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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小顾 打分:0 [2004-01-19 23:54:22]
写的时候,的确脑里就浮现了这一段出来。 现在再翻,的确很像,尽量修改吧。蜉蝣印象很深,改不掉了:( ---------------------------------------------------------------- 又走了一会儿,目的地在望,一憧大砖屋,气派非凡,外墙足有五公尺高。院中一棵巨榕,枝叶连天,漫出墙来。 我转头朝康文笑笑:“我回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看见那大榕树,都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康文微笑:“这里是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吗?一踏足这里,就觉得自己俗气。” 我走近高墙,扣响四尺高的大铁门,沉重的铁环与铁门碰撞声在寂静中传去好远,院子里有一群鸽子扑翅惊起。 我喊:“朱婆婆,朱婆婆,我是倾城。” 隔了好几分钟,沉重的大门忽“咿乃”地开了半扇,朱婆婆精光炯炯的眼睛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喜叫:“朱婆婆。”扑上前去。 朱婆婆笑得眼角鱼尾纹像朵菊花,只笑:“原来是小城回来了。” 我笑:“都市车水马龙,我老是惦念这里的宁静,但涉足江湖,不闯点名堂出来又对不起师傅,所以这么久才回来一次,真是没有心肝。” 朱婆婆眯眯笑:“老头子太挑剔,你在的时候嫌你吵,你不在的时候就整天叹气,说你这么皮,又不肯回来,不知在外面怎样给人欺负呢。前两天他还叹气来着,说是心中牵动,只惦记顾家小倾城,不想今天你就真个到了。” 朱婆婆又上下打量康文:“还带来朋友呢,这位是谁啊?” 康文笑答:“我是倾城朋友。” 朱婆婆眼中精光乍现:“你是一个好人,也会对她好,但可惜欠缺缘分。” 康文一怔,不由低下头去。 我也愕然,连忙扮作没有听见。只说:“我要去找师傅了,康文你留在这里,请婆婆替我招呼他。” 我走进院子,房子的间隔深且远,我的脚步回声处处。 我一间间房间寻过去。 终于,一扇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唤:“是小城吗?” 正是最宽敞通爽的一个房间,点汽油灯,傍晚,门一开,小小青绿色蜉蝣从我身旁飞过,这种乡间常见的小昆虫,朝生暮死,却毕生向往光明,此刻正是不断涌入,扑向屋内灯火。我只看见灯下那个瘦小的轮廓,心中一阵激动,脱口而出:“师傅,小城回来了。” 师傅哈哈笑:“小城,我一手调教的小城,可有倾国倾城?”豪迈的笑声中,他走近来。明亮灯光下,他白须白发,一如三年前一别时的潇洒。 我却热泪盈眶:“师傅,小城好想回来陪伴你老人家。” 师傅佯怒:“胡说,外面天高海阔,我传你一身本事,就是想你扬名立万,对社会有所贡献,怎么现在越大越婆妈,反不如小时爽脆。” 我给他说得低下头来。 师傅忽又呵呵笑:“你又不是小黄瓜,怎么可能爽脆呢。” 我忍不住也“噗哧”笑了出来。 师傅笑了一会儿,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些没有出息的人,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我忙道:“我需要师傅帮忙找到一些工具。“ 一边把事情始末简略地说了一遍。 师傅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叫你带来的小子来见我。” 我应是,走出去,把坐在客厅的康文带了进来。 师傅打量康文,眼中也是精光乍现,忽然问:“阁下真的是姓邵?” 康文应是。 师傅又来一句:“你老爹身体还好吗?” 康文回答:“他老人家已过身多年。” 师傅眼中精光敛去,喃喃道:“可惜,可惜。” 忽然像是疲倦了:“还有事要办,时间宝贵,你们都回去吧。小城,你托我的事我刚刚已经办妥,五小时后,你们派人去天字第七号码头取,接头时说是‘从榕城来的’就是了。” 康文称谢走了出去,我留步,欲言又止。 师傅察觉:“小城,还有什么事?” 我说:“刚才师傅的问话好奇怪哦,你老人家跟康文的长辈旧识?” 师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世间的事真的难说得很,想不到他比我年轻,反比我先去……小城,你不是就是留下来特地问我这个吧?” 我犹豫一下,终于说:“刚才,朱婆婆说我跟康文欠缺缘分,是什么意思?” 师傅哈哈一笑:“老婆子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你不问她,反倒问我?”大手一挥:“今天到此为止,小城,你还有要事要办,赶快回去吧。” 师傅霍然转过身去。 