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飘摇》三七丶羽

11、寻芳菲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一转眼，又是两个月。

　　春天的气候好的紧，清流激湍，树荣山秀；躞蝶漫舞，红桃依旧。清风拂畔，或一醉琼楼，或一梦星宿；奈何雨急风骤，亦半杯残酒。

　　“人间难得好风光！哎，这九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欣赏人间的春意啊，奈何奈何！”楚非翎在楚寒烟的脑中大声赞叹着。

　　楚寒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今天是二中一年一度的春季运动会，几乎可以算是高中生活中除了学农和放假以外最让人欢喜的日子了。

　　毕竟——没有作业，万岁！没有学习，万岁！没有老师发神经，万岁！没有家长在耳边bb叨，万岁！

　　带着这一千万个万岁，楚寒烟如沐春风地踏上了标准跑道400米操场观众席上，笑着坐了下来，顺便调侃了一下身旁报了1500米的同学。

　　看到那同学愁眉苦脸宛如上战场的样子，她很不厚道地笑了。

　　“小烟儿，你看我这么可怜，对吧？”楚非翎见威逼利诱之后楚寒烟依旧根本不鸟她的话，只好开始有半句没半句地打搅她。

　　“你到底要干啥？”楚寒烟正边笑边补刀呢，被这个老聒噪如同单曲循环一样在耳边叭叭不停，没好气问道。

　　“歪，到底你是姐还是我是姐？好歹也我比你大了一百多岁，给点尊重成不？”楚非翎气道。

　　“呵呵。”楚寒烟微笑。

　　就算楚非翎比她大了一百多岁，可是她们真正清醒能感受到自己确实存在的时间恐怕差不多吧？怎么还这么高调地跟她宣布她老？

　　“嗤，口非心是。”楚非翎似乎洞察了楚寒烟的心理活动，慵懒反驳道。

　　口非心是？

　　楚寒烟按了按自己几乎无法停下的突突着的太阳穴，咬牙切齿：“楚非翎，你这么唠叨，是怎么做到把整个楚氏王权全部掌握在手中的？”

　　“哟，连这你都知道。”楚非翎啧啧连声，“还能怎么做到的，轻而易举做到的呗。没办法，我就是这样伟大。”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不过想必楚非翎也清楚楚寒烟问出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指望过她认真回答。

　　“切。”

　　“害，待会陪我出去踏踏春如何？”楚非翎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要求道。

　　楚寒烟：“……”

　　楚非翎什么毛病，从今早上开始就把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古到今从现在到未来夸了一遍。她本以为是什么杀人犯法坐穿牢底的大罪，难不成就为了这么点小事？

　　“二中那么小，一点点小花有何好看？春色太少，我还有铅球要比，就不陪你踏春了。”楚寒烟戏瘾上来脑子一抽，蓦地高冷起来，想也不想拒绝。

　　楚非翎：“……你小子行啊，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楚非翎依旧在楚寒烟的脑子里坚持着，说好听点叫字字珠玑口若悬河，说难听点就是毛毛躁躁强聒不舍。

　　好烦哦。堂堂楚族长凰要是平常就这样对人的话有何威严可谈？

　　不对，她今天太热情了，热情的过了头。为什么？

　　楚寒烟感觉自己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楚非翎，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楚非翎哼了一声示不高兴。

　　楚寒烟：“……”$%&*@#

　　十点半，楚寒烟准时来到了赛场上。

　　铅球这个物种她本来就感兴趣的很，原本古武在身的时候就总是能拿第一。如今她的身体经过王权之力的淬炼，要是破不了纪录，她就……

　　“要是破不了记录就如何？破不了就破不了呗，是这样吗？”慵懒的声音突然楚寒烟耳边响起，楚寒烟翻了一个白眼，默默在内心鄙视了楚非翎一番。

　　奸诈小人，隔墙偷听。

　　“哦？我奸诈小人？我隔墙偷听？”慵懒的声音还在继续，而楚寒烟似乎感应到了脖颈凉飕飕的风，不禁打了个哆嗦。

　　“没有没有，姐，一定是你读心术练得不够到位，听错了。”楚寒烟赔着讨好的笑容，怕死道。

　　“哦？”一个上杨的尾音让楚寒烟有些颓废，却听楚非翎假装从善如流道，“那好吧，是我理解错了。不过你要是破不了纪录就怎么样呢？”

　　楚寒烟：我简直是挖了个坑给自己埋了啊！

　　“我就苦修二十年！修为不达到姐你的水平我不出来！”楚寒烟豁出去了。

　　她囚禁我自己还不行吗？！

　　楚寒烟露出牙齿危险地一笑：“小烟儿啊，仅仅给你二十年，你是达不到我现在的高度的。”

