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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 21 ...

  •   我收到了一封金英年朋友的来信。
      金英年从来没把我介绍给他的任何朋友过,我也分不清诸多同学之中哪个才是金英年真正的朋友。
      信纸上的字迹一看便属于男生,他非常了解金英年,对我和金英年的一些事也了解得很清楚,他称呼金英年为金sir,说话既幽默又豪气,一口一个弟妹,叫得我面红耳赤。
      我们通信的内容就只是围绕金英年。
      高三下班学期,不少同学都有度日如年的煎熬感,期盼时间快快过,我却希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金英年就坐在我身后,和我一起复习,我不懂的扭过脸就可以问他,那段时间,大半数同学的成绩都忽高忽低,我的成绩一直稳步提升,被老师夸做“黑马”。
      但金英年的状态很差。他频繁走神,常常低着头发呆,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上着上着课突然跑出去,连书包都不要了,甚至干脆一连数周不来上课。
      丁香姐姐也因故请假。
      我向金英年的朋友寻求答案。他说丁香姐姐的肾脏出了问题,金英年捐了一个,而现在金英年仅剩的一颗肾脏也出了问题,亟需换肾。
      我几乎立刻就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匀给金英年一个肾脏。耳闻过丁香姐姐的身体,她瘦不仅是因为她的胃被切掉了一部分,还有她的肾脏。这在学校已经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了。
      去网上查了资料后,我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只要配型成功就做。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分你我,一人一个肾,刚刚好。
      我和金英年的朋友见了面。他架着一副茶色墨镜,穿着迷彩裤,落魄的外表出乎我的预料,和金英年的形象实在相差太远。
      金英年是搞艺术的,我想,他的朋友也该是艺术爱好者,一问,果然是。
      他掀起衣服让我看他身上的疤,笑说他只有一颗肾,没法为金sir出力了,只要有肾源,他就可以担负起换肾的钱。
      不是没想过寻找肾源,但肾源紧张,时间紧迫,而且需要一大笔费用。不能作为最佳方案。
      我去做了体检、抽血配型等,报告结果居然是匹配的。剩下的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医院、医生等都是金英年的朋友联系的,他有“经验”。手术被安排在一所小医院的阴暗狭仄的地下室里,我有种手脚发冷的不安感,金英年的朋友说他也是在这间手术室里失去了一个肾脏。
      我问他肾脏捐给谁了,他犹豫了一下说,缺钱,卖掉了。
      我一听卖这个字,极为恐惧,但当我隔着玻璃看到平躺着的金英年时,我安下心来。
      去洗手间的空挡,我攥着手机,特想告诉谁我在做什么,正在想给谁打电话比较合适时,韩昶的电话打了进来,我告诉了他我打算做什么,没告诉我在哪里——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在说,很久,那边才有了爆炸一样的响动,韩昶的咆哮声让我的耳朵一痛。
      我根本没在听韩昶在嚷些什么,地下室的信号不好,声音断断续续的。
      箭已经在弦上了,金英年就在离我不远的房间里。
      麻醉剂让我有些疲惫,但我仍清醒着,想到了很多人,想到我和金英年的未来。
      手术刀划在皮肤的感觉不能更糟糕,虽然没有痛感,但让我觉得难受至极。我清楚地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能听到医生们的对话。
      一个人影突然冲过来扑倒了主刀医生,似乎有不少人涌进了手术室,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无暇去想谁在捣乱,我在想我会不会死。
      镇定剂让我的心情极为平静。
      一位助手捂着肩膀撞到了台子,血从他指缝里流出来,噼里啪啦的响动里,还夹杂着闷响以及哀嚎。
      混乱的人影里,有个身形极为熟悉,是那个惹事的罪魁祸首。
      和我有仇吗?是谁?
      在这群人里,我认出了韩昶。
      我,产生幻觉了?因为——我好像看到了顾映的脸。
      他的面容扭曲着,头发鼻子眼窝里满是血,哆嗦着嘴巴,脸上的表情恐怖得像是杀人狂一样。
      声音?声音和记忆中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听见没有?!我让你马上给她缝合,马上!!!不然我一刀刺死你!!!”
      我不想死在手术台上。我想得知金英年那边的消息。
      我暗暗祈祷自己能多撑一会儿,祈祷着警察会来,快来。
      以防万一,我术前报了警。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想不起来,醒来时对上的是护士的一双笑眼。
      我注意到自己旁边的床上躺了一具“木乃伊”,他的头上、腹部、胳膊和腿上都缠着绷带,腿高高吊起,鼻子嘴巴像极了顾映。
      “这个人是?”我牙齿打着颤。
      “你不认识他吗?”护士一脸疑惑,“我以为你是男朋友,原来不认识。人伤得不轻,昏过去之前净说胡话,砍啊杀啊的,打了一针镇定剂就好多了。他来头不小,院长陪着进了VIP病房,中间醒了一会儿,死活要跟你一起,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了,要我说啊,等人醒了,你好好跟他道个谢,他那家属,一个个脸色跟天塌了一样。”
      “我,我怎么了?”
