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浪速之恋[忍足谦也BG]》鸡子饼

5、13～15

　　13

　　往常总是充满欢声笑语的四天宝寺，这段时间终日笼罩在一种沉闷压抑的氛围里。

　　第四起案件发生之后，学校里也不再允许学生放学后再在校园里停留，忍足谦也和松崎瞳不得不转移到了附近的咖啡店里补课。

　　“……我背完了。”

　　世界史大部分都是背诵的内容，忍足谦也静下心来后，也能够看进去。因为他手伤着，松崎瞳不要求他默写，只用提问的方式替代。

　　“时间线那里掌握的不够好，我会帮你整合一个大事年表，你每天睡觉前看看，第二天早晨醒来再强记一下。”松崎瞳放下讲义，吸了一口果汁。

　　忍足谦也“嗯”一声，偷偷打量她。

　　……今天的松崎瞳，有擦口红。所以没有喝咖啡，而是选择了用吸管喝果汁。

　　他为自己的观察力而感到沾沾自喜。

　　擦了口红化了淡妆的松崎瞳看上去更漂亮了。

　　……只是也更冷漠了。

　　她的身上，似乎总有一种无法散去的沉重。

　　“世界史没什么问题了，英语和数学是你的强项，体育更不用说了。日本史再加强点，物理化学抓核心就好，化学偏向于文科一点，需要背诵的知识点比较多，古文和现代文基础不要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松崎瞳在为他规划未来。

　　他所有的学科成绩，她都主动去了解情况，平时在班上也只跟他一个人说话。是不是也意味着，她对他……有好感？

　　“忍足同学，你想考哪个学校？”
　　松崎瞳又吸了一口果汁，她没有注意到少年脸上的表情，依旧在认真地思考，“四天宝寺虽然本部有大学，但是我不推荐。”

　　四天宝寺的大学，在全日本只能算是二流水平。但有一个好处，在这里上高中的学生，一般都有直升大学部的机会。

　　忍足谦也原本也考虑过它，但是现在听松崎瞳这么说，之前的考虑也瞬间就消失了。

　　他听出松崎瞳是想让他往上考的意思了。

　　他不答反问：“松崎同学，你想考哪所大学？按照你的成绩，至少会考上京都大学吧。”

　　京都大学对他来说有点难。

　　但也并非毫无可能，如果是能和面前的女生一起，他很愿意去拼一拼。

　　“我？”松崎瞳轻声笑笑，“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不公平不是么？”

　　昏暗的灯光下，他们彼此凝视对方。

　　以前他很怕直视松崎瞳的眼睛，虽然漂亮迷人但视线总是凌厉。

　　一如现在。

　　但他不想再退缩了。

　　“松崎同学，你先告诉我，你准备考什么大学，然后我再告诉你。”

　　——其实我没什么准确的目标。

　　——但我想考和你一样的大学。

　　“忍足同学。”松崎瞳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是以我的目标为目标，那大可不必。”

　　这是什么意思？

　　是不想他和她考同一所学校，还是觉得他根本考不上？

　　刚刚才鼓足的勇气被这句“那大可不必”一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忍足谦也整个人都蔫了。

　　松崎瞳吸完果汁说：“回去吧，今天就到这里。”

　　“嗯。”

　　忍足谦也刚要收拾书包，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是财前光发来的一个视频。

　　财前光是他在网球社的学弟，今年读高二，平时的兴趣爱好是在网上冲浪和聊天。

　　“又发了什么恶搞视频？”他这么想着，点开来，表情却逐渐凝固了。

　　并不是什么恶搞的视频，而是一起校园霸凌。

　　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正在殴打一个女生。

　　被殴打的女生被按在地上，不断的求饶，脸上都是血，衣服也被撕了……

　　忍足谦也气得手都颤抖了。

　　混蛋！

　　怎么会有这种事！

　　财前光在底下还附了一行字：里面的那个绿衣服男生是我们班的大川平。

　　大川平这个名字很耳熟。

　　“大川平是第三起案件的被害人。”松崎瞳提示他，“多媒体教室那起。”

　　她也凑过了跟着看完了视频。

　　但她比财前光冷静多了。

　　“还有这个人，是不是野口笑？旁边那个是不是滨崎宪？”她指着视频里那个把脚踩在女生脸上的男生和他旁边举着手机录像的男生问道。

　　忍足谦也刚才注意力全在被殴打的女生身上，没有注意到打人的里面有没有熟人，听松崎瞳这么说，才仔细地看了看。

　　“是他们。”

　　野口笑和滨崎宪那两张丑恶的嘴脸，他是不会忘记的。

　　“巧了。”松崎瞳若有所思，“案件中的两个被害者都出现在了这个视频里，我们有必要查一查这个校园霸凌的视频了。”

　　“是。”忍足谦也握紧了拳头，“我要知道真相！”

　　14

　　调查视频的来源不难，事件中的滨崎宪，现在还是活的。

　　只是他家的住址，他们都不知道。

　　或许可以问问老师。

　　忍足谦也正回忆着C班的班主任名字，松崎瞳突然打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四天宝寺高三C班滨崎宪的家庭住址，动作快。”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掉了电话。

　　忍足谦也忍不住猜测，她是打给谁了？学校的老师吗？

　　但是对老师，学生用这种上级命令下级的语气？

　　可是如果不是老师，还有谁能查到滨崎宪的家庭住址？

　　没到五分钟，松崎瞳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

　　滨崎宪有两个家庭住址。一个是本宅，一个是他父母给他在附近租住的一套单身公寓。

　　“嘁，还是个富家子弟。”松崎瞳说完看了忍足谦也一眼，“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回家？”

　　忍足谦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如果是查案的话，我想和你一起去。”

