的举动,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想。

      既然,柯沛霖亲近柯老夫人,而柯老夫人对柯沛霖看起来,也尚是真心,那她也亲近一起柯老夫人,应该是没错的吧?在这样的宅子里,她总要有个靠山,才能吃好喝好混好啊,毕竟柯沛霖也不能时时在这府里护着她吧。

      柯沛霖略迟疑了下,道:“你一人时,可多去她那里坐坐,有她在,夫人那里对你,总不会伸手太长。”

      宝珠眨眨眼,只说柯老夫人会护着她,眼神这么复杂,怕是还有别的事吧。哎呀,好复杂,看来这位柯老夫人,也还是要有限度的亲近,她这是参加了什么解密游戏么?

      见宝珠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柯沛霖又将她抱了怀里,低声道:“我会全心全意待你好,你也要全心全意待我好,只待我好,没有任何条件的待我,只待我一人。”

      什么意思?没头没脑的,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再看柯沛霖一脸复杂的产子,好吧,她大概是听懂了,是说那位柯老夫人对他,怕也不是全部真心的吧。

      不过,要无条件对他好,全部敞开心扉吗?他对自己,竟是这样的要求吗?自己,又能做到吗?

      手抚上柯沛霖的脸颊,宝珠与他对视着,一时无话。

      才一到陈家门口车尚未停稳,宝珠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奔跑的声音,很快耀祖的声音就在车外响起:“姑姑,我可想你了。”

      宝珠下了车,就看到耀祖扬着小脸站在车门前,正门处陈平方带着一家人全都站在那里,于氏若不是被陈平方按着,怕是早就同耀祖一样下了台阶,站到车前了。

      隔了两日再见到家人,宝珠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急急上前两步站至陈平方跟于氏的近前,“爹,娘”,只叫了人,就再说不出话,眼泪就想往外跑。

      于氏也有些难以自控,宝珠嫁出去这两天,她整整担心了两日,有没有受到欺负,吃的好不好,睡得习不习惯,有没有想家。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女婿已经到了门口,她这个时候若是落泪,难免会让女婿心里有想法。

      陈平方见女儿气色很好,心中放心,先对柯沛霖点点头,然后对于氏道:“好了,再耽误下去,时辰都过了。”

      于氏连连点头,“对,对,咱们进家去,回家。”

      跪拜,敬茶,从前无数次做过的事情,从前若只是形式,那这一次,宝珠却是带着满满的感恩。

      行礼之时,她也悄眼向柯沛霖那里看去,只见他神色恭敬,动作也没有一丝的敷衍,心中很是熨贴。陈氏夫妻最怕什么,无非是齐大非偶,女儿得不到夫君的爱惜,家人得不到女婿的尊重。

      如今他这样行动上的真诚,也足可以给陈氏夫妻吃一个颗定心丸了吧。

      “跟娘说说,这两日在那家,过得可还好,有没有受到为难?女婿待你,可还用心?”见礼过后,于氏便拉着宝珠进了内堂,留家里的男人们跟柯沛霖说话,她实在心急不得了宝珠的回答,她根本无心任何事情。

      宝珠用力点点头,道:“娘,一切都好,你不要担心。真的,在柯家吃的好睡得好,我们有自己的院子里,平日里请完安后,我就可以回到自己的院子了。那是我的地盘啊,您想想,我会有多舒服。”

      见宝珠神色自然,不似勉强说着宽慰她的话,于氏才半信半疑地道:“没骗娘?真的很好?”

      “嗯。”宝珠更加用力地点头道,“真的很好。”

      于氏欣慰地笑了,“好,好,过得好就成。你日后在婆家,千万要谨言慎行,别似在家中这般跳脱不知事。多存点心眼,遇事多想想再去做,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娘。”宝珠笑应道。

      于氏与宝珠近了近,小声问道:“女婿房里可有收用过的人?”

      宝珠见于氏问的如此小心,不由又笑了,“没有,娘,连丫头都是用我身边的这四个。”

      于氏有些吃惊,声音不由高了几分,“真的?”