      “别怕,你的肾还在,犯事的几个人被带走了,警方介入调查。遇见什么事都不能拿肾换钱啊!你还小,不懂轻重,人连自己都不懂得爱,该怎么爱别人?好好养着,养好身体再说。”
      我捧着脑袋,费力回想。
      护士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转了个圈,“你旁边躺着的人可能精神上不是太那个,发生什么事了随时叫人,小伙子挺帅的,就是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把你认成别人了也说不定。别多想了,好好休息~我先去其他病房看一眼,马上就回来,别害怕,他一时半会醒不了。”
      “诶?你来啦!手好点了没?”护士问。
      “没事了,谢谢。”
      韩昶静静盯住我,半晌说:“你太会惹事了。就没见过像你胆子那么大的!我们要是晚来一步就——”
      他转过脸去:“我来不是训你的,是想告诉你你该醒醒了,金英年真心不值得你这样,值得你用心的人现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这件事不怪你,这帮人有预谋有组织,盯上你没办法。我就奇了怪了,那么多人不找,怎么就找上你?我去局里跑了趟,人招供了,压根儿不是金英年的朋友,就是一社会混混,起初没钱,卖肾,没肾可卖了,拉人卖肾。金英年家里有的是钱,你肾还没卖掉,那边就已经换好了。况且金英年半点毛病没有,他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用不着换肾。你千万别再说喜欢金英年了,人都能认错,手术前那帮人给你看的不是金英年。”
      韩昶转了转手腕,说:“两件事你做得很漂亮,告诉我实话加报警。你再告诉我一句实话,你和顾映那小子是什么关系?我看他要疯。”
      “没有关系。”
      韩昶一脚踹翻了椅子:“娘的,不管你们这破事儿了。你知道顾映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发生什么事了,他让我帮看着,他被送进医院好几次,我去的时候他身边一个人都没!”
      “他不愿意让人靠近罢了。”
      “靠了!友尽!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以后离顾映远远的,别祸害我朋友。捐肝捐肾的随你便,没人管你。”
      “好”
      韩昶一拳砸在床上。
      我没有办法向韩昶解释我的心情。
      我有种类似于赌气的被抛弃的感觉。
      将近三年,没有任何顾映的消息,而我今天才知道,他随时都可以找到我。没吵没闹,怎么可以做到近在眼前,三年不联系?
      漫长的光阴里,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顾映的名字。一想起他,我就能陷入悲伤的漩涡里。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了,我不想重蹈覆辙。
      我梦到过顾映,有好的有不好的,梦到他风雪里举着把伞去学校接我回家;梦到他说恨我破坏了他的家庭。梦到后来,只有不好的事情。
      再往后,我已排斥梦见他。
      回学校前,我见到了金英年住的地方,和想象中破门破窗的小黑屋大相径庭,眼前的景象是我想象中西欧贵族的漂亮庄园。
      我让司机师傅先回去,在金英年的家门口蹲了一会儿,几辆车从大门里驶出,远去了。穿着挺括的人出现在我面前,问我找谁,有什么事。
      我顺着下山的路慢慢走,越走心里越空落。
      我过去所做的,显得那么可笑,我未来将要做的……我不知道,似乎没有未来了。
      忽然间意识到,我和金英年之间的不可能。
      我从背包里掏出水冲了冲手,靠着棵树啃了一会儿面包。
      一辆车长按了声喇叭,呼啦啦林中的鸟惊飞。
      目之所及,只有一人一车,而那个人,显然是我。
      我收起吃了一半的面包,赶在车里的什么人下来问我什么之前走掉。
      我不找谁,没什么事,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我得到了答案,马上就走。
      有人下车,却是金英年。
      这一次,我没有先开口。
      “为什么那么久都不去学校上课?”
      我笑了,金英年竟全然不知情。
      要不是肚子上的一道极短的痕迹,我会以为我做了场梦。
      这让我一下子觉得,许多在我看来有意义的事情,其实对金英年来说,没多大意义,甚至没意义。
      “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他皱了皱眉:“注意休息。哪里不舒服,严重吗?”
      金英年给我的印象一向是泛着冷光的金属,闪亮,锋利,像现在这样的温情会让我认为此刻的我才身处梦中。
      不严重,就是差点少了一个肾而已,虚惊一场。
      我摇摇头,只说到不严重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能说我以为你肾脏不好,愿意分你一个肾,你看我喜欢你都喜欢到这份上了,你让我做你女朋友吗?