　　怕松崎瞳不答应，他又补充道：“我也想……帮忙，虽然我现在走路不快，但是……我不放心。”

　　——我不放心你。

　　——虽然我可能真的帮不上忙。

　　松崎瞳没说话，低着头又在打电话。

　　“安室先生，你现在有空吗？麻烦过来接我一下。嗯……谢了。我这边还有一个小朋友。”

　　忍足谦也竖着耳朵听，安室先生是谁？还有，她叫他小朋友？

　　……小朋友？

　　他在他心里是小朋友？

　　“你打电话跟你父母说一下，今天会晚点回去。”松崎瞳收起手机对他说道。

　　忍足谦也抓了抓头发：“我爸妈都不在家，我弟弟住校，不用说的，反正家里现在就我一个人。”

　　“我知道了，”松崎瞳将自己的书包递给他，“那你一起来吧。”

　　来接松崎瞳的车很快就到了。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是个年轻的男人。

　　“小瞳，好久不见啊。”

　　松崎瞳微微一笑：“好久不见，安室先生。”

　　她刚要打开副驾驶的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开了后座的门。

　　“上车吧，忍足同学。”

　　名为安室透的男人这才注意到杵在一旁的忍足谦也。

　　“谢谢。”

　　忍足谦也以为松崎瞳只是帮他打开车门，然后坐到副驾驶，但松崎瞳却和他一起坐在了后排。

　　他的视线和安室透在后视镜里短暂的进行了交锋。

　　“嗨，小朋友。”

　　这个男人也这么叫他。

　　忍足谦也突然就不爽了。

　　15

　　四天宝寺连环杀人案，第一起事件的被害者是高一女生雾岛真纯，被害地点是泉心河边。
　　第二起事件被害者是高一女生神川芽心，被害地点是校内图书馆里。
　　第三起事件，高二男生大川平，多媒体教室。
　　第四起事件，高三男生野口笑，广播室。

　　松崎瞳整理完以上信息，放下了笔。

　　而安室透的车也开到了滨崎宪家的主宅门口。

　　之所以没有去他的单身公寓，是因为松崎瞳说：“野口笑一死，他肯定不敢单独住了。这起连环杀人案，应该和那起校园霸凌案有关。”

　　滨崎宪一开始是不愿意见他们的，直到松崎瞳说了“不想死最好就听我们的”，他才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了。

　　“不关我的事，都是他们的主意，我只是帮忙拍照而已。”

　　滨崎宪揪着头发，十分痛苦。

　　松崎瞳很自觉地坐在了他家的沙发上，双手交叠撑在下巴处。

　　“这么说你知道些什么？”

　　“一开始不确定，直到野口也死了，我才确定，是安美做的！”滨崎宪突然激动了起来，“只有安美会这么报复我们！不对，安美应该是去报复他们，不应该来报复我！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拍照而已！”

　　松崎瞳眯起眼睛：“安美又是谁？这些为什么你先前都不告诉警察？”

　　滨崎宪又变得支支吾吾。

　　松崎瞳继续威胁：“再不说实话，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不是我……不是……”

　　“跪下！”

　　松崎瞳的声音骤然变冷，随即响起的是茶杯被摔碎的声音。

　　哗啦——

　　碎玻璃渣溅了一地。

　　滨崎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忍足谦也也被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将茶杯摔在地上的松崎瞳。

　　后者看向他，态度稍微缓和了一点：“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忍足谦也：“……”那哪里是手滑，分明是故意摔的吧。

　　“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等到那个什么安美找上门来，你能确保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和你在一起吗？”

　　滨崎宪已经被吓得痛哭流涕了。

　　“安美的事是大川和野口的主意，跟我没有关系！我没有打过她啊！”

　　“都是他们的错！真纯知道安美和学校里的老师在交往，所以告诉了大川，大川说可以勒索一笔封口费。他们就去找了安美……但是安美不肯给钱。”

　　“难道不是那个老师的错吗？他是老师，他怎么可以跟学生交往！”

　　滨崎宪说到此处，突然有了一点底气，语气又凶狠了起来。

　　“安美也是不知羞耻，和年纪那么大的前辈交往，不要脸！”

　　松崎瞳在他的面前蹲下，将他抬起的头又按了下去。

　　“难道这就是你们校园霸凌别人的理由？”

　　“我没有霸凌她！我只是看着……”

　　“那个安美呢？”

　　“她死了。”滨崎宪颓然地闭上了眼睛，“到最后也没有敲诈到一毛钱，她在图书馆写下了诅咒我们的话，然后就跳楼了。”

　　忍足谦也突然想起了去年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生。

　　当时的流言是她患有抑郁症，因为升学压力才会自杀。

　　“你说的是结木安美？”

　　“是。”滨崎宪闷声说道，“其实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和哪位老师在交往，训导老师管得那么严，根本就看不出来……安美最后什么也没说。不是我的错啊，她是自杀的，而且我根本没有动手啊，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我不想死啊妈妈！”

　　……

　　经过滨崎宪的指认，视频中的霸凌人物，全部是这次连环杀人案中的死者。

　　离开滨崎家，松崎瞳很久都没有说话。

　　安室透默默地开车，忍足谦也也识相地闭目养神。

　　这其中还有一个他想不通的地方。

　　关他的学妹神川芽心什么事？

　　神川芽心明明什么事都没做，没有参与那起校园霸凌，甚至和他们都不认识。

　　“小朋友，你家在哪里？”

　　忍足谦也意识到安室透是在问他时，刚要回答，松崎瞳突然先开口了。

　　“不用送他回去了，他今晚住我那里。”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忍足谦也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已经和煮熟的虾子一样红了。