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我与庆帝交换身体的二三事》八曰十六

29、李承玉

　　天脉者，听上去就很主角的设定，而且天脉者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留下记载和传说，像极了重生穿越的，江心心有点疑惑，难不成李承玉也是同她一般。

　　“天脉者他们去了哪里？”不是江心心的好奇心太重，而是她的内心总有一点点怀念现代的心情，想回去的念头。

　　“没人知道。”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神色莫测，或许江心心知道些什么，关于神庙，关于使者，以及天脉者的秘密。

　　江心心不知什么原因来到这个世上，有了新的牵绊，新的身份，甚至她还有了一个不知是不是天脉者的儿子，这个儿子的重瞳以及白化症，颇有起点男主的配置。

　　天明时，范闲回来了，阵仗极为血腥。一片哗然，他乘坐这摇摇欲坠的鉴查院黑色马车，后面是成堆的尸体，而范闲所带来的是风雨欲来的讯息。传的沸沸扬扬，还有那个拖在后面门板上的血人，鉴查院死伤惨重。

　　因为范闲做的事，惹怒了京都众多势力，想他死的人，很多，但是挑京都之外动手，不介意鉴查院的手段的人，真的不多。没有人会怀疑鉴查院的狠厉的行事作风，京都之中或许马上就要血流成河了。

　　谁人不知鉴查院的陈萍萍是向着范闲的，打个比喻如果院长是老黑狗，那么范闲就是小黑狗，小黑狗被人差点宰杀，老黑狗若是为此事发了疯，也不足为奇，甚至可能会动摇整个大庆。

　　于京都郊外，动用军方杀人，而鉴查院，无一人知晓，这是失职更是一个警醒。

　　范闲遇刺的消息传遍了京都，当然也传到了庆帝耳中，据说，回书房后，沉默不语，生生捏碎了茶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个道理，所有人都懂得，江心心也懂得。

　　范闲没有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在江心心的意料之中。收到消息的时候，李承玉被庆帝差人捎过来给江心心，她在和自己的儿子面面相觑，干瞪眼。

　　据奶娘说，李承玉能讲话，很多话，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江心心愣住了，她竟然不知。

　　江心心也想说些什么，弥补他，可，她怕她做什么都是枉然的。

　　很快沉默被打破。

　　“我以为你会一直疯下去，直到身死。”李承玉的眼神很吓人，悠悠哉哉地道出他的认为。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心心还活着。

　　“我，我，我……”江心心刚刚伸出的手微微弯曲，收了回来，张张口欲解释，想想她的所作所为，无话可讲。道了一声歉，“对不起。”

　　李承玉对她的不喜是正常的。

　　“有没有听说过，道歉是没有用的。”李承玉看上去很不耐烦她柔弱的样子。

　　“你好好做你妃子，我好好做我的皇子，必要时帮我一把就行。”李承玉的性子向来是睚眦必报，可，同样他也知道什么对他才是最有利的，谁叫他是个利己主义者。

　　李承玉保持着微笑，令江心心有些诡异的是他有点像庆帝，处理事情冷漠淡然，却也有点怪，他流露出来的声调不知为何江心心觉得表明他很开心。

　　“陛下，有个致命的弱点，是多疑。而你，却不在这个范畴之内，怪哉。”

　　李承玉是个怪小孩，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江心心不得而知。

　　“他这一生怀疑所有人，也会败在疑。”李承玉像是想到了什么，讽刺地嘴角上扬微微地笑起来。

　　毫无疑问，根据李承玉的话，江心心判断的出来，他可能是重生之人。

　　江心心迟疑了一会儿，问：“你是谁？”

　　李承玉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静默，用手臂遮住自己的双眼，龇牙咧嘴地上扬，似哭亦笑。

　　一字一顿，慷锵有力地道出：“范，闲。”他必须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救得了他们。

　　江心心不清楚他说的话究竟是怎么回事，真假不论，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甚至痛苦成这般模样。

　　陈萍萍推着轮椅进来了，他平缓不过来，这个消息，李承玉，说他自己是，范闲？是他疯了，还是他陈萍萍听错了。

　　陈萍萍那双苍老锐利的眼刺向这个孩子，洞悉一切，李承玉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冷冷地问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当初陈萍萍接到庆帝的旨意很诧异，因为是李承玉自己提议要来陈园，陪着自己的母亲。见此情形，智多近妖的小人，并不是有这个良善的心，而是另有所图。

　　这个声音很熟悉，此时，李承玉停下，痴痴呆呆地一动转过身，一动不动地死死盯住陈萍萍，大滴泪珠落在地上，不声不响。李承玉是很悲痛，这个场面实在有点不可思议。他的嘴唇微微一动，在颤抖，低声下气地说道：“你真的还活着。”

　　秋雨中那个被绑在木架上，被无尽的羞辱，千刀万剐，血肉模糊，血泊中的老人，他没有办法去拯救他，他就快死了。终于，老人的生命消逝在他怀里，无穷无尽是离愁，是悲痛，是怨恨。之后造就了他前所未有的强悍和冷血的义无反顾，去杀死庆帝。但是，这又有什么用？换不回陈萍萍的命。

　　江心心和陈萍萍心头一震，他，说的大抵是真的。陈萍萍平静的轻轻嗯了一声，弯下腰抱起了小小缩成一团悲鸣的他，放在腿上。“我在。”陈萍萍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一件事，他一直在忽视范闲面对陈萍萍最后的安排，是根本不可能接受的。因为范闲会痛苦万分，悲痛至极。

　　“到底是我的错。”陈萍萍轻轻拍拍他的背部，枯瘦的手缓缓安抚如今的李承玉。就算是算无遗策的陈萍萍，怎么也不会料到他会收获一个范闲。

　　“不……是他的。”李承玉紧紧拽住他的衣角，闷闷地修正陈萍萍的话。

　　那个他，当然指的是庆帝。江心心心里明镜儿似的，这个范闲大约是陈萍萍死亡之后那个时间段的范闲。

　　陈萍萍摇摇头，看着李承玉，认真的说：“你不该这样想的，他是天，是庆国的天。”

　　“可，您才是我的天。”

　　“胡闹。”

　　……

　　江心心会心一笑，觉得范闲说的话没有错。要说错，也只有那个人。庆帝他根本就不懂感情，玩弄人心，有的也只是占有欲，和分不清自我的安慰暗示。

　　李承玉随陈萍萍走之前告诫她一句话，“我能感受他喜欢你，很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不过他的那种喜欢足以把你吞噬。你要做好准备。”

　　李承玉到最后也没能明白江心心与庆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