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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白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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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的上唇一抹滚烫。
他被俯身在前的常游鑫狠狠压住,后背被老化严重的铁栅栏扎得生疼。
贴在对方嘴角,呼出来的灼热气息掺杂着酒气快要让他昏厥。
他想要推开对方,却发现根本使不出劲。
如同针扎般的耻辱感顺着他的每一处毛孔往里钻。
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
“真软。”
听见对方口中冒出的轻佻话语,白黎只觉得快要恶心到把胃给呕出来。
白黎凝视对方的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他人的嘴唇原来是这般厌恶的触感。
虽然此时他们两人亲吻在一起,但也说明不了什么。
亚美尼亚人亲友见面时不就是用吻唇行礼吗?虽然他和常游鑫的关系就算用亲友来相称也着实贻笑大方。
白黎目光冰冷地望向常游鑫的眼眸。
眼前不禁浮现出今日下午,时隔数载再次见到对方时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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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刺耳的破空声在崭新碧绿的塑胶球场上清脆响起,紧接着是塑胶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
根根竖立的羽毛球精准地击打在内场边缘,与白色的边界线亲密接触。
这漂亮、利落的一击让周围不少人侧目。
“真帅呀。”
“他是哪个学校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徐思波没有顾及周围那不算是微弱的议论声,而是将球拍慵懒地搭在肩上,嘴角勾勒出一个略带挑衅的表情,昂着下巴看向对面的对手。
“21比3?这还好意思叫嚣呢。”徐思波咬着口香糖,脚下不耐烦拍打着地面:“我看不用继续了吧,服了吗?”
他那所谓的对手此时脸上正一阵红一阵青,咬紧牙关瞪了徐思波两眼,悻悻地走开了。
瞧见对方的落寞样,徐思波脸上更显得意之色,暗骂一声“小样儿”,举着球拍子环顾四周喊道:“还有人要来试试不?”
周围鸦雀无声,谁都没有再直视他的视线。
瞧见他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先前被吸引目光的几名女生也忍不住嘀咕起来。
“帅是还好啦,但你不觉得稍微霸道了点吗?”
“别说,是有些小心眼儿。”
“不就是占个场嘛,至于吗?”
徐思波丝毫没有被那略带“鄙夷”的目光给止息,而是毫不客气地用球拍指着几人。
“你来?”
“不不不。”
不顾那人疯狂地摆手,徐思波又将球拍对准了其他人。
“那你呢?”
“不了不了,我回家吃饭。”
几个回合下来,除了坐在一旁座椅上戴着兜帽的男子,羽毛球场附近的人走了个精光。而那兜帽男子从先前就一直敲打着手机,目光丝毫没有放在球场上。
听见没了动静,兜帽男子才抬起头,环视了一圈“人去楼空”的训练场,将额头上的碎发往后随意撩了一把,开口道:“好了,玩够了没?走了。”
显然这句话是对训练场中的人说的,看样子两人是同伴。
扛着球拍的徐思波转过头,撇了撇嘴看向对方:“喂,常游鑫……你好歹也下来陪我来玩两把,我叫你出来可不是玩手机的。”
常游鑫将手机揣进帽衫口袋里,瞥了眼对方:“的确不是来玩手机的……说好的有漂亮小姐姐呢,在哪呢?”说罢还站起身来握紧拳头象征性地舞了两拳。
徐思波摸着头傻笑两声:“等、等着吧,会来的。”
随后转过身用仅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叨咕着:“如果不是说有小姐姐你也会来?”
常游鑫显然并没有听见对方的嘀咕,拉下兜帽就准备收拾东西闪人。
“不好意思啊,小伙子。”
看似中年模样的男子走近徐思波所在的场地边上,一脸苦笑道:“要是练够了的话也让其他人练练可以吗?你看我们这场地就这么大,你都霸占小一个钟了。”
是这俱乐部的老板。
“霸占?”徐思波这一听就不高兴了,“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得我跟个地痞流氓似的,我没付你钱啊?”