　　楚寒烟：“……”mmp

　　“姐，你当时闯九道阵法五重结界用了多久？”楚寒烟不服。

　　“二十五年，不过我借用了时光溯洄大阵。”楚非翎声线平淡。

　　“！！！”她也借用了时光溯洄大阵？！怎么可能！那太危险了，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把性命交代出去！小叔怎么想的？！

　　等等……楚非翎用了二十五年诶……

　　她怎么感觉自己用的是二十三年来着？emmm？

　　“你用的的确是二十三年，不过其实你并没有闯完第九道大阵。原本只要有八位楚族王权者按照阵法压制时光溯洄大阵的话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你不一样。其实你闯每一道大阵的时候时光都在逆转，顺便也逆转了曾经的阵法，导致原本无害的东西变成了有害的，最考验人的全部都没有针对你。你的大阵，闯得不算。”

　　闯的不算……

　　楚寒烟感觉这世界上没什么比这句话更打击人了。二十三年的苦修，跟修了一个p没什么区别的话，那她白白耽误了许多时光，岂不是很冤枉？

　　靠，月浮生，你个&*@￥#

　　“不是，你先别朝月浮生喷米共，我只是说你不算闯完大阵，没有完全激发楚氏血脉而已，有说你这二十三年废掉了么。”

　　哦哟，她倒还忘了，月浮生那厮虽然令人厌恶，到底还是她姐手底下忠心耿耿的下属。

　　“行了，赶紧扔你的小破球，别发呆了。扔完球，本凰带你去见一个人。”

　　楚寒烟听这语气，心底蓦地有跟名为八卦的神经开始蠢蠢欲动。凭她这么多年的直觉，楚非翎绝对是不开心了。

　　为什么呢？是因为月浮生出格的举动？是因为待会要见到的人？还是因为待会要见到这个人触动到了她曾经的记忆？

　　楚寒烟撇了撇嘴。拿起铅球随便一掷，那颗可怜的小铁丸就被她扔到了“九霄云外”。

　　纪录破的没有任何悬念。

　　楚寒烟已经基本确定她待会要见到人来自长源，但该拿的乔还是要拿一拿：“赶紧的，带我去见你辛辛苦苦推荐的心上人。来自长源的就算了。”

　　“什么心上人……你个不孝女，怎么一天到晚都在试图给我身边安排人……不过巧了，我要给你看到人，就是来自长源。”

　　果然！阴谋的气息！

　　就说嘛！
　　………………………………

　　顺着春的足迹，楚寒烟来到一个小小的花园中。娇艳的花儿怒放着，似乎在向青天宣誓着它独一无二的存在。

　　楚寒烟揪下眼前一朵红色的状似没打开的小喇叭的花，驾轻就熟地含在嘴里吸走了花蜜。

　　这花当年学农的时候她就尝过，叫什么名字她忘记了，不过对于它的美味程度她到是记得清清楚楚。

　　天上人间，绝无仅有啊！

　　楚寒烟笑着扔下手里只剩花瓣的小花，又采了一朵吮走花蜜。啧啧啧，味道当真是不错。

　　她连着采了好几朵，一一吮走花蜜。但在吮完最后一朵的时候，她手指猛地一扬，几朵花瓣就飞速冲着树冠上的某一处疾驰而去。接着，下一朵，再下一朵，每一朵飞向的目标都是一个不同的方位。

　　“咔嚓咔嚓”

　　明黄色的王权之力在楚寒烟的指尖绽放出一道道惊人的力量，树枝被击断的声音响个不停。树叶哗啦啦的飘落，有些甚至有些还带着颗朵还未长成的小果子。

　　来不及替这些青涩小果实惋惜，她快速地采摘着小花，飞快地吮走花蜜，极速的击向树冠中的那一抹残影。黄光大绽，在最后一朵花被她吮完蜜后，直直刺向她正前方。

　　然后，一个大美人从树上飘了下来。脚尖轻点轻松闪开我的进攻，浑然天成的动作中带着冷血杀伐的血腥气。落地的前一秒，她锋锐的目光直直向楚寒烟刺来，虽分心三用，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是你叫本凰来的。”

　　本凰？

　　楚寒烟不动声色观察她，发现她的五官与风夜阑有一点点相似，立即就判断出眼前人的身份。

　　风氏王权三凰，风天愫。

　　风氏王权赫赫有名的战神。

　　风天愫身上散发的是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血腥气，她需要换一种方式交谈。

　　“早安，美人姐姐。”楚寒烟在楚非翎震惊的目光下笑得阳光温暖，并没有正面回答。

　　风天愫冷冷看着她。

　　“嘻嘻嘻，美人姐姐可别这样看着我咯。”楚寒烟摸摸头，看上去有些憨憨的，“虽然这里没有监控这可是外面有啊。现在花园里一片狼籍，到时候校长肯定又得请我喝茶咯。美人姐姐准备，怎么赔我啊？”

