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娇女日常》九月月圆

64、第 64 章

　　屋内，柯老夫人高坐于上，右手边坐着柯老爷夫妻，右手边则坐着吴夫人。因宝珠只是进门时的偷看，待走近后也不敢好再抬头，所以也只看到吴夫人旁边站着一道粉色身影。

　　下人们拿上早准备好的蒲团摆于两人身前，宝珠留心观察着柯沛霖的动作，见他面向老夫人跪下，也跟着跪了上去。

　　敬茶，叫人，一声“请祖母喝茶”之后，便听上首那位老夫人很是干脆的应了一声，接着，便听她慈和地道：“好孩子，站起身让祖母瞧瞧。”

　　宝珠只得站起来，向着那笑容慈爱的老人走近几步，柯老夫人她是见过的，只是从未向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从前远观，只觉得她是个身上自带气势的老太太，一脸的威严。可如今再看，却觉她分明是慈眉善目，一脸祥和。

　　“好，好孩子，从前只觉得你面善心里有几分喜欢，却不想你跟柯家，还有这样的缘分。现在你已经是柯家的人了，日后要好好照顾好夫君，侍奉公婆，恪守家规，和和美美的把日子过下去。”

　　“是，祖母，宝珠记下了。”宝珠腼腆地回道。

　　柯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她身边的张妈妈端着一个雕虫草花鸟的紫檀盒子到了宝珠近前，“好孩子，这是祖母送你们的礼物。”

　　这盒子刚一出现，宝珠就已经听到从吴夫人那边传来的低低惊讶声，宝珠猜此时敢在这发现声音的，应该就是吴夫人身边那个粉衣人了。想想当初于氏与她介绍柯家众人时，有说过县令夫人膝下有一儿一女，所以那人是谁，猜起来也容易许多。

　　只是不知这盒子里是个什么，竟能让她在这场合发出声音来，宝珠不由将紧紧抓在手中，应该是很值钱的东西吧。

　　柯老爷蓄着山羊须，身材瘦弱，有些文人气质。对于柯沛霖同宝珠的跪拜，脸上没有一丝喜气反正是像有诸多的不满，只说了句日后要和睦，赏了红包便闭口不语。

　　那位柯夫人也未见有多热情，只比柯老爷要多说上几句夫妻相敬相爱，恭顺贤良什么的，就递给了宝珠一个金镶玉的步摇和一个厚厚的红包。

　　得了这些东西，宝珠很是满意，至于那对夫妇的态度，宝珠却也是十分的无所谓。没看到柯沛霖都是眼神毫无波澜吗？呃……宝珠细细看去，那人，是在走神吧。

　　到了吴夫人这里，宝珠又遇到了热情的对待，也终于认识了站于吴夫人身旁那个年轻的粉衣女孩，吴怡萱。

　　这是她在这屋里，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辈份稍小的妹妹，这声嫂嫂总也不是白叫的。宝珠自是要送出一个红包才好，虽是有些心疼，可她还是示意丹杏拿了那个装着金镶玉坠子的绣囊送给了她。

　　人都见完了，柯夫人恭敬的对老夫人道：“母亲，我们去用饭吧，折腾一早上了，孩子们估计也饿了。”

　　老夫人点点头，“你们去吧，我有些乏了，就不跟你们凑这个热闹了。”

　　说完，她在张妈妈的搀扶下站起身，想了想，对宝珠道：“用过饭，就回房休息去吧，这几日想你也是疲累，一切规矩，都等你三朝回门之后再说。”

　　听柯老夫人这样说，宝珠自是欢喜，甜甜地回道：“谢祖母关心，孙媳知道了。”

　　柯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到柯老爷身上，却看他正十分无趣的摆弄着新到手的扇子。再看柯沛霖，见他站在那里神色如常，却不由心下叹了口气，带着一脸的无奈离开了。

　　随着柯夫人去了外间，早有丫头伺候在桌前，满满一桌子的饭菜，顿时引出了宝珠饥饿感。
　　大户人家讲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若是放在自己家中，宝珠自是不习惯。可现在，她却觉得这规矩是这么的美好，可以避开尴尬的交流。

　　喝了小碗鸡肉粥，又吃了一块桂花饼，虽只有七分饱，但她也有眼色的跟着柯夫人等人一起放了筷子。

　　“我们家里人数不少，只是随着老太太一起回祖地的，也只有我们几人。京城府中，还有你三位伯伯家人，还有咱们这一房你的兄弟姐妹们，人口不少，我现在说给你，怕你也是难记下。”用过饭，柯夫人似乎来了说话的兴致，“所以你也不用心急，等哪一日回了京城，再一一认识也不迟。”

