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上面有什么》橘橘涂

18、第 18 章

　　文渊先生点完名，发现还有三个孩子站在远处观望。他还以为是第一天入学的小糊涂蛋，于是对月童他们呵斥道：“那边的三个小孩，你们还不快过来，站在那里做什么？”

　　月童走近回答说：“先生，我们是奉艾睿城主之命来取莲花种子的。”

　　先生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打量着他们，问：“艾睿让你们来的？”又问：“你们拿莲花种子干什么？”

　　月童说：“因为我有办法，让莲花种子开出花来。”

　　先生嗤笑一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几个小鬼的话？我翻遍了天下所有的书籍，也没有找出任何一种办法，能让一颗沉寂了一千年的植物种子发芽开花。”

　　文渊先生反而对艾睿城主如此珍视一颗破种子感到不解，不耐烦地说：“其实我实在是不明白，一颗花的种子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而且我怀疑，它可能已经死了，正打算要切开看看呢！”

　　月童激动地伸手打断他：“千万不要！文渊先生，如果您真的这么做了，就再也没有挽救的可能了！”他耐心地和文渊先生解释说：“先生，这颗种子是艾睿城主和哥哥很重要的信物，千万不能随便伤害它。”

　　如果文渊先生破坏了种子，那莲花就不能开放，莲花不能开放，他就永远不能带妹妹回家了。

　　文渊先生眉毛一挑，惊讶地说：“艾睿还有哥哥，我怎么不知道？”

　　“艾睿城主的哥哥，在妍城。”

　　文渊心想：难怪他不认识这三个孩子，原来不是蚩城人。他问月童：“看你们的穿着打扮，想必不是我们蚩城人吧。”

　　月童回答说：“先生，您真不愧是蚩城最聪明的人。我们奉妍城城主之命而来，但我们不是妍城人，只是被困在了妍城。妍城城主说，只有让红白莲花开满城池，他才肯放我们走。”

　　文渊点点头，不屑地说：“果然如此，妍城人整天只会为了美丽，做出一些可笑又可恶的蠢事。他们的一生，都在浪费时间。艾睿离开他们，实在是再明智不过了！”

　　悠悠有些不赞同文渊先生的话。于是她问：“先生，您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妍城人一生都在浪费时间呢？”

　　文渊捋着胡子歪头看她：“难道你们不觉得，在追求美丽上花费时间，就是对时间的一种浪费吗？”

　　悠悠接着问：“先生，您觉得什么样的事情叫做‘在追求美丽上花费时间’？”

　　“这真的太多了！比如说：每天思考如何搭配衣服，花时间打理很长的头发，种些中看不中用的花花草草。”

　　先生皱着眉头，激动地说：“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全都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人的一生太短暂了，应该把时间用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听完了先生的话，悠悠问：“先生，您的意思是美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东西，对吗？”

　　先生点点头：“是的。再娇艳的鲜花也有衰败的一天，再精致的衣裙也有褪色的一天，再美丽的容颜也有苍老的一天。所有美丽的东西都是经不住时间的考验的。既然结局注定走向悲剧，那么一开始又何必费尽心思去追求和维护呢？”

　　“那您认为，什么才是有意义的呢？”

　　先生摇晃着脑袋，说：“我认为，世界上最有意义的事，就是像我一样，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追求科学和真理上。”当然啦，这么有意义的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荣幸参与的，只有像我一样聪明的人才可以。所以，我最讨厌妍城那帮蠢人，天天只知道追求些锦衣华服，脑袋里却空无一物。”

　　悠悠反驳说：“妍城人对于长得好看的人总是格外宽容。可是，您规定天生不那么聪明的人只坐最后一排，还不让女孩穿裙子。容貌和智商都是天生的，以貌取人是一种偏见，难道以智商取人，不是另一种偏见吗？”

　　先生说：“这怎么能一样，聪明的人能通过自己的智慧想出很多的点子，为我们这个城市做出很多贡献，一个仅仅只有美丽外表的人能做出什么贡献呢？”

　　悠悠听了先生的话，慢条斯理地说：“先生，您有没有发现，其实刚刚穿裙子的那个女孩很漂亮，是您刻意不让她变美的。科学与美丽并不是水火不容的。美丽也许不能为城市的进步做出贡献，可是却可以让人拥有好心情，生活得更加安逸舒服，这难道不是也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