　　最后一句话的尾音上扬，同时楚寒烟原本不动声色的观察变为明目张胆地盯着人家看，把风天愫看得不适地秀眉微蹙。

　　“美人姐姐，你身上的血腥气过于浓重了些。请收敛点，我受不太了。”楚寒烟单纯无辜地话语却把一直暗中观察的楚非翎吓了一跳。

　　“你疯了？！你怎么敢这样跟威名赫赫的风战神说话？！”

　　楚寒烟轻轻一笑。不这样，怎么把你逼出来啊，我亲爱的姐姐？让我来会人，却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是不自己作作死，谈话还怎么进行下去？

　　“所以昨夜的烟火你放的？”

　　风天愫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却把楚寒烟迷茫了一把。

　　嗯？烟火？什么烟火？

　　楚非翎趁她修炼放烟火把风天愫召唤到了这里来？为什么？

　　风天愫见楚寒烟不答，眼底寒冰初露：“昨夜明黄色的烟火，是谁放的？”

　　楚寒烟脸色依旧挂着纨绔式漫不经心笑容，心底疯狂质问楚非翎到底想干什么。楚非翎故作神秘，偏生不好好回答一句话。

　　这可让她怎么回答风天愫？

　　风天愫见问话没有丝毫回音，眼底的不耐之色缓缓浮现，慢慢扩大，直至表情都变得惊悚起来：“阿翎在哪里？告诉本凰，她在哪里？”

　　看到风天愫执念的近乎红了的眸子，楚寒烟脑子极速转动，几乎都隐隐发疼。她智商没那么高，能在这跟风天愫周旋这么久已经是情商高度表达的极限，接下来的话，她真不知道怎么样回答才能滴水不漏。

　　不过，照这个说法，只要烟火一放，风天愫就能咬定一定是楚非翎放的话，是不是说明，这烟火里有内幕？而且这里面的讯息，只有她们两个人才懂？

　　“你想见她？”人既然是楚非翎叫来的，那必定不会对她楚寒烟有生命威胁。楚寒烟斟酌一会，不疑有他地反问。

　　“不要一再挑战本凰的底线。本凰只问最后一遍，阿翎她在哪儿？”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狠狠盯着楚寒烟，不禁让楚寒烟有点怵。

　　可楚寒烟能怎么办，已经下好的决定根本没用中途转道的机会。

　　“风三凰，楚非翎早就死了，自爆而亡，连一丝灵魂渣渣都没有剩下。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楚寒烟歪歪头。

　　虽然楚寒烟不知道为什么楚非翎明明爆的一干二净，神识却仍然留存了下来；但她也知道这段历史一定是真实的，否则楚非翎和天外之物不可能会一同出现，并且楚非翎似乎还与天外之物有不小联系。

　　风天愫的脸彻底冰冷了下来。她看着楚寒烟，眼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气：“本凰还以为，你既然认得本凰，就该知道本凰的逆鳞不是任何人都有这个资格触碰的。”

　　逆鳞？

　　楚寒烟眉梢微皱。风天愫森寒的气势让她这有点吃不消，不过很快她就调整了状态。

　　“哈哈哈哈，风三凰的态度于我而言也是令人惊讶呢。”她忽略掉她的后几句话，顺便对风天愫眼底浓郁的杀气也视若无睹。对上风天愫忍无可忍挥出的那一掌，楚寒烟笑得没有半分感情，“哎哟，风三凰，您这么急做什么。还有啊，我的名字，楚寒烟。”

　　一黄一绿两道王权之力撞击在一起，然后逐渐平静。风天愫看着我掌心上那一抹明艳的黄色，眼底几分惊诧，几分顾虑，几分深思。

　　“啊翎？”她试探道。

　　“NONO，我叫楚寒烟。”

　　楚寒烟眉心一皱，心下多了几丝烦躁。果然，长源那些人除了墨晨心以外一个个都是不长脑子的蠢货，心里念叨的除了楚非翎还是楚非翎。不过姐她年少天才名动京华被人记住那是理所当然，但您们能不能不要老是惦记她？因为惦记她就相当于觊觎她手中的天外之物！最让人忍无可忍地是眼前这群二货无论是亲近的人还是疏远的人亦或是敌人都拿她当楚非翎，一心一意地宛如印度苦行僧。一个个都些什么毛病？

　　“姐，赶紧出来见你的故交。”眉头皱过了，楚寒烟也懒得再反驳了，楚非翎就楚非翎吧。不过眼前这个是姐要招呼的人，她一个劲儿在这里给人家添堵也不大好。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楚非翎的声音才传到她耳边来。只不过，这次的声线早不复曾经的鲜明快活，只剩孤寂在沉沉雾霾
　　中斑驳，难以捉摸。

