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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章 ...

  •   三朝回门,日出而来,却不能日落而归。似是为了让嫁出去的女儿一定要明白这个道理,你已非是这家人,请如客人般早早离开。

      “臭雪团,一点都没良心,我对它那么好,送都不来送送我。”离了陈家许久,宝珠在车里,还是忍不住抱怨道。

      柯沛霖宠溺地笑笑,“别撅嘴了,过几日差人将它接回府里住,让你天天批评它。”

      宝珠忙摇头,“算了,雪团从来就没受过教,自抱来我身边就一直是自在的,它皮的紧,可不能接过来,若是惹了什么祸事,反倒不美了。”

      柯沛霖拿了宝珠的手,合在他的两掌间,“我知你担心,且忍上几日,总会让你如愿的。”

      宝珠点点头,虽不知柯沛霖为何如此自信,但不信与不信的,于她总没有损失。他说什么自己听着就是,成了,对她来说只是好事一桩,不成,也不过就是婚后生活的常态。

      柯沛霖见宝珠的态度如此,也猜她是并未将自己刚刚说的话放到心里,虽是有些小郁闷,却也没有任何表现。总到了那一日,待有了结果给她看到,日后再有类似事情,这丫头定是会相信于他。

      他们二人在车内,各怀心思,车外的街路上,也正有两人看着他们远离的车驾神色复杂。直到宝珠他们所乘的马车彻底消失于视线之中,少妇打扮的女人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时,见他那怅然的样子,不由心生恼怒,却又不得自己强压下去,柔声道:“仲哥哥,我们走吧,已经很晚了。”

      那书生装扮的男人正是纪弘,他回头看向方聘婷,道,“哦,走吧。”纪弘眼神中瞬间的空洞看得方聘婷心中一紧,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直到路过一个规模颇大的铁匠铺门前时,方聘婷又一次顿了脚步,看着前面纪弘只顾沉默前行的背影,眼神一闪快步追了上去。

      “仲哥哥!”她低声唤道。

      纪弘放慢了脚步,“怎么了?”

      方聘婷回头又看了一眼好铁匠铺,“纪哥哥,周家小姐,你可有见过?她…可是个好相处之人?”

      纪弘本是一直沉浸在刚刚与宝珠擦身而过的遗憾之中,自与陈家闹翻之后,他便再也不曾见过宝珠一面。最后一次相见时,宝珠那委屈含泪却又无比倔强的样子,从没有在他的脑中消失过。

      他也曾无数次的自责与愧疚,是他负了宝珠对她不起,在那些流言于宝珠不利的日子里,他也曾无数次的想过,只要宝珠点头,他此生定只守着她与方聘婷,绝不相负。

      只是,他却再无那个机会,陈家三兄弟视他如敌,根本不给他任何一点解释的机会,更别提帮他与宝珠递上一句话了。偶尔,他也会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怀疑过,但更多的,是对宝珠倔强的责怪。

      他不明白,宝珠明知他一片赤诚心意,为何偏又如此折磨于他。等他想将事情冷淡一些时日,待宝珠平静之后再与她细细讲明时,却不想已经传来宝珠定亲的消息。

      柯沛霖,那个世家庶出不得重看的公子,那个凭自己一身莽力,拼了一个官职的粗鲁武人,又如何与自己相比?可偏偏就是他,绝了自己最后的期望。

      周家小姐,他不曾见过,自纳发方聘婷为贵妾后,他的婚事上便多有曲折,母亲相中的书香人家多以各种理由回绝,后来多方打听才得知是因为对方多嫌他未娶正妻先纳贵妾。母亲为此对聘婷也多有不满,本就不是性格柔软之人,故意苛责起来,哪里又是一般人可以应对的?

      如今方聘婷的日子越是难过,他却也只能看在眼里,无能为力。心疼她的眼泪,心疼她的处境,那些曾经对她生过的埋怨,也都渐渐消弭,不,或许只是被掩至心底。

      周家绝不是母亲心仪之选,但却是现在对他最好的选择,婚期已定在三月之后,如此,更也是方聘婷现在如此不安的原因吧。

      “你别担心,我听母亲说,那周家小姐是个贤惠之人,你又识得大体,我相信你们会相处好的。”纪弘安慰着方聘婷,可却不知道为何又想到了宝珠。若是她知道自己将要娶妻,会不会像自己当初知道她要成亲时,那样的焦躁愤怒呢?