原来扑向灯火的青绿蜉蝣已经烤成黄褐色,死成一小堆,我一推开门,新鲜翠绿的一群又前仆后继,匆匆飞入。 我回首,灯火下的恩师又回复成原来的轮廓。 掩上门,康文在台阶下等我:“我已打电话叫小柏他们去取工具,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朱婆婆突然在他身后出现,替我拿定主意:“快走,快走。” 康文微微笑:“我到外面溜跶一下,二十分钟后出发好了。” 他看出我有旧情要叙,也完全不想知道我的隐私,大步走开。 朱婆婆悄声跟我说:“闺女,你现在做得也挺大了吧?” “时势逼人,不在两三年中做出个局面就很容易被淘汰,我跟苏眉是拼了命的,也不过是小有名气罢了,离大生意还很远。” 朱婆婆凝视我:“我看好你。”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婆婆,保重自己。” 婆婆颌首,那么老的老人,活到某个程度似乎已经成了精灵,我迟疑着,欲言又止。 朱婆婆看着我,于心不忍,终于叹口气,轻轻说:“你跟姓邵的之间困难重重,虽有缘分牵引,但波折重重,争取得如此辛苦,不要也罢。” 我不甘心:“就是这样?婆婆怎样知道我们的命运?” 婆婆一笑:“你们的命运都写在自己脸上,只等会字的人读出来。” 呆了半响,我叹口气:“可怜身似飘零燕,婆婆,人在江湖真的是岁月催人老,你看,我都没有心情去漂泊了。” 婆婆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不要急不要急,是你的终归会来,你二十七岁之前尽是孽缘,急也无用。”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你一生注定惊涛骇浪,不可能风平浪静过此一生,至于姻缘,他差了一点点,还不是那个人。” 我自顾自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婆婆,我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陪你和师傅好了。” 婆婆笑出来:“你这懒骨头,还没有开始做人,就打算退休?” 我深深叹口气。 暮色已浓,黑色宾士把我们又载入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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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小顾 打分:0 [2004-01-19 23:54:22]
写的时候,的确脑里就浮现了这一段出来。
现在再翻,的确很像,尽量修改吧。蜉蝣印象很深,改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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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一会儿,目的地在望,一憧大砖屋,气派非凡,外墙足有五公尺高。院中一棵巨榕,枝叶连天,漫出墙来。
我转头朝康文笑笑:“我回来这里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看见那大榕树,都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康文微笑:“这里是世外高人隐居的地方吗?一踏足这里,就觉得自己俗气。”
我走近高墙,扣响四尺高的大铁门,沉重的铁环与铁门碰撞声在寂静中传去好远,院子里有一群鸽子扑翅惊起。
我喊:“朱婆婆,朱婆婆,我是倾城。”
隔了好几分钟,沉重的大门忽“咿乃”地开了半扇,朱婆婆精光炯炯的眼睛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喜叫:“朱婆婆。”扑上前去。
朱婆婆笑得眼角鱼尾纹像朵菊花,只笑:“原来是小城回来了。”
我笑:“都市车水马龙,我老是惦念这里的宁静,但涉足江湖,不闯点名堂出来又对不起师傅,所以这么久才回来一次,真是没有心肝。”
朱婆婆眯眯笑:“老头子太挑剔,你在的时候嫌你吵,你不在的时候就整天叹气,说你这么皮,又不肯回来,不知在外面怎样给人欺负呢。前两天他还叹气来着,说是心中牵动,只惦记顾家小倾城,不想今天你就真个到了。”
朱婆婆又上下打量康文:“还带来朋友呢,这位是谁啊?”
康文笑答:“我是倾城朋友。”
朱婆婆眼中精光乍现:“你是一个好人,也会对她好,但可惜欠缺缘分。”
康文一怔,不由低下头去。
我也愕然,连忙扮作没有听见。只说:“我要去找师傅了,康文你留在这里,请婆婆替我招呼他。”
我走进院子,房子的间隔深且远,我的脚步回声处处。
我一间间房间寻过去。
终于,一扇门打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唤:“是小城吗?”
