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大西厢》林潇泗

9、十不闲（九）

　　郭云晴在挽上林云枳手的一瞬间，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

　　她的手太凉了，如果说是体寒┉这时候正正是三伏天，就算郭云晴不知道国内有三伏天这个说法，这么热的天，在外边儿站了那么久，如果解释成手汗那还叫可以接受。

　　可林云枳一点没汗，一滴都没有。

　　要不是这么做显得自己太过荒唐，郭云晴其实是十分想问问这位美女用得是什么牌子的止汗露。

　　这温度……郭云晴想起来，倒像是黄老先生停放在停尸房时郭云晴摸他手那个温度。

　　夏天，阳光沙滩西瓜汁，简直就是假期与悠闲的代名词，然而就是有一点不好，前一秒还是艳阳高照后一秒就下起泼瓢大雨。

　　她们前脚刚进门后脚“哗”大雨就泼下来了。

　　“我靠，阿晴一走这天就不晴了！！！”一群师兄弟抱头鼠窜窜进屋里。
　　“她能挂天上吗，当小太阳那种。”

　　“轰隆隆”登时打起雷，各师兄弟一齐转向某师兄：“雷神，别打雷啦！”

　　关于这个雷神是怎么个回事儿呢？自打五月起某位姓二的爷恢复演出开启名为“云雷起鸣”，哦不，是“云起雷鸣”的巡演之后。好家伙，这二位，倒哪儿哪儿下雨，人雨神下泼瓢大雨，他带连绵细雨，伴春雷的那种，场场灵验！以至于上海人民对下个月八月的雷雨二神会晤深感恐惧。

　　屋子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张九龄爱笑，就呲牙咧嘴在屋子里晃荡，于是乎王九龙一巴掌拍上他脑门：“你瞅你那个埋汰样子！”

　　郭云晴跟林云枳不知道在郭德纲书房说了什么好一会儿才从楼上下来。书房里开了白炽灯，楼道里黑漆漆的，两人眼睛还不太适应，尤其是郭云晴这个严重夜盲的小鬼。

　　楼下静悄悄的，师兄弟们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空无一人。昏暗的客厅里只有摆钟一下一下的响，那声音空洞而悠远。她们没有听见，背后皮面鞋底踩在瓷砖地面的声音，很缓慢。林云枳手腕上的驱魔铃突然“叮”一声。

　　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俩人一回头，是漂浮在空中的一口白牙。

　　俩姑娘都是胆大的，愣了两秒。

　　“南无阿弥陀佛！！！”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郭云晴喊这一声倒还没怎么样，愣是把林云枳吓得一激灵，“嘭”一声像是液化气的爆鸣，幽幽地燃起乐火，映亮了张九龄的脸。

　　躲在暗处的师兄弟目瞪口呆，突然发现这火好像有点不一样……

　　那火苗闪闪烁烁，林云枳另一只手在下边儿接着纸灰仿佛一点不烫似的。

　　“火怎么是……绿的啊？”刘筱亭声音颤颤巍巍。

　　火苗蹿着莹莹的绿，像有生命似的将黄纸符一点点吞噬，忽明忽暗映得张九龄的脸也是泛绿的。

　　我里个去……

　　“卧槽救命见鬼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啊啊啊啊！！”
　　“啊呀我滴亲娘嘞救命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吓人一时爽，一直吓人一直爽。张九龄丝毫没有爽到，鬼哭狼嚎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了，但估计这会儿吓得一群大老爷们儿尖叫的林云枳挺爽的。

　　郭云晴“啪”一下摁亮了客厅的灯。

　　客厅里霎时亮起来，只见张九龄挂在王九龙身上，王九龙手里还揣了个郭麒麟，这傻大个双眼紧闭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阿弥陀佛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王母娘娘保我狗命……”

　　栾云平烧饼刘筱亭脸贴脸抱成一团，个个都拿屁股朝外。她舅舅舅妈挺冷静的，坐凳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眼看人的模样如出一辙，哦还是有差别的，比如舅妈没有眼睛。