      “嗯,说是这前有身边有服侍的人,因为心思不纯,被他寻了理由都打发走了。”对于氏,宝珠也不需要有什么隐……

      于氏缓了半天,悠悠地道:“且不管日后如何,至少现在,他是用心了。”也不知是安心还是担忧。

      日后么?宝珠不由思绪又起。

      是了,谁又能看到明天是如何?不安总是会有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可她也不想为那不确定的将来,在今日过多愁思。日子总是要过的,该做的付出,她也会努力。若结果仍是不好,应该也不会有所遗憾吧。

      于氏见宝珠沉默了,心里不由暗怪自己多嘴,孩子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自己做出这个样子来,又是做什么?这不是给孩子添堵吗?

      她忙转了话题,对宝珠叮嘱道:“早点怀孕生子,你在柯家,就算是立住脚了。”

      宝珠听了,立时睁大了眼睛,“娘,我才刚成亲呢,你想的也太远些了吧。”

      “远什么?你两个嫂子,哪个不是成亲一年就有孩子的?算算日子,都是婚后不久就怀上了的。”于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宝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宝珠很是无语,不论是那个时代或者是现在,好似每个嫁为人妇的女人,都一定要被催着生孩子,还真是……传承啊。

      对宝珠的情况于氏简单了解后,放心了不少,又交待了几句后,两人又回到了客厅。

      刚一进客厅,就见柯沛霖同几位哥哥们正相聊甚欢,也不知说什么什么兴奋处,三哥陈开杰还在身前笔划了两下。

      见他们相处的融洽,于氏与宝珠相视而笑,“老三,你又在做什么?就不能稳重些?”于氏看不下去陈开杰那过于兴奋的样子,泼了他一盆冷水道。

      宝珠笑看着陈开杰瞬间僵硬的样子,坐到了柯沛霖的身边。

      “娘,我们这不是聊的高兴,跟妹夫讨教几招吗?”陈开杰老实地坐回到椅子上,小声为自己解释了一句。

      于氏没理他,环视了一下屋子,对陈开文问道:“你爹呢?”

      “去酒窖了,说是要开一坛子好酒,非要自己去拿。”陈开文回道。

      于氏点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脸了然地道:“你爹总算是找了理由。”

      然后,她笑着对柯沛霖道:“你且少坐一会儿,今儿我已经安排下去,咱们午饭早点用,你们爷们儿也能多吃一会儿,好好聊聊。往后就都是一家人了,你就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不用拘束,你这几个兄弟虽是不成器,但个个也都是热诚的孩子。他们自小拿宝珠就是当眼珠子疼的,比我这当娘的还尽心,你只当成是自己的亲兄弟就成,有什么用得上的,就招呼他们。”

      柯沛霖起身,对于氏道:“小婿记下了,有劳母亲辛苦。”

      于氏忙道:“坐下,坐下,才刚说完当成自己家你又客气上了。咱们没那么多规矩,你看你这几个哥哥,哪个跟我说话,还用起身了?心里记得我们是当父母的就行,平时啊,就松泛一起,放松,放松些。”

      说罢,于氏边身门外走边道:“你们小辈先聊着吧,我去厨房看看,免得我在这里,你们放不开。”末了,于氏又回头看着陈开杰道;“老三,你也别太放得开。”

      “娘!”陈开杰窘迫地叫道。

      “噗嗤”宝珠没忍住笑了出来。

      然后,见陈开杰怒视自己,宝珠忙起身,对着他吐了下舌头,追上于氏一起出去了。

      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回来,她总要时时黏着于氏才好。

      为了热闹于氏这回总算是将家中那存放在库中许多的转桌拿了出来,安装的时候,柯沛霖主动上前帮忙,还很是好奇的观察了一翻,陈开杰在一边得意地道:“妹夫,这种桌子,你是头一次见吧?这可是小妹她想出来的点子,只是这桌子太过笨重了些,爹娘他们平日里也不喜常用。我小妹啊,聪明得紧呢。”

      柯沛霖听了,转头向正与孩子们玩闹的宝珠方向看去,面含笑容地道:“她确实很聪明。”

      陈开杰见柯沛霖那一脸宠溺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随后打个了寒战,小声对陈开武嘀咕道:“你看他,怎地跟痴傻了一般?”

      陈开武撇了陈开杰一眼,鄙夷地道:“你这个单身汉,懂个什么?”

