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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宁语红楼之菱花谢》  第19章

网友:懒猫 打分:0 [2005-03-18 16:00:10]

说过影子填完了我就把评搬过来,说干就干。

首先说一下俺给影子的评语:热爱祖国,拥护中国□□的领导。尊敬师长,不团结同学。没事儿以欺负猫为乐,不过倒是锦心绣口。

(一)

影子,又名宁樱子,著名旅英厨房小英雄。英国这地方真好,我在加州阳光牧场边儿上远望‘快乐的加州母牛’的时候,不由的遥想英国伦敦阴暗的天空和潇潇的细雨迷茫的雾气。

当然,也许还有那些高耸的教堂,静静的泰晤士河,幽暗的博物馆。所有的东西在英国当然是应当散发着帝国的骄傲的脂粉余香,也带了征服的淡淡的血腥。关于伦敦,我听说了太多,那么多矛盾的叙述,或优美,或哀伤,或猥琐。可是关于伦敦无论如何总有一股旧时书香,薰然而来。

那么也许,影子的文就是在一片连绵的雨里淡淡的写来。也许她写的时候就坐在一个小小的花店的前头,又或者她曾经徘徊在一片小小的咖啡店前。

时间静静的,雨声潺潺的。

唯有如此,才会有这样的小菱。

我跟朋友说,这篇很红楼。

(二)

提起红楼,大多都立刻想起宝黛钗。莺莺燕燕的大观园里头倒是热闹,芳官儿小红黄金莺白玉钏。可是我猜影子是个好静的,心细如发的女子。虽然喜聚,但是想起散后的一片凄凉倒觉得不如不聚了。

私心猜这是为什么她选了香菱来写。

如果携蝗大嚼图给画出来了,那近处当然是众家姐妹们,旁边围绕了袭人麝月晴雯紫鹃乃至司棋入画等等。如果香菱在,也必然是远远的眺望红尘,当然,手里也许是有一本诗集,或许就是断肠集——当年朱淑真不也是嫁了一个薛大傻子一类的人么?

这么一个人,带了眉间的一点艳红,却只得遥望快乐和幸福。如果说她有错,那她就错在过于的美,过于的善良,过于的纯真。

来看看小菱在影子的文里头的出场。

米色棉质皱纱,一层一层从肩头泻下,先是透明,中间印满大的小的疏落的纷繁的花朵枝叶,明明是鲜活的颜色,却浅淡似水彩,裙摆是同色的大幅蕾丝,松松地飘散开去,;  


珍珠色丝缎冷冷泛着艳光,曲线极尽流畅之所能,袖子短短如花蕾初绽,裤腿极宽极长,偏留出整个背部的暇思余地;  


印抽象图案的丝绸晚装,复杂的小块几何图形,从白色到蜜黄,从翠绿到青色,从水红到亮棕,像一面流动的河水,时刻变幻,上身小到不能再小,裙裾却散落一地,延伸无穷的想象。

影子没有说小菱的相貌,只是说衣服,可是这三段奠定了整篇文章的基调。一层一层的泻下,柔软的,泛着冷冷的艳光。而又变幻,如同一面流动的河水,衍生出无尽的想象和叹息。

整篇文章文字精致秀美,可不就象小菱手下的绣品么?难得影子肯一笔一笔慢慢的描,一针一针慢慢的绣,裙裾散落一地。

(三)

其实这篇故事只是香菱生活中的一小段,自薛大傻子要娶媳妇开始。故事情节因此几乎可以完全预测。薛大傻子喜新厌旧,宝蟾狐假虎威,反正是可怜了香菱。好不好的,着人牙子来卖了就完了。薛小姐的理总是正的,只可惜雍容华贵里头透出一股冷来,真心实意的待香菱的居然在影子这里也还是林妹妹。

这么段子故事,不看也大约能猜着。所以影子的这篇文字本来就不是靠情节取胜的。可是妙就妙在明明知道故事要怎么个进行,心里老惦记着‘怎么才能那么样呢’?倒别生出一股挠心的趣味来。

时间上选了那一段,故事里却改头换面的把很多小细节从各处里提出来安进去。姹紫嫣红的把一个本来略为平淡的故事立刻装点起来,不觉得乏味,倒觉得四处无不精美,无不熟悉,常常看着看着‘哦’的一声,自己对自己说,‘原来这不正是那段子么,小丫头倒给用这里了。’平白的如同他乡遇故知一样的高兴了。