　　孟鹤堂跟秦霄贤吓傻了，仔细看这俩倒霉孩子的腿还在细细的抖。

　　郭云晴那眼神活像看耍猴儿，抱臂在自家舅妈身边坐下：“啧啧啧啧啧。”

　　张云雷僵着一张脸颤巍巍道：“你别啧了我快吓尿了我！”

　　杨九郎道：“我以为你淡定帝呢。”

　　林云枳自顾自的把手里的纸灰装进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红锦袋，拉紧抽绳。“阿晴？”

　　“欸……”郭云晴应一声，踱到她身边，看她把那个锦袋递过来勾出一个莫名真挚的笑：“给你的，见面礼。”

　　“我不要。”
　　“为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郭云晴甩甩手里的佛珠，“我修佛宗的。”

　　“……”各师兄弟听着“两大派系”的对话觉得自己害怕也不是乐出来也不是，只好屏息保持诡异沉默。

　　这位姐姐真的不打算解释解释这火为毛是绿的吗？？？

　　“我看这火颜色不一般，想必是什么高科技手段。”她舅妈尚存理智。

　　“不是啊。”林云枳扯扯嘴角把锦袋塞进郭云晴的小口袋，“纯鬼火。”手一转放上郭云晴头顶，“我还道士呢，合着你这意思咱这搭档散了呗。”

　　郭云晴皱皱鼻子哼哼一声，“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

　　“辟邪。”

　　“嚯我看您就挺邪。”

　　张云雷低声在杨九郎耳边叨叨：“这一段要是播了那微博不得疯了…宣扬封建迷信什么的。”

　　林云枳耳朵挺灵，瞥一眼张云雷：“师哥您是给个棒槌您就当真啊，磷化氢没听过吗，您这个化学……嘶，抱歉我给忘了。”忘了您小学都没毕业呢。

　　“噢吼吼吼吼~”我社捧哏这个嘴真的是，一语致命。

　　这师哥小学四年级都没毕业，后来再怎么补知识也不可能闲的没事儿去补化学吧，毕竟化学这种东西真的是财米油盐里完全用不上的。

　　林云枳挑了挑眉不打算再往下找补，得罪人就得罪吧。

　　“行吧，这礼我收了。”郭云晴把那个小锦袋塞在胸口的衬衣口袋里，“姐，跟我搭我不说让你穿金戴银，但我肯定有一天能带你吃香喝辣！”

　　张云雷愣了，杨九郎眼底闪过异样，稍纵即逝。“哎哟，她跟小辫儿多像啊。”

　　很多年前，他也这么说过：“我不说带你穿金戴银，但我肯定带你吃香喝辣，跟着我没错儿！”

　　“她是我侄女儿，当然像我。”

　　“小姑娘，真天真。”杨九郎感慨。

　　“是啊，天真的让人想把她永远护在羽翼下，我要有这么个侄女儿多好，我肯定护着让她沾不到一点丑恶。”杨九郎旁边沙发凹陷，栾云平笑眯眯坐下。

　　“您母爱泛滥了不是。”张云雷揶揄栾云平。“说真的，如果能遇上一个好的搭档，基本就等于把自己嫁出去了，从此以后真的是形影不离了。”

　　“小辫儿啊，现在除了师父师娘大爷他们谁还敢这么叫你。”栾云平盯着她俩，道。“其实我们谁都没有那种耐心，他们都觉得你现在这红火日子是因祸得福，然而有得必有失，从你身上我再看不到以前那般的豪情壮志了。”

　　“栾哥你别搞这么伤感，我只是觉得遇见九郎已经花光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机遇再不会落在我头上了还不如安守本分呢。”张云雷往后靠在沙发上，杨九郎的胳膊揽过来将他带向自己这一边。“我得九郎啊，如鱼得水。”

　　得之既活，不得既死。

　　栾云平鸡皮疙瘩掉一地，转头一看，嚯那群没见过世面的一人拿一张黄纸符在那儿傻子似的琢磨。“哎哎哎注意点儿啊，咱家信的是藏传佛教。”

