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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对峙 ...


  •   一开始的时候,作为看客的江心心透过光鲜亮丽的屏幕看到的,悉知关于他们的世界也许没那么深刻,而他们的结局下场,有个大概的了解。

      早晚有一天,当他们知晓自己只是被创造出来的话本上的人物,也只有范闲或许不会特别惊讶,三观被颠覆。

      庆帝就不一样了......

      光影斑驳,落在江心心,她的脸上,瞳孔上细微的形状像极了蜘蛛的密网,将她自己网住,也把他给俘获。

      “是神庙吗?”

      江心心坐在鲜花环绕的婚床上,脸色十分难看,即使她知道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也不能说出口。这种行为是在这个世界是明令禁止。

      此刻,江心心无论是答还是不答,终将印证庆帝自以为是的一件事,那就是江心心与神庙有关系。

      那些出现在江心心回忆中的奇思妙想,怪异之极的片段乃是神界,息息相关的全部都可以概括成,神庙想要操控庆帝,联想到神庙的意图,从而被他们所操控,成为神庙的傀儡。

      江心心终究还是摇摇头。

      “神庙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只是个平凡无奇的女子。陛下,谬赞了。何故将我媲美神使。”

      可江心心,不像,实在是不像。事实证明永远比推理猜测来的更实际,然而并没有什么证据能够确切的证明。

      “听说范闲想见你”

      “不,是我想见他,想把话说干净,断干净。由于考虑到诸多,他总不可能来见我这个危险人物。”江心心的话,连她自己都骗不过去,顿了顿又说道,“再说,他现在的风头正盛,前途无量,又何苦来和我交好。”

      庆帝拍拍江心心的左肩,发出一声长叹。“既是如此,以后就不必再想。”话虽轻柔,却有狠厉之气。

      话虽这么说着,两人却很有默契的知道彼此的虚伪。江心心自然是明白面前的庆帝在告诫自己,他知道但他不会再计较,他明白某些事情一旦再起头,恐覆水难收。如果庆帝想要安稳,就必定不会掀起什么波澜。

      江心心靠在庆帝怀里,侧着个头,看着这个年华渐渐老去却又未曾真正老去的皇帝,虽有着细微的皱纹,却有傲视天地的强势。那双眼睛,如寒星,现在,住着她自己。

      “我是个意外。陛下你很清楚。”江心心继续道。“你从我这里获取的从来不是什么好处,而是坏处。”

      “你认为朕该当如何?”

      “放我走。”江心心忽然轻笑,否定自己错误的答案。“经历这么多,我无比清楚地明白这是不可能的。还记得吗?陛下。那么多回你毫不犹豫地想杀我,为的不过是能重新操控你自己的人生。”

      “很不喜欢被操控的是你,想来你也清楚朕比你更怕。所以,以后再也不要尝试离开朕的身边,会发疯的。”

      感情一词讲究个你情我愿,强扭成一块,只得越来越怪异。

      繁华的宫殿内沉寂了许久,终于迎回新的主人。

      ……

      陈萍萍,和范闲相视一笑,两人并肩晒大太阳,身下俱是轮椅,一老一少,和谐不能再和谐,亲近亲昵。不一样的是陈萍萍轮椅后边有一小尾巴,小小一只,白的很,长得漂亮,也就是拽的很。

      “他是谁?”范闲好奇问陈萍萍。

      陈萍萍拍拍他自己的衣服,小小的一人就顺着杆子爬了上去。“李承玉。”顿了顿,陈萍萍道出惊天骇人之语。“天脉者。”天脉者,这一词,用在李承玉身上,再合适不过。

      范闲听过他娘的传言,讲的她就是天脉者。在范闲的理解中,天脉者指的就是他娘曾说过的在冰封时期苏醒的人,又或者像他范闲这样的人。范闲曾经以为他是穿越过来的人,其实不然,他只是个脑子里被灌进的记忆,一个数据化的实验,是最后成功的试验品。

      江心心的事,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最符合逻辑的解释就是,她应该是穿越而来。当听到江心心还活着,范闲知道,当初影子杀她是为了她的假死的做的套。而鉴查院中,影子最听谁的话,自然是陈萍萍的命令。

      如今冒出来李承玉,说他是天脉者,范闲是不信的,要么就是和江心心同样也是穿越而来。

      这么小的孩子,看他副样子,就知他城府极深。

      范闲忽然出口质问陈萍萍,李承玉狠狠瞪他一眼。“我不信只是京都守备出了问题。”