这样的安排,有些取巧,却显得雅致可爱。凡喜欢红楼的姐妹,大约莫不看的津津有味了。

(四)

如果说这篇文章有什么缺憾的话,窃以为最大的缺憾就是人物的刻画。而这一点,我个人以为正是文章的形式的上所带来的遗憾。

影子的这篇文章,从人物到结构到语言无不带了红楼的味道和影子。虽然人物明明是二十世纪的现代都市人物,可是说起话来古意盎然。来摘几句话看:

“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邢姑娘,我这就去。”

“这居小姐却是什么人?这通身的气派,不像是普通人呢。”

傍晚邢琇言和曾钰铭结伴过来,一进门就道:“你佝偻着头做什么?头都埋进去了。”  

滢涟揉揉眼睛,站起身笑道:“这可怎么说的?都没看见你们进来,快坐。”

琇言拍手笑道:“你不知道,我可是看上了滢涟的一样东西,要烦你替我讨了来呢。”

“还有那新媳妇,哪有新媳妇的样子,进门一个多月就不把婆婆小姑放在眼里,调弄着钰龙干这干那,还三天两头这不满意那不顺心,拿出在娘家的款来。说她两句,就给脸色看……”

若是认真说起来,这说话的口气也罢了,最让人惦记的倒是曹老白描一样的手段。曹老尽有洋洋洒洒的厚厚一本来白描,可是影子这么一来就吃了亏了。如果影子不嫌我多话,我觉得始终的人物除了小菱等寥寥数人,大多数的人竟然是有些模糊的。人物出场之后想想,哦,这个是某人某人然后就罢了。以影子的笔原本可以描画的比这更入骨些,可是如今精致尽管精致,雅洁固然雅洁,到底是有些千人一面的遗憾。

不赖影子,俺赖曹老。

要认真说起来,总是给红楼拘住了。总要认真丢开了手自说自话去才好。

(五)

说影子的这篇很红楼,并非仅仅是为了语气人物情节等等皮毛,而更是一种心情,一种生活。

看大观园的姹紫嫣红,实在是在叹息里看着绝美的毁灭。正因为了美,才更有了怜惜和伤怀。难道那么美的东西也要被毁灭?难道那么美的人只得了那样凄凉的结局? 因为有了苍凉的心境,再回头看颦儿的浅笑,湘云的娇憨,宝姐姐的可怜可爱可叹,乃至凤姐,探春,元春,又及晴麝紫鹃司棋鸳鸯等等都在极美极艳中透出一股子伤心——那样无奈的伤心。

正为了反衬命运的残酷,姐妹们的生活一直是精心装扮的雅致精美。这一种在大悲哀之下显示出来的美和天真,真正具有震撼的力量。

而影子的这篇,在精致的生活和对美丽的追求上,却正得了其中三味。

衣饰前文抄过,且按下不提。从十字绣,到幽雅的花店,到巧手的点心,倒并非是东西本身让人感叹,而是这满纸的女儿心思。

百转千回,欲笑还颦。衬了鲁莽男子,惹人泪下。

(结束语)

影子文章在我看来最大的长处就是那样的一种心情。老是能透过红尘繁华看到一片绵绵的淡淡的伤怀。影子的主角们往往不是什么绝代的英雄,聪明绝顶的美人儿,不是一眼看上去就可以吸引全世界注意的大人物,而是沉静的,暗暗的美丽的小女人。

可是小女人的世界并不比别人小呀,一样的高兴,一样的伤心。也许竟然更因了那一片的女儿心思,更是临风洒泪,对月长吁了。所以影子的人物,大多干净——干净的裙子,干净的眼神。每一个女儿都是自大观园来的,都是珍珠一样的美好,也都死死的抱着那美好,不肯轻易的换了鱼眼睛。

有了这份心思,影子的文就是一笔一笔慢慢的写了,也许间或停几日,让人一边回味一边想也许生活原本就不必那么的忙碌。

停下来,看一朵花,看一片云。

如果用花来比喻,影子的文就是一片隔断红尘的翠竹外的几朵莲花。本不必等着喧嚣的赞叹,只求知音共赏,偶尔驻足分享这一片清静的禅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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