      金英年不需要我的肾,就像他最初所说的,不需要我喜欢他一样。
      年过半百的人立在车门前,微微低着头,金英年上车后,将车门关上了,绕道到驾驶位。
      金英年原本是坐在右后座的,现在他坐在副驾驶上,车里的视野很好,我分不清笼罩着金英年的是灿金的阳光,还是圣光。
      这光,一下子,将他和坐在后车座的我拉得好远。
      我忽然明白了点什么,又抓不住我到底明白了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同学传的金英年家里很富的说法。而我当时的想法是:你们都不了解他,他是清贫贵公子,贵是装出来的,清贫是真的。他家里怎么样跟我没关系,我要的就是他喜欢我,他家真富的话,不会在乎我家怎么样,我是真爱,对吃穿住不挑,我不要他们家一分钱。
      下车后,我为自己没说点什么而后悔。
      突然就有种我如何努力也追不上金英年的悲观认知,我不告白会疯掉。
      “我喜欢你”这五个字出现在手机发件箱里之后,我后悔为什么会那样冲动。
      咬着枕头角,我发了第二条短信:“明天中午十一点,我在中心广场中央的雕塑下面等你,你不来我不走”。
      天气预报说明天有暴雨来着,我就是想让金英年看见我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偌大的广场里只剩我孤零零一个人,嘴唇发白,再来个旧疾复发……
      真等到了广场,看到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
      广场办活动,人山人海的,不停有工作人员对我说让一让。等到下午两点钟,人该散的散了,我一个人顶着大太阳站在雕塑旁,后悔为什么把地点约在这里,广场地下就是美食广场,冷气美食一应俱全,而我书包里什么吃的都没。
      每一刻都在想着,我离开的某一会儿,金英年看不到我径自走掉怎么办,我越落魄越好,金英年看见了会越感动,金英年心软,他可能在某个角落里看着我,不好意思出来。
      现在不行的话,高考完再说吧。
      我想要和金英年考同一所大学,虽然那看起来有点不现实。
      一个行人对保安说了几句什么,保安点点头,之后不管我再怎么解释,保安坚持把我送回了家,跟老妈聊了一会儿,老妈的大嗓门穿透门板:“轻生?!那怎么办?看她一脸死了亲妈的哭丧样……回头这事我要跟她爸商量商量,别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老妈给我弄来一张我小学同学的婚礼请柬,让我去当伴娘“放松放松”。据说我那同学的老爸生意做大了,儿子结婚,想摆大排场,请儿子的同学去热闹热闹。
      我想老总就是牛,我跟那同学都多年不联系了,我们也搬了家,那边说联系上就能联系上。
      老妈接了通电话,我听得她吼:“没伴郎?让明茉带个男朋友过去,对对,她有很多男朋友,光他们班就有十几个,小伙子们可热情了,随便抓一个过去就可以当伴郎……”。

      我:“……”
      老妈,是男同学,不是男朋友!
      老妈喊:“明茉,出来接电话——”
      我:“喂?”
      他:“市里哪家婚纱店最贵?”
      我:“……”
      我换了只耳朵说:“这个我不太清楚。”
      他:“唬谁呢?我下学你念书,我现在都结婚了你还念着书,书上没写吗?要不你读书干啥?”
      我:“……”
      我把听筒拿远了些:“市中心有几家,装潢都不错,你可以挨家问问,或者直接上网查。”这时候我想回一句:问你爸啊!
      他:“要我问?那要你干吗?”
      我:“……”
      我深吸一口气:“我最近学习非常紧,恐怕不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了~先说声恭喜!”
      他:“你现在心情很不好吧?说话都冷冰冰的。我明白,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新娘不是你?哈哈哈,我爸厂子里有很多好小伙,我回头跟你介绍。”
      我:“!!!”
      他: “你必须要当伴娘,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我爸的挂车厂经营得不错,赚了点钱,他最近又开了个KTV,这点小钱我不在乎。坦白了说吧,我爸能有今天要多亏了有你,你念初中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太他妈的好看了,学习又好,暗暗喜欢了你一年多,发誓不要你掏一点嫁妆,非你不娶,你居然为了躲开我转学了,我在想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家比你家有钱,我长得也算帅的,后来我姑说因为我学习不好。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自己太他妈傻叉了,怎么会喜欢你?太幼稚了!现在我有钱了,一堆美眉围着我转,想找多漂亮的找不到?我现在一点都不觉得你漂亮了,我那几个兄弟也说过你漂亮来着,我就要请你当伴娘,也让我那些个兄弟看看,是你漂亮还是我媳妇好看。我媳妇是布鲁谢特学院的学生,比你懂得要多。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多给你点钱。听你妈那意思你还挺开放的,当时咋就那么死心眼呢!你收拾收拾,大家一起去选婚纱,也给你选一套,这边出钱,到时候约你。”
      我觉得能忍着听完不摔电话我也是蛮拼的。
      我要跟你约了吗?