      方聘婷对着纪弘苦苦地笑笑,本想得到一些怜惜,却不知眼前这人的心思早已飘远。

      宝珠与柯沛霖回到柯府,先去了自己的院子稍做打理,才一起携手往前院柯夫人那里去请安。行至柯夫人的主院,却很明显地感觉到院内气氛大为不同,大丫头小丫鬟,一个个的都是小心翼翼地样子,大气似乎都不敢出一下。

      宝珠看向柯沛霖,眼睛向房内方向示意了下,小声道:“出什么事了?”

      柯沛霖却只是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意,同样小声地道:“进去就知道了,你无需多说话,只听听就好。”

      意思是他知道是什么事喽?这么神秘。

      宝珠嗔笑地看着柯沛霖,怪他在那里装神秘,柯沛霖却是眉一挑,似笑非笑,一幅你应该明白的样子。

      两人就这样眉目交流间,很快便到了门口,等了小丫头打帘进屋,见柯夫人神色焦虑的坐在桌边,便是他们进了屋,却也一直向门外望着,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管柯夫人如何,礼数上宝珠与柯沛霖总不想被人挑了理去,齐齐地唤了声母亲,行了礼,他们便站至一边,等着柯夫人的问话。

      “都回来了?你娘家父母身体可还康健?”柯夫人总算是没有忘记她的职责,程式般地问道。

      宝珠笑答道:“谢母亲关心,我父母年纪尚轻,身子一向结实。到是母亲,今早我们来请安,听曾嬷嬷说您身子不适,现在可还好?”

      柯夫人往宝珠那里看了一眼,随后垂眼道:“本也无大事,不过是昨夜里睡得不稳,今早起来有些头痛罢了。原想着跟曾嬷嬷交待,让你们稍稍等我,却不想等我起身时,你们早已经离开了,虽说新媳妇回门的心情急迫,可我这做婆婆的一番心意,你们总不好就这样辜负了。”

      这就怪上了?宝珠眼神微闪,几息之间便露出歉意之色,上前端了茶水递到柯夫人眼前,道:“母亲说的是,原听了嬷嬷说您身体不适,我是想今日回门之事索性就做罢了。到底娘家何时都能回去,可遇上母亲生病,孝心总是要尽的。

      可是……”宝珠话头一转,十分为难地道:“回门这习俗自古而传,总是有些说法,我又怕违了规矩,日后有什么不好。再者,我才过门三日,就因婆婆生病伺疾而不能回门,总觉得传了出去,于母亲您还有我,似乎都不大好。

      我与夫君总是年纪小,怕自己想事情不够妥当,所以在门了嬷嬷您的身体状况后,又去了祖母那里,得了她老人家的指示,才决定回门的。”

      说罢,宝珠将手向丹杏那里招了一下,丹杏便拿了一支长条型的小匣子送了过来,宝珠接到后,略显羞涩地道:“母亲,您也知道,我们刚成婚手中也没什么底子。这是回来路上,我跟相公去百草堂购的山参,虽说只有30年,但那掌柜的说了,却也不是多得之物。”

      没有底子?柯夫人似是嘲笑地看了眼宝珠,小家小户出来的,就是眼皮子浅。嫁妆一个库都差点装不下,柯沛霖送的彩礼有多少,她掌着一个大宅尚还眼红,这个时候竟如此堂皇地哭穷。有再多钱财又如何,不过是拿不出手的东西,给柯沛霖选这样的媳妇,果然是没错。

      在嘲笑我?柯夫人如此不加掩饰的嘲笑神色,宝珠自然也是看得出来。面上还是一幅怯怯地样子,心里却在吐槽不断,30年的山参已是难得了好么?光银子也花了她近40两呢。

      百年老参她不是没有,但她为什么要送给柯夫人?

      莫说是百年老参,就是送这位柯夫人千年老参,万年老参,这位柯夫人也不会因这心意而对自己夫妻态度有所改变。既然无论如何结果都一样,她为什么还要撑着那没用的虚荣,刮着自己的肉去伺狼?她又不是什么找虐体质,被瞧不起也更好,总比直接被人当了椽子,被她没事就拿来敲打。

      “你们有心了,不过,多少还是应该等我一下,到底我也是……”

      话才说到一半,打屋外又进来一人,柯夫人看清来人后,马上站了起来,也顾不上再对宝珠说教,“老爷,可有消息了?”

      进门之人正是柯沛霖的父亲柯四老爷,宝珠重新站至柯沛霖身边,两人同时叫了声父亲,柯老爷却似是没听到也不曾看到。只安慰似地对柯夫人道:“婉儿,你莫急,坐下来听我说。”

      多年夫妻,柯夫人听了柯老爷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哪里还坐得住,急急地问道:“可是沛诚出了事?真滴如此棘手不成?”