　　吴夫在一旁笑着接话说：“也不用太久，年底咱们这一大家子总都是要回的，毕竟咱们一家人的前程都还在那里呢。”

　　柯夫人点头道：“是啊，不只前程，跟孩子们分开太久，也是想念。”她停了停，抿了口茶水，似有迟疑地道：“白姨娘也在京中，我们也没料到汉生会如此快成亲，早知道如此，当年就应该带白姨娘一起过来的。到底也是从好肚子里生出来的，娶亲如此大事，我也不会如此不尽人情。”

　　汉生是柯沛霖的表字，只是柯沛霖似乎很少用，现在听柯夫人说起，宝珠一时还难很快反应过来。

　　她是在跟自己强调，柯沛霖是庶子吗？所以，嫡子们的前程在京城，而柯沛霖却只能跟着他们回到这里，处理庶物。

　　可大约也是这样，所以柯沛霖有了如今的成绩，才会让她并不十分满意吧。

　　宝珠心里百般思量，却只低头腼腆不语，柯夫人目光闪了闪，也不在意，继续道：“说起来，我也是忧虑，本来柯家业大，便能将家外生意打理好的孩子，却也没有。只有汉生，交到他手里从不出错，我们这些长辈才能如此安心。想着他这样安稳一生，得一份大富贵，岂是不美？”

　　“唉！”她叹了口气，似是十分犯愁地接着道：“可谁能想到，他竟然就那样投了军，虽是什么将军，可那也都是到血海里趟出来的。且不说危险，就是咱们柯家一直书香传世，这种血腥杀伐，又哪里是我们家的做风？

　　无辜造杀孽，他自己也担上了一个杀星的坏名声，婚事上都没办法选一对门当……”她话一半，忙收了口，歉意地对宝珠笑笑，转而说道：“为着这事，我这做母亲的，有心想要劝上一劝，却又怕他心生芥蒂。从前见你，这话我不好说，可如今你已进了柯家门，是柯家人了，我觉得也不必于你有隐瞒。”

　　她忧心忡忡地看着宝珠，眼里还带着几分期待，似对宝珠无比信任。一旁的吴夫人若有所思，低头饮茶不出一声。

　　宝珠大概听懂了柯夫人话里的意思，感慨这果然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还以为躲开了这一劫却不想到底还是不肯放过任何打压她的机会。

　　“定国安邦，本就是男儿本份，杀该杀之人，平该平之乱，若是没有相公这样的热血男儿，高祖又如何能平四海之乱，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听闻柯家先祖，也是因天下大乱，心怀报国之心欲为天下兴安尽生凭之力，若不是行进路上有武将相救，怕是难以施展毕生抱负。

　　也因如此，才会有后来曾高祖与那位将军立下世代亲好的盟约，也曾将自己的儿子送去军营，不过是因为身体原因，难以适应而郁郁归家，终不能实现志向而视为终身遗憾。”

　　宝珠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向柯夫人，不解地道：“夫君他如今承担如此风险，也不过是完成了先祖遗志，又何来母亲所说的烦忧？世人不解内情，故而目光多短浅，母亲身为柯家人，自是应该了解夫君的不易，又何必对那些流言如此介意？”

　　宝珠暗暗擦汗，幸好当初听了蒋嬷嬷的劝，将柯家祖辈的光荣历史当着故事，全都听了一遍。不然今天还真的没办法堵了柯夫人这故意为难的嘴？

　　“况且……”宝珠脸上一红，十分羞涩地道：“出嫁时，我娘便与我说，女子之德，在于出嫁从夫。夫君想要做的事情，为妻子的一定不能阻拦，女戒女则，也是随嫁妆一起带来了。”

　　柯夫人手端着茶碗，雕塑似的呆了半响，才似嘴角抽搐般的笑了笑，“是我心急了，你刚进门，太多事情不懂，慢慢日后再与你细说吧。我今儿累了，你怕是也不轻松，都散了吧。”

　　宝珠忙站起身，福礼目送柯夫人离开。

　　等柯夫人走后，吴夫人笑着站到宝珠身边，“好孩子，无事时也到姑母那里坐坐，难得你与怡萱年近，平日里若是无趣可多与你妹妹亲近。虽然她惯是个没轻重的孩子，但性子开朗，姑母觉得你们应该可以玩到一处。”