　　“欸栾哥这是你不对，宗教信仰自由是我国公民的基本权利啊。”郭云晴头头是道呛他声。

　　“……”对不起，我是该进高中回炉重造一下《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宗教工作基本方针》这一课。“小姑娘一澳籍这个政策吃很透哈。”

　　“澳籍怎么了，我中华儿女！我已经在申绿卡啦，中国绿卡是真的难申，我现在办的是工作签证。”郭云晴低头玩林云枳刚拎到的折扇。“从去年决定回来开始我就一直在找书目了解了。”

　　“中国绿卡要什么申请条件。”秦霄贤听热闹半天纯粹闲的。
　　“我唯一的申请途径，找个对象，结婚要达五年。”郭云晴对答如流，“啪”打开折扇。

　　折扇上丑萌丑萌写了四个字：“后生可畏”。

　　“哎哟你回来这又得多一个分家产的咯～”秦霄贤酸溜溜道。“毕竟是郭老师养大的闺女！”

　　“我才不跟我哥抢呢，我都想好了以后要实在混不下去我就去于爹爹的饭店当经理去，于爹爹可不能少我工资！”黄花梨木的醒木，长六寸，阔五寸，厚二寸又八，翻过面儿来，底下刻着：郭门弟子林云枳。

　　“欸，怎么跟我的不一样……”郭云晴嘟嘟囔囔。

　　张云雷眉头一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哪儿不一样了？”

　　“我的底下只有一个郭字。”

　　“我的也是。”郭麒麟闷不吭半天插一句声。

　　“林子，大爷没给你醒木啊？”栾云平问道。
　　“给了，我爸也给了俩。”

　　“是这么个回事儿啊，咱家呢，咱们这些人啊你看。”烧饼以自己为圆心“xiu”指着认陀螺似的转一圈，“都是郭老师的徒弟，但你跟大林你们俩不一样。你俩，一个是亲儿子，一个是亲侄女儿。你们是嫡系知道吧，大林是太子你就是太平公主，你俩这个级别跟我们这些贝子贝勒的不一样！”

　　“……太平公主。”郭云晴低头瞥了一眼自己仰头瞅一眼林云枳。

　　她自卑了。

　　“你怎么不明白呢你！你姓郭宝贝儿，郭家那一条脉，你哥这一条是主脉，你是最亲的旁系！”烧饼解释两句不清楚急了，咋咋呼呼破锣嗓子声音大。“你表哥姓王，明白？你那小姑姑已经嫁出去啦！”

　　小姑娘一脸茫然。

　　得，没听懂，算了。

　　“还没听懂啊？”郭云晴懵懵的样子特别可爱，大大的眼睛透着无知的光芒。林云枳忍不住想逗她：“这么傻的逗哏拎回来有什么用？”

　　“Why is it so unfriendly？I am not silly, you are silly！！！”
　　干嘛介么不友好嘞？我才不傻你才傻嘞！

　　林云枳不轻不重的“嘁”了一声：“Simply put, your cousin is not surnamed Guo, so he can only be a disciple. Do you understand？”
　　简单来说，你表哥不姓郭所以他只能当弟子，明白？

　　“Imperial relatives are great. Awakening wood is different from us.”
　　皇亲国戚真了不起，醒木都跟我们不一样。

　　哎呀，作为整个德云社英语最为标准的人，老秦是一定要刷存在感的嘛。这一句英语，语感与语法并存，发音标准嗓音富有磁性。

　　然而郭云晴这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啊：“咦～沙提阿坡！你的English有一股东北羊肉串儿味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让你飙英语！刺激不刺激？！”张云雷这个幸灾乐祸就写在脸上了。

　　老秦顿时不好了。

　　什么鬼啊！难道不应该像台下那群粉丝一样放声尖叫吗？？？

　　今天的秦霄贤表示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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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人教版政治必修二第七课《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和宗教工作基本方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