      柯老爷叹了口气,道:“他这篓子是捅大了,礼亲王家的小王爷,至今还不曾醒来。”

      “啊!”柯夫人惊叫一声,“这,这可如何是好?大哥那边,可有请张御医去诊治?”

      柯老爷见柯夫人脸色惨白,再听她这话,心下更是叹气,“如何用得上张御医,事出之后,礼亲王便亲自求了圣上,差点将整个太医院都搬了过去。”

      “这,这可如何是好。”柯夫人一下子坐在柯子上,喃喃地道

      柯老爷沉着脸,也不出声,半响过后,他突然猛地一拍桌子,骂道:“那个孽畜,学什么不好,竟学着与人狎妓吃醋,如今闯了如此大祸,累的家人都在为他奔走。柯家现在本就因新皇改革而低调伏蛰,他可到好,又凭白地给柯家带来一个仇人……简直是气死我也,恨不得一掌劈了那孽畜。”

      柯老爷越说越激动,站起身双手背后在屋子里内绕走起来,当他看到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柯沛霖时,突然手指着柯沛霖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兄长发生如此大事,你还在这里如此悠闲,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兄友弟恭之心?到底懂不懂得什么叫做同气连枝?你难道不应该想想办法,如何帮助你兄长解这一时之困吗?狠毒的畜生。”

      这根本就是迁怒了,宝珠不着痕迹地白了柯老爷一眼,就担心地看向柯沛霖。见他仍是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的样子,不由担心地向他身边稍稍挪近了一些。

      柯沛霖的心情并不是像他所表现的那样平静无波,虽说他到了如今这个年纪,也从未从柯老爷那里得到过那所谓的父爱,心中已无期待。可即使是这样,在面对这种有意而为之泄气与故意找茬,他难免还是会心生不满与怨对。

      所以就当他仍是如往常那样,用力压制着自己起伏的心情时,宝珠那几乎是微不可察的动作却瞬间安抚了他所有的负面情绪。此时他再也不是从前,孤独地面对承担这一切,总是有人在意他,心疼他,愿意陪伴他。

      宝珠如果知道柯沛霖此时这诸多感慨,怕是会叹上一句,这就是行动上的一小步,心灵上的一大步啊。

      想通了,想明白了,心头那无法宣泄的愤怒也就消弥于无形之中,先是给了宝珠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不要过于担心。然后,他对柯老爷说道:“还请父亲明示,兄长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柯老爷顿了一下,这才想起柯沛霖今日并不在府内,应是不知道这突发的事情,可便是他明白自己是迁怒了柯沛霖,却也没有半分的歉意,依旧扬声扩斥道:“我刚刚与你母亲讲了这半日,你竟是只字未听吗?竟还问我出了什么事情?”

      柯沛霖眉头一皱,神色冷然道:“还望父亲明示。”

      “你兄长他……”柯老爷怒极,刚开口意欲说明,“老爷。”柯夫人却是出声拦打断道:“老爷,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怎么能够保得下沛诚,你又跟他治什么气?他刚新婚,心不在家中之事也是正常,再说,便是跟老七说了又如何,他又有帮得上什么?”

      说罢,她对着宝珠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跟你父亲还有话说。”

      柯沛霖也不迟疑,带着宝珠转身退了出去。

      路上,宝珠见柯沛霖脸色不好,就只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有心想安慰几句,却又怕人多嘴杂再添了别的乱子,也只好将话留着回了他们的院子再说。但她虽是同情却也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大概除了适应与接受,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吧。

      刚过了角门,就见路边站着一个微胖的妇人,见他们一行人过来,笑着迎着了上来,躬身道:“七少爷,七少奶奶。”

      这妇人,宝珠看着十分眼生,但见她穿着与曾嬷嬷相同的制衣,只不过装扮上,却是比曾嬷嬷朴素了许多,只是不知道是谁身边的嬷嬷。

      柯沛霖略一点头,道:“徐嬷嬷回来了,京中一切可好?”