      陈开杰张大了嘴,指着走向自己媳妇的陈开武,“你,你….”了半天,最后恨恨地大声道:“整天围着老婆转,有啥大出息。”

      他这话一出,屋子里忙碌的几个男人,上到陈平方下至柯沛霖,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他。陈开杰见情况不好,立时后悔不已,刚想求饶,就听陈平方在那里道:“既然如此,那就你麻烦你这有出息的男人,再去酒窖里,拿四坛子酒出来吧。”

      “我自己?”陈开杰哀叫着问道。

      陈平方点点头,认真地道:“我们都是些没出息地男人,这个时候,就拿要指望你了。”

      陈开杰看着陈平方,一脸苦哈哈地道:“爹,我错了,我这嘴向来口无遮拦地,爹。”

      陈平方却是不吃他那一套,笑道:“你若是再不去,回头等你娘过来了,怕会更让你知道什么叫有出息的男人。”

      想到于氏,陈开杰顿时来了精神,不敢再耽搁,边走边道:“我去拿了啊,爹,你可不能跟娘那里告状啊。”

      “这臭小子。”陈平方笑骂了一声。

      “三叔跟小孩子一样。”耀祖很小声地对宝珠说道,“祖母一直很忧心地说,三叔什么时候能长大啊,姑姑,三叔什么时候能长大?”

      宝珠揉揉耀祖的头顶,道:“你三叔是为了让家里人高兴,才故意这样的,你看,大人们那里,气氛多好?这都是你三叔的功劳。至于你祖母总是愁,那是因为,她是做母亲的啊。

      每个做母亲的,都是这样担忧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多大,多老。不是有那句话吗?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你们还小,将来长大了,变成一个有责任感的大人时,就都能明白了。”

      陈家的这顿午餐,比过年时的团年饭还要丰盛,好多柯沛霖送来的海味山珍,于氏也没吝啬。而陈平方亲自去珍藏窖里拿的那瓶好酒,刚一开塞,便是香气扑鼻。

      陈开杰想要倒酒,却被陈平方拦住,他亲自起身从陈开杰手中拿了酒,先到了柯沛霖近前意欲给他满杯。柯沛霖见了忙起身谢拒,陈平方却是不容柯沛霖拒绝,执意要给他斟满,柯沛霖见此,也只能恭敬地低弯着身体,由着陈平方给他斟酒。

      陈平方见此,满意地点点头,待将柯沛霖的酒杯斟满之后,他举起自己的杯子,感怀地道:“说实话,我在珠珠出生后,就无数次的想过将来她要嫁的丈夫是个怎样的人。我也曾经无数次与你母亲说,将来朱朱如果要嫁人,一定是要我十分满意且要多方考核的知根知底之人才行。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将宝珠交给那个不知身在何方的臭小子,因为无论是穷是富,孩子总是爹娘心头最贵重的宝贝啊。”

      陈平方说完,自饮了杯中酒,柯沛霖忙也忙跟着一饮而尽。陈平方又重新给两人满上后,继续道:“我这女儿,不管在别人的眼中口中是如何,但在我心里,她就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别看你身份家世上,比我们家要高要好,可我就是觉得,我女儿嫁你,是受苦了,是委屈了。”

      柯沛霖听了,神色顿时有些不好,很是小心地道:“岳父大人,我也觉得宝珠是难得的好女子,能娶她为妻,我万分满足。”

      柯沛霖此话一出,陈平方立时脸色变得好看起来,想要拍拍柯沛霖地肩头,但终因身高问题转而将手拍至柯沛霖的胳膊上,道:“你说这话,我爱听,你知道我闺女的好,行,有眼光。那我就不多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别看你家有权有势的,可若真是让我女儿受了伤害,我就拼了陈家上下,也绝饶不了你。”

      柯沛霖点点头,一幅受教地样子,正色道:“还请父亲放心,我会好生待宝珠,绝不委屈了她。”

      说着,他向宝珠那里看了一眼,见宝珠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眼中柔情弥漫。

      陈平方示意柯沛霖坐下,又让陈开杰给给大家斟满酒,继续道:“我不清楚你们那种人家,是如何相处,但你娶了我女儿,你也算是你们陈家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跟你兄弟们支应一声,你这几个兄弟绝不会含糊。”

      陈平方话音一落,陈开杰便先端了酒杯,点头道:“这没得说,你只要你对我妹子好,咱们绝无二话。”

      陈开文与陈开武也同样点点头,宝珠见此,心里又酸又暖。酸的是明明家世相差甚大,怕是父兄们也知道,他们今天这番话,其实并没有多少震慑作用;暖的是即使这样,他们也全心的表达着对自己爱护的决心,她是何种福气,能拥有这样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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