　　“娘”，吴怡萱不依，轻扭着身子，眼睛却还是好奇地看向宝珠。

　　宝珠笑道：“谢姑母体贴，萱妹妹天真可爱，能与她亲近，我自是求之不得。在家时，我就很想要一个年纪相仿的姐妹呢。”

　　吴怡萱眉头微挑，眼睛微不可察地向上翻了一下，笑道：“早听闻七嫂你是个伶俐人，从前只想着到底是如何，今日见了，却实不同凡想。伶牙俐齿的，竟将我婶婶辩到无言，妹妹可是大开了眼界呢。”

　　宝珠脸上一慌，忙道，“我刚刚也只是陈述事实，没有半分对母亲不敬的意思，可是哪里说的不对，让妹妹误会了？”

　　宝珠又转头看向吴氏，脸上全是不安之色。

　　吴夫人瞪了吴怡萱一眼，笑着对宝珠道：“哪里像她说的那样了？我妹妹年幼，想法总是简单了些，你莫听她的。好孩子，快回屋歇着去吧，这早上也够你累的。”

　　宝珠又是脸一红，娇羞地对吴夫人福福身，转身离开了。

　　待宝珠一行人全都离开后，吴夫人不悦地看着吴怡萱道：“你这孩子，怎地如此做派？娘平日里教你的那些规矩，你都学哪里去了？”

　　“娘。”吴怡萱也撅起了嘴，不高兴地道：“她凭什么与我做姐妹啊，娘你不过是客气一下，她到好，脸皮厚着呢，应承的还很快，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真以为嫁给了七哥，身份就高了？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你！”吴夫人生气地看着女儿，有心想要教训几句，却因着这里人多眼杂，没办法多说，只能拉着她快步离开了。

　　再从正房回到自己的院子，又足足走了近半柱香的时间，一来一回，也总算是让宝珠明白了自己所在院子的方位。嗯，还真不是一般的偏僻，若不是这院子还足够大，柯沛霖简直就是被隔离了一般。

　　“可是累了？”才刚进了院门，一直等在院中的柯沛霖便关切地拉起她的手，毫不避讳宝珠身后的丫头婆子，关心地问道。

　　宝珠摇摇头，对柯沛霖牵着她的手，并无感觉有何不妥，只可怜兮兮地看着柯沛霖道：“累还是能忍的，只是没吃饱，好饿。”

　　柯沛霖听了，一幅我早已经料到的表情，也不说话，只拉着她向屋内走去。等刚一进屋，便看到桌子上满满摆了各式点心粥米，“我让人早早备下的，就知道你在那里吃不好，如何，还满意否？”

　　“嗯。”宝珠笑笑，道：“甚是满意。”

　　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又用了一碗碧梗粥，配了几块梅花豆腐，宝珠方觉有些饱。放了筷子，看着柯沛霖大口吃饭那充满食欲的样子，不知怎地，又觉有些饿，随手拿起一起玫瑰糕，慢慢小口吃着。

　　“你吃好了吗？”柯沛霖见宝珠一直看着他，便问道。

　　宝珠点头，柯沛霖便几口将自己面前的吃食一扫而光，也跟着放了筷子。二话没说，拉着宝珠进了内室。

　　宝珠挣脱不掉，又不敢大声，只得在进了内室后，红脸小声道：“大白日的，你可不能胡来，传出去，我不能做人了。”

　　柯沛霖回过头，一把揽住宝珠的腰身拉到自己跟前，坏笑道：“你这样了解我？都我这大白日地要做什么？可是你想得狠了？”

　　宝珠也推不开他，心里其实也不想推开他，只嚅声道：“我才没有，你乱说。”

　　柯沛霖拿手指勾起宝珠的下吧，狠狠的啄了一口，“白日宣淫不好，你要是想要，等晚上，先忍忍，可好？”

　　宝珠臊的脚下踢了柯沛霖，“我才没有，你乱说，你才想呢。”

　　见宝珠真是有些急了，小脸红扑扑的，柯沛霖一用力，将宝珠抱了起来，径直到了床边坐下，宝珠便坐在了他的怀里。

　　“别气了，我逗你的。”柯沛霖将下巴抵在宝珠的头顶，闻着她发上的馨香，轻声道：“那人，可是有为难你？你们都说了什么，跟我讲讲。”

　　宝珠将身子向他怀里靠了靠，道：“也没说什么，我原以为她会给我立规矩呢？什么让我布菜端茶啊的，可是没有呢。我白准备了那么久，跟蒋嬷嬷两个，累了好几天呢。”