老板连忙摇手。心里想说,其实说是霸占已经算是委婉了。
这种小型俱乐部的场地向来都靠的是先来后到,谁都能用。而且就算是晚来也没事,和其他球友打个招呼,一起玩儿就得了。
可徐思波的做法,显然是想要斩尽杀绝。
老板回想了下这两小祖宗刚来的模样,额头直冒黑线。
这带着昂贵球拍的小子上来就堵在球场中央,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口中喊得可是“这个场地今儿大爷咱包了,你们别处玩去,去去去。”“不服啊?不服的话来比试比试,不是我吹牛逼啊,你们哪里会是我的对手。”
事实证明这些人的确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毕竟这儿只是羽毛球初级俱乐部,来玩的人也不过是图个开心、图个乐。但徐思波的做法明摆着是不打算让大家开心起来。
老板摸了摸脑袋:“不不不,小伙子,我的意思是,做人不要……太自我、太绝对。”
“哟,”徐思波立马跟点燃了的火炮似的,就差跳了起来:“怎的,还开始说教起来了啊?老板你话里有话啊。他们被我碾压,难不成还是怪我不该太强?怪我咯。”
身后的常游鑫摊了摊手,再次后悔跟徐思波出来打球的决定。迈出步子准备将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拉走。
他这发小,除了脾气火爆外,也就剩脑干缺失这个特点了。
“喂。”
徐思波的火气还没得到发泄,可不想就这么灰头土脸地走了。抬起球拍指了指跟在老板身后捡球的‘球童’。“说你呢,你刚那是什么表情,别以为我没看见啊。”
‘球童’直起腰杆,将断了两根毛的羽毛球把玩在手中。
“抱歉?你说是什么表情。”
‘球童’装着工作服,戴着鸭舌帽,灯光下只看得见个下巴。
他的话语虽然说得客道,但语气却似乎一点不沾边。
老板预感有些不太美妙。
徐思波这才发现这所谓的‘球童’站起身来居然比自己还高一个头,一时间有些语塞:“就就就……”
‘球童’接过话说:“哦,你说就、就、就这个表情啊?”
‘球童’略微露出下颚线,轻佻的嘴角不加遮掩地透露出冷视。
“你!”
徐思波冷喝一声:“看不起谁呢!?要不然你也来咱俩比试比试?”
“不行、不行,”老板连忙阻挡在两人身前:“他只是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怎么了?”徐思波不屑一顾:“老板你招聘的工作人员不会连球都不会发吧?不过也是,我都忘了,你这只是‘初级’俱乐部而已,我强人所难了。”
徐思波将音节着重放在了初级这两字上,言语之下,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
就算是一向以脾气好著称的老板此时嘴角也忍不住抽了两下。
‘球童’随意将客人丢在桌椅上的球拍拾起,大步流星走向对场。“行,比试就比试。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可要帮我把球场收拾干净。”
徐思波忍不住‘嘁’了一声,“好,那要是你输了的话……”
他眼咕噜一转,伸出食指指向球场边缘的常游鑫说:“就要把你们俱乐部的漂亮小姐姐,全都介绍给我兄弟。”
说完还暗自给常游鑫递了个眼神,示意兄弟你看我仗义不?