      陈萍萍听他这番话,没有辩驳,处之泰然的样子。“你信不信,全由你自己决定。”

      “曾有人告诉我鉴查院手眼通天,没有什么事是它不知道的。如今,您却告诉我也有鉴查院查不到的事儿,我是不信。您是谁?是我这大庆国最厉害的人,打从我进京以来,就是你手中的棋子,就连滕梓荆”话说到滕梓荆,范闲笑出泪花来,似哭非笑。

      “你的真相,我的结果,其实都一样,范闲,以后你就明白了。”陈萍萍的话,李承玉听的云里雾里。“有些事,有些人,就任由他过去吧,你该学着点放手了。”

      “不能,永远也不能,我做不到。”范闲的目光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藤子京?他怎么了?”李承玉有点疑惑,藤子京这时不是在田庄看书准备来年的武试吗?

      “你认得他?”

      “哪里会不认得。”

      “滕梓荆早就没了,你怎会认得知晓他。”

      此时此刻,李承玉没了言语,像个小呆瓜,呆愣片刻。显然,范闲的话,很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李承玉看似平静的背后是震惊。

      “滕梓荆死在牛栏街,为保我。”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死。”关于这一点,不可否认,李承玉想起牛栏街那一次刺杀,实在凶险。

      “因为他只是个护卫。所有的人都这么告诉我他只是个护卫,那些话都实属放屁。”范闲很愤怒,李承玉看得出来,他也有点不舒服。

      前世,在李承玉的世界里,藤子京虽不耀目,却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从一无所有到安享荣华富贵,虽然他断了一条腿。藤子京可以算的上,是他朋友一说。他轻轻问道,李承玉有点好奇起来,“那你怎么想他这个人?”

      “知己。”范闲意难平。

      “这京都之内,所有的人都想杀你,没有证据,你动不了任何人,范闲。”陈萍萍淡淡的说着。“忍耐是最好的选择。”

      范闲沉默了一会儿,嘲讽道:“人该生来平等,并无贵贱之分。鉴查院的石碑上写着,有谁信?您安排了这一切,为了我死了那么多人,可那些失去的生命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儿,值吗?”

      李承玉诧异了,他根本很难相信,眼前之人竟然是他自己,范闲活像个全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派人物,可他李承玉自认为他不是,他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在他只在乎他自己的人,至于其他人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无动于衷。“不信,就不信。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你的懦弱无能,还有能力不足。要是你足够强大,就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李承玉的话,没错。

      “他说的对。”陈萍萍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又摇摇头。“你太冲动了。你还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招惹那位女子,你们本身就是两个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人,何必呢。”

      “江心心,她信我,把一切托付给我,不能让她失望。”范闲如是说道,毫不迟疑,坚决果断。“那是我必须要做的事。”

      李承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虚伪,谁都看得出来江心心这个女人,她喜欢你。”

      “我要救她,不是这个原因。”这个人身为江心心之子对她本身敌意,以及对他的轻蔑,范闲很不喜欢。“任何人都有选择自由的权利,幸福的权利,她也是。”

      “范闲,要学会心狠,你不能在乎太多。”陈萍萍眯着眼,道出他的不满。

      “我真的发现你真是个圣母玛利亚。”李承玉打了个哈欠。“你这样是活不久的。只不过是个过客,你都不忍心,你真懦弱,强者不仅指的是武力,更指的是身心肩具。”上一世陈萍萍送给他的话,李承玉原封不动地送给范闲。

      “又怎么样?管你什么事。”范闲忍不住怼了一下。

      两个相似而又不同的灵魂,天差地别,判若两人,互相嫌弃。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李承玉转过头去,从怀里掏出一朵小红花,插在陈萍萍的脑袋上,李承玉想是有点艳丽了,下回摘个粉的好看。

      气氛突然缓和下来。

      陈萍萍显然十分开心,李承玉送的花,很久没人给他送花了。范闲有点无奈,这李承玉不止是有点怪,还有点会讨好人。

      这场刺杀,范闲回京途中的刺杀,在庆国的朝政中是十分尴尬的,因为这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庆帝对庆国的掌控,已经松动了。

      这些人刺杀的不是范闲一个人,而是冲着他皇子的身份,以及这些人庞大的势力已经不受朝廷所控制。又有谁能证明,不是皇子们为了皇位而出的手。这一切,都是个谜,好在的是,因为皇贵妃的到来,皇帝陛下的怒气似乎消散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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