　　“我既然已非红尘中人，便不再搅红尘中事，一心一意只做红尘中客。人间的万事万物我已不愿再掺和，现在只希望我这一点神识能保得你平平安安。其实烟儿，我希望在那天来临之前，愫愫她……”

　　之后的就是一长串的沉默。

　　楚寒烟哪里听不出楚对了强行压在心底的那丝疲惫与就此放手的不甘，蓦地有些怅惘。

　　做不得红尘中人，却只能做得红尘中客。天道法则不容孤魂野鬼飘荡于世间，更不许它们插手阳世。空有一身能力却根本做不得自己想做的事情，这是一种多大的悲哀？

　　“罢了，我早应想到的，非翎她已经死了，连灵魂都自爆消失了……我又在执念什么？”风天愫满目讽刺，自嘲地笑了，“也是，都九十年过去了，该有的结果早就奠定好了，我又为何要寄希望于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娃娃？”

　　楚寒烟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是的，楚非翎早就死了，九十年前就自爆的连灵魂都成了渣渣。虽然这枚古朴的令牌似乎保留下来了一部分楚非翎的神识，可她终究还是死了，再也回不来……

　　《长源轶闻录》上记载过的，楚非翎和风天愫关系非常好，可以说是青梅青梅了。甚至九十年前楚墨之战，风天愫为了楚非翎……

　　楚寒烟突然有些想笑。以她的满级情商，看出风天愫对楚非翎微妙的感情那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不过……

　　风天愫低垂的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脆弱。虽然楚寒烟看不见楚非翎的神态，可她也明显能从她的话语里感受到她心底那一抹凄凉。

　　啧，谁又比谁更遑多让呢？

　　蓦地想到那个数次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墨晨心，楚寒烟内心瞬间有些不是滋味。她因为一己私欲逃离了那个地方，留下其他本不应为此事操心的人接手长源那个烂摊子。

　　呵呵，长源那片水经过数十万年沉淀早就浑成泥浆了，如今被一些有心人暗中挑拨，恶心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程度简直轻而易举。万灵归一啊，处理起来，恐怕棘手得很吧？

　　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了。楚氏王权本就是上古长源四大王权之一，以前出那些大事的时候都是四族联手才勉强平定的；若在这个时候了她们还是躲在别的犄角旮旯里充当背景板，什么都不做一心想着为了能活长一点而东跑西窜地躲，是不是太愧对列祖列宗？也太对不起苍生？太对不起自己的内心？

　　“楚寒烟，你听好，你没有拯救所有人都责任。既然你已经决定要安安稳稳地度完一生，又何必再想东想西颠沛流离？再者，楚氏王权早就覆灭了，你以为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能力去力挽狂澜改变这一切？”楚非翎声音平淡，诉说的却是一件无比残酷的事实。

　　楚寒烟蓦然一惊。惊讶的不是楚非翎的话，而是她莫名其妙改变了态度。

　　为什么她会从原本的避之不及变成了设身处地的微微担忧呢？

　　命运，真是有趣。

　　不过，她说的的确是对的。可是她的后半段在她楚寒烟听来，是在以一介亡魂去控诉九十年前的灭国之仇啊！

　　灭国之仇，不能不报。

　　可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老一辈人的血雨腥风，凭什么要让下一代不分青红皂白的承担？那现下，这灭国之仇，又何必去报？

　　楚寒烟有些头疼，却没让自己陷入纠结的泥潭。

　　“风天愫。”楚寒烟斟酌了一会，终究开始开了口。

　　风天愫茫然地看着她，眸中的自责和悔恨依旧是那么的明显。楚寒烟微微勾唇，凑上去趴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咬字清晰：“昨日烟火，不是我放的。”

　　风天愫迷茫的瞳孔中突然闪烁出希望的光芒。她惊喜地看着正在因为装13所以才严肃淡然到了极点的她，咧开了激动的笑容。
　　一
　　个冷心冷情冷性的杀伐果断的浴血女子的笑有些难以抵挡，楚寒烟心底啧啧连声。

　　楚非翎啊楚非翎，你瞧瞧你欠的这些烂桃花债哟！

　　长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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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完了完了完了，我的小非翎她颓废了！！！她不是我最爱最欣赏的楚非翎来嘤嘤嘤嘤嘤！！！
没关系，一等回到长源，我定然让我家小非翎重绽属于她最夺目的光彩！
害，我原本是为了补充《风雨中逆行》的细节才先开《翎月无心》这本的，结果没想到自己写着写着被小非翎圈了粉【世事无常唉】
楚寒烟这可能是我笔下最菜的一任女主了吧。。。不过她会成长的，最后会独当一面，不逊色于任何人。
下一章先写点长源那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