正是最宽敞通爽的一个房间,点汽油灯,傍晚,门一开,小小青绿色蜉蝣从我身旁飞过,这种乡间常见的小昆虫,朝生暮死,却毕生向往光明,此刻正是不断涌入,扑向屋内灯火。我只看见灯下那个瘦小的轮廓,心中一阵激动,脱口而出:“师傅,小城回来了。”
师傅哈哈笑:“小城,我一手调教的小城,可有倾国倾城?”豪迈的笑声中,他走近来。明亮灯光下,他白须白发,一如三年前一别时的潇洒。
我却热泪盈眶:“师傅,小城好想回来陪伴你老人家。”
师傅佯怒:“胡说,外面天高海阔,我传你一身本事,就是想你扬名立万,对社会有所贡献,怎么现在越大越婆妈,反不如小时爽脆。”
我给他说得低下头来。
师傅忽又呵呵笑:“你又不是小黄瓜,怎么可能爽脆呢。”
我忍不住也“噗哧”笑了出来。
师傅笑了一会儿,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些没有出息的人,你这次回来有什么事?”
我忙道:“我需要师傅帮忙找到一些工具。“
一边把事情始末简略地说了一遍。
师傅沉吟了一会儿,道:“你叫你带来的小子来见我。”
我应是,走出去,把坐在客厅的康文带了进来。
师傅打量康文,眼中也是精光乍现,忽然问:“阁下真的是姓邵?”
康文应是。
师傅又来一句:“你老爹身体还好吗?”
康文回答:“他老人家已过身多年。”
师傅眼中精光敛去,喃喃道:“可惜,可惜。”
忽然像是疲倦了:“还有事要办,时间宝贵,你们都回去吧。小城,你托我的事我刚刚已经办妥,五小时后,你们派人去天字第七号码头取,接头时说是‘从榕城来的’就是了。”
康文称谢走了出去,我留步,欲言又止。
师傅察觉:“小城,还有什么事?”
我说:“刚才师傅的问话好奇怪哦,你老人家跟康文的长辈旧识?”
师傅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说:“世间的事真的难说得很,想不到他比我年轻,反比我先去……小城,你不是就是留下来特地问我这个吧?”
我犹豫一下,终于说:“刚才,朱婆婆说我跟康文欠缺缘分,是什么意思?”
师傅哈哈一笑:“老婆子这样说自有她的道理,你不问她,反倒问我?”大手一挥:“今天到此为止,小城,你还有要事要办,赶快回去吧。”
师傅霍然转过身去。
原来扑向灯火的青绿蜉蝣已经烤成黄褐色,死成一小堆,我一推开门,新鲜翠绿的一群又前仆后继,匆匆飞入。
我回首,灯火下的恩师又回复成原来的轮廓。
掩上门,康文在台阶下等我:“我已打电话叫小柏他们去取工具,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朱婆婆突然在他身后出现,替我拿定主意:“快走,快走。”
康文微微笑:“我到外面溜跶一下,二十分钟后出发好了。”
他看出我有旧情要叙,也完全不想知道我的隐私,大步走开。
朱婆婆悄声跟我说:“闺女,你现在做得也挺大了吧?”
“时势逼人,不在两三年中做出个局面就很容易被淘汰,我跟苏眉是拼了命的,也不过是小有名气罢了,离大生意还很远。”
朱婆婆凝视我:“我看好你。”
我紧紧握住她的手:“婆婆,保重自己。”
婆婆颌首,那么老的老人,活到某个程度似乎已经成了精灵,我迟疑着,欲言又止。
朱婆婆看着我,于心不忍,终于叹口气,轻轻说:“你跟姓邵的之间困难重重,虽有缘分牵引,但波折重重,争取得如此辛苦,不要也罢。”
我不甘心:“就是这样?婆婆怎样知道我们的命运?”
婆婆一笑:“你们的命运都写在自己脸上,只等会字的人读出来。”
呆了半响,我叹口气:“可怜身似飘零燕,婆婆,人在江湖真的是岁月催人老,你看,我都没有心情去漂泊了。”
婆婆怜爱地抚摸着我的头顶:“不要急不要急,是你的终归会来,你二十七岁之前尽是孽缘,急也无用。”
她轻轻抚摸我的脸:“你一生注定惊涛骇浪,不可能风平浪静过此一生,至于姻缘,他差了一点点,还不是那个人。”
我自顾自说:“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婆婆,我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陪你和师傅好了。”
婆婆笑出来:“你这懒骨头,还没有开始做人,就打算退休?”
我深深叹口气。
暮色已浓,黑色宾士把我们又载入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