      翻开书看了一会儿,又摸起拖把来拖了拖地板,越拖越不爽,我把自己往沙发上一丢,发了会呆,决定去会一会。
      在约定的地点认人费了点儿功夫,最开始我不敢相信顶着一头杀马特,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人就是我同学,后来我发现他那头杀马特发型是多么有用,在他和她老婆在商场打折区挤来挤去挑婚鞋时,我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在电梯拐角口,同学老婆被几个发美容卡的拉着去做美容。在一处隔板隔起来的空间里,只放着几张简易床和一两张桌子。
      我去买了几双丝袜,回来后同学老婆躺在床上,床头坐着一美容师。
      同学老婆:“激光点痣会疼吗?”
      同学:“应该会”
      美容师:“宝贝儿,你想点就不疼~”
      我:“……”
      同学老婆:“脸上会不会留坑?”
      美容师:“亲爱的,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看我的脸,以前雀斑很多的,现在很干净吧?都点了。”
      我凑过去:“怎么我看着你脸上全是坑?”
      美容师:“……”
      同学老婆:“!!!”
      同学:“……”
      说完我就出去了,他们很快跟了上来。
      以价格论档次的话,市中心那一家婚纱店绝对上档次。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剥桔子吃,看到顾映的背影我立马气得灵魂出窍。
      他出现也就罢了,身旁还倚着位女生。
      顾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不见我?我有那么可怕吗?
      我在医院醒来后出去上了趟洗手间,回来后就被告知顾映已经转院了,受了点皮外伤,不严重,治疗及转院事宜都是家属要求。
      以顾映的性格,他不愿意,没人能强迫了他。
      我现在只想一个宇宙超级无敌大帅哥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挽着他的胳膊在顾映面前走一圈,看看顾映有什么反应。
      “砰——砰——砰——砰——”
      同学:“你干嘛要挤橘皮?气球最怕这个了。爆掉的这几个你自己——算了,我帮你赔吧,我不在乎这几个钱。注意点,被店主宰一笔就不好了。”
      沙发上的两人转过头来,不是顾映。
      我:“……”
      同学老婆选好了婚纱,挺仙的,我问同学:“你老婆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来着?听着挺高端的,名字我没记住。”
      “布鲁谢特学院!我老婆比你美吧?”
      “海归?”
      同学:“……她不是龟……”
      我呵呵一笑:“你们家这么牛,她嫁给你,相当于钓了你这么个金龟婿,她进了你们家的门,不就也是龟么?”
      同学:“对对!电视里是这么演的,金龟婿这个词我熟!”
      我一看同学老婆给我选的伴娘服我就想甩手走人,和她的婚纱差别不大。
      同学:“这样才可以比比谁美,公平公正。”
      同学老婆:“你要是不带伴郎来,我不介意我老公娶俩老婆。”
      我:“……”
      我顺便问了句:“布鲁谢特学院是哪国的学校?”
      同学老婆一副受了惊吓的表情:“你居然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布鲁谢特就是蓝翔啊!”
      我:“……”
      到了学校,我问韩昶:“我要给别人做伴娘,有没有兴趣做伴郎?”
      他翻着眼皮说:“我有女朋友了,她会吃醋。”
      “那你帮我联系个吧~回头我请你喝蜂蜜柠檬水。”
      “你让我亲一下,我就帮你联系。”
      我按着韩昶的脖子让他跟桌面来了个面对面的亲密接触。
      婚礼现场很是热闹,有人闹笑话 ,对着我和顾映敬酒说百年好合,同学看见了,气得脸发绿。
      顾映经历了变嗓期,听着他现在的声音会有种奇妙的陌生感。
      我对着顾映感叹:“你终于成人了啊。”
      顾映:“……”
      同学:“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他以前不是人?”
      顾映:“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同学老婆:“帅得掉渣的那位伴郎你结婚了没?我闺蜜看上你了。诶,老公?结完婚咱们去吃土掉渣烧饼吧?”
      我:“……”
      下午,同学塞给一人三百块钱,让他送我们回去。
      我问顾映:“你的伤好了么?”
      “你看我像伤没好的样子么?”
      “你会留在这里么?”
      顾映扯了扯领口:“再说吧”。
      “精准点。”
      “我不骗人的时候一向说话算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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