　　说到这里，宝珠到是笑了，她这算是未雨绸缪还是草木皆兵啊？到底给自己折腾了够呛，还安慰说自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呵呵，想想也好搞笑。

　　柯沛霖却不如宝珠这样的好心情，他只冷声道：“那样拙劣的手段，她向来是不会用的。”她若只有这些平常手段，又如何能哄着自己那耳根极软整日风花雪月的父亲，对她体贴信任？只当她是仙子一般，善良纯洁。

　　宝珠听出柯沛霖的不悦，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道：“所以啊，我没受苦，你不应该高兴吗？”

　　“别转移话题，告诉我她可有为难你？她可不会放弃这样的好机会。”柯沛霖追问道。

　　宝珠也不想隐瞒，他问自己就答喽，到底这个家柯沛霖比她是要了解更多，若真是他能出头替自己解决问题，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总比她一眼黑的胡乱撞墙要好。

　　将刚刚与柯夫人的对话尽量详细的学给了柯沛霖听，末了，宝珠还感慨地叹上一句：“今日她只说了这些，也不知明日她又会说些什么，总觉得如果整日里都要被人如此恶意对待，天天提防着，生活真的好累啊。”

　　说完，她又扭过头，怜惜着看向柯沛霖道：“你也是不容易。”

　　被宝珠这样看着，柯沛霖心中一暖，摩挲着宝珠嫩嫩的脸颊，安慰道：“别愁，好生准备明日回门的礼物，再过几日，我保证这府里，只剩你一个主子。”

　　“哈？”宝珠不明白柯沛霖是什么意思，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里面全是疑惑。

　　柯沛霖却是高深地笑笑，不欲多解释，却是去桌上拿了一个纸过来，交给宝珠道：“这是我早新备好的回门礼，你看看还少些什么？不够咱们再添些。”

　　纸折上的墨迹一看便是早已经准备好的，上面的东西从吃食药材到书房用具，几乎囊括了陈家每一个人的需求，不用多想便知道这是精心挑选过的。

　　见柯沛霖为自己做了如此之多，宝珠不由感动，却也不知该如何表达，也只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柯沛霖却是不依，佯装不满地道：“只有谢谢就完了？这份礼物，我可是想了想了几个夜里才准备好的，谢谢两个字，也太轻了吧。”

　　“那你想怎样？”宝珠问道。

　　柯沛霖将脸凑到宝珠跟前，手指点点，道：“亲一下。”

　　“你这人……”宝珠无语，从前也没看出来，柯沛霖是这样赖皮的啊？明明是个刚烈汉子，现在这油滑的人，还真的是他吗？

　　“亲不亲，快点啊？”柯沛霖催道。

　　宝珠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接了又扑哧笑了声，迅速地将嘴贴了过去，在他脸上印下了轻轻的唇痕。

　　这样轻轻一吻，柯沛霖哪又能满意 ，他追着宝珠的唇便吻了上去，明轻时重，摩擦着、追逐着，舌尖攻城略地，最终与宝珠的香舌纠缠着。渐渐失了理智。

　　等两人再次恢复清明时，白日宣淫这事，终究还是做下了。

　　恨恨地捶打了一下柯沛霖的肩头，“都怪你。”宝珠恼羞道。

　　柯沛霖却是开怀一笑，将宝珠又搂里怀里好通揉搓，在差点擦枪走火之前，才终于放过了宝珠，只摸着她滑嫩的小手，道：“你且坚持几日 ，终究会好的。”

　　已经累极的宝珠，也没细想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左右好与不好，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向前走就是了。

　　“来人，备水。”柯沛霖披了衣服坐起来，隔着帘子叫道。

　　很快，屋内便传来了脚步声，宝珠想到这些人应该是早就候在门外，她刚刚那样的声音，岂不是都被她们听了去？越想越臊，索性将脸埋进被子里，装起了鸵鸟。

　　柯沛霖爱死了她这模样，隔着被抱她大笑，宝珠气得在被子里用脚踢他，“你快走啦，走啦。”

　　“行，行，我这就走，你快出来吧，别闷坏了。”柯沛霖不再逗她，穿着里衣，掀开了帘子。

　　蒋嬷嬷拿着宝珠的大袍面无表情的站在帐边，看到柯沛霖出来后，幅了下身子，然后便向帐内看去。

　　柯沛霖在她跟前停了一下，却又什么也没说，径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