      那位徐嬷嬷正色回道:“尚还如意 ,只是四少爷那里生了一些小波折,阖府上下,正都想办法解决呢。”

      柯沛霖“嗯 ”一声,道:“出了这种事,想来四哥四嫂那里,少不得要慌乱难熬,身边无长辈在,总是不好。嬷嬷见了母亲时,还是要提点些的好。”

      那徐嬷嬷了然地点点头,道:“少爷说的极是,不论是哪样的长辈,到底没有父母在身边,能让儿女安心的。”

      柯沛霖勾了勾了嘴角,不再多说,拉起宝珠的手离开了。

      回了自己的院子,宝珠顿时觉得身上一松,整个人都轻泛了许多。再看柯沛霖,神色也同她一样,轻松了不少,只是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宝珠换了一身胭脂色的缠枝褂子从隔间出来,却见柯沛霖身着里衣半倚在靠垫之上,双目微闭。小桃拿着柯沛霖要换的衣衫站在那里,一脸的为难,见宝珠出来了,忙向宝珠走了过来,“小姐,我……”

      宝珠对她点点头,从小桃的手中接过衣服,然后示意丹杏她们都出去,自己到了柯沛霖身边,刚想吓他,却被他猛的拦腰抱住,跌入他的怀中。

      宝珠轻呼一声,随即捶打了一个他的肩头,嗔道:“你吓死我了。”

      柯沛霖却是唇角上扬,将她搂得更紧,也不说话。

      宝珠在他怀里挣扎着,“你放开啦,衣服压皱了,衣服。”

      “别动。”柯沛霖轻拍了下宝珠的屁股,低声道。

      宝珠见挣扎不过,索性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放松地压在了柯沛霖的身上,头枕着柯沛霖的肩窝里。

      没过一会儿,不听到头顶上传来柯沛霖揶揄地声音,“还真是有份量呢。”说着,他还将手穿进宝珠的腋下,掂了几掂,“小猪。”

      宝珠生气地在他身拱了拱,嘟囔道:“猪也是你的。”

      “对,对,是我的,我养的小猪。”柯沛霖低声笑道。

      也许是气氛太好,也许是因为累了一日,宝珠就在样在柯沛霖的身上慢慢睡着了。等宝珠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柯沛霖在她身边半倚在床头,手拿着一本兵书认真看着。夕阳浅浅的余晖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他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仔细想想,其实他不过也只是一个才20岁的年轻人,若是放在前世时,还正是大学校园里的青春少年。

      不过他这样子,大概也会是校园的风云人物吧。高大英俊,想来运动也会很不错,或许就是那球场上挥汗如雨的学长,每个漂亮的投球,都会引来学妹们无数的尖叫。

      “想什么呢?在这里傻笑?”柯沛霖感觉到身旁有动静,转头就看到宝珠正一脸傻笑地盯着他,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在想你啊!”宝珠却也不害臊,故作轻佻地上下打量着柯沛霖,“小公子,来,给爷笑一个。”

      柯沛霖眼睛一眯,抓住宝珠勾着他下巴的手指,轻啄一下,“嗯?真要我笑一个?”

      见他栖身上来,宝珠嗅到一丝危险气息,忙用手抵着柯沛霖的胸膛,边向后挪着,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你笑了。”

      “哦?不用了?怎么,可是嫌我笑的不好看?”柯沛霖哪肯轻易放过她,鼻息离宝珠越来越近,一只手却是将那帘绳粗暴地拽下。

      很快,宝珠便陷入了一片炙热的黑暗之中。

      夫妻间的这件事情,总是很耗体力的,哪怕宝珠只是被动承受的那一方,却也在事后疲累不堪,全身酸软。

      枕着柯沛霖的胳膊,宝珠用略有些嘶哑地声音问道:“今天路上遇到的那个嬷嬷,也是母亲身边的人吗?”

      宝珠其实更想说的是让柯沛霖不要介意柯老爷的态度,只是话到嘴边,却很难继续。实在是怕提起那人,坏了柯沛霖的好心情。

      柯沛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对,她是徐嬷嬷,是跟着夫人身边得力的,打我懂事起,就见她在夫人跟前伺候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渐渐悠长,也渐渐凝霜。

      宝珠看不到柯沛霖的表情,自顾着继续说道:“怪不得呢,看起来比曾嬷嬷气派多了。”

      “嗯。”柯沛霖应了一声,浅笑道:“最晚不过三天,他们这一家人,就会回京。”

      他们那一家人!短短这六字,却很明确地表明了他的态度,至于为什么会如此确实那一家人会回京,宝珠联系这几日柯沛霖的前言后语,多少也能猜出一些,却也不需要再多问什么了。

      柯沛霖地手一下一下顺着宝珠的发顶抚过,见宝珠猫儿一样的眯着眼睛舒服的窝在他的身边,突然将身子提高半靠在床头,顺势将宝珠提到了他的身上,手也抚向了宝珠光滑又肉感十足的后背,道:“你没有话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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