常游鑫默默将刚摘下来的兜帽又重新戴了回去,全然一副这个傻逼我可不认识的姿态。
‘球童’如果不是害怕再被扣工资的话,白眼一定翻了好几圈。这‘兄弟’二人一个没头脑、一个老色.批,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板看这架势,挡是挡不住了,无奈地拍了拍‘球童’的肩膀。
‘球童’转过身,递给老板一个‘收到’的眼神,意思再明确不过。
【老板你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只留下老板在风中凌乱。
【喂!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不过刹那间,还未等‘球童’转过头,一声破空声再次从球场中响起。
‘球童’耳翼一动。暗道对面这人可真是卑鄙,不仅素质差,人品也是够呛,出手便是脏球。
‘球童’甚至不需要用眼神去注视,仅是用耳朵捕捉破空而来的方向便找到了落球点。
他匍匐着身子,左手矫健地在地面上按下,整个身体如鲤鱼打滚般在地面滑动。眼见那颗旋转而来的羽毛球即将与地面接触,一支球拍精准地切来,滑出一个完美的“擦地板”动作,球鱼跃而起,跨网落入了对面。
徐思波显然没有预料到对方竟然真能接住自己发出的球,措手不及下,脚步打了个两个颤子才顺利接住了球。
可球刚入拍网的瞬间,徐思波就觉得力道有些奇怪。
不对劲。
这力道完全不对。
他手中这支黑金隼球拍一向以打击感盛名,可接下这颗球却让他有一种‘飘’的感觉。
这人与先前那些人都不一样。
这种感觉,甚至让徐思波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出所料,球仅是在球拍上轻轻触反,便呈现出一个高弧度的抛物线。
是陷阱球,使用诡异的旋转力让对方失去对球的控制,以此给予必杀。
惨了。
还未等徐思波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漆黑的身影从视线余光飞速蹿近,如黑豹般双脚爆发式地离地,手臂上的肱二头肌微微隆起,青筋若隐若现,让人丝毫不怀疑其中蕴含的爆发力。
“嗤——”
是球拍叩击羽毛球的声音。
徐思波甚至没能用肉眼捕捉到那颗球坠下的残影。
叩球穿过他的耳侧,如同切割空气般让他一阵耳鸣,甚至觉着耳翼外侧有些微微刺痛的感觉。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跃起的身影上,那‘球童’虽然背着光,但那双凝视的后背发凉的眼睛却历历可辨。
时空仿若凝滞,不过是照面之间,徐思波便察觉到了自己与对方的差距。
毕竟,他再怎么说也算是个内行。球手与球手之间的天差地别,他还是能感受得出来。
对面那‘球童’双腿弯曲,腾在半空之中,整个身体自然般后仰。手指关节握在球拍上如同握着一把精美的乐器。
轻盈的运动衫短袖挽起在肩膀处,毫不吝啬地将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展现。
徐思波诡异地在想,如果羽毛球早在古希腊便流行起来的话,对方现在的模样一定会被雕刻下来的吧。
略微呆滞的人,除了场上的徐思波,还有场外一幅看好戏模样的常游鑫。
他用手撑着下巴,半眯着眼睛,看着被一击碾踏的徐思波,明白了想被介绍漂亮小姐姐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了。
对方那跃起、高挑的俊朗模样被他收入眼底,眸中波动。只是对方的容貌多少带些说不出的违和,让他多少有了点兴趣。
撇了下嘴角,常游鑫重新将视线放回手机屏幕上。自己这兄弟,总算是踢到铁板了。也好,他本就欠收拾。
“咚、咚。”
‘球童’平稳降落在地面上,肩膀耸动了两下,如同一只优雅的白猫。他屈膝看向对方,微微侧下头。
“就这?我看就不用继续了吧?”
被帽舌隔绝在外的光线顺着对方微微侧过的帽檐洒了下来,露出了那张人畜无害、甚至多少带着青涩的脸。
白净、英气,看起来是和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纪。
‘球童’索性摘下鸭舌帽,露出一头干练的短发。双手抱在腰间,举手投足间尽是青葱般朱颜绿发,问着对方:“怎的,吓傻了?说好的帮我收拾场地,不会是想反悔吧。”
徐思波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隔了好几口气才终于回话,声音却难听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是……白、白、白黎?”
常游鑫听见徐思波唤出了对方的姓名,眼皮不自主抖动了两下,终于抬眼仔细凝视对方那张鲜眉亮目的脸。
“白黎?”常游鑫若有所思地喃了两句:“有点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下一本开《考公上岸后不要太荒谬》,戳专栏可预收。
许溏溏自认还算是个高材生,清大毕业、品行兼优,紧缺专业选调生竟被分配到四线雪山城市,高铁都不通。
报道当天,她在车上同身边的帅哥对这城市一顿吐槽,替自己感到不值。
帅哥一声不吭。
许溏溏越说越声泪俱下。
等抵达单位才发现,身边那位没长嘴的帅哥竟然就是自家科长。
许溏溏当场石化。
后来,谢科长把她堵在楼梯间,义正言辞地警告:“在单位,谨言慎行、不要招风惹草。”
许溏溏踮起脚尖、贴近对方红透的耳根,声音轻得像在挠痒痒:“我招哪门子的风~惹哪门子的草~嗯?谢科长。”
【骄纵大小姐x天才科长】
就要办公室恋情~
就要楼梯间贴贴~
-女主家里有矿
-女追男,双向暗恋
-下沉职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